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由张艺谋执导,巩俐主演的电影改编自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影片围绕封建礼教展开话题,讲述了民国年间一个大户人家的几房姨太太争风吃醋,并引发一系列悲剧的故事。
女主人公颂莲因为父亲去世,继母以供不起她上学为由让她嫁给有钱人家陈家老爷作妾。上过洋学堂的她不坐轿子进门,说明刚开始时她仍然还是崇尚自由与平等的,也是对那些封建社会留下的繁文缛节嗤之以鼻,即使逃不掉被束缚的命运,但仍是希望活
可不曾想,她竟也免不了俗的那么快的就陷入了封建礼教的“大坑”。
宠幸哪房太太就点起哪房太太院子里的大红灯笼是陈家的规矩,一点起大红灯笼,红光便映满了整个院子,一开始颂莲觉得宠幸前的捶脚是繁文缛节,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也不会习惯这种东西的,没想到,她自己竟在几天后便爱上“捶脚”那种感受,从不屑到享受到渴望,我觉得她们想要得到陈老爷的宠幸其实是想要一种权力,也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其实这种渴望,更像是一种乞讨,也正是因为这种卑微,才突出了我们现代女性的自立自强有多么重要。
四太太颂莲因为涉世不深,也因为想争一口气所以假装***但又被无情戳穿,从点灯到灭灯到封灯,即使她说她不在乎,但也还在她二十岁那天对大少爷抱有期望。
影片的结尾二太太在醉酒的颂莲口中得知三太太在与高医生通奸,便带人去捉奸,最后,颂莲看到下人们在阁楼里把三太太***了,但无论颂莲如何大喊大叫,都不会有人来阻止的,因为陈老爷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你疯了。“
在那个年代,或许这样的结合根本就没有爱,有的只是***和新鲜感,待新鲜感消磨殆尽,你的地位甚至无异于猫狗。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依附别人而活,这样的人生太过被动了。你不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也不会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因为更年轻的五太太没多久后就进门了。
”人生就是做戏“,但可能现实比做戏困难。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一页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大院里的任何声音都在四壁之中回荡。
每天响起的捶脚声,在这深宅大院里日复一日地响,不过是今日在这个别院,明日在那个别院。
锤脚和点菜一样代表着特权。这特权,是由陈家大院唯一拥有至高无上的主宰权的陈佐千决定的。拥有这特权,就能在陈家大院立足得更好。那一阵又一阵紧实而富有节奏的捶脚声,是胜利者的宣扬,是敲得失败者心乱如麻的鼓点。女人们被迫或是主动卷入这场特权的争斗,看似有赢家,实际上,都是要陪葬这座大院的牺牲品。因为规矩都是老祖宗定的,而真正的特权从来不在她们手里。
除了影片中对声音细致入微的记录与表达。在影片配乐的选择上,多为西皮流水,和大红灯笼一样传统。声音配合画面,将矛盾的高潮展现的更加淋漓。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三太太梅珊在故事的不同情节中所唱的几个选段。举一处来说,颂莲被封灯,她为惩罚泄密的雁儿,揭发她在屋中私自点灯笼的事,雁儿被罚跪,二院点灯,梅珊在楼顶上唱,“鼓打二更准时往,桃花村口莫彷徨。你不要高声也不要嚷,你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类似还有几处,所选唱词都值得玩味。
敏感而细腻的听觉传达配合画面色彩,整部影片将传统色彩下压抑的气氛与反叛、激烈都推至了顶峰。
苏童的《妻妾成群》读了好几遍,也一次又一次地听说《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名字,但是始终没有看,担心会失望。一个故事,凡是在文字和影像两种形式上进行转换,一向很容易叫人失望。
电影与小说存在较大差别,故事背景从江南水乡迁至西北内陆,少了濡湿的气息,多了北方的干冷,情感表达更为直白激烈,戏剧效果也更为明显。
点灯,吹灯,锤脚,泛着冷光的蓝瓦,层层叠叠的屋檐,不露天空的高墙,即使是没有对白,甚至没有人物,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镜头,也能令人感受到其背后的情感。
比赛开始了,一号选手小白兔用一个红萝卜做了一个灯笼,他在灯笼外贴了彩纸,在灯笼里放了一枝蜡烛,虽然灯笼外表漂亮,但是灯的光线太暗了,裁判给小白兔十五分。小白兔有点沮丧。
二号选手小山羊用草地上的'野花串起来做了一个花灯笼,野花散发着芳香,灯笼里面放了一枝蜡烛。这个灯笼既美丽又有香味,但是,他的灯笼光线也太暗了,经过裁判的讨论,小山羊最后得分是十七分。小山羊叹了口气。
三号选手小花狗的灯笼是用骨头做的,他在灯笼中间放了三枝蜡烛,非常亮,他还在灯笼外面贴了一条条的彩纸,并且***几枝百合花。裁判们见了都很震惊,小花狗最后得分是二十分。为什么小花狗的灯笼,让裁判们眼前一亮呢?因为小花狗的灯笼比小白兔的更光亮,比小山羊的更香浓。
是呀,谁善于把别人的长处集于一身,谁就最有可能胜出。
看一部电影,总会记住一些画面,一些人。《大红灯笼高高挂》让我记住的,不光是那四房姨太太,不光是惨死的丫鬟,我还记住了那个深宅大院,那些高高悬挂的灯笼,那片无孔不入的锤脚声,还有从未露面的老爷。这些才是本片的主角,才是整部电影苦苦塑造的形象,他们像一双无形的手,又像一截臭气熏天的裹脚布,紧紧地束缚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这部电影有些年代了,大家对它的主题心知肚明,这是
张艺谋用构图来实现了他的电影主题,这些人永远被框在宅院里,我们看他们时总是隔着门,隔着窗,隔着墙。有时候,我们从天空俯视,发现他们被囚禁在一个个小盒子里。当事人可能不会发现,但我们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从前门走到后门,他们从楼下到楼上,一直在走,但在我们看来,他们的一生都没走出去过,他们的生命和激情都在这些盒子里消磨殆尽,在里面糜烂、腐朽。张艺谋没有说“封建”二字,仅用重重院墙便将封建社会刻画得淋漓尽致。
灯笼是一个浮华却空虚的梦。看过电影的人就知道,老爷共有四房姨太太,他可以经常与不同的女人睡觉。他今晚决定要谁,就在谁的屋前点亮灯笼。这几个女人为了争取与老爷同房的机会便互相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都老爷的脸,却无数次看见了灯。因为这部电影讲的是这帮女人的故事,而她们并不爱老爷,她们爱的是屋前点亮的红灯笼。老爷只是一个幻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而灯笼却是自己成功的象征,就像妈妈告诉你考了一百分就给你买游戏机,对你来说,考试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跨过障碍后的奖品。所以张艺谋始终不让老爷露面,因为他真的不重要。
小丫鬟雁儿梦想着自己也能作姨太太,因为老爷曾经对她动手动脚,所以他偷偷在屋里挂起了灯笼。雁儿死前跪在熊熊燃烧的灯笼前,她不是为不能和老爷厮守而难过,而是为灯笼永远不会挂在自己门前而绝望。
看完了灯笼,又该听锤脚声,老爷说锤脚可以把女人的身体理顺,这样伺候起男人更得心应手。所以,和灯笼上屋一样,锤脚也成了大家梦寐以求的事情。当我们完全进入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们会为这群女人的勾心斗角揪心,为“好人”的遭遇咬牙切齿,但回想起来,不就是一盏灯笼、两把脚锤嘛,这群女人价值观已完全被这个大盒子扭曲。张艺谋没有用“扭曲”二字,他用灯光和锤脚声完成了扭曲的表达。
巩俐扮演的颂莲是一个读过书的女人,有知识,有文化。堕落成这样绝非一朝一夕。她也隐约见到自己的人生希望,那就是老爷的儿子,大少爷。颂莲始终带着父亲临终前留下的笛子,这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念想。而楼上的笛声彷佛敲开了她的心房,他循着悠扬的笛声而去,与年轻俊朗的大少爷不期而遇。没有表白,没有过多的对话,仅仅是一支笛子,仅仅是两重门前的遥遥相望,我们便知道爱情在二人的心里暗暗滋生,这件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千万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美了。
大少爷走的时候,颂莲叫了他一声,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这时笛声再次响起,又渐渐消失。颂莲的爱情和生的希望也在这消失的笛声中被打入地狱。张艺谋没有提“爱情”二字,但缘起缘灭的故事却早已被他讲完。
看《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样的电影是一种折磨,因为太压抑,太悲惨,但也是一种享受,因为它用画面和声音来讲故事,张艺谋只字不提“封建”、“压抑”、“扭曲”、“绝望”、“爱情”,但却用“宅院”、“灯笼”、“锤脚声”、“笛声”把这些主题表达得淋漓尽致,这才是电影的美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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