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梁文道的《常识》,觉得写得挺好。
首先说书名吧,我是这样理解的,常识,顾名思义一般人应该知道,而作者在书中讲的一些道理恰恰是当下很多人“不知道”的,原因或者是麻木,或者是装不知道。正如鲁迅笔下曾经描述的,我们这个社会有太多麻木的“看客”。起名“常识”,我理解是想唤醒民众的意识。
其次,我觉得作者的语言挺讲究技巧,可能是资深媒体评论员的缘故,说话比较有分寸,既点到了问题的实质,又不过头,也为自己赢得了生存的空间。所以,他才可以继续评论,这大概也是今天许多媒体评论员应该学习的地方。
再有,从作者身上我看到了一种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这一点,在当下尤为珍贵。
关于“知识分子”,前一段时间,看到黄万盛的一篇《西方知识分子的困境和理论》文章,其中介绍到,“康德曾经认为,所谓知识分子,是自觉地将人类进步的责任和道义扛在肩上的人。”而在我们国家,一段时间知识分子被误解为是“有一些知识的人”,“***在1957年《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文章中认为,凡是初中文化程度以上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也就是说,他把知识分子和文化程度的高低联系在一起。”这两种解释的本质显然不同。这就难怪从当下的一些“知识分子”身上很少看到社会责任感了,一些“知识分子”不是自觉地将人类的进步和道义扛在肩上,因此,一些有点知识的专家、学者成为某个政党、某个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也就不足为怪了。反思我们的教育、医疗、住房改革以及社会保障体制的改革曾经走过的曲折道路,不能不让我们对一些所谓的“知识分子”提出批判。
而所有这些,都源于当下的一些“知识分子”太过于功利化了,太过于缺乏社会责任感了!
言为心声,文以载道。读梁文道的文字,不觉让我为之一震,大呼过瘾。然而,感觉当下这样的文字太少了,读这样文字的人也太少了!
在序言里,潘恩就言辞激烈而慷慨的称:凭借火和剑将一个国家夷为荒原,公然挑战人类共同的与生俱来的权利,意欲消灭人类权利的捍卫者,这是每个人拥有感情与理智的人所共同关注的问题。在书的开头,作者并没有大肆号召人民起来反抗英国的殖民统治,而是通过阐述政府的起源和构成的常识,组建政府的各项原则,然后推及到英国政体的'缺陷,认为英国的君主制和世袭制不是体现平等的思想,不能保障人民的自由和安全。
所以他认为所谓的论争已经毫无意义,只能拿起武器来解决这个问题,才会开启一个新的政治时代和一种新的思考方式。“只有独立,也就是建立一种大陆形式的政府,才能保障这个大陆的和平并确保她免受内战影响”。并且他还通过债务数据和军事装备的计算,对未来制度的描述,以及各种形象的比喻来说明,美洲取得独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困难,我们有取得胜利的实力和动力。这个激进主义者的这一番言辞这大大鼓舞了士气,对于美国独立战争的胜利有着功不可没的作用。
美国独立战争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殖民地人民争取解放而取得完全胜利的战争,马克思称它开创了资产阶级的新纪元。仅仅过去了二百多年,这个新纪元就牢牢地引领国际秩序,它的霸道使其他国家基本上缺少平等对话的可能。尽管如此,新任总统特朗普还在强调美国利益,“美国第一”的呼声贯彻他就职演说的全过程。一个只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国家凭什么迅速崛起并称霸世界?在它的源头究竟注入了哪些神奇的基因?
美国立国的文武星宿,武将是华盛顿,他领导大陆军取得独立战争的最后胜利;文臣叫托马斯.潘恩,他是美国独立理论的奠基者,他的《常识》提出了建立新世界的理想,这个新世界脱胎于英国光荣革命后当时已算先进的君主立一体,成长为一个全新的共和理念,它为美国《独立宣言》的诞生铺平了道路,并影响了法国大革命和《人权宣言》,正如他所说:“北美的目标就是全人类的目标。”
十七世纪初,三艘装载了一百二十名英国人的小船来到了北美新大陆,适宜的气候、丰富的物产催熟了这片热土,殖民浪潮一浪接一浪,仅过了一百多年,就形成了初具规模的十三个殖民定居点。这些定居点性质各异,有皇家、业主、自治等不同管理方式。英国很快就把北美殖民地当作资源供应地和商品倾销地,限制了当地自由发展的空间。十八世纪中叶英法为争夺新殖民地大打出手,英国虽然取得胜利,但内债高筑,不得不加紧对老殖民地的盘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1773年“波士顿倾茶事件”拉开了北美人民反抗的序幕,摆脱英国控制成为大多数定居点的呼声。第二年,十二个殖民地的代表在费城召开第一届大陆会议,为在统一的旗帜下反抗母国作了准备。其实,殖民地人民对是否一定要脱离母国是意见不一的,独立和分裂毕竟只是角度的不同,大陆军司令、弗吉尼亚农场主华盛顿本身也是英军上校。这时,潘恩的《常识》起到了巨大的鼓动作用。
潘恩从君主世袭制展开论述,他说:“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生来就可以将他的家庭凌驾于其他家庭之上,即使他个人理应得到一些比同时代人更多的尊重,但是他的子孙或许绝对不配继承这份荣誉。”针对一些人所顾虑的北美已有的繁荣离不开母国的支持与保护,他说道:“因为一个孩子是喝奶长大的,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中就永远不吃肉了?”英国保护过北美,但出于利益它也会保护土耳其。如果没有干预,“北美大陆照样可以繁荣,甚至可能更加繁荣。”潘恩发出震耳的呼吁:“是脱离英国的时候了!”
列克星敦的枪声响了。1776年7月4日,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宣言发表,为使命而战激励着“天赋人权”的先驱者。经过八年浴血奋战,也借助了法军的支援,战争取得最后胜利,英国承认美国独立,一个崭新的国家诞生。潘恩为这个新国家量身定制了新体制:“我们将为一加冕,让全世界知道即使我们承认君主制的存在,但是在北美,法律就是国王。在君主专制政体中,国王就是法律,然而在自由国家中法律才应该是国王。为了防止权力的滥用,将权力分散给有权拥有它的人民。”他为新国家起了新名字:美利坚合众国。
在美国独立的过程中,拥有二百五十万人口的北美发行了五十万本《常识》,每五个北美人的口袋里就装着一本《常识》。当常识还不是常识的时候,是潘恩的《常识》使它变成常识。变成了常识的常识很普通,因为它确实是常识。
1797年,华盛顿两任总统届满,忽然收到了属下的劝进信,希望他能进位美帝国的皇帝。华盛顿闷闷不乐好几天,他告诉那些劝进的人们,如果独立的目的只是为了个人的皇帝,那就违反了常识。他希望能在退休后回到弗吉尼故乡,伴着大豆和棉花,钓鱼养花,但如果国家有难,请不要忘记召唤一声老兵,也许他还能为国家出力。华盛顿实践了常识。
七年后,大西洋彼岸同样高举自由民主大旗、以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推翻封建专制并向世界输出革命的法兰西,有个人从共和国执政进位为帝国皇帝,他叫拿破仑。一百一十九年后,太平洋彼岸刚刚推翻无比漫长的封建帝制走向共和的中华古国,有个人从民国总统进位为帝国皇帝,他叫袁世凯。但是因为反常,所以都不能久长。
在翻看评论书籍或者浏览网页时,我总是羡慕那些评论家,他们总是可以用华丽的词语构造出一篇哲理深刻的文章,总有许多新的原理我不曾听过,总有许多深层次的原因我未能想到。诸如现在火热的罗玉凤事件,可以挖掘到国人阶级意识形态作祟;李宇春、曾轶可、刘著现象,是因为社会分工导致人类进化趋同,此类种种,而我愚钝,却只能看到罗玉凤背后的故意炒作,媒体的推波助澜,只看到了李、曾、刘不过是社会中早就存在的人群,被现代媒体的放大的缘故,好像专家们忘了中国戏曲里面旦角大多是有男的扮演,有的演的比女的还像的这类传统文化元素了。
“看不懂”这样的评价,许多作者看来是一句褒奖的话,一来是他会认识是读者文化素养不够,二来他会觉得确实是自己的思想深刻,不会有伯牙子期似的知音,我也暗暗地下定决心,把“看不懂”作为我写文章追求的最高目标,然而当我读完梁文道的《常识》时,一种内心蠕动了许久不可名状的感受突然立体而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最具有价值,何必苦苦效仿那些看似深奥的东西呢?
梁文道的这本《常识》是他一段时期时事评论的集册,书名是他效仿美国奠基文档之一——托马斯·潘恩的《常识》。书中每一个社会热点他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但是与一些评论不同的是,他的观点里鲜有晦涩难懂的深刻道理,都是我们所熟知的“常识”。诸如他说“明明在点评志愿者的救灾行动,却不满足于民间集体动员的逻辑,硬要是扯到中西文化差异的高度,然后再结穴于华夏爱文化的基因本质。”看到这儿,你也就大概明白我文章一开头的牢***了。
“常识”在今天不知为何成了一种奢侈的追求。明明遵守最基本的学术道德是常识,各种学术做假却屡禁不止;明明各行各业遵守自己的行业规范是常识,各种内幕却曝光不尽;明明人人遵守法律是常识,各种“潜规则”“关系”不胜枚举。文章也是一样,需要深的则深,需要浅显的则浅显,一味地追求深奥,怕又是偏离常识了,正如古诗中有白居易易懂的诗句,也有李商隐难懂的诗篇才相得益彰。
写不出深奥的东西,即使简单的东西也难敢称其为有价值。因为除非你能够像鲁迅一样有一支如矛似箭的笔;除非你像钱钟书一样的智慧;或者像现在的韩寒或是梁文道一样的聪明;或者你是在媒体上左右逢源的名人,怕是许多的评论只是自己孤芳自赏的东西罢了。现在如此多的报纸,如此多的博客,如此多的妙语,谁又会在乎你写的所谓的评论呢。正是没有人在乎,激发了我不断写的勇气,因为没有人会出来嘲笑你的简单,嘲笑你“粪土之墙不可圬”,所以就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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