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些美味佳肴可能会被我们记住,但有的时候,家中那平扑的食物可能会被我们铭记在心。——题记
从前,我脚一踏进门,喊一声“我回来了”,迎接我的就是母亲那淳朴的笑容和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每当我看着那香气四溢的美味时,内心就油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恨不得把它们一扫而光。吸饱了它的香气,然后美美地端起盘子。将他一股脑儿地吞下,美滋滋地摸着涨鼓鼓的肚子,怀着满心欢喜,到书桌旁开始做作业。每天,我就怀着这样喜悦的心情迎接每个晚上的作业。
但是,同样的东西,吃多总会腻的,我开始抱怨母亲做的`菜、拒绝这些我从前认为的佳肴。
有一次,我去外地旅游。据朋友说,这个地方有很多有名的小吃,去此地游玩,不品尝此地的名小吃等于白来。于是我决定去看看朋友们所谓的名小吃。来到小吃一条街,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我不禁眼前一亮。快步跑到小吃摊前,果断买下了这个东西尝一口,那个东西品一品。第一天吃着这些所谓的名小吃,果然不错,第二天还能再品尝这些吃食,到了第三天这些美食再也勾不起我的兴趣了。突然很想吃母亲为我做的家乡菜,恨不能立刻放弃继续旅游,回家让母亲为我做一大桌子使我现在口水直流的家乡菜。终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看着久违的家乡菜,心中不觉一震。闻着那浓郁的香味,眼中那浑浊的眼珠也突然明亮了起来,看着那鲜亮的菜肴,我禁不住迅速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把菜送往嘴里,隐藏在我心中的那份激动又被激发了出来。我忽然领悟到,原来我舌尖上碰撞的不仅仅是美食,而是对母亲的记忆,对家的思念呀!舌尖碰撞着美味的菜,我内心里那份对母亲的回忆也渐渐涨了出来,溢到了心头。
舌尖上与母亲做的菜的碰撞,并非只感受到美味,还有我对母亲那爱和宠的浓浓的思念。这种思念,就像梦寐以求的食物一样,在舌尖上回味无穷。
穿过盘旋而上的盘山公路,带着昏昏的睡意,到了外婆家。树上路旁,满是雪。
那年那月里的上周村,冷风阵阵,大街小巷弥漫着浓浓的年味。火红的灯笼挂满街头,热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吉祥的春联挂满门帘……好不热闹!那是我第一年在外婆家过年。
那时候外婆的身体还算硬朗,每逢过年她总要亲自蒸糯米,打次糍粑,寓意来年步步高升,也正是这种特殊的味道,成了我舌尖上永恒的记忆。
腊月里,黎明总是姗姗来迟,我与外婆来到街上买糯米时,天还未亮透。但这丝毫不削减村上乡亲们采购年货的热情——络绎不绝的行人和三轮车将古老的小镇挤得水泄不通。吆喝声和鞭炮声此起彼伏,似乎要分出高低来。“金金啊,你想吃什么,外婆给你买。”外婆带着乡音,问我。我摇了摇头,“我只想吃糍粑!”“好,我马上回家给你做。“
回到家,外婆用把糯米倒入铺好年糕叶的蒸笼里蒸煮了。这时候,外婆终于能揩揩汗,靠在沙发上稍适休息。这时候,又把太公叫了过来,准备打糍粑。当蒸熟的糯米被抬过来时,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打糍粑的石窑,有一面鼓的大小。如白雪一般晶莹的糯米被倒进石窑,清香在屋中散发开来。太公抡起了特制的木棰——柄有一米多长——开始砸向窑内的糯米。山里的冬天格外寒冷,但屋内的气氛却是热火朝天。随着一声声有节奏的撞击声,糯米在木棰的起落中失去了原有的结构,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大块洁白如玉的糯米团。它巨大的黏性使得太公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提起木棰。太公就脱了棉袄,穿着单衣,仍然挥汗如雨。太公打一下,外婆翻一下,这默契的配合,定要几年才能有。
不一会儿外婆便收拾好了,利索的把糍粑掰成几个小团,在上面撒上几颗芝麻,递给了我。热腾腾的糍粑在我口中回味无穷,暖在了我的心里。
有人说,一种味道,便可唤醒一种记忆。我领悟了这句话的道理,为何我对这糍粑有着深深的眷念?原来这舌尖上的美味背后,隐藏着外婆对习俗的传承,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爱的延续呢?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外地过年吧!别样的年味,让我感动、憧憬、期待。这里没有了往年家里的那么多忙碌。家乡过年最注重吃,从腊月二十镇上的年集开始后,就要开始忙碌准备食材。到过年家家都要准备带有地方色彩的“臊子、肘花、带鱼块、麻辣鸡块等”多种美食。小时候最期待的是过年,简单原因——吃好吃的、挣压岁钱。这样的节奏伴随着我长大。
“妈,今年你就随便准备点,不让自己太劳累了。去年就因为太累感冒都住了好几天医院。”“没事,就累那么两三天,再说过年不就是个吃啊!只有吃好了大家开开心心的才有年味呀!就是你今年回不来,吃不上最爱吃的臊子面了,你在那边要吃好,睡好…”。听着母亲慈祥的关心话语,我的心暖暖的。我知道母亲特别累,因为家里的亲戚特别多,每年都需要准备大量的美食。春节前的那几天,是母亲最忙碌的时候。这些年因为油烟吸的太多使她容易感冒,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是固执的母亲从来不听我的劝解,每年总是这样的忙碌着,为过年准备着大量的美食。每当看着大家高兴的吃着饺子、臊子面,小孩子欢乐的领着压岁钱时。我觉得或许就是因为母亲的忙碌,家的年味,在母亲的臊子面中得到了挽留,在母亲可口的饭菜下被升华。
如今家的年味在工作与距离中慢慢消散,入口的饺子失去了专属于母亲的那种味道,但是也具有了别样的滋味。远离家的我们给予了饺子思念的味道、祝福的味道、责任与义务的味道。别样的滋味让我们拥有了别样的年味,我们因为品味它,我们才懂得了、成长了好多好多。
年味,或许就是我们一年的工作累了、困了,回到家或在聚在一起去寻找最初的心灵的港湾,去停靠那里,在哪里吃、喝、玩对自己压抑内心的一种释放,去寻找最原始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东西,从其中去品味珍惜。
最近迷上了中央台播出的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一部纪录片能拍得这样的活色生香,温情脉脉,不得不佩服导演的水平。
《舌尖上的中国》是美食献给普通劳动者的颂歌,没有宣扬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有的只是对食物最朴素细致的描述,对人和食材的关系的微妙理解,悄然传达出几千年来中国人在劳动中所产生的智慧思考以及味觉审美,每一道食物都能勾起观者的浓浓思乡之情。而这一切,都使这部纪录片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魅力感召。
在自然的馈赠里,展现的画面是卓玛与妈妈步行进入30公里之外的原始森林里采摘松茸,圣武和茂荣在嘉鱼县用双手挖莲藕,浙江老包挖掘竹笋……他们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采集,捡拾,挖掘,捕捞自然的馈赠,来延续着家庭的命脉,这些劳动人民最本色最真实的生活场景与状态,让人看了亲切又温暖。
时间的味道是记忆的味道,记忆里,飘着父亲烹饪食物的香味。小时候,父亲在我眼里是伟大且多才多艺的。他会种花,会唱戏,会缝纫,会织衣,会享饪。父亲最擅长做大煮干丝和红烧狮子头。大煮干丝,是最最家常的一道菜,细细的干丝,配上青菜,冬笋,胡萝卜,黑木耳,火腿,虾米,用鸡汤煮开,色香味俱全。一家人围着饭桌,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入冬后,父亲开始忙着腌制咸肉和咸鱼。临近年末,父亲又忙着蒸馒头,年糕。整个腊月里,飘浮着腊肉香与馒头的甜香。
成年后,我独自去上海工作,在异地他乡,经常怀念家里的食物。自己也经常会做饭,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常常食而不香,索然无味。每次回家,都会带上父亲腌制的咸货和他亲手做的肉圆。咸肉烧青菜,红烧肉圆,每一顿朴素的饭菜,我都吃得那么香甜和满足。有了父亲烹饪和制作的食物,再寡淡的日子,也变得富足且有滋有味。
而今,我也身为人母,有了孩子,因为工作忙碌,并不时常下厨房烹饪做饭。所幸有婆婆操持着家中的一日三餐。一家人围着饭桌,吃着可口饭菜,其乐融融。家所呈现的温馨,随着这份舌尖上的年味,将会一直传承下去。
一个周末初冬的晚上,华灯初上,天空中星光闪烁,晚云被灯光星光折射,如笼起的轻烟,朦朦胧胧,使一切变得神秘起来。万达逛完街,走在这样柔和的夜色中,有如入仙境的感觉。
走近小区入口,在门口的右侧,见有几个人围着个火光,叽叽喳喳,随即闻到了煤炭燃过后的特殊香味,“是爆米花”!我马上反应过来,走到跟前,见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正在忙活,没爆上的挨个排着队,于是决定赶紧回家拿米也来爆米花。
等我拿好米过来,还有三个人在候着,老人说,你现在来马上就能轮上了,刚才人多的时候有人要等一个多小时呢。话毕,不再言语,见他左手拉风箱,右手摇着熏得乌黑的装爆米花的圆铁锅,不时用火钳捅捅炉子让火更旺些。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在大家焦急的期盼中,老人终于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了看仪表说“好了”,接着就直起身,支起一个用到处都是小孔的油桶做成的接爆米花的筒子。惶恐中,只听“嘣”的一声爆响,烟雾弥漫,香喷喷白花花的爆米花出炉了,顿时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诱人香气。
这个爆米花的人还要做米花糖,老人把米花锅换成炒菜锅,放上白沙糖熬上,来回用铲子搅着,等熬成糖稀,倒上米花,麻利地搅拌,然后迅速倒在推车上一个浅木框里,用一根宽木板用力压平,再用刀切片,一块块长方形的米花糖就做好了。
终于轮到我了,老人把我的米装入米花锅里,不紧不慢摇着风箱,这是一个饱经风霜满脸满手黝黑的勤劳者,脸上泛着黑黝黝的亮光,因为长时间的忙碌,嘴唇已干裂,晚饭还没顾得上吃……正想着,老人起身说好了。等到我把米花装入袋后,迫不及待抓上一把滚烫醇香的爆米花放到嘴里,慢慢含化,那香甜的味道很快传遍全身,升腾起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回家后,激动地把米花送到孩子跟前,让她赶紧尝尝,孩子怪异地看着我,摇摇头,说了句我才不吃这个呢。我悻悻地走出她的房间,90后哪里懂得,我吃的不是爆米花,是对我儿时零食的记忆。
那些我孩提的`日子,食物奇缺,小小的肚子有无限容量,只是能装的食物实在太少,一日三餐后,更别说零食了,就是有,也不过是煮熟的农产品,如山芋,土豆,黄豆等,就这些也是不常有的,不似现在那五花八门的零食。没有选择的,我喜爱上了爆米花。
爆米花也不常有,只在临近春节时,才会有一位老人拉着装有爆米花锅的架子车到村里来。老人在村头支起爆米花锅时,小伙伴们便飞快地跑回家,然后向大人要一毛或两毛,舀上一碗大米,飞奔到老人身旁,自觉地排起长长的队伍。老人随身带着一个缸子作为计量器具,一毛钱便可爆一缸儿的爆米花。当然可爆的还有蚕豆,黄豆,玉米。因为年关临近,大人也特别大方,由着孩子多爆几锅。年三十晚,母亲还会用米花糖熬稀,做一些米花糖,我因不喜甜食,更爱米花。
米花除了干吃外,也可以冲开水泡着吃,遇热水后米花便变的柔软起来,吃在嘴里糯糯香香的,更有饱感。
后来分田到户后,粮食比原来多起来了,每年吃爆米花的次数也多起来了,每次总能吃个够,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快。
高中上的是寄宿制学校,晚自习结束后常常肚子饿得惶惶的,又没有多余的钱买零食,一日上街发现街上有爆米花的,于是常常带上大米上街爆米花,带回宿舍当夜宵。因此晚自习结束大家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集体吃爆米花是一大奇观。高中三年到底吃了多少爆米花已无法统计,但爆米花解了我的饥饿倒是真真确确的。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爆米花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了。如今,大街上也已很少看到传统爆米花的身影。商店里出售的爆米花,颜色虽然好看,闻着有一股奶油的甜香,吃起来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是因为一切来得太丰富,来不及品尝和消化?还是一切来得太简单,少了那份等待和憧憬?
人很多的记忆都和味觉联系在一起,而味觉的记忆会是内在的感受,因而也会更长久些。从小到大,舌尖上也积累了些许细碎的滋味,驻扎在记忆中。每当到了某个时候就会跳出来,勾起你记忆深处的记忆,勾着你去回味、去寻找、去想念。
孩提记忆里,那时天天想着的就是糖果了。那味儿酸酸甜甜的,吃上甚是甜蜜。还有那糖纸,五颜六色的,那时好像还当收藏来着,但现在已没有了,想必是物是人非……
还记得,小时候想吃糖想得要命,一天到晚都想着,什么水果糖、奶糖、棒棒糖、巧克力等等都尝了个遍。正因如此,惹来爸不少责骂,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少吃点糖,小心蛀牙。”那时的我不太懂什么蛀牙,只见父母严肃认真的神态便觉得蛀牙一定是什么坏东西,我一听这话便觉得浑身发冷,可吓了一跳,要是蛀牙了,以后可怎么吃糖呀。所以我不再吃糖成痴,学会克制,以至于现在的我几乎不怎么碰糖,只是在妹妹买糖回来时吃上一颗,原因么,也许是渐渐地长大,会让我们失去一些东西,比如纯真……
糖果的味道已驻扎在记忆中,每当再次品尝时,童年的味道也随之出现,然后勾起童年往事。回味着,留恋着……
如果你从不曾尝过糖果的美味,那你也就不会惦记它的味道。
可是正因为已经知道它有多好,所以才会更舍不得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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