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山谷里,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小小的村子里,有一座历史悠久的老屋。泛黄的墙壁,腐朽的木桩,陈旧的先人遗物,都提醒着我岁月在它身上刻下的沧桑,只有大门上方的牌匾——“淳华第”三字依旧那样鲜亮、雄浑。
又是一年丰收季,我回来了,故乡。望着果实累累的柿子树,金黄广阔的稻浪,笔力坚挺的“淳华第”三字,我的回忆如古朴的书页般掀起……
三岁时,我常常跑到太婆的屋子里,吵着要糖吃,太婆总是蹒跚着起身,给我端来一碟子糖,然后静静地泡茶。看我心满意足地吃完糖,就给我倒上一杯茶,慈祥地说:“囡囡,喝些茶,不然会蛀牙,囡囡有了蛀牙就不那么可爱了……”我总是心满意足地靠在太婆身旁,听着她的絮叨。
四岁的夏天,我又一次回到了淳华第。山里的蚊子总是肆无忌惮地叮咬着我幼嫩的皮肤。外婆看到我身上一个个肿起的包,心疼极了。于是,她每天都到山上去采摘金银花,然后熬成药汁,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身上被蚊子咬过的地方。金银花汁效果很好,我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很快就好了。
七岁时,我们全家人回家乡过年。每天外公都领着我参观“淳华第”中那些先人的遗物,给我讲它们见证过的历史,外公教导我一定要勤奋攻读,不要辜负先人们在天之灵的殷殷期望。夜晚,望着满天繁星,外公与我笑谈三国,那如雨的战鼓声声敲在我稚嫩的心中,而那如雷的马蹄声“嗒嗒”就永久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金戈铁马的豪情里,连明月也似多了几分热度,闪耀出一片灼灼的光华,洒在青山绿水间。
九岁时,太婆去世了,我终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每次站在淳华第前,我的耳边总会依稀响起太婆温柔地唤我“囡囡”的声音,想起她给我讲过的故事,想起她慈爱的笑容,想起她苍老的面容,想起她的糖,她泡的茶,还有对我无比深沉的爱……
无论走过多少路,无论看过多少山,无论望过多少月,“淳华第”上的那轮明月,会永久地闪耀在我的记忆里,永不黯淡。
今天中午,天气晴朗,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一起去明城墙游玩。
因为今天是青奥会倒记时的最后30天。我们11点多钟从家出发的,我们是从标营门上去的。刚上了明城墙我们还很开心,城墙上的一个个小洞就像是城墙的小眼睛。我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我们走着走着,城墙有一节断了,我们就只好沿着城墙底下走,走到东水关遗址才上了另一段城墙。上了城墙没一会,水就喝完了,腿也好酸,我渐渐地觉得后面像走不完一样,每走一步就觉得脚有千斤重。妈妈总是在旁边鼓励我,让我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听了妈妈的话,我就有了勇气和信心,我就艰难地往下走,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老门东上面,一眼望过去感觉整个南京城就在我眼前。我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中华门,我觉得这段城墙比前面的城墙还要长很多。我忽然听到有人在说盖5个章就能得到一个小礼物,我好奇是什么样的章,我就和姐姐一人拿了一个本子去排队盖章。盖完章我们就去城墙的洞里玩,洞里有的可以拐弯,有的不可以,还有一些洞里有一些珍贵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古时代一些刻有字的石头,那可是我们南京的文物。就这样我们从中华门出来了,我也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明城墙。
经过今天的'游玩,我知道了坚持就是希望。
都说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做故乡。许是回乡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身边哪怕一件小小的事情,旁人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都会将我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悠悠的思乡情就如连日的绵绵细雨,挥之不去,避之不及。曾经,故乡在我心里是渐行渐远,今天,故乡就在我的眼里,清晰如昨。
时间能使绿叶变落红,能使沧海变桑田,能催容颜变衰老,却不能风干我对故乡的缠绵。依然记得儿时的村庄,那是梵高的浓墨重彩画不出的风景,也不是齐白石的水墨丹青。它一面依山,三面环水。故乡的山,很高很陡,山上流下来的水,清澈无形,水里游动着的鱼,煮熟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鲜嫩和清甜。而在那小河边的青草地里,曾记载着我稚嫩的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场景;面对静静的江水,我当时又是多么地毫无顾忌地放声歌唱。想我今天甜美的嗓音,应该是我那可爱的故乡灵动的山水赐予我的礼物吧!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往事随风飞扬,提起故乡,我又想起了儿时村头的电影。那时候,但凡哪家办喜事,必请全村村民看时下最热门的电影。一块大坪或一亩已经收割完毕的农田就是大家的聚集之地。凳子有高有矮,有长有短却也排得整整齐齐。孩子们三五成群,结伴游戏;青年男女趁此机会,互相偷窥。那时的我们,很是不齿这种行为。流年飞逝,当初这些被我们嘲笑过的哥姐,如今都是常在水上捞鱼撒网的劳力,机灵能干却依然那么淳朴善良。
为什么要回家?因为那里有妈妈,有妈妈的地方才是家。常年在外,我总算理解了那些在火车站排成长队的游子,焦急万分却并不气馁萎靡,我于是理解了他们的一票难求,却又义无反顾的执着。故乡是一个无论你走得多远走得多久都还会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因为儿时的老家才是心灵深处的港湾;故乡是一个让你变成飞得再快飞得再高也还会飞回来的风筝,因为它的丝线已经牢牢系在了村前的大树,那是你梦想起航的地方。
流淌的记忆似野外的芳草,我贪婪地用力一吸,那是满鼻子的清香:故乡的玉米地,故乡的剁辣椒,故乡的淇江鱼,故乡的放牛娃,还有把我蛰得满脸肿得睁不开眼睛的马蜂窝,更有我深爱着的和深爱着我的父母亲……
曾经,我像一个叛徒,总是向往着远方,背叛了家乡。多亏了时间,终将我改变。那些爱的、不爱的,随时间流转,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今天的我已然明白:没有亲人没有血浓于水的情感,城市再大,人再多,于你终究是生命的残缺。
故乡是什么?是思念的亲人,是熟悉的乡音,是纯真的情感,是永久的记忆。
故乡是什么?是白墙青瓦的村庄,是村旁伫立的古树,是潺潺流动的小河,是百年不动的石桥。
故乡是什么?是对小山的依恋,是对流水的深情,是远处牧笛的悠扬,是妈妈召儿回家的呼唤。
明天,我将回故乡。
每个人都有个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爱自己故乡的月亮。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如果只有孤零零一个月亮,未免显得有点孤单。因此,在中国古诗文中,月亮总有什么东西当陪衬,最多的是山和水,什么“山高月小”,“三潭印月”等等,不可胜数。
我的故乡是在山东西北部大平原上。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山,也不知山为何物。我曾幻想,山大概是一个圆而粗的柱子吧,顶天立地,好不威风。以后到了济南,才见到山,恍然大悟:原来山是这个样子呀!因此,我在故乡里望月,从来不同山联系。像苏东坡说的“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完全是我无法想像的。
至于水,我的故乡小村却大大地有。几个小苇坑占了小村一多半。在我这个小孩子眼中,虽不能像洞庭湖“八月湖水”那样有气派,但也颇有一点烟波浩渺之势。到了夏天,黄昏以后,我在坑边的场院里躺在地上,数天上的星星。有时候在古柳下面点起篝火,然后上树一摇,成群的知了飞落下来,比白天用嚼烂的麦粒去粘要容易得多。我天天晚上乐此不疲,天天盼望黄昏早早来临。
到了更晚的时候,我走到坑边,抬头看到晴空一轮明月,清光四溢,与水里的那个月亮相映成趣。我当时虽然还不懂什么叫诗兴,但也顾而乐之,心中油然有什么东西在萌动。有时候在坑边玩很久,才回家睡觉。在梦中见到两个月亮叠在一起。清光更加晶莹澄澈。第二天一早起来,到坑边苇子丛里去捡鸭子下的蛋,白白地一闪光,手伸向水中,一摸就是一个蛋。此时更是乐不可支了。
我只在故乡呆了六年,以后就离乡背井漂泊天涯。在济南住了十多年,在北京度过四年,又回到济南呆了一年,然后在欧洲住了十一年,重又回到北京,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在这期间,我曾到过世界上将进三十个国家,我看过许许多多的月亮。在风光旖旎的瑞士莱芒湖上,在平沙无垠的非洲大沙漠中,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在巍峨雄奇的高山上,我都看到过月亮。这些月亮应该说都是美妙绝伦的,我都异常喜欢。但是,看到他们,我立刻就想到我故乡中那个苇坑上面和水中的那个小月亮。对比之下,无论如何我也感到,这些广阔世界的大月亮,万万比不上我那心爱的小月亮。不管我离开我的故乡多少万里,我的心立刻就飞来了。我的小月亮,我永远忘不掉你!
我现在已经年近耄耋,住的朗润园胜地。夸大一点说,此地有茂林修竹,绿水环流,还有几座土山,点缀其间。风光无疑是绝妙的。前几年,我从庐山休养回来,一个同在庐山休养的老朋友来看我。他看到这样的风光,慨然说:“你住在这样的好地方,还到庐山去干嘛呢!”可见朗润园给人印象之深。此地既然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鸟,每逢望夜,一轮当空,月光闪耀于碧波之上,上下空,一碧数顷,而且荷香远溢,宿鸟幽鸣,真不能不说是赏月胜地。荷塘月色的奇景,就在我的'窗外。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难道还能不顾而乐之吗?
然而,每值这样的良辰美景,我想到的仍然是故乡苇坑里的那个平凡的小月亮。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思乡之病,说不上是苦是乐,其中有追忆,有惆怅,有留恋,有惋惜。流光如逝,时不再来。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
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我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
今年中秋节,我搭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
时间过得真快,快乐的童年转瞬即逝。二十年一下子过去了。我已经是一名发明家了。每当夜明人静的时候,我总爱仰望星空,仰望那悬挂在天空的明月。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我美丽的故乡。今年中秋节,我搭上最后一班回家的车。
我下了车,走在回家的那条窄窄马路,路上还坑坑洼洼的。两边的田野上还是黄澄澄的花生、玉米、稻谷和油菜花,狗尾草摇着头跟我打招呼。前面的一片片竹林还是那么粗,那么绿,那么茂盛。真好啊,我想,一切都没有变。
再往前走是街坊们和我家的房子。房子上涂得还是那层老漆,还是些老墙。家乡的小店也还开着,卖的还是以前的商品。去老房子的还是那条石子路。真好啊,我想,什么都没变。
我的老家已经好久没人住了。门口站着我表弟,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二十年前,我们还在这里住着呢。”他说:“一切都好象是在昨天的事。”我笑了笑,说:“我也在怀念那段时光呢。一切都没变,真好。”
我们走过通往田野的那条狭窄的小路。二十年前,我们还在瞒着外婆偷偷下去冒险呢,我想。现在不用偷偷摸摸,竟然有点儿失落。
田野上还是一片翠绿,蚱蜢在草丛间跳跃,蚂蟥、蝌蚪、水蜘蛛在水中游动。河还是那么清,水依然像二十年前一样流着。水牛在河里悠闲的洗澡。我拾起一块扁扁的石头向水里打去,石头“噗”的一声射进了水里。我笑对表弟说:“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没变,连我打水漂的技术也没变。”“是啊!”他也笑了:“还是不会打水漂。”
夜幕降临了,天上的星星眨着眼,摇头一轮圆盘似的明月。我们找了一处河比较窄的地方,跨过去。时间过得真快,二十年前的我们连跳都不敢跳,现在却能一脚跨过去。变化真大啊!
躺在带着淡淡幽芳的野花野草从中,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我们仰望着明月,似看见了一幕幕童年趣事。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我想回去写篇文章。”
“哦?”
“名字就叫《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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