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吧!”路瓦栽夫人颤抖的说。
“不!亲爱的玛蒂尔德!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那挂你丢的项链却实只值五百法郎!”
“你说的是真的吗?它只值五百法郎!”
拂来实夫人点了点头。
玛蒂尔德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哭笑不得。仿佛上帝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然后说了声‘对不起’。
“玛蒂尔德,你```你没事吧!你看你把项链弄丢了,就告诉我,我又不会怪你。要不,你告诉我那挂项链多少钱,我补给你!?” 拂来实夫人试探着。
她可以说么?不!不行!“不!珍妮!不用了!向你借项链的是我,弄丢它的也是我,所以我必须赔偿,不管费用多么昂贵```”
“玛蒂尔德``` ```”
“恩~~~我还有事,先回了,你继续玩吧,不打扰了!”她转身就走,却不理会拂来实夫人的呼唤。“哦!希望她没事,我可爱的玛蒂尔德``` ```”
她低着头一路狂奔到家,回到那个简朴的家,细细一看没有几样值钱的东西,一张不怎么大的床,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张大满补丁的棉被,破旧的桌椅,古老的旧时钟,一切都很陈旧,但十分干净。她看到这一切笑了,对!她也得到了东西!
她回想着这十年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好像是这个人生最精彩的一段,这是她的丈夫也回来了,她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只是默默将它深埋来警戒自己!
她的转变让她的丈夫实为震惊,没想到这件事发生以后,她不在虚荣,不在攀比,不在难堪。因为她学会了知足!
“唉!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蒂尔德霎时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惊恐。她望着天边的乌云猛得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到地上。“不,珍妮,珍妮!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说啊,说你在骗我……”玛蒂尔德猛烈地摇晃着佛来思节夫人,“说啊,说啊,说――啊――”她不知所措地狂奔起来,“假的”“假的”佛来思节夫人的声音仍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哦对不起,我……我会把项链还给你的,对不起,真的,我……”
雨水一滴、二滴、三滴,像上天的眼泪,重重地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的眼模糊了:精美的项链、华美的舞裙、粗糙的手指、歪斜的衣裙、炫目的舞灯、羡妒的目光、粗陋的屋舍、冰冷的洗衣水……那么多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天旋地转……
“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玛蒂尔德住院了。
临床住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穷老头儿,每天咳个不停。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玛蒂尔德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尽管有丈夫的精心照料和朋友的亲切关怀,她依旧每天目光呆滞地盯着白刷刷的墙壁,念叨着:“我的鲈鱼,我的鸡翅,我的暖炉,我的……不,不,我的青春,我的项链,假的,是的,都是假的……”
佛来思节夫人支付着住院的一切费用,而那位临床的老人手头似乎渐渐拮据了,他太老了,也太穷了,没有能力支付医疗费用了。医院已经决定赶他出去。
一天,老头儿对佛来思节夫人说:“尊贵的夫人,您是不是需要一串项链呢?”佛来思节夫人没有应声,奇怪地看着他。“我想,我有一串钻石项链可以低价卖给您,我需要钱治病。”老头儿停顿了一会儿,“很漂亮的一串钻石项链,价值连城!”“哦不,不是偷的!”老头看见佛来思节夫人的眼神,连忙解释,好像犹豫了一会儿,“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还是一个车夫,一位和您一样美丽的夫人把它掉在我的车里……我很惭愧……但我现在真的需要钱,你看……”
玛蒂尔德瞪圆了眼望着老头的手,那里真有一串项链,一串精美的毁了她一生的项链,玛蒂尔德惊叫起来:“我的项链,我的项链,噢,不,不,不……”玛蒂尔德晕了过去。
她再也没有醒来……
“唉!我可怜的玛缔尔德!可是我的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缔尔德,玛缔尔德,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哦,我的.朋友,玛缔尔德,可怜的人啊!……”
此时的玛缔尔德仿佛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倒了,压的她喘不过气,压的她变傻了……
又过了许久,玛缔尔德才说了一句话,慢慢地轻声说了句:“恩,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的眼睛茫然的望着远处,静静地走了,空旷的极乐公园里,玛缔尔德一个人默默的走着,朝着她家的方向,也许此时的她已不在乎了一切,真的,一切都过去了……
她回到家,她的丈夫关切的问到:“外面的人多吗?公园……”玛缔尔德似乎明白了什么:“恩,很好,再好不过了!”她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的丈夫,也许告诉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做的也对。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太多的负担,养育了一对儿女,也算是幸福的一家吧!
四个人有佛来思节先生引路,到了卖项链的老人家中。屋子太简陋了,只容得下两个人,佛来思节夫妇就停在了房门口。玛蒂尔德走了进去,看到了已经病得糊涂了的老人。
“请问您的项链是从哪里来的?”玛蒂尔德小心翼翼地问着。
老人迷糊地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说:“项链?项链!那是一个美丽的夫人遗忘在我的车子里的,当时我太穷了,虽然后来看到了悬赏召寻和报纸,我没想要还给她,一开始我是不敢卖了它,我怕被人知道,但到了后来,这件事情慢慢平息的时候,我却不愿意卖了它了,而且我很愧疚,我想去还给她,却没有这个胆量。我整天都想着这件事,后来我就生病了,为了看病,我向我贫穷的朋友们借了很多钱,我现在就要病死了,我要还清我欠了他们的钱,所以我就想到了项链,我只卖了367个法郎,恰好可以还清我所欠的钱,可我却不能够在把项链还给那位美丽的夫人了,我就要死了。”
老人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玛蒂尔德走了出去,她看着佛来思节夫人和她脖子上的项链,慢慢地把老人的话和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佛来思节夫人,佛来思节夫人很感动,玛蒂尔德就把玫瑰递给她,佛来思节夫人似有所悟地点了头,然后走了进去,路瓦栽先生也走了出来,房间里只剩下佛来思节夫人和那个老马车夫了。
“老人家,你认得出我是谁吗?”佛来思节夫人柔声说。
老人再度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美丽脸庞,摇了摇头。
佛来思节夫人指着项链又说:“你还认识这是什么吗?”
老人涣散的目光突然集中了起来,他低声叫道:“项链?是项链!”
老人又仔细地端详佛来思节夫人,虽然觉得她的脸很陌生,但是却和当时的那个美丽夫人一样的漂亮,老人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话。
佛来思节夫人接着说:“是我,十年前那个搭了你马车的人,项链回到了我手里,是我的丈夫买回来送给我的,它现在比什么都珍贵了。”说到这里,佛来思节夫人回头望了一眼在门口的佛来思节先生,佛来思节先生也走了进去,带着微笑看着老人。
佛来思节夫人回过头,对老人说:“谢谢你,替我保管了这么久,太感谢了!和那个夜晚一样,又是鲜花盛开的季节了。”
说完,佛来思节夫人就把玫瑰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了玫瑰,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从眼角流出了眼泪,依稀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
“嘿玛蒂尔德多么愉快的一天啊我们有肉汤喝了!!”
“……”
“……玛蒂尔德?”
“……”
“……玛蒂尔德?”
“假的。”
“什么?”
“假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玛蒂尔德?”
“十年前福雷斯蒂埃太太借我的那串项链是假的。”
“什么??”
“是假的。”
“……”
“……”
“……太好了!!!”
“什么?”
“太好了玛蒂尔德!”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使罗瓦塞尔的脸涨得通红,他颤抖地捧起了玛蒂尔德的脸亲了一下。“太好了!!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将它卖了,我们将会有三万六千法郎!!噢天啊!我们以后可以每个星期,不!每天都可以有肉汤喝了!我也可以买几只鸟枪了!你甚至再置办几件你喜欢的礼服了!而且我也早就想去……”
“不!”
“……啊?什么意思?”
“你不能把这串项链卖掉!”
“为什么??!!”
“……多么漂亮的项链啊,它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项链。以后我若是戴着它去参加舞会,一定会再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像十年期一样!!
”你疯了?!我们的十年就是为了它!三万六千法郎啊!你疯了!“
”它多美……它多美……我一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一如十年前那晚一般……“玛蒂尔德直直的看向项链,自顾自地喃喃着,旁若无人一般。
“项链是假的?......珍妮,你..你没在开玩笑吧?怎么会呢..?路瓦栽夫人惊诧的问道。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欺骗了你,都是我的错啊!......”
“哦,不,珍妮,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什么都不说了,这一切真的太突然了,我需要冷静......”
“好吧,我们去那家咖啡屋坐坐吧!”
时光咖啡屋内,小提琴悠扬的奏令人心醉的音乐,萦绕在所有回忆者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佛来思节夫人和路瓦栽夫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木桌前,咖啡冒着腾腾的热气,阳光柔和的洒在桌面上,好一幅美丽的久友相会图啊!多么祥和啊!可谁又能知晓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呢?就现在两人沉默不语,而内心又会有怎么的挣扎与苦楚?
音乐终了又开始了新的一曲,一直这样重复着,不曾停止,佛来思节夫人和路瓦栽夫人的思绪也一直停留在10年前。项链,项链!是这两个人一直呆在痛苦中,一直......
路瓦栽夫人打破了沉,:“珍妮,这十年里,我一直在为这串项链付出,它榨干了我十年的青春,我常想,如果没有这场舞会,我现在会怎么样?如果当年没有那样不安的狂想会怎么样?生活,真是神奇,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滋味。”
“哦,我亲爱的朋友,我真的很抱歉。”
“不, 你没有错,你更不需要自责,这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更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的项链,是你,让我拥有唯一一次做贵妇人的'机会,让我此生有一个机会享受上层社会,同时让我明白了我的天真和虚荣带给我的伤害。”路瓦栽夫人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平静的说。
“亲爱的路瓦栽,你应该恨我,恨我的虚荣枉费你十年的青春!”佛来思节夫人哽咽的着。
“不,如果我不幻想生活在富贵的环境,幻想嫁给一个有钱人,幻想跻身上流社会,我的生活就不会这样,我就不会去参加那场令我陶醉一时遗恨终生的华丽舞会,也就不会付出十年的青春弥补这个错误,不会的一切都不会的。”路瓦栽夫人再也无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啜泣的说出了这十年的感悟。
“可是,我更应该告诉你真相的,如果当初我告诉你那是假的,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不,你错了珍妮,丢项链是偶然的,却也是必然的,即使不是项链还会是其他的,我只是一个下层社会的人,根本就不该迷恋上层社会的生活,那根不就不属于我,这十年里我明白了很多,有些东西,是你的无论怎样终究都会是你的,纵使你在天涯海角,它都会在那等待你的到来,而不是你的,即使付出一切,纵近在咫尺,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是的,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可是有些错并不是你一个人就能造成的,我...”
“珍妮,我们不要再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别多想了 ,我们还是回家吧。”
走出咖啡屋,佛来思节夫人走向富人区,路瓦栽夫人则走向相反方向。
“这能是谁的错呢?谁都向往富人区,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住的,生活,是一个品味人间百态的过程,物质不过是用来决定环境的,如果心灵都被物质占领了,那么即使活着又能怎么样?还能在拥有什么 ?”路瓦栽夫人边走边想。
路瓦栽夫人推开屋门,路瓦栽先生正在帮别人誊写书稿,路瓦栽夫人走近他,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依旧很平静,放下笔,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告诉路瓦栽夫人关于那串项链的真实故事:“其实,夫人,那串项链一直都在,你还给佛来思节夫人的项链还是她原来的那一串。”
“啊?怎么会?那一串不是丢了吗?亲爱的,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串项链一直没有丢,舞会结束后,当我给你披上衣服时你很快的躲开,我那时就知道你还很迷恋上层社会的生活,所以我决定,打破你对上层社会的迷梦,因为那毕竟不是属于我们的生活,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我原以为那场舞会结束后,你也会结束对上层社会的迷恋,可是你没有,所以我能这样,梦,究竟是不能容下现实的。”
“不,你怎么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为此,我付出了十年的青春。”
“不公平,是很不公平,我也知道你一直希望活在上层社会,我又何尝不想?我一直很努力的工作,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瞧不上,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你比很多活在上层社会的贵夫人漂亮,你总是埋怨命运不公,可是生活是现实的,我一直希望你从迷梦中清醒,但是你却越睡越沉,我也不忍心将你叫醒,只是为了未来我不得以而为之,因为我害怕这样,你会在灯红酒绿的迷梦中付出更大的代价。”
路瓦栽夫人早已泣不成声,一天,仅仅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又怎能接受?路瓦栽先生从抽屉中取出那串炫目的钻石项链,挂在路瓦栽夫人的脖子上,路瓦栽夫人眼里闪出欣喜的光芒,但随后又黯淡下去,悲伤地说:“可是,我已不再年轻,这串项链再美,对我也没有了任何意义。这十年里,我为此付出了很多,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残忍?现实生活达不到那个层次,连梦你也要打破,你太残忍了!”路瓦栽夫人歇斯底里的大喊。
“是的,我很残忍,很无能,但我不希望我们为此付出更多,每当你在梦中哭泣,我就会更加后悔不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生活环境,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十年里,我也不比你轻松......”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这十年里你是怎么过的日复一日的艰辛,年复一年的工作真的很辛苦”路瓦栽夫人打断了他的讲话:“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吧,其实这十年里,我也想了很多,错并不在你,是我贪图虚荣,贪图富贵造成的,这一切都对你很不公平,我很对不起你,可是你应该早一些告诉我真相啊!”
“非常感谢你能理解我,亲爱的。”
“明天将项链卖了吧!”路瓦栽夫人平静的说。
“什么?我亲爱的马蒂尔德,那不是你一着想要的吗?”路瓦栽先生诧异的问道。
“是我想要的,可是它最终却将我们的人生打乱,我们为它付出的太多,我想,我们还是回到从前的生活,买了它吧!那是我们永恒的痛苦记忆!”
“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亲爱的马蒂尔德,卖掉它,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重新开始我们的幸福生活吧!”
玛蒂尔德和她的朋友珍妮打起了招呼。珍妮告诉她那条项链的真相。她惊呆了,双手捂住了那张得大大的嘴,一对眼睛直直地看着珍妮,眼睛了充满了怨恨和悲哀。
路旁的几棵大树禁不住寒风的凋零也纷纷扬扬地飘下了枯叶。玛蒂尔德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最后,她慢慢地摊开捂在嘴巴的手,看看这已长满老茧的手,她抱怨着:“为什么,为什么呢?珍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要不,我也不会为了赔这条项链而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项链的续写项链的续写。上帝,你为什么这么可恶,处处都抓弄我,害我嫁了这么一个没用的老公,又让我为了一条假的项链丢了一个美好的青春。我恨,我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要我做一个不能穿金戴银的穷人呢?项链啊!还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太漂亮,我就不会挑中你,那么我也就不会丢失了你……”
一片枯叶飘悠悠地落到了玛蒂尔德的手中,她舒了一口气。望着这片以枯黄的落叶,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脸庞。她把那片枯叶握在手中,把它收拢在了怀里,她反思着:“人生不就像这片枯叶吗?有茂盛的时候,也有老去的时候,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奉献了多少。”玛蒂尔德止住了泪水,把握着枯叶的手伸进了脸庞,她用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手,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思:“玛蒂尔德啊!玛蒂尔德,说到底,这全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的爱美,哪会向朋友借那条项链呢!要不是因为你的爱炫耀,可能舞会那天就不会丢失了项链。要不是因为你当年的一句谎言,可能朋友就会告诉你那条项链是假的
哎——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错啊……”
“玛蒂尔德,玛蒂尔德,你怎么了……”朋友推着她问项链的续写。
“没什么。”
“要不,你的那条项链我还给你,我的丈夫还会给我买条新的,你看怎样?” “不,不用了,就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好了,再见!”玛蒂尔德漠漠地笑了一下,告别了珍妮,转过身走开了,开始她新的人生。
路瓦栽夫妇决定去拜访佛来思节夫人了,他们穿得尽量整齐些,又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季节。他们看起来很精神,衣服也很干净,但看得出来洗过好多次了,但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他们现在就将要去拒绝一笔高额的赔偿。
他们走在了路上,看着路边卖鲜花的花铺,玛蒂尔德停了下来,路瓦栽先生也停了下来,玫瑰开得很艳丽,路瓦栽先生挑了其中一朵最别致的,付了钱。他把花递给了她,她笑着接了过来,和玫瑰一样美丽。
这时,一辆黑色的马车从他们身旁擦过,险些撞到了他们,马车去得很急,但他们并没有受伤,也就不去计较这些了,他们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说着闲话,散着步。
马车夫——劳尔将车子赶得很急,他的心里很高兴,因为他为自己的主人——佛来思节先生找到了一件珍宝,也使他一个同样是马车夫的朋友了却了心愿,没有什么比两全其美更好的了。现在,他的主人佛来思节先生正捧着那件珍宝,急切地想要送给妻子,所以劳尔把马车赶得更急了。
到了家,佛来思节先生急匆匆地冲进了房间,他大声地说:“珍妮,我有一份礼物是给你的,我想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他拿出了一个淡青色的盒子,就和佛来思节夫人的钻石项链一样的盒子,佛来思节夫人迟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挂精美的钻石项链,就和她原来那挂一模一样。佛来思节夫人很吃惊,但她强烈地感受到了丈夫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佛来思节夫人用颤抖的手将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仆人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是想说路瓦栽夫妇来了,但当他看到女主人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不想打扰他们,侧过身让路瓦栽夫妇进来了。佛来思节夫人和她的丈夫完全沉醉在幸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而路瓦栽夫妇也微笑地站在一旁,玛蒂尔德望着手里的玫瑰,脸上泛起了嫣红。
佛来思节先生激动地说:“珍妮,这挂是真的,和你那挂假的是一模一样的,是劳尔告诉我,他有一个抱病的朋友想要把一挂捡来的钻石项链卖出去,他说是一位美丽的夫人忘在他的马车中的。我去看了,惊奇地发现居然和你朝思暮想的项链是一样的,那个病了的老人坚持只卖367个法郎,我买下后又去了一家珠宝店,买了这个盒子……”
路瓦栽夫妇的脸色开始发白了,佛来思节夫人注意到门口有人了,她认出了玛蒂尔德,正想要打招呼,却发现她的脸色很奇怪。佛来思节先生也停了下来,看着门口。
玛蒂尔德用颤抖的声音说:“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那个病了的老马车夫?”佛来思节夫人点了点头,佛来思节先生接着说:“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玛蒂尔德似乎异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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