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猎人带着猎狗去打猎,猎人一枪击中了一只兔子的后腿,受伤的兔子开始拼命奔跑,猎狗在猎人的指示下飞奔着去追赶兔子。可是追着追着,兔子就不见了,猎狗只好悻悻而回。猎人开始骂猎狗:“没用的东西,连一只受伤的兔子都追不上。”猎狗听了很不服气:“我尽力而为了呀!”兔子带伤终于跑回了洞里,它的同伴在庆幸的同时感到很惊讶:“那只猎狗那么凶,你还受了伤,怎么跑得过它的?”“它是尽力而为,我是全力以赴,它没有追上我最多挨一顿骂,而我若不全力以赴的话,我就没命了。”
也许这只兔子以前跑的很慢,但是大难当头,为了保命只能跑快一些,在被猎狗追的时候,它已把全身的潜能都激发出来。
这只兔子一样,很多人的潜能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被激发。
有一位教练,在他的手下被调教过的,都是世界一流的跑步高手。有记者问他,是怎样做到的。这位教练笑着说出了;方法。原来,他每天都在山顶上等学生来,学生必须从山脚跑到山顶上来见他,而在山腰上,教练放了几匹狼。为了活命,每个学生都被激发出了潜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山顶。
先不说这种方法安不安全,但是我们必须承认这位教练是聪明的,他懂得利用人类强大的求生意志,激发人类最大的潜能。
巨鹿之战是中国古代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项羽带领的杂牌军能够战胜秦军,确实是不可思议,项羽能够取得胜利,最重要的是在战前上演的那幕“破釜沉舟”。他让所有的士兵都了解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三天过后,不是战死,就是饿死。巨大的求生意志,激发了士兵的战斗潜能。
人的潜能是不可估量的,只有在困境中激发人的求生意志,才有可能发掘自己的潜能。
何生物在生命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会超越以前的底线,完成一些不可思议的事。让我们在困境中激发自己的潜能,释放自己最强大的力量吧!
绕过教堂,走过温州电大,古朴的小巷出现在眼前。巷子不长,就像一条小路,但沿路的房子不少。我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胡同里。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小鸟的叫声和我和父亲的声音。天色因为天色不早,或者位置有人住。我们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
虽说脚下踏的是水泥路,但其古木门仍有古色古香的味道。抚摸木纹,感觉凹凸不平,接近闻,散发出旧木独特的陈年味道,表明它已经很久了。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小钥匙,轻轻拉一拉,就会松开,想摸的手小心地回收了。
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一个家庭直接打开了大门视,里面有个小院子。地面不是用水泥浇筑的,而是用石板拼凑起来,石板上长着苔藓,石板的缝隙里出现了一点绿色的'意思,朴素中出现了一些活力,眼前明亮。仔细看,竟然发现了白花,像这样在墙角高雅地绽放,为这个小花园做了点缀。
我一边走一边看,突然被特殊的门吸引了视线。虽说那扇门也是木门,但比其他门更古老,门上贴着对联。对联看起来应该是手写的,也许是书香门的第一家,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正月里老人和小人喜欢团聚的场面。遗憾的是,对联上的文字模糊不清,不能承认,那张纸也破了几处。门上有间隙,好像用来塞信,通过间隙往里看,没想到里面有个小花园,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角落里种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好像有一两百年了。树下有一口古井,桶横在井前,旁边落着一点叶子,好像很久没用了。
这里住过谁?是花甲老人在这里悠闲地生活,享受晚年,还是厌倦了城市喧闹的中年夫妇躲在这个小院子里养草,修身养性?后退几步,抬头看,小阁楼上开着小窗户,窗户关着,窗户上雕刻着花鸟鱼虫,古朴的味道让人想起老房子的故事。
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胡同的尽头,回顾那些房间,我想这条胡同里隐藏着多少古老美丽的温州旧事
题记
生命中,道路的崎岖,荆棘的遍地,往往让人失去信心,不敢勇往直前;攀登中,困难重重,悬崖峭壁,经常让人感觉高不可攀,不敢面对……
“孩子,当你置身其中时,你该怎样选择?”哲人淡淡地问。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与命运赌一把。我要去征服那一条坎坷的道路,我也会永远不言弃,一步又一步去克服前方巍峨的高山。我更要踏上远征的航船,扬起我信念的风帆,独立、自强、勇敢地面对风清海浪 ,驶进我理想的港湾。
人生似一片浩潮的大海,波涛翻滚,风浪咆哮,潮水忽涨忽落,偶尔也会碰上礁石。痛苦、悲哀可能这时成为我们唯一的代言词。意志的消沉,犹如眼看快要成熟的果实被夜的暴风雨打落一地;心情的苦楚好比经历了与亲人生离死别的场面;我们也许还来不及发出轻轻的哀叹声,就早已掉入海水之中,湍息的水流,便会很快将我们淹没。我们花一样的生命,火一样的激情,就在这不经意间化为乌有。
是的,当痛苦、挫折、苦难降临到我们的岸边时,眼前的一切都淡然,就连近在咫尺的东西,这时仿佛远如天涯,一切的一切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了。如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一般。有的人就这样了却了生命,有的人却与不幸拼搏着,并折了一条小船摆脱了自己。
十八岁的德摩斯梯尼,自幼喜好演讲,可是有一天,在雅典民主的辩论会上,因为口吃惹得全场观众哄堂大笑,被人们无情的赶了下来。德摩斯梯尼无法接受这当头一棒的打击,他痛惜、伤感,甚至还想结束这段人生。可是他又不甘心如此,他坚信:有一天,他一定会成功。从此,他便千方百计矫正自己的口吃,他曾面对大海,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急风狂涛;他曾口含砂石,登临高山讲述自己的憧憬与向往;他甚至还剃光头发(当时是一种耻辱)将自己关在阴暗的'地窖里,向黑暗倾诉自己坚韧的意志与伟大的梦想……黄天不负苦心人,德摩斯梯尼最终成了一个极负盛名的演说家,他也为后人留下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二十岁残了双腿的史铁生,为自己折了一条“写作”之船,攻读博士学位,却又患上运动神经细胞病的史蒂芬翟鑫,为自己寻回了一条思想竹筏,却探索……
无论在人生这条泥泞小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阻石,不管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还是死神与我们的擦肩而过……只要我们心存理想、渴望生活,就让我们自强不息怀着一颗积极、乐观、独立的心去走完那漫长的路吧!这样,我们的人生才精彩,我们的生命才更美好。
每一次困境的到来,都是对生命的考验,对前程的选择。朋友,请把那一次次痛苦当作一种尝试,把那一次次压力转化为人生的动力吧!请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诗是艺术的精华。诗中的美景那就更如“聚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光华”。乘飞机时,你能看到“浓云远见现隐滔”,观日时,更能享受到“红日覆云霞万里,西山紫日映小溪”的落日之美。
山水引人动情,艺术中的山水美景更加诱人,更加令人神往。
陶醉于艺术中的美景不难,但要创作出艺术中的美景却决非易事。不过,只要有云和月,即便是八千里路,我也将上下而求索。
人要回到人自身,回到本真的家园,这个目标不是科学理性能够实现的,重返家园只有诗歌才能靠近。海德格尔用了“靠近”而不是用“抵达”进行描述,也就是表明永远都处于“在途中”的状态。叶世斌的诗集也叫《在途中》,这本诗集站在存在主义的哲学起点上,以诗歌的方式对人的存在方式及存在的可能性意义进行了一次个人化的追问与探索,并完成了由存在主义到人道主义诗性哲学的嬗变,从而确立了一种不愿放弃终极的诗歌品质。
海德格尔把诗人看成是“人和神之间的使者”,站在人和神之间的诗人,虽然看不到神,但能看到天空,诗歌是对天的仰望,在仰望中捕捉到了神的信息,概括地说来,由于诗是以个人化而非公众化的情感体验领悟着生存赋予人的痛苦、欢乐、收获、幻灭、光荣、耻辱等种种事实,由于诗的“非他人化”、“反推理性”、“拒绝真理过滤”,是一种真实可靠的吟咏,因而聆听到了神的声音,感悟到了神的喻示,呈现了本真的存在。康德认为人的隐藏的判断力是超越纯粹理性和实验理性之后的审美和艺术经验,海德格尔的进一步总结认为就是诗。所以真正的“诗性”就是一种“神性”。
叶世斌的诗集《在途中》对生命、人格、尊严、价值、意义的追问和探索与存在主义哲学最先形成的是内在结构上的对称,这不是诗人选择的结果,而是精神上的默契。诗中的悬空、无根、沦陷、沉没、失踪、幻灭的意象密集地埋伏在稿纸上,反复引爆,开山凿石般地炸开前行的路。叶世斌“在途中”不只是为了抵达,而且是在途中不断寻找“路途”,在途中的自我批判、反省、救赎中一路跋涉,最终立足于人道主义的城垛上眺望家园和神的居所。
人之“在世”是因为“站出了自身”,“站出了自身”就是站出了动物性生存,于是就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选择,就有了意义和终极的要求,这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灾难。人之“在世”的方式注定了人必须面对两种存在可能:一个是本真的存在,一个是非本真的存在。然而人在本真和非本真的夹缝中却被剥夺了选择权,人的悲剧就在于你根本就不能超越力量强大的非本真生存,比如公众意志、日常行为、传统方式、流行观念是根本不让你超越的,而且是集体认同的真理。所以“此在”的人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把自己交给了“日常”,自己不再是自己,日常的自己是假冒的自己,是名誉的自己,海德格尔称做“日常自己”,或“他人化”的自己,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买衣服逛商场并不是逛自己,而是逛别人能够接受的自己,说话做事的合理性是别人认为的合理性,而不是你自己的合理性,所以诗人为什么要眺望童年、湎怀丢失的时光与风景,因为那里保留着没有异化没有被分裂的本真,那里有着神性的光辉。
叶世斌的《在途中》与前两部诗集《门神》和《倾听与言说》有了很大的不同。高强度的情感爆发力和尖锐的感觉穿透力是叶世斌诗歌最显著的特质,而其诗歌的视点前后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前期的诗歌气质中流敞着尼采、叔本华的血脉,用焦虑、绝望的内心体验着荒诞和荒谬的存在如何将“自己”挤压、异化、分裂,是由内向外的透视和撕裂,是内心演绎的存在,更多是臆想、放大、虚拟的存在;而《在途中》的相当一部分诗中,虽继续坚持着早期既有的对生命、对存在的性质认定,而视点却转换成由外向内的递进,即由客体的事实引发内心的自省与审判,“由我而事物”到“由事物而我”,这种转变在诗歌形式层面上几乎很难看出来,但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昭示了诗人和诗歌更逼近形而下的存在,更强化了内心的质感和体验的具象,通俗地说,是具体的生活在诗歌中下沉,而不是用诗歌发酵一种臆想的生活。这样阐释是要说明叶世斌的《在途中》与荷尔德林的《归家》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诗歌的哲学,一个是哲学的诗歌。从阅读对诗的期待来说,人们愿意读到诗歌中的哲学,而不愿意读到哲学中的诗歌。
诗歌的本质是抒情,诗歌抒情的高贵性在于高端体验中翻译了不可言说的生存真相,唯有诗才能逼近本真的生命,这是诗人骄傲的根据所在。在全面技术化和物质化的时代,人被挤压到存在的边缘,人注解着物的存在,物是人的尺度,物本主义消解了人本主义,就像《鸽子一直传输和跟踪我》一样,物化了的手机屏上的“鸽子由来已久/一直传输跟踪我/悉知我的快乐,愤怒,恐惧/和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不时地望着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不只是传输和跟踪,还有隐形的警告和随时发生的出卖。在《我是一个被雷击的人》中,“我”已被电控制了全部的行为,电成了另一种生存血液,“电流,这个世界和我的血液/输入我的每个细胞,纠缠/和捆缚我。”叶世斌以诗阐释了“人被物控制和制造”的悖反与荒谬,在人们集体被物征服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能力,不知道人实际上已成了“电源”的目的,人成了电源使用价值的一个目标,潜伏在我们生活中的科技意志一天天地在瓦解我们自身的意义,删除人的本真的天性,电源接通的时候,“现代物质温暖和照耀着我们/如同这个夜晚,被白炽灯/和取暖器瓦解,构建/生活对我们的改变。”“我们迎着光亮,成为/夜晚的一种温度”,那么我们的温度在哪里呢?叶世斌以诗歌隐喻和象征的叙事体验呈现了人的下沉和主体的失踪,不谋而合了存在主义哲学中“人是有待被制造的人料”这一颠覆性的人的定义。人被逐渐纳入到科技体系内,科技的力量就重新塑造了人,人的自然性(本真性)遭遇了根本上的破坏,人异化成了物的零件。叶世斌有不少诗歌揭示了这种混淆和异化以及目的的被篡改,《花摊》一诗中,“这些争相购花的人/早已被花朵收购”,在不停追问与领悟中的诗人,极其准确地为当下的人进行了定位,这就是“客居”,当“自己”和“本真”消失的时候,人与“在世”的关系就是租赁关系,《城市和宾馆大厅的一盆竹子》中我和这个城市以及一盆竹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客居者,是租赁在这块有限土地上的客居者,这里不是对生存形态的一种探究,而是对生存事实的确认。没有家园而在途中,没有本真而被悬空,所以城市、我、竹子“盘根错节/被堂皇的钢铁和水泥笼罩/被客居的虚伪和倦怠伤害”。正如《我不知道所有的租金是否偿还》中所说的,“租赁的事物令人疑心/所有成果变得沉重而残忍”,当生命和生活的全部过程建立在一种租借程序中时,“客居的虚伪把我熄灭”就是不可避免的。
“异化”之后人的存在状态表现为“客居”和“租赁”,“客居”、“租赁”下的是本真生存的“虚悬”和“失踪”,《手执火把的人》无法照亮夜晚,只能照见黑暗,“手执火把的人/被自己举着”,却“无法执掌/自己。风在火焰上摇摆/给他火势,那就是他忽然/被吹熄,或被火卷走的时候”,手执火把的`姿势成为一种虚悬和危险,就像《坐在院子里的女人》,与椅子、桂花、阳光甚至院子毫不相干,人在失去本真后成为院子里的被抽象出来的符号,亦如高天《流云》,“天空回到它的本义/还有什么比流云更缺乏根据/这悲壮的一刻不停的流云呵/匆促的无可挽回的流云/不是一场风鞭子似的/跟在它的后面,而是隐蔽在/天空深处的虚无,那永恒的/虚无驱赶着它们!已来的/未来的都将带着我们的/泪光,赶向虚无”。《找不到落点的蜻蜓一直飘着》中,蜻蜓触碰的都是“不踏实的事物”,“三十个夏天/过去,池塘和垂柳都已/枯死。那只张着翅膀的/蜻蜓,找不到落点。”没有“落点”的“虚悬”是追求终极和还原本真全面失败后的人类的共同的隐喻。现代物质挤压下的“无根”性是人类的集体困境,病毒一样的四处漫延。存在主义哲学在尼采和叔本华那里是极其悲观的,叔本华把人生过程看成是一次自***的慢动作演示,叶世斌的诗歌在另一个层面上将“自***”与“他***”纠缠着解释和体验异化与分裂所造成的生存伤害,所以他的诗中反复出现“活埋”的意象。在一首《这条临时的即将的闪电》的诗中,“摇摆的槐花,宿命的槐花/一生完成一次下落一生都在/一刻不停一去不回地抵达”,人的一生就是一次一去不回的抵达,所有的美丽与喧哗都是瞬间的闪电,如同死亡不可替代一样。在叶世斌早期的诗中,他计较着精神和灵魂失踪后的“敌人”和“对手”,并表现出了死不瞑目的愤怒与抗议,而《在途中》的存在体验虽然有着类似的哲学背景,却在诗的形态上已经表现为沧桑际遇后的从容和淡定,并且冷静地审视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与窒息,在《平静和亮得看不见的玻璃》、《这个夏天被堵得严严实实》等诗中已经表现出了诗人强大的承受力和直面的勇气。这一系列诗中,诗人的表达与言说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领悟。诗的境界明显得到了强力提升。诗歌之于哲学正在于体验和领悟,是体验领悟后的呈现,而不是实证。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应该说,《在途中》更逼近诗性的哲学,而不是定义的哲学。
人最难解决的就是孤独,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在罪过与信仰,绝望与激情,生存与死亡,教堂和墓地之间,人的最大的孤独在于精神的孤独,心灵的孤独,那就是“失踪”与“虚悬”后的无话可说与无处可说,即丧家之犬的事实。存在哲学之父克尔凯郭尔在《恐惧与颤栗》一书告诉人们,并不是所有的孤独和绝望都有力量决定着你视线的方向,重要的是在路上你将何为。二十世纪神学家卡尔。巴尔特说“人类被拯救的时刻是这一时刻,只有被逼到悬崖上走投无路不得不跳下无底的深渊,这瞬间他才获得了拯救,上帝托住了他。”叶世斌《在途中》一直顽强地表现出拯救的愿望与意志,因为他知道一个诗人真正的精神***是在绝望中放弃自我拯救。上帝拯救的是那些一路餐风露宿风雨兼程的朝圣者。
存在的失真造成了距离神圣越来越远,表现在《我们因为看不清自己而美丽》这首诗中是人与雾的关系,世界是一个迷惘无边的雾境,“历史和未来,所有的事物/被雾裹着。一部分文字/拂去雾,把我们带进/更深的雾里。我们的目光/被雾围困,目光敏锐而收缩”,雾里事实是不可翻译和言说的事实,是接近了最本真的事实,用诗来表达就是“美丽”的事实。日常的生存被公众理性、传统世俗、集体规则反复过滤和篡改,这使我们遗忘了自身的由来和出处,“因为什么,我把/绝世的真情/谋***?遗忘抽象着往昔/橡皮一样慢慢擦去/疼痛,罪恶和灾难”(《遗忘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能力》)遗忘的过程是失真的过程,也是自***的过程,诗人不能容忍底线失守,于是自省、自审、自救就成了叶世斌诗歌的重要方向。
“走近上帝的是/是哪一种鞋码?它怎样/错开车辆,蚁虫和自己”(《父亲和我正陷在途中》),面对这不可救药的生存事实,叶世斌以诗的方式表达着找回本真,重返家园的努力。这是一次蜕化变质后的出发,是一次诗性哲学的转向。叶世斌以宗教的情怀,以人道主义的立场,开始了他的灵魂救亡的诗歌之旅,用笃定、沉稳的视角反省人被异化的灾情,以一种强烈的忏悔与救赎的态度表示了自己被异化分裂的苦痛,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自我”本真的丧失,除了物质和世俗力量的摧残,人自身的妥协甚至是合作加快了灵魂异化与精神分裂的速度和效率,《在生命形态的完成》中石头被塑造和雕凿的过程,就是石头被异已化的过程,“我就是一条河豚,以毒性?和自虐为生,不可救药”(《自虐的河豚》),人在很多时候,是靠繁衍毒素为生的,而不是靠信仰和神圣活着的,比如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仇恨和敌意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精神质地,这使得人不仅自己远离了神圣,而且还制造了“在世”的焦虑与恐惧。物化的世界里,我们不仅对神是有罪的,对自己也是有罪的。叶世斌诗中以“故居”的意象表达了原初纯净的家园,表达了失落和丢失“故居”的愧悔,那不只是追忆,而是在追忆中的精神重返。“故居”保留着岁月的真相,“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出门后的人注定了像兔子一样穿行,焦虑、恐惧、紧张、分裂、异化不属于故居台阶上的“我们”,我们努力地与这个虚假的世界进行合作,同台表演,当我们被雕塑成形的时候,那就是本真之我的“活埋”。叶世斌当意识到客居在世的时候,便无法宽恕自己的合作和自我出卖,于是他痛心疾首地反省自己。“一些丧失把我们变成神/正如一些获得把我们变成鬼”,“我们获得很多,是因为失去更多”,在《这是木鱼》的声音中,诗人开始忏悔,“我的一生多少罪孽/如同我的心里多少泪泣/垂直的雷霆在我耳际沉默/我连自己的哭声都无法听见”,如同一只焦虑的兔子,“多少年,我面不改色/在心里流汗,在原地逃窜/偷取的自由到底多大面积/是否一片蓖叶就能覆盖我的安全”,(《穿行的兔子如同黄昏的一根白发》),诗人在忏悔与自审中决绝而坦诚,公开承认“我的命运人迹罕至”。在巨大的孤独和遥遥无期的途中,诗人内心压抑着一场揪心的泪水,如芭蕉上的雨,足以使整个夜晚泪流满面,而在归家的途中,不必倾诉与宣泄,重要的是内心修炼与皈依,修炼神性,皈依神圣,那样才会让内心安静详和。在第二辑《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中,诗人的宗教情结和人道主义理想旗帜鲜明,并成为《在途中》诗性哲学的终点。这一辑中对生命的关怀、对脆弱的悲悯、对死亡的宽容、对亲情的珍惜,都已经超越了世俗层面的形而下的情感,而上升为一种博大的人生态度和哲学立场,《千佛洞》、《济南的佛》、《这是木鱼》、《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是《在途中》真正能够打动人、震撼人的诗作,诗人的忏悔、悲悯、拯救、普渡众生的情感虔诚而洁净,毫无杂质,只有聆听了神的声音,才会有与神交流的可能,这不是权力,而是心力。“我跪拜而来,满含泪水/佛呵,我的心早已千刀万剐/我的一生罪孽无数。请将绝世的/磨难累赐于我以至万劫不复/但我的祈祷声声啼血:请你饶恕”(《济南的佛》),“香炷的火向下走,接近/人间。香炷的烟向上升/指向天堂。我的手抓住他的/体香,一次次被灼痛”,“必须有个地方让我低着头/长跪不起。这就是为什么/我随烟升起,在天外/把人世的真相撕破/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当我满含热泪,我知道/我救回了苦难和慈悲/我坐在天堂最后一级台阶上/瞑目悔悟,像在瞌睡”(《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至此诗人已经完成了他对人生、对生命、对意义的最后的领悟与体验。在“救我”和“救世”的双重理想中抵达到了人道主义中心高地。
保罗蒂利希说,“人对宗教的追求并非出自天性,一开始出自于困境,追求宗教信仰的前提是人生的无意义”,叶世斌的诗性哲学并不奔向宗教神学,而是弥漫着宗教情结,真正构成叶世斌诗性哲学基础的证据是,诗人从没有停止过意义追问和终极梦想。存在主义哲学是他的追问与思索的精神视点,更多的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真正契合叶世斌精神内核的是人道主义诗性哲学,悲悯、恻隐、忏悔、赎罪的精神指向直接抵达其诗歌的核心价值区域。即使诗歌呈现出的是“救世”的徒劳,但灵魂“自救”的愿望最起码在诗歌中表达或实现了,况且诗人一直还在途中,一生的努力和修炼足以使本真的家园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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