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开曾经的日记,心中涌起回忆的潮水。
仿佛看到那些夏日的绿阴蝉鸣,逐字逐句复活。唱尽盛夏的明媚骄阳,唱尽远古光年的幽幽深邃,唱尽八百万众神狰狞与风华……
我一度以为我忘记了他们,但其实他们从未远离。就像汉墓群的杨柳枝,都以为他们已经死去,握紧后才发现手中残留着穿越千年的水印。他们包藏著名为“幸福”的蜜糖,蛰伏在我心中,重新拾起,是满心满手的甘甜。
2007年的夏天,是我过得最舒心的夏天。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好像被我一次占尽:没有升学的压力,没有家长的管束。让人充满活力的季节……日子过得缓慢而又清澈,终在我心中凝成一个感叹调般优雅的手势。那是我不可重来,不可复制的夏天。我希望他们可以永不退色,但时光不能沿途返回,那时的阳光只在那时的人身上散发香气。
一张张青涩的笑脸,19路公车,转角的尘土,帝国时代,苏醒,日记本,鼻血,茄子炒饭,暴雨……
纵然也有争执和痛哭,但依然无法淹没“幸福”在那时给予我的温暖怀抱。离开象牙塔,我们就要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这里将是最后一片净土。从此在污泥里扎根,腐烂里抽芽。再也不会有的无忧无虑,再也不会有的单纯天真。
就像苏醒已发了专辑,他最让我欣赏的站在PK台上的从容坦荡再也不会重来,就像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呈等差数列递减,我再也不会花一个晚上写日记了,就像做了一个美梦,半夜醒来,梦中的欢声笑语尤在脑海徘徊,却分明是两个世界,再也无法融入,只能抽身离开。纵使血管牵扯出心脏一丝丝疼痛,也不可回头的决绝。
这是我心中多大暴雨也无法冲走的小小哀愁。
永别了,我的盛夏光年。
每到冬天,路边卖烤地瓜的就会多起来。这时,我也就多了一份快乐——瑟瑟的寒风中,手捧热乎乎冒着热气的烤地瓜,嗅着那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气很冷,路上结了厚厚的冰。
中午放学了,外公仍像往常一样的来接我,我也盼望着外公能像往常一样地给我买一块烤地瓜。地上的冰很厚,路特别滑,这么冷的天,想必老爷爷不会来了吧。可是拐过墙角,平日里那个熟悉而又瘦小的身影还是同往常一样地映入我的眼帘——烤地瓜的老爷爷来了!太好了!
这里除了老爷爷外,还有一位比他年轻的人也在卖烤地瓜,可那一位却经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到雨雪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从老爷爷身上,我学到了一种精神——风雨无阻。
老爷爷既瘦又矮,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整个冬天,老爷爷总是穿一身黑色棉衣和一双黑布棉鞋,戴一顶黑布毡帽。我从没见到老爷爷像其他老人那样穿羽绒服穿新皮靴。
老爷爷穿的简朴,吃的也简单。他天天吃的是自己在烤地瓜炉上烤的干馒头,渴了再从车上拿出一个很大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几口。
从老爷爷身上,我学到了一种品质——艰苦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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