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味道于我而言,就在于每天回家,不一会就能听到爸爸妈妈也回家的声音。然后,我故作镇定地做着作业,一转头就能看见厨房里妈妈忙碌的背影,奏响起锅碗瓢盆交响曲,不一会就飘出阵阵香味,引诱着我,肚子咕咕地叫得更响;再一回头,看见爸爸坐在餐桌前,拿着笔,皱着眉,检查着我的作业。
今天是周五,妈妈回来得有点早,我到家的时候,看见妈妈已经在厨房里鼓捣好吃的。厨房已经有牛肉、卤蛋等冷菜,妈妈还正准备包饺子。我想妈妈平时工作挺累的,今天无论如何,我要当个小帮手。我主动要求帮忙,妈妈笑呵呵地答应了,我们俩配合十分默契:妈妈负责切菜,我负责剥虾;妈妈负责加料,我负责拌馅;不到十分钟,一大盆香喷喷的饺子馅已做好。真香!我使劲咽了咽口水,才忍住没把它流下来。
只见妈妈提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馅,裹进饺子皮里,她的手指飞快地在碗里沾了一下水,犹如蜻蜓点水,然后飞速地在饺子皮边缘滑了一圈,双手一合一捏再一捏,就像变魔术般,一个完美无暇的饺子出现了。我不禁鼓起掌来,然后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手沾了点水后,在饺子皮上划一圈,然后对折,黏在一起,两边再对折,捏在一起。同样的步骤做出来的饺子却歪歪的,立也立不住,还咧了一个小口,似乎在嘲笑我,“小心我喷出来!”
妈妈并没有多说什么,又给我展示了一遍过程,并叮嘱我包饺子的要领。我试了又试,慢慢领悟出其中的诀窍,终于包出跟妈妈的差不多形状的饺子了。“包得怎么样?”这时爸爸回来了,“呦!包得很不错嘛!我都分不出哪个是你包的,哪个是妈妈包的`了呢!”看来爸爸早知道今天要包饺子,居然一点也不惊讶?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哦!原来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
煮饺子的时候,我就要求妈妈不要动,在一旁当指挥。不一会,我盛着煮好的饺子,请爸爸妈妈品尝,并特意提醒,要留意有没有特别的地方。“发现了!发现了!这个饺子馅全是虾仁!”爸爸惊喜地说。“爸爸、妈妈,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祝福!”我赶紧说。听了这话,只见爸爸妈妈的眼睛都笑得只留一条缝了。
我想,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没有什么特别,却总是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温馨。
依稀记得小时候那5角钱一根的小布丁,冰冰凉凉的,糯糯甜甜的,充满着一股奶香味。每到夏天,幼儿园放学,我就会缠着外婆,让她给我买一根,这种舌尖味蕾上带着的感觉一直伴随到我读完中班。大班时,因为妈妈的工作调动,我们一家也随之来到了杭城。与我原来的小县城相比,杭州市多么繁华呀,高楼鳞次栉比,霓虹灯闪烁美丽的光芒,晚上如同白昼,当然变化更大的就是美食。在这座城市,国内国外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但是似乎就没了那5角一支的被称作太便宜的棒冰……
直至今天,那种5角钱的小布丁我再没碰过,偶尔路过一些小商店进去寻觅,也总是失望而归。也是啊,现在的冰淇淋越来越好了,什么哈根达斯啦,上口爱啦,花花绿绿的,味道虽好,但价格不敢恭维,像哈根达斯,一个小小的冰淇淋球就要三十多块。童年的味道好像因为冰激凌价格的变迁在一夜间离我远去,可为什么那股奶香却始终萦绕在我心间,久久未曾离去。
就在前几天,我在小区公园散步,口干,跑进小区小店。老板是个中年的和蔼妇女,我一进去,她就大声对我喊道:“小姑娘,我们店新进了一种棒冰,估计名字你都没听说过,我还记得,那是我小时候很爱吃的,叫什么‘大布丁’……”
“大布丁?”瞬间我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击中,店老板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到,而转眼间不知为何便泪眼婆娑。
“阿姨,我要一根!”
“好嘞,来,一元!”付了钱后,我撕开包装马上塞进嘴里。嗯,味道还是那么的熟悉,一时间我简直说不出话来。不过,随即我的眼神又黯淡了,到底是不同的,大布丁就是大布丁,小布丁就是小布丁,无论你怎么否认,它就是那样了,就如我的童年,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再怎么召唤,也回不来了……
过完暑假,我就真正成为一名初中生了。回头望望这十三年走来的路,我又傻傻地笑了。是啊,人总是要长大,就如同你无法阻止时光的流逝……
当第一缕春的气息吹过时,香椿树的芽就悄悄冒了出来,立在树梢上,散着淡淡的香气,总令我食欲大增。香椿并不像其他树的芽儿一般翠绿欲滴,生机勃勃,如同新生的婴儿。它只是低调的灰绿色,芽尖儿的一抹暗红平添了一份活泼,倒好似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香椿芽儿只能在春天里食用,倘若等到夏天再采摘,芽儿就变成了叶子。我也曾问过奶奶为什么香椿的叶子不能吃,奶奶说她也不知道,还说要尝尝试试。第二天,竟真的炒了一小盘香椿叶子。但她但刚嚼了几口,就觉得味道不对,就连忙吐了出来,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皱着眉头,五官扭在一起,不住地伸舌头,并在嘴里塞了两块奶糖——太苦了!
我最喜欢摘香椿了。但我的兴趣并没有放在采香椿芽儿上:一会儿被飞来的一对儿淡紫色的蝴蝶吸引,追着跑着去抓,一会儿又发现地上一些不知名的.小甲虫,费尽力气将它们捉住,然后用长长的灯芯草穿成一串。摘香椿芽儿,也不过一个出去撒野的借口。奶奶知道我心里的小算盘,却不点破,只是笑笑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意思是叮嘱我别玩儿得太久,忘了回家。
有时我也会和奶奶比赛,看谁能在一定时间内采的香椿芽儿最多最好。不过总是奶奶让着我,趁我不注意偷偷将摘好了的一大把香椿放到我的小竹篓里。年幼的我不知道是奶奶故意输给自己的,高兴地又蹦又跳。
现在,我和奶奶住得远了,忙于学习,不能经常去看望她了。但每年春天,我还总是能吃到奶奶托人捎来的香椿,享受到那春天特有的味道。
最直观的感受母亲的味道是在我的衣服上。每每嗅着那丝丝的淡香,都有种熟悉与亲切。细细的闻着那种味道,没有兰蔻香水的醉人,没有娇艳玫瑰的馥郁,却让我感受到韶华渐逝中母亲眼角曲线的苍老。春去秋来间纤纤玉指上沟壑间浸满的岁月风霜。春风得意马蹄疾时,母亲在耳畔的殷殷提醒,人生在世不称意时,身边总不散去的那一缕不离不弃的温暖。我清楚的知道,我偷走母亲的青春用作我黄金岁月的资本,如果再年少无知的去挥霍,我找不到任何的措辞与借口。
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千言万语化作丝丝淡香悄然入驻我的心房。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样调制的这种味道。洗衣服与肥皂的用量都拿捏的正好,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尼龙与纤维间揉进阳光的味道。母亲用指尖的温度与力气为这一切去发酵,加上一份至真至纯的母爱的香料,便酝酿了这独有的.味道。
也许一年四季阳光的强弱在变,洗衣粉与肥皂的种类在变,但不变的是母亲的味道。
我将思绪缓缓的收起,注视着刚刚醒来的母亲,母亲起身带起了一旁栀子的摇曳,落下几片雪白的花瓣。花开无言,掷地有声,有一种味道,你轻轻一嗅便知道它的来源,有一种味道,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弥漫,因为母亲的味道,期限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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