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题记
天,灰蒙蒙的,让人倍感压抑。
帐外的天已注定了我的命运吧!力拔高山,气魄盖世,又如何?时运不利,天要亡我项羽,又怎可敌?
帐内的虞姬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不曾说话,虞姬就是这样,她静静的,默默的陪了我半辈子。看着她疲惫的面容,我后悔了。或许我不该带着虞姬随我征战。她应该像褒姒那样受尽万千宠爱;她应该像妹喜那样拥有酒池肉林……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陪伴她的只有无休止的战争。
帐外传来阵阵刀枪蠢动的声音。战争,一触即发。
“虞姬,你走吧,走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我对她说。
虞姬笑着站了起来,她的笑,好甜,好甜。轻轻摇了摇头。她望向我,目光突然变得好幽邃,带些少许的留恋。我不曾看到过亦不明白。“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语毕,匕首已划过脖颈。血,喷涌而出。
“虞姬”我大叫了一声,可虞姬再也听不到了!
我冲过去抱住了她,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虞姬死的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抱着她走出了帐外,世界霎时变得好静,只剩下我和虞姬。没有人阻拦我,我来到了乌江边,跟随我的还有乌骓,还有已经追上来的汉军。乌江水中停泊着一只小船。
“大王,快上船吧!”见我迟迟不动,乌江亭长急道。
我摇了摇头,把虞姬轻轻地放入水中,长剑出鞘,“刘邦,罢了,这天下我给你就是,再多的战争只会引发更多无辜人的死亡,就像虞姬,不是吗?”
说罢,我将那把犀利的长剑刺入我的胸膛,血染红了乌江水。我知道,道,乌江水是凉的,我的血是热的。
我倒了下来,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为我的选择而笑,为我虞姬而笑……
乌骓长啸,可惜我再也不能骑着它驰骋沙场!
再见了,我的乌骓;再见了,我的天下;再见了,我的父老乡亲们!
烈烈风中,一身凌厉戎装的霸王,年上竟流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奈,甚至不舍……
怀中,是他一生的挚爱,此刻却香消玉陨,随风而去。霸王口中喃喃:“虞姬虞姬,奈若何?!”
萧瑟的军营,再不见往日红颜那银铃般的欢笑,掩面的娇羞。剑在手,蹒跚一路冲到江边。咆哮!震惊天地,眼中却有泪滴……霸王啊!曾经受万人敬仰的霸王啊!一场鸿门宴的失机让你丢了天下。失去的一切,真的再也找不回了,连同虞姬,都丢了……
眼前又浮现红颜拔剑自刎时那一幕,锥心的疼痛仿佛让他用尽一声也疼不完。
虞姬啊……你何苦……你那一剑,让霸王负你以生。你奢望的沧海桑田啊……
“虞姬,人世间有百媚千种,我却之独爱你一人,今生负你,只得来世为你称雄!”一段最绝望的誓言,一个落魄的君王。他拔剑指天,厉声喝道:“你说!这天下,谁是英雄!”但回答他的只有江面上翻滚的浪花随风跃起,岸边的密林伴着呼号的风声摇曳起舞,漫天落叶,只能旋转围绕着一代霸王,似乎想安慰,却无言以对。高高举起的剑猝然落地
铮——
刃尖贯入地面,震起以片离家的鸟儿,遮住了那灼灼的骄阳,也遮住了霸王眼中最后那以零星的光亮……
归去路上,有人执剑,猩红仿佛洒满长江,洒再红颜离去的地方。江水托一片红绸,飘荡……
红得如同天边残阳般浓烈。江东的平原上,似有人在呼唤——虞姬——虞姬——
读完了《霸王别姬》原著。结局程蝶衣没有死,跟随剧团回了大陆,段小楼则留在了香港,两人余生大概再无交集,像两滴水,归入茫茫人海,没去影踪。
――直到菊仙死了,他也没能取代她在段小楼心中的地位。他孤注一掷的爱情,就这样败得一塌涂地。
他们都老了。
我觉得《霸王别姬》的主题,不仅仅局限于爱情,更多的是感慨岁月易逝,人生无常,人的命运在大时代里悲喜沉浮,不由自己作主。再灿烂的戏,也终有落幕的那一天,绝代风华亦会老去。
芸芸众生,面目模糊,分不清智愚美丑,在人间上演着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戏。
既卑微,又灿烂;既满目疮痍,又熠熠生辉。
只有经历过那些岁月的人,才会懂吧。
他是她的命,但他走了,所以她不是她了,只是一副骨架撑平皮囊。
谁没有过中二时期,这是我的中二的年华。
如今看来,矫情酸腐。
现在,我想再用上这句话,送给他。
如果没有遇见他,我想我依然是那副皮囊,充斥着肮脏的,所有阴暗卑劣,摊开在阳光下就会燃烧灼伤的,统统隐藏着,混着潮湿的沼泽慢慢腐朽。
当然,所有的自卑,都是从遇见一个完美开始。
初见他,他着凤冠霞帔,深红,苍白,错落的妩媚,捻着兰花指,纤细的指尖搭着纸扇,凤目微扬,淡淡的扫过,舀一瓢秋水惆怅,扯几瓣斜阳牡丹慵懒,融进他清冷的目光中,慢慢晕染开来,却似落花流水,叹好一个愁。
颦眉,蹙目,在泼落的水袖中淡漠,水墨素色,他端姿态立着,空气里似乎布满尘埃,在暖透的光下,慢慢腾飞,铺就整幅画面,是港台片里永远擦不净的屏幕,才造就这般景色,昏黄的格调,犹如挣脱不开的梦魇,灰暗着,颓废着,他独自优雅,如羊脂玉净瓶里的低垂的花,天鹅垂颈的纤细,或是栀子花,或是昙花,素白抹开,或是在熏醉的春光下明净温润,或是在凄凉的月芒中孤芳自赏,在迷恋的目光和喧嚷的叫好声中行礼谢幕,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他,澄澈依旧,只是目光间游离痴妄迷醉。
清水洗净,露出白皙的脸,却是个净面小生,他闲坐着,还是捻着的,捻着酒杯,斜眯着凤眼,清闲落寞,台上,他是绝代倾城的虞姬,举手投足间风华毕露;台下,他是求爱不得的俗人,是吃醉饮恨的贵妃。
是的,脱下精致艳丽的戏服,扒开高贵冷艳的皮囊,为爱低姿态,谁不是个俗人呢?
不疯魔,不成活。
他知道这是戏,却执着于人生。
他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学这般为爱痴狂,奋不顾身,何苦何苦,可叹可叹。
风光无限,却抵不过时光流逝,终是一场虚妄。
他选择逃避,他是霸王,却是个假霸王,只是浮华鲜亮表象,掩不住他的虚伪懦弱。
他选择疯魔,他是虞姬,却是个真虞姬,只是混乱荒唐世道,容不得他的执迷不悟。
所以骄傲,尊严,人生被践踏。秘密,禁忌,错爱被揭开。
他以为他活着,早已死去。
他以为他死去,却还活着。
再见面,他不躲,他也不恨。
沧桑掠过,忘却前尘。
他洗尽铅华,再着戏服,深红,苍白,错落的凄凉,他仿佛还是那个虞姬,敛目,低眉,烟视媚行,甩袖,舞剑,惊艳妖媚。
他却不是那个霸王。
他以为只是一场戏,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戏,偏偏他当了真,用了情,都云他人戏不分,疯魔一时,他自个儿心里却明了,他看得清戏,看得清人生,却独独漏算了一个他。
明亮炽热的光,照亮他素白的脸,透过他,落下一大片阴影。
他演着戏,身段不够柔软,姿态不够端正,心不复灼热。
可那样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如单薄的雪花,纤细的,迷醉在融融春光中。
可他忘了,他也忘了,再美的雪,若贪恋奢望春光余晖,便只会消融在天地间。
可他不管,他哪是疯魔一时,分明是疯魔一世,他太清高骄傲,容不得半点污秽,所以世间再无程蝶衣。
可世间还有个假霸王,还有个段小楼。
他赢了,他输了。
他这自私怯懦的一生,只能活在无尽的怨悔中。
他终是没有他一意孤行的勇气,没有他孤注一掷的决心,没有他宁为玉碎的傲骨。
所以,在这世道,行尸走肉,腐朽一生。
可我爱的他呀,毕竟不是程蝶衣。
他是那个傲娇洁癖活泼自恋贪玩大大咧咧不通世故爆粗口不穿袜子一困就会三眼皮的张国荣,他可以前一秒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下一秒冲段小楼say good bye。
嘿,那个我爱的谁,我真的好想你!
正因为虞姬的自刎,才使末路英雄西楚霸王的悲剧更添一抹亮丽的色彩。
我分明看见那个早晨的阳光刚刚照亮山头。她就用剑那么轻轻地一抹,那喷薄而出的鲜血便如同灿烂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她便慢慢的倒下了,倒在满是鲜花的江畔。她在耀眼的阳光照耀下像羽毛般轻飘飘地漂浮起来,融入了那片霞光里。好像空气一样慢慢散开去,长留在这片山水间了!只有那血红的朝霞还在东方的天空绽放。
我突然明白项羽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再过江东。因为他的心已随她而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虞姬已经走了,他一个人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一刻我看到他的心碎成一小片一小片···
我不是霸王,也没有虞姬。这些都只是我梦中看到的情景。那她是谁呢?也许只是邻家的女孩,也许是为了殉情才自刎的。也许她就是虞姬的后世?我为何如此伤心?难道我的前生真的是西楚霸王?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引剑自刎却无能为力,又怎能不心碎呢?
醒来泪水早已湿了枕巾,胸中好像堵了什么东西。
难道这是对我的预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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