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不忍看见草木凋零,我从不愿走校园的正面,每当风雨后,路过藤草,就会听见前方泡桐花剥落的声响,一点儿一点儿啃着我的心。我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踏过它们的身躯,我无可奈何,生命的目的已漫无涯际。既然我无法改变,就不要让我触及它。可还是免不了要让我感动得无可名状,我带着穷途末路的苍凉感,目光空洞,姿势落寂地伫立在那棵被喻为“镇校之宝”的高树下,瞬间的景仰宣泄而来。承载了诸多生命,埋葬了希望与破灭,落叶像我的思念厚厚一叠,踏着这薄薄的`凄凉,泪流满面。我的感动和希冀合葬在树的脚边,坟墓上刻着我的心痛、我的爱,叶子一天一天累叠在坟上,黄昏点滴开始迟暮,我抬起头仰望着蓝天,将天空无尽的蔚蓝一点一点儿吸入胸腔,一边妖艳一边疼痛,空气的温度与湿度在其中扩张得无边无际。我瞬间感觉得到旋即黯然。
雨水冲刷过的落叶,在地面上渐起泪珠。那些古老歌曲中透过的苍凉正在落寞面前无力地抗争着。阳光的碎片从树叶之间洒落进来。一点一点斑驳,一点一点剥落阴翳。被阳光斜切下来的一溜儿庇荫在落叶之间扬扬得意。我听见了风从古老的地方传来带动着树叶一起在我头顶舞蹈。青春忽哨这时响起,配合着律动,背着美丽匆匆离去。
逃不开这被诅咒了几个世纪的孤单。韵味和霉味在空气中窜来窜去,荒凉的感觉又来了。于是我仰头望着树叶。风裹着激情,打着旋儿飘在我眼前,金黄色的,在阳光底下闪动着美丽的光圈。于是我弯腰拾起那流泪的叶片,将它贴在掌心,揣着我的心情逃开这里。我回望一眼那高大的树,上面的叶子闪动着光彩,旋看飞坠。我望着天空那夺目的太阳,它的光芒太强了,无力抗争,匆匆离开。
我看见了残铺在地面上一层厚厚的思念,不知是感动还是寂寞?
重阳节前夕,几位同学相邀去明湖踏秋,我虽身染小恙,但还是欣然前往。
下午,公园里人颇稀少,显得格外宁旷而幽静。整洁的青石路上偶见飘零的落叶。修剪得十分整齐的冬青泛着暗绿色,野生的小菊花,星星点点,闪烁着金光,一直延伸到绿荫深处,弯弯的白杨树叶子仿佛清瘦稀疏了许多,在秋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仰首翘望,天蔚蓝而高远,在接近地平线的地方淡成白色,与轻薄的雾霭连在起。
绕过树丛,清风拂面,一泓静静的湖水镜子一般,将远山的峰峦,岸边的垂柳,湖心的小岛倒映出来。一叶扁舟安逸的飘在远处,许久不动。荷花是明湖的特产,而此刻只有几许残倚,一只小小的青蛙蹲在上面,瞪着眼睛无声的望着我们,似乎要诉说什么……一阵风吹过,心中不禁涌起一种悲凉,于是下意识的把眼睛从湖面上移开,向铁公祠走去。
铁公祠正在举办盆景展览,面对这一件件艺术珍品,我简直要为这次秋游欢呼了。盆景是雕刻与栽培艺术的结晶,被誉为立体山水画,它集天下之灵秀于尺寸之间,给人以高雅的享受。苏杭的妩媚,漓江的.清丽,巴山蜀水的豪峻,更使我犹如步入宋元人的画卷。
C君是我们中最活泼,最有才华的一个,他窜来窜去,对每个盆景都无情地抨击一番、而且还提些令人咋否的破坏性建议,我真怀疑他是否对这些也许比他更有才华的作者怀有深切的嫉妒。
看完盆景,我思索着说:“这些盆景都很美,都相当富有诗情画意,但仅此而已,不能再给人更深邃的东西了。”
C君立即反驳道:“盆景的本质就是创造实在的美,而不是抽象的哲理。”
我点点头,不想争论下去。C君刚才说过他参加盆景比赛就只放一只空盆,那么这个空盆就只有无穷的哲理而没有一丝美了吧。一笑!
从铁公祠出来,眼前的一湖秋水向我们显示出它无法抗拒的魅力,于是S君跑过去租了两条船。
我们轻轻地把船划开了,船浆在湖面七留下两行浅浅的波痕。
船过湖心,大开水战,愈演愈烈。溅在我身上,禁不住哆嗦儿下。这才偃旗息鼓,在历下亭泊了船。这里杨柳依依,一派古老典雅之风,不禁发思古之幽情。此亭约建于北魏(故址不在此,明朝嘉靖年间重建于此。
弃船上岸,只见两侧镌刻着杜甫《陪李北海宴历下亭》中的两句:“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为清代著名书法家何绍基所书。虽年深日久,但其雄浑挺秀的笔力,仍神韵不减。亭后“名士轩”不知为何门户紧闭。隔窗而望尚可依稀看到迎面挂着的郭沫若先生为明湖所题的-副对联:“杨柳春风万方极乐,芙蕖秋月-片大明。”但是杜甫和李北海的画像,张祥河、杜小梦等文人雅士的石刻,却不得而见了,令人怅然;辛弃疾、张养浩等济南名士也一去不返、吟诵着他们的词曲不禁又是一通感慨。前人曾道:“杜少陵已往矣,湖山如旧,问济南过客,有谁续名士风流……”大家兴致顿减,默默坐在船头看悲伤而壮丽的夕阳燃尽最后一丝瑰丽,岸上已是万家灯火,为击退悲凉之情,我故意玩笑说:“今值碧云黄叶之秋,落霞孤鹜之辰,华灯初上,晚籁始生,素月入怀,淸风振衣,且暮山黛水,古亭断碑,衰柳残荷,曲径长堤为吾人独有,当陶然而醉.何故做苏子赤壁游之态也……”于是一阵急促的浆声把我们送到岸上。
好奇心驱使着我跟着外婆来到车库,一开大门,就看到一大堆对得已经发黄的大白菜和一口空缸。“不是来踏腌菜吗?这么大堆菜这么踏呀?”我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时外婆已经开始工作了。只见外婆拿起一把刀,三下五除二把菜叶全剪掉了。眨眼间,只剩下一小堆了,外婆把大白菜一棵一棵放进缸里,摆成一层,放得非常整齐,再撒上一大把盐,然后跨入缸内,示范踏腌菜。只见外婆提起她的“三寸金莲”,在排得整整齐齐的'大白菜的根部用力一踏,再慢慢往旁边挪,一直要重复好几次,直把菜汁塔出很多才罢休。踏好后,外婆又把白菜放入缸内铺成一层,又撒上一大把盐让我踏。我学着外婆的样子,高兴地跳进缸内,胡乱踏,左踏踏,右踩踩,好玩极了。“不行,不行。”外婆说,“你这样在做游戏,应该在菜根的地方踏得多而用力。”于是我学着外婆的样子,两手反背,悠闲地像逛街一样,转着圈子。
不一会儿,外婆说:“好了,你出来一下,我再放一层。”放好了白菜,我继续踏,踏呀,踏呀,不知踏了多少层,我觉得双腿好像有一块铅,越踏越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最后一层也踏完了。
一项伟大的工程完成了,我心中很有成就感。
山河常在,然知她惜她者少,惺惺相惜,举杯共月,唯有山河之书;历史长存,却怨她忘她者多,灯火阑珊,形影相吊,只得千年一叹。
最初认识余秋雨是因为朋友赠的书——《文化苦旅》,一看书名,文化,便先入为主,觉得肯定是博大精深,条条是道,一本正经地说一堆道理,立马与自己划清了界限,此等高深莫测之书,不适合我读。然一日,实在闲来无事,仔细翻阅,便爱不释手,也便有了这次与《山河之书》的自然相遇。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没有两者。路,就是书。对于我来说,没有资金行万里路,四处瞎转悠,路确实就是书。品读一本本书籍,听作者的故事,作者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作者的心得与,可不就是踏着他们铺成的路一步步走向更成熟,更独立的自己吗?而成熟又是什么?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逆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述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我以为,山河只是山河而已,她还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属于自己的历史,属于自己的眷恋,属于自己的无奈。她的确是养育了我们,丰富了我们。她的静,岿然不动,既伟岸,又渺小,她的动,源远流长,既气势恢宏,又默默无声。她的无奈,是敦煌莫高窟的文化被掠夺的。无奈,是废井冷眼的无奈,是宁古塔里苦难的无奈,她也有骄傲,她的骄傲,是造福了一代又一代子孙都江堰,是巴东三峡巫峡长的惊骇,是孕育的千秋万代的我们。
山河也确实只是山河而已,动与不动,她都在那儿,以她千百年的阅历,以她洞晓一切的姿态,以她慈爱母亲的身份,注视着她的孩子。我们喧闹,我们改造,我们怀念,我们在随着时代改变,为迎合他人或自己而改变,而山河一直不变。
山河是山河,故乡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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