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内,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26岁了,已经离开家乡好多年了,现在仍还客居他乡——扬州,这白日里还好,整日的奔波劳顿冲散了思乡之情,一到夜里,待到夜深人静,孤独降临到我身边,这思乡之情便涌上心头,平添一份忧愁。当然,也有可能是秋日的夜里会催生愁思吧。
我正难以入眠,殊不知月光早已透过窗户射到床前。我转过身子,支撑着坐起来,困意的催促下,眼前一切变得朦胧,在这朦胧中,地上好像铺上了一层霜。我揉了揉眼,这地上的霜原来只是皎洁的月光罢了,不过这也使我彻底清醒过来。
站起身行至窗前,不禁抬头向天空的一轮明月望去。漆黑的夜空空荡荡的,只有一轮皎洁的月亮与几颗闪烁的星星。望着这轮明月,心中不免泛起一阵伤感:“这月光不止照射着我,此时也正在照着我远方的家乡的亲人吧。”一瞬间,我低下头,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家中的父老兄弟,亲朋好友,似乎都在眼前,都变得那么可爱。
思乡的情,眼中的泪与无尽的酸楚,终于不受控制,涌了出来。
夜,万籁俱寂。微风喃喃地低语,知了窃窃地私语,河水轻轻地哼着摇篮曲。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是床前明月的清光?还是地上冰冷的霜芒?我的目光被眼前的雪白牵引着,我的思绪被眼前的冰冷牵引着,我知道冰冷如霜的不是月光,而是被月光刺穿的忧伤。
月光如霜,牵引着我披衣起身。
仰望夜空,明月皎洁,星光稀疏,被月光衬得雪白的云朵飘荡着,我的心也在风中,在月下,飘荡着,这明月可是我故乡的那轮白玉盘?
这明月沐浴着我,也沐浴着家乡年迈的老妈妈呀!她曾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寒衣,忽然她的手被扎了,殷红的血渗了出来,我忙赶前俯身吮吸,她用另一只枯瘦的手抚摸着我:“儿子你要早日回家啊!”
这明月沐浴着我,也沐浴着家乡娴静的妻子啊!临走时,她依依拉着我的手,轻轻地在我手心搁上一枚相思豆,默默无语,我怎能不知道“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这明月沐浴着我,也沐浴着家乡淘气的儿女,在篱笆前,在树下,孩子追逐着黄色的蝴蝶,蝴蝶飞入菜花地,孩子拉着我的手一同寻找。
这明月沐浴着我,也沐浴着家乡深情的朋友,时光倒转,我们骑着黄牛,“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我们“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明月,星光,云朵,在眼前旋转着,变幻着:
那星光,成了孩子期盼的眼眸,含泪的呼唤:“爸爸,您快回来啊!”
那明月,成了妻子焦急的脸庞,深切地呼唤:“相公,你快回来啊!”
那云朵,成了父母风中的霜发,颤抖地呼唤:“孩子,你快回来啊!”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一个人,在远离家乡的时候;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在孤独无助的的时候;总会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
夜深了,躺在营帐里的纳兰性德,久久不能入睡。他的心已经飞回了家乡。在家乡,早上可以看见美丽的日出,村边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村后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农民用辛勤的汗水浇灌着土地,施肥,除草,随时可以看到一幅幅独特的“田园风光”,给你展现一幕幕独特的农家风韵。下午,牧童在山坡上放牧,看!他们在牛背上是那么悠闲、那么自然。傍晚,大家在院子里谈天,聊聊王家的婆婆生活怎么样,李家的公公身体还好吗?直至晚上,乡下的生活还是那样有滋有味:与朋友围坐在一起,喝几杯酒,吃点小菜,趁着酒兴划划拳,是那样惬意,那样开心!晚上睡觉时,还有纺织娘的织布机伴唱,帮你消除一天的劳累,让你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可现在,在长征的路上,是有家不能回啊!纳兰性德,他想家,想父母,想妻儿,彻夜不能入睡。所以,只能靠诗歌来传递给家的感情了: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此时,纳兰性德幻想着,有一只白鸽飞来,他可以将诗系在白鸽的脚上,让白鸽满载着自己的梦想,飞向遥远的家乡……
在一个皓月当空,万里无云的夜晚,我坐在床上默默的看书。偶然抬头望见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深蓝的天空中,时隐时现。心中突然浮现儿时与小伙伴在故乡的田野、青山里戏嬉的情景,心里升起一股对故乡的思念之情。我顺着皎洁的月光向地上望去,我心头一颤: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霜呢?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月光投在地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霜呢!
我再次抬头向明月望去,那股思乡情又升了起来,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泪水顺着我的脸滑进嘴角。啊!这种既苦涩又带点咸的味道不就像那股思乡情吗!我重重地垂下了脑袋,回想在故乡度过的美好时光和故乡的风景,想到那些开心的事,嘴角便会自然而然的扬起。
原来,故乡就藏在我心里的最深处,我吟诵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皇上命令军队向山海关进发。将士们满脸担心,互相窃窃私语:“怎么?又要仗?”“是呀,这次战役似乎非常艰难……”
虽然不愿意,可是军令难违呀!于是,纳兰性德率领将士们,手握长枪,身披盔甲,整装待发。
一声令下,军队浩浩荡荡向山海关进军了。此时正是寒风刺骨的隆冬。风雪无情的吹打着将士们的身躯。将士们的深深的陷在厚厚的白雪里,冻伤了,脸冻红了,手冻僵了。一次次的跌倒在雪地里,但每次都挣扎着爬起来,互相搀扶着。接着,眼前出现了一条冰河。将士们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踩在冰上。忽然,冰裂了,一位将士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无力的呼救着。其他几位将士齐心协力将他救了上来。“没事吧?怎么样”一位将士关切地询问道。“没事。”他颤抖着声音虚弱地回答,但不久,继续向前走去,就这样,将士们翻过了一座座雪山,渡过了一条条冰河一路上受尽了风雪的欺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只有坚定的向前。渐渐的,夜深了。将士们便准备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个晚上。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在一顶顶简陋的帐篷里,一点点微弱的灯火,闪烁着迷离的光点。风呼呼地刮着,雪花漫天飞舞,将士们猛然从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听着外噪杂的风雪声,将士们回忆着在故乡的各种情景。那时正是暖洋洋的春天。
他与孩子在空旷的草地上放风筝。孩子快乐的说:“父亲!你看孩儿放得多高啊!”不远处,自己稳馨的家园正升着缕缕炊烟,他那漂亮、贤惠的妻子门前向他招手:“郎君、孩子!快回来吃饭吧!”坐在饭桌前,他一边打逗孩子,一边与妻子唠家常,一边吃着美味的饭菜。多么幸福啊!“呼——……呼——”忽然,一阵大风打破了他的思绪,脑海中的美好景象立刻化为乌有。唉——什么时候,战争才会结束啊……
养兵千里用兵一时。为了大胜仗,将士们拿着宝剑跋山涉水,走了一程又一程,浩浩荡荡的人马向山海关那边进发,夜里,寒风刺骨,大家决定住宿在随身携带的帐篷里。每一个帐篷都点燃了橘红色的火苗,没有了窃窃地私语,大家都想早早地睡下,好忘记寒冷。
深夜,呼呼地北风伴着鹅毛般的`大雪,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儿悲惨凄凉地鸣叫声,把战士们弄醒了。将士们坐了起来,再也睡不着了。隔着一张用细碎的雪花组成的窗帘,他们隐隐约约看到了儿女们纯真可爱的笑脸,和父母那慈祥的微笑,思念起了故乡。在故乡,没有这呼啸的北风吹起的雪花,只有柳树姑娘的辫子打到房屋砖瓦上的“歌声”,没有时不时传来的凄凉鸟叫,只有儿女们申请的问候,没有了雪花组成的窗帘,只有父母在织布机上纺织窗帘的身影。
将士们久久凝视着远处,一边思念着故乡,一边默默地祈盼着早日打完胜仗,赶快回到故乡!
我静静地走着和枯叶一样,无人理睬,无人记起曾经的枝头翩翩,萧瑟过后,心,便是那么的渴望着遥远的暖,遥远到底有多远?梦想还有多久就会实现。
我呆呆的望着,那毫无灯火的房间寻找着你不曾注视过的角落,期盼着有那么一个你出现在阳台的瞬间能见到呆驻路旁遥望思愁的我。可这瞬间终究不曾来到,你的身影不曾出现,房间的光线从未照射出只字片言。
我默默的念着,回忆着初见的美好,记忆的画面如同放映影片闪烁不断,每一帧都定格出了过去的心酸、心寒。那日的语言如晴日的阳光,光彩夺目温暖我整颗心田,这日的视线如冬季的雪花,静美飘零寒彻心间。孤独的遥望,凝视着,关怀着那一抹无从亮起的房间,思念却不能不会不愿相见。
我缓缓的坐着,细思着那日的阳台我疯狂却无奈的身影,怀抱双膝,头枕予弯曲的手臂,疲惫不堪的躯体靠着心中那份不忍离去,不甘放弃的执支撑着。寒风刮过,我不禁颤抖,忆不起的体寒还是心寒,亦不明是体寒还是心寒,只知当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冰凉扎在我身体的每一处。而你不曾看见,亦不愿看见。
我想这个季节是孤单的,我唯一的安慰方式是裹紧些衣衫,花开的日子已经是过往云烟,让人的心绪随着落叶凌乱,转身的记忆遥不可及,甚至已是面目全非,曾经,那是不可触摸的.痛;放眼未来,我不敢伸出手,握不住什么,如同梦。
灵魂从来都是卑微的,即使披上了高贵的礼服,心也是千疮百孔的,那些完美的光环遮掩不了什么,似水流年,磕磕绊绊的脚步已经站在了岁月的终端,梦已经破了,灯光已经熄了,磨破了的脚和碎成片了的心告诉我,前方没有霞光,也没有云彩织成的衣裳披在身上,自己给自己取暖,自己给自己疗伤,自己还是属于黑夜的忧伤,无助且彷徨。
黑夜的忧伤终究没有晨曦的欢乐。在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中,我将对你的情愫轻捻成丝,束于心头。
望思,往事,罔事,枉是。望灯火未亮的房间思记忆深处迷罔的往事,枉然是也。
往事,往已。
诚然有百般的依恋,诚然有千般的不甘,诚然有万般的不舍,奈何竟一厢情愿,奈何竟自我陶醉,奈何竟自作多情,枉然是也,何奈之。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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