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你清舞翩跹,惹尽风华绝代。水面,落英缤纷,如雨。你姹紫的身影舞尽月色最后一丝斑澜。黄昏时分,我信手拂去你衣袂上的点点尘埃,你拈花一笑,眉黛传情,嫣然将我勾勒进你十里秦淮的重彩画卷。我躺在岁月的长河里,让你的水墨绻染。
风无意,吹起你一身素衣,你于笑滟江湖的深秋,持一柄长剑,仗剑一袭,在芦花荡里光影穿梭,我沉醉于你的侠女多情,温情委婉,也眷恋你雨带梨花,独坐夕日下的寂寞如烟……
陌上红霞起,一壶煮酒暖湿了红颜,在最初我们邂逅的红尘,你轻舞花海,挥雨成阵,你霓裳的舞步引我追逐。在梨花瓣瓣轻溅的薄雾下,我有花与海的留恋。
最爱你长亭唱晚,持一支短笛,羞花逐月,宛在水中央的那一刻,引我撑一杆竹篙,将你的幽舟来渡……
在怡梦江南的深秋,我们轻轻诉说着青青子衿。你面落桃花,青影若翼。我不言千山万水把你等待,只言花间蝶意,与你相偎相依。远处,兰庭别序,花海契阔,他年后,你与我能否素如故人,一若初见……
溪间花梦,故树云深,我,醉了这岁月,醉了这清秋,也醉了这红尘。
然而,三世不敌因果,塞外风雪,你寄马走江湖,一袭白衣落幽州。情关剑戟,嗟乱的世道,终就敌不过战乱纷纷。天涯苦别离,你让我来世见,说勿等,我悲冠华发,染成一世心酸白,提笔蘸秋,一字一句,题写你不归的荒凉与寂寞……
吹雪漫过黄沙,一语问剑,此生为何恁多情。
西风烈,剑胆琴心。荒戈铁马,万里飞沙,迢迢江湖路,夜雨十年灯,当我们书尽岁月最后一笔春秋,当初的相守,却只能成为永恒过往。
天青色我等你,烟雨季我等你,然而杯葛的岁月,情字一去不回头,朱颜玉碎,琼楼宫傾,别去你的江湖,我独自归隐。
琵琶声催,催出一段痴痴宿命,遥见岁月的轮回,你我已经前世不转。红尘的修果,没有了三世的`缘由,情牵的红线,让我再也上不了你的渡船……
我看见落日的余辉,残阳嗜血,寂寞将苍穹掩没,一曲情难留让我绝唱出塞吟。如果不能生生世世的见面,,为何要两两相忘。
柔肠在 韶华却去,月尽圆缺,不知谁在吹那管忧怨的洞箫,暮夜摇落那一世的花火,一壶浊酒,让我饮尽这悲恸和凄凉。
我一指画沙,画不出千年一个等待,我独守这空城,却守成千年一个落寞。
执着守恋那一份最初的美好,但红颜别去,决绝了容颜,茶马古道瘦西风,江湖岁月,一任年苍。
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望断天涯路,谁在唱一首孤歌,悼怀回忆……
阑珊归路,我寻不到你来的彼岸,我只想时光流转,重回那年花开木槿。
漫天桃花,如雪弥肩,如果今生我们不能相濡以沫,红尘归老,就让我们醉梦里弹歌,相忘于江湖……
如若,你在身旁,我便不会把思念寄托,一字,一词,一句,是我零落一地的轻愁。
等你,你在远方,想你,你在心里,不能爱你,你,在她身旁。
谁说,泪落无声,晨起,放一池清水,打湿了脸,低头,想起了你昨夜说过的话,眼泪和着冷水一同顺着睫毛滴落,打落在水面,滴答作响,你不会知道,哪句话触动了我心里的柔弱,让眼泪变得和水一样清冷,除非你真的懂我。
你说,人没有记忆多好,嗯,就不必有烦恼,如若你不曾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宁愿做一条只有7秒记忆的鱼,游着,跃着。我,无意中闯进了你的生活,你,注定了驻扎在我生命里,不知何时离去。缘,让你我剪不断,理还乱,份,让你我能爱不能守。
黯然时,想起你说爱我,泪儿在眼里打转儿,情儿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我不知道,这爱,能给多久,这情能留几何?你问我喜欢什么,我要的,你给不起,那是一辈子的你侬我侬啊!你有你的\'岸,我只做你漂泊多年稍作停留的港湾,心,下雨的时候,我为你遮,心,孤独的时候,我与你随,心,累的时候,我给你安慰,心,归的时候,我,松开紧紧握住你的手……
恍然间明白,为什么我从来就只喜欢黄昏,沉浸在黄昏的落寞里不能自拔,原来那抹余辉里一直有个你在那里等我,彼此都来的迟了,错过了携手看日出,只能并肩守着那抹残阳,快要落去.....
你许我半世浓情,留下我于你的几许相思,几许痴迷,几许彷徨。我给你的恰似缕春风,抚过你的脸庞,掠过你的心海,激起一层涟漪,或许,我取错了名字,我若成风,就仅仅是一阵风,不能做半刻停留
。
不确定归了岸的你,还会留几分温存,故此不愿要你的馈赠,与其睹物思人情已逝,不如两两相忘于红尘。
直至今日,了解了临水照花人张爱玲笔下的倾城之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理解是这样的狭隘。
倾城之恋,可以是毁了一座城,活下两个人。
本来,白流苏的生活很平凡,活脱脱的一个旧上海大家族里的牺牲品;而范柳原,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花心人,他们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里遇见了。之后白流苏卷入了一场赌局,赌就是她的后半辈子,若赢了,就可以有个归宿,向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家人证明自己并不是青春不再,无人问津;至于范柳原,本就是一个多金潇洒的单身汉,对于女子,向来的态度是三分热情,保质期短了又短。
若是没有日军轰炸浅水湾,白流苏是输了,变为一只无家可归的蝼蚁,范柳原却可以继续风流。但是香港之战的确是发生了,白流苏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范太太。
但变幻永远是世界唯一的永恒。历经生死,当时自然是万事开朗,了无牵挂,只愿平淡。然人往往是两面的,一面阳光,一面阴暗。阳光到了傍晚,总避免不了短暂的离开。而阴暗的就像苗疆的虫蛊,琵琶声响起后,闻声而出,将探出头来的光明撕扯的粉碎,理所当然的占地为王,驱使着人做着错误的事却浑然不知。
在范柳原心中,这只虫只是暂时躲藏了,他不想战争毁了白流苏,因为他还没有把玩够。对于范柳原来说,白流苏就是一朵艳丽的玫瑰,他要把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当他看到花蕊的那一刻,白流苏对他来说就无足轻重了。花既残,何人观?只待年岁风干,散入风尘,万劫不复。
许多人说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让他们有了完满的.结局。但我认为,“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是对的,混乱的时代根本不适合缱倦缠绵,相知相守,就算范柳原改变了,不再风流,谁又能说他们不会因为将来的某一次战争失去其中一个,然后掉入一个冗杂的无底洞呢?忘记也许才是最美满的,说一句再见,道一声珍重。如不能遇见也能有自己的人生,若幸运的在多少年后的某一天遇见了还能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小说里的人,更多的是像曹七巧那样,一辈子逃不出锁扣,这样的完满,可能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也许是张爱玲厌倦了悲情,才在倾城之恋的结尾写上“不问也罢!”
最后留下胡琴,继续咿咿呀呀的拉着,一双手在月夜的窗前映下一个美丽而又苍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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