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入春,太阳还是被雪紧紧的包裹住了,风也只是轻轻的摇晃枝头,让残雪慢慢的慢慢的落下。空无一人的小巷,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悄悄地走过了,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曾在电话那头说过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不用这么大冷天的特地跑出来迎接我。显然这头人不同意非把话题扯到安全和健康上去。又像是争不过那头,只好把话一接好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同时,她也说过,今年的行李不多。不过这个不多,是衣服用品不多,但却是个大丰收。她只是为了几十块钱的运费,能省下来就去买种子,又一次种下希望的种苗。这样反反复复,让我们一家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当她踏下车的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我们都等待着喜悦,而她却盼望着团聚。那布鞋踩在松软的雪地里,留下脚印,那承载着一年丰收啊!因为怕鸡蛋打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不过这雪地没有那么简单,她几次踩在边上险些滑倒,不过身子一撑,很快站起来。不是每次都是那么顺利,她摔了,爬起来。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当目光全撒在门上的时候,她的心跳加快,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了。门砰的一声打开了。灯全部亮了起来,像富丽堂皇的宫殿一样。这时候,我和妹妹齐声大喊欢迎回家,外婆!她赶紧脱下了沉重的衣裳,和我们团聚在一起,享受着那一刻
早上天一亮,雪没有化,而那一串脚印仍在,没有在匆忙的人间消失,只是静静的看着,丰收与团聚的喜悦。
夜,好静,好黑。
我出神地盯着被擦得光亮的黑板,喃喃自语:今天值日生真够意思。
我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无奈,就像走在街上被路过的野猫白了一眼,我也只好苦笑。尽管如此,我依然用手托着沉重的脑袋,无聊地注视着这一片漆黑,我在寻找什么?
黑板的边框被银白色的铝合金固定在墙上,这显然比小学时所用的要高级好多,记得农村里小学的黑板是用几块平滑的木板用钉子固定起来的,平滑的一面涂着一层黑,至于用什么染料或其他黑色东西来涂,到现在我也还不知道。而下面是用木头做成的架子把板面撑起来,看起来就像两个人站着弓步用肩膀挺着一座山,倒也算结实。之后老师便在上面开始写字,画画。我们总期待着每个星期里的美术课,因为这一天,老师的手总带着几支彩色粉笔,纤细的手在黑板上轻轻地舞动着,于是便有了大红花,绿草和青蛙,有了房子,有了游鱼,有了红色的小连衣裙,有了公主和王子。我们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每一张笑脸都沉醉在了这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世界!
我凝视着黑板,仿佛找到了感觉,很多东西越来越清晰,一下子从脑壳里全蹦出来,我兴奋不已!我发现黑板的每一个角落都越来越黑,然而灯光反射的地方就像一个个黝黑的少年光着膀子欢快地说笑,他们总喜欢在星期六和星期天站在黑板前,拿着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粉笔,在每一个漆黑的角落上写字,涂鸦!哦,他们在涂鸦吗?哦!他们把握着时间,用汗水涂下了自己色彩斑斓的青春!
我被这样的黑深深地吸引着,它的呼吸,它的心跳,他的每一个角落都令我神往!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奔腾的骏马,万里驰行;那林那木,那花那草,红的,黄的,还有紫的。
我的思绪如此快的一拥而上,我趴在桌面,想着想着,就把所有的往事都记得了,我闭着双眼把往事沉迷!
我想我也走到了明天,走在路上,笑着笑着,突然把所有伤心的事都给忘了!叶子从树上落下,泛起尘埃。我的脚步在小道里悠闲着,草地上的蚱蜢一跳,一跳,一下子跳进了我的心里。秋的凉气一点点地渗入我的皮肉,温柔地抚摸我那战后疲惫的心,心情和脚步依然悠闲。老太婆们在广场上绕着圈,很多圈,讲着古老的话题以及孙子们的淘气,嘴巴合拢不起来。头发被风吹起飘得刚刚合适,我喜欢这样呼吸着阳光透过林叶中的稚气,它让我想起了夏天的冰淇淋,很甜,很凉,很舒畅。我赞赏般地看着挂在树上的果和叶,看着这些紫的,黄的一片一片,谁把美挂在了树上?哦!我和梦走在了明天!
毛虫破茧而出了,彩蝶一只,两只地飞着,飞到了阳光下,好乱好乱的颜色!
夜静谧,星星和萤火虫忘记了排队,一起跳进了湖里,月光泛黄,抚摸着安详熟睡的幸福!夜也睡了。
手心紧握,我抓住了什么?我醒了吗?记忆中的铃声总是单调烦躁乏味。
白天,黑板上老师的字总是吱吱嚓嚓地写个不停,也写上了我的无聊和无奈;晚上,黑板被擦得光亮,粉灰归于沉默,上面留下的痕迹,是什么?哦!那痕迹不是我们的脚印吗?它深深得烙在了黑板上了!而那好多好多的颜色,不就是汇聚在这深深的脚印里吗?
黑板上的脚印沉默了。沉默,或是爆发!或是灭亡!明天走过的彩桥一定很美!
一群憨态可掬的小鸭子正在鸭妈妈的带领下漫步在温哥华街头。
扑通、扑通。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天,鸭子掉下水道里了。嘎嘎!鸭妈妈下了一大跳。嘎嘎、嘎嘎嘎嘎。她严厉地叫着,尖锐的眼扫视着一切,翅膀一抬一放,颇有指挥范儿,似乎在说:你们给我好好呆着,我去寻求支援。
安顿好鸭心之后,鸭妈妈便立马上路了,可是往哪里走呢?对了,鸭妈妈一脸得意,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笑容更是无比灿烂。要知道她们刚才正好路过一个巡警。
嘎嘎、嘎嘎嘎嘎。鸭妈妈一见到巡警乔治便大叫起来,还扑扇着翅膀,鸭毛掉落了一地。当巡警多年的乔治都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你、你好,鸭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鸭妈妈似乎明白了乔治的意思,渐渐平静了下来:嘎嘎,嘎,嘎嘎嘎……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摇晃起脑袋。
嗯?乔治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但还没明白个所以然。
嘎嘎,嘎嘎嘎……鸭妈妈讲了一遍又一遍,可无奈乔治还是没听懂。
鸭妈妈急死了。她退了大约一米,开始助跑,在离乔治大约30厘米的时候,她双脚一曲,身往前倾,嘎!随着一声鸭叫,她双脚一蹬,离开了地面,双眼注视前方,没错,正是时候,她猛地向前一扑,双翅呈拥抱状,张开鸭嘴,死死地咬住了乔治的裤子。
乔治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的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微微倾斜了脑袋,只见鸭妈妈的眼睛瞪得滴溜圆,正望着他呢!
怎么办?怎么办?乔治的眼睛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没法儿了,乔治轻轻地迈着步子,试探着鸭妈妈,一下,没动,两下,没动,三下四下都没动。
乔治的胆子渐渐放开了,他弯下了身子,把鸭妈妈抱了起来,叫上了巡警贝尔后,乔治便在鸭妈妈的监督下,和贝尔一步一步地走着。
很快就来到了案发地点,看到这,巡警一下恍然大悟,马上开始了救助工作。乔治让贝尔去附近的`渔村借了一张渔网。
贝尔,来吧!乔治示意贝尔把网撒了下去。
嘎嘎嘎嘎看到了他们已经开始了行动,闲不住的鸭妈妈也唱起了歌,这既是对孩子的呼唤,又是在为警察加油呢!
有了,有了。见到小鸭子的影子,乔治兴奋极了,一、二、三、四、五。一个个小脑袋冒出来了。
我可以往回收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小心,别伤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好啦!乔治有点沾沾自喜,将那五只小鸭呈到了鸭妈妈面前。鸭妈妈不顾脏和臭,刚见到就为小鸭们梳理毛,尽显亲昵。
走吧乔治,我想你不会忍心打扰这温情一刻吧。贝尔说着,手搭在了乔治肩上。
慢着。乔治将贝尔推开,蹲了下来,原来鸭妈妈正在咬着乔治的裤脚。
她在谢谢你呢。
不是的,乔治望着鸭妈妈那充满着哀伤的眼,贝尔,还有吗?
没了吧,网那(么大),喂!没等贝尔把话说完,乔治便已脱掉皮鞋,拔掉袜子,卷起裤管,趟进了那冰冷刺骨的水中。
他从东趟到西,从南走到北,身子就那么弯着,不曾直过,手还一直在水下不停的探着。可爱的水花此时成了邪恶的代名词,在乔治的周围嘲笑似的不停地翻滚、跳跃。
这是什么东西,毛绒绒的,没错,就是它了。乔治把这小家伙放进了自己的大手掌里,向岸边艰难的走去。
来给我吧。贝尔接过小鸭把她送回了鸭妈妈身边。
乔治终于上来了,他身上已然成为了冰火两重天脚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而头上却冒着呼呼热气,快要着火似的。
乔治,任务完成了。贝尔道。
正在这时,一条公路上,一群憨态可掬的小鸭子在鸭妈妈的带领下漫步在温哥华街头,周围是车辆与行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为鸭妈妈和六只小鸭子们让开了一条回家的路。潮湿的脚丫子踩在马路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就快要消失,可是,真的会吗?
在家门口总会有一串肥宽很长土灰色的脚印,我知道那是皮鞋留下来的。每天晚上父亲回家,就在门口到房间的间隙留下了一串土灰色的大脚印,若是母亲碰巧也赶回家,她定会唠叨说:“回家以后把鞋换了……”父亲一边听一边翻找着他的文件,若是找到了文件,父亲就夹着文件,瞄一眼被灯光笼罩而朦胧的夜色,匆匆走了。两个裤脚相互摩擦,发出“噗噗——”的声响,地板上一来一回、一正一反两串大脚印……
我每次看见脚印,都会知趣的把脚印擦去。
我生病了,久久的卧在床上没有力气。先生让我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几天,我从清晨睡到中午,醒来看见书桌上有一堆药。脑袋很晕,眼前忽是一片黑暗,又是一片茫然。看见了一黑色的影子,仔细看是父亲穿着一身西装到家来了,他走的很急,喘着粗气,眼镜片被鼻息熏成乳白色,我很吃惊也很纳闷,父亲一般在中午不会回家,没等我向外瞄一眼,就听见父亲急促的脚步,我以为父亲去取文件,他一定又会留下一串脚印。父亲拿了张便利贴贴在了我的枕头旁:天凉了,起来多加件衣服,桌上的感冒药一次吃四片,消炎药吃两片,糖浆喝0。5毫升,锅里留了饭,在饭桌上黑色的保温杯里凉了热水,快点喝,一会儿凉了,如果是实在头疼的厉害,吃半片止疼药,别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父亲帮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那一瞬间,我看到父亲手上有裂口。
看着父亲的背影,我的双眼模糊了,不知是烧的不愿睁眼,还是……我注意到父亲的黑发中,有几根耀眼的白色。
父亲走了,留下了一串脚印,我并没有什么擦去脚印,只是久久的凝视着,脚印的颜色很奇怪,颜色很深,不免显的父亲的脚步有些沉重。
我望着脚印,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只记得那双大脚印……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