当我去问妈妈,妈妈笑着说:“反过来,电话里你能一下子听出朋友的声音,叫出他们的名字吗?只有记住你的.声音的人,才是真正把你记住的人。”
于是,我开始学会留意别人的声音,为的只是别人一张惊喜的笑脸。从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做起,也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责任心。我的妈妈总是能记住我所有的声音,甚至,我的一个皱眉,她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我觉得妈妈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一个读懂我心的天使。
当我问到这些事时,妈妈总是淡然一笑:“你是妈妈的宝贝呀,妈妈在乎你,发自内心去看你爱你,当然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呀!”嗯,大概是这样吧。虽然有些话我还不甚懂,但我知道。所有的妈妈都能记住自己儿女的声音,都能知道自己的儿女在想些什么!
自从大年初一无聊的睡了一整天后,没休息的我便开始了家---培训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忙碌起来。刚刚爷爷打来电话,说家中来了客人,我便匆匆赶回。静静的环视四周,空旷的大街上让我倏然有种想要大喊的`无助感,很压抑。
当我回到家中,桌上已摆满酒菜,几杯尚有余温的热茶,一缕缕缭绕的清香。爷爷正热闹的与客人们聊着。见我回来便向我介绍:“这是你二舅老爷和三舅老爷,这是我孙女……”几分赞许中,我僵硬的扯了个笑容。我所谓的三舅老爷面上总挂着笑,有几分和善的样子。而那个二舅老爷就有些面无表情了,只是几次看着我。听爸爸说,他家很穷,爷爷奶奶也不怎么待见,再有我对他并无好感,便理所当然的把他无视了。爷爷与三舅老爷谈得很融洽,二舅老爷的目光却把我盯得直缩脖子。最终,我受不了压抑,仅扒了几口饭,便去写作业了。有时写的累了,只是抬头望望天,但,天还是灰蒙蒙的,死气沉沉。
时间似水流过,闹钟一响,我猴急的抓起包,胡乱塞了几样便往外跑,“等一下”,一句充满沧桑的话语,我被扯到门旁,这里有些冷清,爷爷他们还在聊。那只扯住我胳膊的手,紧紧地,青筋突起,有点黑,一双饱受沧桑的手啊。抬头,又是一张苍老的脸,长长的,皮肤皱在脸上,露出颧骨,鼻子与面庞不太称,像平原上的高大山峰。眉宇间却有丝缕当年残留的豪勇之气,那双眼睛闪烁着光,不很大,却让我不敢直视。这样的面部搭配很突兀,却又让人感觉不出矛盾。“我是你二舅老爷!”他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想起他的身份,很可笑,不是吗?二舅老爷,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
我刚想问他有什么事,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在我口袋里一个东西,是钱!“这么多年一直没给你,这点压岁钱你就留下吧,买点需要的东西什么的……”他说话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不行,这怎么能收呢?”“你留下吧!”……
几番推脱,终是他趁我不注意一把将钱塞给我,用力将我推出门,重重将门关上。我站在门外,不知所措,脑中有段空白,他并不富有,甚至是贫穷……
行走在冷冰冰的街上,只身一人。抬头仰望天空,有一丝红晕,含蓄着一缕黄光。不是阴天了吗?转晴了?我知道是那双苍老的手慢慢扯出天空一片蓝,絮出一片片洁白的云朵儿。
风依旧在飒飒的吹过,却是柔和了很多,我拉拉衣帽,心中某处被幸福填满。
眼前不禁浮现那双塞给我钱时,将我扯出门时的手,为什么会想起?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我愿握住那双饱经岁月的手,给予他同样的温暖。
老家有一位邻居老奶奶,她的脸上有一大块紫红色的胎记,几乎遮住了半边脸,怪吓人的,我从不敢与她正视。
她一个人住在低矮破旧的平房里,听奶奶说她的老伴去世多年,儿女们各自成家另住。她说话不怎么利索,操一口外地口音,平常很少有人去串门。只有我,那个曾经扎着两只小羊角辫的小女孩,经常与>小伙伴们在她家房前屋后来回穿梭,对她的召唤却爱理不理,反正听不懂她的话。
那是一个寒冬,湖面上结满了冰,我禁不住冰雪世界的诱惑,偷偷溜出了家门。老奶奶家的屋檐上挂满了冰棱,晶莹剔透,远看如同钻石般显得华贵,近看却似一个个冰椎要扎人。屋顶上大雪覆盖,宛如童话世界里的宫殿。湖面上结的冰很厚了呢,站在上面没问题吧?
我瞧了瞧四周,只有老奶奶倚在门前四处张望,依然向我招手,嘴里咕咕哝哝不知在说啥。我踩着雪走向河边,吱嘎吱嘎的声音与我的心情很是相映呢,摸一摸,敲敲,厚着呢!我轻轻放一只脚在湖面上,结实着呢;再使些劲儿,没有破裂。没等我踏上另一只脚,看似结实的冰裂开了,它如同打碎的镜子般,许多裂纹顿时散开来,我的脚踏入了刺骨的河水中,吓得“啊??”地尖叫起来。
就在身子即将失去重心时,突然有一双苍老的手伸向湖中把我的`脚拉了出来,抬头一看,是老奶奶,她气冲冲地把我扯回小屋子里,倒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让我把那冻得通红的脚泡入水中。
偷眼瞄了正帮我揉脚的老奶奶,猛然发现她脸上不似印象中狰狞恐怖,舒展开的印记失去了往日的怪异,犹如一抹胭脂红。她的手依然粗糙,摸在我的脚上却是暖暖的,柔柔的,把我的恐惧感都驱散了。
爱如胭脂红,驱散了寒冷恐惧;爱如冬日暖阳,浸润了我的心田,我会永远记住那一抹红。
冬天天亮的时间总比其他3个季节来得短,下午四五点就在天空蒙上了夜色。放学铃声还是像往日一样如悦耳的百灵鸟的叫声传入我们等得急切的心里。然后一个个欢笑着理起书包走出班级。
带着对回家的急切,我在积成冰的雪地里奔跑起来,然而在红灯的地方,我急忙”刹车”,可一个没踩稳滑到了。直直的栽向了雪堆里,可出乎意料的'是,正中我小腿的地方有一个凸起的尖冰。
血缓缓的从裤子映出来,在白雪上染上了一朵“红蝴蝶”。疼痛的感觉顿时冲进我的脑门,紧接着眼泪就花花地流出了眼眶。寒风吹过我瘦小的身子,意外的凄凉。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你洋溢着雪地里最灿烂的笑容,一股冬日里的阳光的暖味。你用温柔的女声问道:“同学,你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为小腿的疼痛不断哭泣。你笑意朦胧的脸上拧起了凝重的思绪,担心中的询问我:“站不起来吗?”我点点头依旧不语。于是你麻利地将自己的书包脱下,转背在胸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无力的我,让我尽量挨着你。于是你又一次展开了你那暖人的笑颜来安慰我,给我希望,给我帮助;“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你的语气是一种坚决而同样又是那样善良。
雪地里,两个女孩踩着一脚深一脚浅的步伐,艰难地行走着。我死死地压着这个与我毫不相识却笑的如此温暖的女孩身上。你的微笑渐渐侵入我的灵魂,就像在血液里开了花朵;你的微笑悄悄融入我的心灵,似愈合伤口的良药;你的微笑深深记入我的脑海,似乎挂在冬日里的一轮温暖的太阳。你带给我的不只的是感动与感触更多的是温暖。在这个寒冷的冰天雪地的冬季。让我不再寒冷,让我渐少了腿伤的疼痛,让我记住了你沁人心脾的那张笑脸。
妈妈急切地打开门,筋疲力尽的你将我交给了我母亲。我感激地叫住离开的你:“谢谢你,同学!”你回头看向我,咧开嘴,露出雪一般的牙齿。你没有回答,只是以双唇上扬30度得微笑回应我,给我冬日里,最温暖,最灿烂的印象。你的微笑出现在我最无助的时刻,晕染在那一色的白雪里,你的微笑是我们缘分的相连,那一季的回忆。让我记住了你。
那个冬天,你用微笑给我勇气;那个冬天,你用微笑给我希望。那个冬天,你用微笑让我记住了你。
雪花依旧舞蹈着,冬日的阳光升出美丽的脸庞,那个与你相识的十字入口,一个女孩似与我家完全相反的一边走了过去,你带着那抹温暖的微笑,走向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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