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千世界中,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数不胜数,而最让我的味蕾为之心动的,便只有那一道——饺子。
饺子,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毕竟也是一道家喻户晓的“美食”。它是每逢春节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也是许多穷苦人家梦寐以求的美食,更是让我们感到温暖的存在。
记得去年三十时,按照家乡的习俗,家家户户都需要动起手来包饺子,我家也不例外。这一天,奶奶老早就起身了,准备饺子馅的食材,奶奶把食材都放进一个大碗里,里面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猪肉,也是我的最爱,把它们都放进碗里,戴上手套,进行搅拌,只见它们悠哉游哉地享受着免费的按摩,但它们孰不知危险即将来临。我只听见案板上“砰砰砰”的响着,就可以想到那场面它们正面临奶奶的制裁,只见拿菜刀在他们身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口子。想到这,我真替它们感到惋惜。
过了一会儿,奶奶开始和面了,那面经过奶奶的一双巧手,变得更加劲道,柔软,软的就像刚出生婴儿的小脸一样。面和好后,开始擀饺子皮了,这次我自告奋勇的参与了其中,只见我拿擀面杖就是一棍,应是把那不听话的面团揍得服服帖帖。接着,我揪了一团面,放在那光洁的案板上,拿起“按摩仪”为它“服务”,把它按得舒舒服服,另外还赠送了它一顿丰富的宴席,让它饱餐一顿,这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但它们并不知道,它们最后的命运还是在热水中沸腾,最后结束生命。饺子盛出来后,热气把我的脸蒸的红彤彤的,吃一口,使我的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饺子,一个幸福的食物,以及满满的爱,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记得小时候,每每下午放学,我都会去东关小学西边的十字路口吃上一碗豆腐脑,那时的我以为那就是生活中最美的享受。
打我有记事起,那个十字路口就已经有卖豆腐脑的摊子了。记得三四岁时,奶奶每天都会骑着车座带小栏杆的自行车来接我上下幼儿园。
一次放学后,奶奶停好车后就一直在幼儿园门口驻足张望,生怕错过了我的影子。忽然之间,校门口的人变多了,小朋友们也一窝蜂地拥了出来。我夹杂在人群当中,来回张望,最后终于与奶奶四目相望,我飞快地跑到她身边,爬上车,直奔那个路口,不知不觉间,太阳又落下了几分,那个十字路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几乎是每天放学,我都要去喝一碗那里的豆腐脑,品回一下它的美味。
记得有一次,我和奶奶像往常一样经过那里,奶奶却不停车,我使劲摇晃着车子,希望她能停下来,”今天没带钱,明天再吃,咋贼不听话哩!”,奶奶骑车要走,我却拉着屁股拽着车的后座不让她前行,不见车子前进反而后退了几分。
“让孩子过来吃吧!”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而这声音正是从那小摊主那里传来的。她中等身材,身材略瘦,两只眼睛水亮水亮的,微黄的短发显得时尚精干,“孩好吃这口,叫孩吃吧!”说着便给我乘了一碗,我赶忙坐下,低头品尝着那熟悉的味道,至于她们说了一些什么话,我也记不得了。
上中学以后,经过那里的次数少了,我也很少再去品尝那童年的美味,但那种味道至今仍然难忘,它是我童年难以忘怀的一道记忆!
从小,我便很喜欢吃焖罐肉,但那是我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的美食,因为那是老家的菜。
老家是山区,为了能改善生活,家家户户都会养猪,养了一年的猪到了过年前会宰***,然后储存起来供来年食用。但是新鲜的猪肉放不久就坏了,为了方便保存,人们便“发明”了焖罐肉。
去年回老家,我有幸看到了姥姥制作焖罐肉的全过程。姥姥将买好的猪肉清洗干净,在肉上均匀地抹些许盐,并放入盆中腌制数天,再将肉放到室外晾晒以便能去除水分。嘴馋的我,已经是迫不及待了。两天后,只见姥姥麻利地将一长条肉切成一个个“小胖子”,再将一个个“小胖子”放入锅中,只见他们逐渐变得金黄,我的`口水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姥姥不停翻炒,待到从肉中脂肪中炒出的油已经漫过肉,姥姥便连肉带油放进一个陶罐里封存。我也依依不舍的向我的“朋友”道别。
若你真想品尝焖罐肉的真正的美味,要静等些日子才好,姥姥说刚炒好的肉口感和味道不好,等肉在罐中封存一个月后,味道才是最好的。开罐的日子终于到了,只见姥姥打开罐盖,一阵浓郁的肉香铺面而来。姥姥把肉连着油一起舀起放入锅中,“呲啦”一声油炸开了。姥姥不慌不忙的将多余的油倒出来,再加入姜片和萝卜等食材一起翻炒片刻,加些开水用小火慢炖,从那袅袅的蒸汽中便能闻到那香味。30分钟后,肉香味弥漫整个屋子,全家人的目光好似都聚集到了厨房。撒上切好的蒜苗,大火收汁后便可以起锅了。金黄的焖罐肉、雪白的萝卜、翠绿的蒜苗构成了一副垂涎欲滴的画面。“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便抢先夹了一块焖罐肉,热汁便从肉中喷出来了,我连忙放下筷子。姥姥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便笑了出来,我也笑了。一老一小的笑声让家乡那本来寒冷的冬天变得温暖。
记得母亲有一次在菜场特地买了带皮的猪肉,准备想用家乡的传统的方法做一次焖罐肉。虽说技艺没有姥姥那样的熟练,但是成品的样子与姥姥做的差不了多少。数天后,全家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尝尝母亲的手艺。但是口感与味道远没有姥姥做得好。母亲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但是全家人都很纳闷为什么味道和口感会差这么多。
后来才得知,焖罐肉做好后是要放到约1个月才是最好吃的。原来经过热油罐闷、封存后口感与味道才是最好的。
可能有一些东西就像焖罐肉一样,需要等待,需要沉淀才能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陈酒比新酒口感更好,味道更香。知识不经过沉淀,无法真正地应用到生活中去造福人类,造福社会。这是闷罐肉教给我的哲理。
了解了焖罐肉制作过程的我,觉得这实在是太麻烦了。仅仅为了保存就要费这么大的力,为什么现在的人们还这样做,冰箱不是更简便吗?那时,我的答案是,这是传统。
随着思想逐渐的成熟,我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我也觉得那时的答案,太肤浅了。有一些不好的传统,我们应该去舍弃,比如一些繁琐的礼节,而且这种舍弃,是从潜意识中发出的。但是为什么人们丢弃那么多东西,却始终没有丢弃制作焖罐肉这种看似十分复杂,十分繁琐的古老做法呢?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我的心中,久久没有解开。
后来,我去查阅资料,科学探究焖罐肉为什么放几个月都不会坏,才得知盐可以使微生物与细菌脱水并死去,而放入陶罐中的肉与外界的空气接触的甚少,从外界照射的光也不会照射到肉上。油也保存了其香味与口感。经过高温炒熟的肉类含有的细菌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所以焖罐肉存放几个月后,口感与营养依然鲜美。这可能就是古人的智慧吧。有一些传统我们是不能抛弃的,因为这里面有古人的智慧和经验。随着工业时代的到来,我国的一些传统工艺濒临失传,而传统工艺又是我国作为文明古国的一个名片,所以保护传统工艺显得尤为重要。
记忆中的味道在我的记忆中、在我的味蕾中、在我的血液中存在着。
愿在将来,还能品尝到焖罐肉,还能记起那存于记忆中的味道……
我儿时很喜欢吃桂花藕,一盘桂花藕,蒸得粉中透着浅紫的藕片摆在洁白的瓷盘上。藕孔中填着软嫩的糯米,瓷盘上淋着金黄的、裹着几朵花瓣的桂花蜜,用筷子轻轻夹起一片,会看到细细的丝线从藕片中被拉长,滴落着香甜的桂花蜜。
小孩子都喜欢吃香甜软绵的东西,我也不例外。若是放学回家能嗅到空气中有那沁人心脾的香甜弥散,我便会高兴地欢呼雀跃。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繁重的学业使我来到了离学校更近的外婆家。外婆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一辈子见惯了西北的风沙和暴雨,说话做事总能带着一股子让人眼前一亮的干练。
但她不会做桂花藕。
这种本应独属于江南水乡的、带着淮南气息的甜甜糯糯的菜肴,外婆没吃过,更没做过。因而我那仿佛浸在桂花蜜里的童年似乎就此戛然而止了。
日复一日的学习也使我逐渐淡忘了儿时萦绕在鼻息和嘴角的甜蜜味道,直到那一日。
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午后,我推开外婆家门,那种清淡的、熟悉的香甜又钻入我的鼻翼。我顿时来了精神,撂下书包直奔厨房。果然,外婆正背对着我,矮小的身躯前后忙碌着,手边摆着一罐桂花蜜。
“知道你喜欢吃,一直想学来做给你。这第一次完工的成品不知道味道咋样。快来尝尝!”外婆见了我开心地挥手招呼。她笑得那样慈祥而和蔼,连眼角的笑纹都焕发着精气神。
我瞪大了双双眼,抓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一片。刹那间,香甜、软糯和桂花的清香一齐充盈在口腔。看着外婆的双眼,那双饱经风霜的浑浊的眼中又迸发出了微光——那是在见到我满意而幸福的面部表情后油然而生的一种满意与幸福。
我快乐所以她快乐。
我几乎不舍得将那块藕一气吞下,非要细细慢慢地品,非要体验那甜中裹挟着的每一分爱意与关怀。析出的丝丝缕缕的爱意与关怀在我心尖汇合,形成一股足以让我徜徉其中的洪流。
那盘桂花藕的余韵久久徘徊在我心中,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甜。那是一种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的、最深切的甜。那是来自我外婆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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