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在奶奶家打得粽叶,说要包粽子给我吃。我一听,高兴极了,连忙说:“妈妈,我也和你学包粽子吧。”妈妈爽快地答应了。
妈妈先把粽叶放到锅里煮上,就开始准备包粽子的材料。有糯米、大枣、还有花生米。妈妈把这些材料放到水里泡了起来。不一会儿,粽叶就煮好了,妈妈又用清水把粽叶洗了一遍,也放到清水里泡了起来,看着煮好的粽叶,我不禁好奇的问:“妈妈,粽叶为什么要煮一下呢?”妈妈说:“煮了粽叶会软一点,包起来不容易破,要好包一些。”原来是为了包粽子的时候好包,我还以为是要用熟的粽叶呢。我又帮妈妈拿来了绑粽叶的勒草,就开始包粽子了。
妈妈先把四、五片粽叶稍稍重叠平放在一起,然后再把它拿在手里,卷成圆锥状,再向里边放上准备好的糯米、大枣和花生米,再用余下的粽叶把口封住,一个三角形的粽子就出来了。然后,还要用勒草把粽子紧紧地绑住,如果绑不紧,放在锅里煮的时候米就会溢出来的。
我看妈妈包得挺简单的,就迫不及待地自己动起手来。谁知,看和做不是一回事,不是粽叶没有叠好,就是装的米多了包不上口。这才知道,看花容易绣花难,我连忙虚心地向妈妈请教起来。经过了妈妈的悉心指导,我终于学会了包粽子。
看着我包的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粽子,我和妈妈都大笑起来。但是我的心里挺高兴的,因为这是我自己亲手包的粽子,它的味道一定是很鲜美的。
“粽叶买好了吗?”“买好了!”“糯米买好了吗?”“OK了!”“蜜枣买了吗?”“当然买了”。
今天呀!可是端午节哦!我终于快要吃到香喷喷的粽子喽!但是奶奶说要我亲手包粽子。“哎!真倒霉!”
我跑进厨房,望着盆子里绿油油的粽叶不知所措。只见我拿起一个超大号使它成为一个“漏斗”,再把一些糯米放在里面,接着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蜜枣放在中间,下一步就是包扎粽子了。我随便拿几片
粽叶一插,盖在“漏斗”上,结果由于粽叶太小,盖不满。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粽子“硬斗”最后粽子洒了一地,“身体”也全军覆没了。
“哎!”我只好重头再来。和前面一样把粽叶包成“漏斗”,再把糯米和一颗鲜红的蜜枣放入“漏斗”里。又把中号粽叶插到“漏斗”里,终于盖住了。我接着用最小号粽叶做底,用线一捆,这样糯米和粽叶“摇身一变”成了胖乎乎的“粽子小姐”。再过两小时就可以吃到自己亲手包的粽子喽!想到这里我心里甜滋滋的。
这就是包粽子的过程!
端午到,端午的风俗也就随之而来。我的家乡河水很浅,难以承载龙舟这样的大船,但艾蒿还是插的,鸡蛋也是要煮的。煮熟了,揣在兜里,带到学校去,比谁的鸡蛋壳最硬。一切之中,最重要也最麻烦的是包粽子。先是随着母亲,到绿海一样的苇塘里采苇叶,手在上面掰着,眼却不停地在地上睃,生怕有青蛇从草丛里窜出来。糯米是自家水田里产的,红枣是邻居给的,干柴是父亲从河滩的树林子里拉回来的,只消称上一斤白糖,一切工作算是准备停当。
然而那是过去,是记忆中的事情了。现在,村子外的苇塘早被一把火烧个精光,河边的水田也因水位不断下降改作旱地了,更重要的是,传承外婆手艺的母亲也紧随外婆,撒手而去。
包粽子,似乎成了只在记忆中出现的事情了。
不料父亲说,明天我给你们包粽子去!我一愣,连一碗饭都做不好的.父亲,该不是在说梦话吧!但父亲真的来了,还带来了粽叶、糯米、大枣,一兜一兜,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煞是好看!
我知道,像我每天用纸币换取各种必需品一样,这些东西,父亲不是从家里带来的,它们都来自超市!有一样,父亲带不来,也买不来,那是干柴!家乡的河滩上,一棵棵树也都变作记忆,像母亲一样,只能永远把梦藏在远方。
护理田地里的禾苗似的,小心翼翼,父亲把一张张粽叶展平,放上糯米和红枣。像包裹一个睡熟了的婴儿,父亲谨慎地用丝绳系了,放进不锈钢盆里。我笑了。看着粽子臃肿的身子,父亲也笑了。母亲的作品,用侍弄田地的双手,竟难完成。
我也艰难完成了一个,笨猪似的。原来,手握笔杆做细活儿的我,也难传承这样看似简单的手艺!
但我们还是要传承下去。由慢到快,由笨拙到熟练,艰难地,一个一个地,堆起一座绿色的小山。
刷好大锅,生起炉火,一个一个放进去,煮,续水,再煮,然后焖上一夜,扑鼻的清香就四溢开来。原来,丑陋的外表里面,竟包含着和精致一样的味道。
一个一个拾出来,放在桌子上的盆里。热气腾腾中,我看见了母亲,端坐在云雾之上,微笑着,检阅我们耕耘的硕果。
我给父亲盛了一碗,给自己盛了一碗,也给母亲盛了一碗。母亲食量不大,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够了。我拿起一个,慢慢剥开,露出白白的糯米,红红的大枣。
我恭敬地递给父亲,父亲指指母亲。于是,虔诚地,我又转向母亲,递到含笑的母亲口中——朦胧中,母亲慢慢吐出了一个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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