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人性竟僵硬得冷暖不知。
柏拉图著书以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之口表述说:“当心灵摒弃肉体而向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
且不论这是一个怎样的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很难凌驾于这种超脱之上,于是,也便视之为理想与现实的界限,精神世界也就开始有了崇高与低下之分。
理想与现实的界限不止一条,它们不是孤立地存在,而是交织错杂成一层网状的透明薄膜,将物质与精神隔离。
物质也许浮华、奢侈,因此人们容易产生错觉,以为此现象是一种形式的.过渡,物质的富有,最终可以提升灵魂的价值。但这种荒谬的认识,无非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存在之轻,为之泛滥。
托尔斯泰因为婚后无法为自己写而无比痛苦。一个人的精神一旦遭到偷窥,便玷污了自我与灵魂交流的真实性。而现世的人们大多搁浅了这部分精神的内容,待之以无所谓甚至无聊的态度,掩盖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迎合当下。当然,潜意识里是不免有多重思维空间的,这令一部分人容易陷入自己设想的情节里,然后顾影自怜。
人类常常是在没有学会忍耐之前,就长出一对看似洒脱的“翅膀”,想飞却碰得遍体鳞伤;总在难以释怀的同时,表里不一,自欺欺人,佯装豁达。
生活的空间,在无限扩大,可悲的是,它承载了人性中太多的浅薄与混乱,纵容了人性黑白色彩的颠倒。
什么时候,当人性的背后不再有隐匿起的复杂的面孔,也许我们可以改变世俗生活的日子就不远了。
清晨,旭日初升,太阳似一只高邮的鸭蛋黄,饱满圆润散发出甜甜的阳光味。仲春的梧桐树在和风中摇曳,叶片间斑斑驳驳、闪闪烁烁地透射出一个个跳动的光斑。沙啦,沙啦。很美。
一模的第一战——语文。我在向阳的考场里翻阅着手头的资料,准备着第一场硬仗的到来。
在这诗意的情景里,伴随着叮铃铃的电铃,一张张散发着油印味儿的试卷呼啦啦地自前向后传来。活像一只声势浩大的战队,骑着马、御着风,向初上战场的我们逼近。看到试卷时,我便成了个退缩而又懦弱的新兵乱了阵脚——铅笔?带错了型号;《新华字典》忘在了书桌……
怎么办?怎么办?四周的同学全然陌生,而且个个自信而又专注,谁会帮我?我无助的喃喃……
突然,一本红红的小册子里头夹着支墨绿的救命稻草从后面递来。我既惊讶有感动,却碍于这庄严肃穆的场合不能回首,真诚而仔细地问过他(她)姓名,再重重道谢,以表达我溢于言表的心灵震颤。可我来不及有任何一个动作,只点一下头,轻轻地传递这无限的动情。翻开字典,米白色的扉页上清秀而又刚劲的`笔触勾勒出一个诗意的名字——高帛元。简直像极了那繁盛的大唐里又或者多元的满清中,哪一家才学俊秀的小姐或公子。复姓高帛,单字一个元。配以那善解人意的心地。真美。
沙沙沙,考场中一片寂静,只留下一片笔尖在纸张上跳跃、旋转,描绘出一幅灿烂的锦绣前程。似蚕吃桑叶般地,沙沙,沙沙。
不知怎地,前一个钟头里奋笔疾书的时光一转眼就没了踪迹,写作的课题却叫人百思寻不得其踪。辗转思索,时间像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走得好慢,好慢。在春寒还未完全退却的日子里,我竟然急得沁出了汗珠。恰有一阵微风拂来,你闻,一缕清香飘来。润和细腻却全然没有香水浓烈的侵略性,我轻嗅。嗯,是了,前桌身着玄色刺绣的少年使这香气远溢,弥漫了四方,也钻进了我深邃的脑海。我追寻着、搜索着。啊!抓到了!一个灵感,一个关于那尘世里一切美好与温情的灵感。真美。
叮铃铃,叮铃铃。
正午,阳光明媚,太阳似一张灿烂的笑颜善意而又自信地照耀着大地。透过树叶的间隙,一束阳光直射入考场,也投射在了我内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暖暖的,驱走了仲春中游离在空气里的最后一丝寒意。
初三,不是结点,而是一个与美共存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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