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安徽徽州。家乡特产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徽州雪梨。
家乡梨园里有许多高大的梨树。春天来临时就会开出满树的花。梨花洁白洁白的,长满枝头,密密麻麻,远看去,好像整片整片的棉花,又像一团团洁白的云。
过了一些时候,花瓣就一片片地飘落下来。地面上像铺上了一条洁白的地毯。而枝头上就开始露出一颗颗像黄豆般大小的梨子了。
家中的大人这时候就要开始为小梨子穿衣服了。什么衣服呢?那是一个个用废纸糊起来的纸袋子,跟装烤鸡腿用的纸袋子有些像。这种纸袋表面还要涂上一层家乡特有的漆,防止雨水和害虫进入。大人们很小心地,一个一个地把自己看中的小梨子用纸袋套起来,袋口包扎住,让每个小梨子都安心地睡觉成长。
秋天到了。纸袋子一个个地鼓了起来。梨子已经长大了,该是收获的时候了。大人们小心翼翼地把每个纸袋子从树枝上摘下来,把每个梨子从纸袋里剥出来。哇,又香又甜又白的雪梨终于出现了。
哦,我才知道,为什么叫徽州雪梨了?因为从小给它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没有接受阳光的照射,长的白白嫩嫩的,像雪一样。如果这时候,你到我的家乡去,热情好客的家乡人一定会让你吃个够!
我爱徽州雪梨,我爱我的家乡。
我喜欢吃驰名中外的吐鲁番葡萄,也喜欢吃酥脆可口的河北雪梨,但我更爱吃家乡那香甜可口的小野果。
阳春三月,绿树成荫,当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天气暖和得穿不住棉袄时,满山的茶苞也熟了。一放学,我们一群孩子就每人挎一只篮子,到山上去摘茶苞。茶苞大的像拳头,小的像鸡蛋,尚未脱去胎衣的通体银白,已脱去胎衣的晶莹剔透,可爱极了。摘一个放在嘴里,啊,脆脆的,甜甜的,大概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吃的野果了,何况还是免费的。大伙七手八脚,一会儿就把一棵棵树上的茶苞摘了个精光,边摘边不时地把茶苞放人嘴里。等到篮子装满时,肚子也装不下了,大伙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家赶。
到了四五月间,漫山遍野的樱桃树又把它的果实骄傲地展示出来了。那一树树樱桃结得非常密,一串串,一簇簇,挨挨挤挤地挂在枝头,还没熟透的樱桃青里透红,熟透了的红得发黑。摘一把放在手里,一粒粒圆滚滚的,光溜溜的,足有小指头大小:用两只手指捏起一粒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那种甜味儿,能让人感到生活都是甜的。这时节,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争先恐后地来到树下,大把大把地摘下樱桃,尽情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
秋天,正是丰收的季节。大人们正忙着抢收,小孩子们放学后不到天黑绝不肯回家。这时节,最吸引我们的还是山中的八月瓜。八月瓜结在高挂在树上的藤儿上,几个一串,大的有手电筒粗。一到成熟的时节,它们就咧开了大口,露出自己肚子里白色的瓤子,里面还点缀着一些黑色的籽,好看极了。我们像猴子一样攀上树去摘下几个,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将已敞开肚皮的瓜彻底剥开,将那软绵绵的瓤子(我们称之为肉送进嘴里,轻轻地抿上一口,哇,好甜啊!只是那挨着皮的瓜瓤稍微有点苦,不过我觉得苦得恰到好处。品尝八月瓜,就像品尝人生一样,有苦也有甜。
当然,八月瓜好吃却很难摘到。山中还有其他的野果子等着我们,什么野葡萄、野核桃、野栗子呀,什么称猴桃、苦李子呀,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儿来的小玩意儿,每一种都足以让我们一饱口福,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冬天,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各种动物都躲起来越冬了,好吃的野果却仍为我们留着。偶尔一次寒流过去,棠梨树上结了冰,远看那些黄澄澄的棠梨就像一串串的珍珠玛瑙,美丽极了。我们把它摘下来,放在嘴里一咬,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那味道酸酸的,甜甜的,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放开喉咙唱一曲:“都说冰糖葫芦儿酸……”
家乡的野果四季不断,它们不仅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也让我最先品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家乡的野果默默无闻,可我爱它,胜过任何水果。
一口茄,你们知道它为什么叫“一口茄”呀?一口茄很小,是袖珍型的小茄子。一口就能吃下去,所以叫做“一口茄”。一口茄的颜色是紫色的,形状弯弯的,像一个弯弯的紫月亮。一口茄吃起来很爽口,味道也很鲜美,咸咸的带点甜味。人们常常喜欢在用早餐的时候,品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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