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小学时,一年级第一次,大家在老师的帮助下,完成了试卷,因为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所以我的记忆格外清晰,老师在试卷上功整地留下了两个数字——98。我把试卷带回家,爷爷一看。说:“这两个题目不该错,真是粗心,下次要考满分啊。”我听了便问:“什么是粗心?”“就是很简单,而且你明明会做,却还错了的.,就是粗心。”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爷爷说:“所以啊,看看这两道题,你会做吗?”我点点头,“你对了吗?”我又摇摇头,爷爷笑了笑:“所以,这就是粗心。”
之后的考试,我虽然经常有满分,但也有丢分丢的不少的,原因只有一个:粗心。每次考试,做完了试卷,我就草草看一遍,根本就没有认真检查,如果有好好检查,也许因为粗心丢的分就会被我追回来,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归根到底,还是粗心惹的祸。二年级,我拿满分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粗心丢的分越来越多。三年级更为严重,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似乎再也没有拿过满分,我尝试过改变自己粗心的毛病,可是终究没能改变自己,小学数学老师说过:考试要拿高分,不要总是在不会的题目上纠结,考试就是要争取把你会做的题目全部做对,这样就能考的好。可我深知,我粗心的毛病一日不除,我会做的题目就不可能全对。
一年多前,我踏入了初中的校门,终于能做什么事都细心一点了,可却没办法做到一点都不粗心。现在,我初二了,和以前相比,我又少了一份粗心,多了一份细心。也许我真的长大了,细心取代了粗心的位置,初二,我又变了一些,但这变化,也许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多了一份细心。
我曾收到过许多礼物,有来自父母的、亲人的、朋友的,也有来自老师同学们的,礼物不仅指物质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安慰与祝福,我不能一一诉说,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一天正午太阳正烈,在附近工作的小姨像往常一样来我家吃饭,这一天她的神情里似乎多了一丝凝重与疲倦,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临走前,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瓶子:瓶身呈方正形,较宽的瓶口处盖着一块由晶亮的小颗粒点缀的透明纱布,颈部系着一根紫色丝带,瓶中装满了颜色各异的纸星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我一看见它,眼神就被吸引住,移不开了。小姨缓缓地开口了:“这是你姐姐昨天特地叫我带给你的,这是她……”一听说是送给我的,就连忙应了声谢谢,拿起瓶子,又补了声再见,迫不及待的跑回小房间尽情的欣赏。
热情过后,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仔细想想,好像有些不对劲,姐姐昨天不是应该在上学吗?怎么会……唉,真后悔没有听小姨把话说完。
今后的一段的日子小姨没有再来我家,这使我心中的谜团更深了,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妈妈:“这几天小姨怎么都没来呢?”只见妈妈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小姨没告诉你吗?程程(表姐的小名)得了阑尾炎,她请假去医院照顾她了。”这下,我的身心都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试着问:“那……那些纸星星……”我的声音已经有一些呜咽,没敢再问下去,只是祈祷那份礼物只是她随便挑选的商品,但事实还是没能如我所愿,妈妈很快就回答道:“她生病了还惦记着你呢,那可是她熬夜为你折的。”我的泪水彻底决堤了,我跑进小房间,一下子扑到床上,心想着:她病了,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我来做吗?我怎么还能让她为我操心。其实我对她的愧疚从以前就成年累月的堆积成一座大山压在我心中:小时候,我犯了错,她替我承认,替我挨批受罚,然后又用笑容来面对我,她总是这样为我着想。我的泪水不再流了,既然不能回报,那就好好珍惜吧,哭又有什么用呢?
从那以后,那些纸星星成了我收到的最厚重的礼物,它和制作它的人也在我的心里占据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你,长相平庸,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会被迅速淹没的人。如果非要说特点,嗯,应该就是你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黑云背后永远高悬的北极星,光芒四射,让人心安。
去年冬天,我被检查出鼻窦炎。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还在不断地回荡医生的话:“要注意预防感冒,多锻炼,对了,还有这些药,阿莫西林一天……”想起那一堆药,我真头痛不已。“中药明天上午来拿。”咦,明天上午,我岂不是在学校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时你回来了,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忙问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娓娓道来。你听后,大手一挥,“没事,明天我给你送。”
第二天,下起了雪。到了约定时间,我来到了校门口,却不见你身影,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你,我开始着急,胡思乱想了:下雪路肯定滑,不安全,不会是……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数着雪花,一片,两片,三片……像是全部进了潮湿的内心深处,融化在渐次滋生的寂寞里。周围都是一些到了秋天就落叶的树木,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大大小小的枝丫交叠在一起,朝着冻得发出灰蓝色的天空伸展。像是不经意间,滴在纸上的墨水,沿着纹路,浸染开来。
终于,你来了,满身是雪,羽绒服还是鼓鼓的,咦,我不记得你有这么胖呀。你信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从你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我不禁一缩,让你到口的话语突然卡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你悻悻收回手,过了一会儿,你才说出:“你冷么?等的时间长吗?”我摇了摇头。这时你从羽绒服里取出一个袋子,甚至还冒着丝丝热气,打开袋子,哦,原来是我的中药哇。我有点不理解你的.行为:“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反正我喝的时候也凉了。”你搓了搓手,道:“没事,这样你可以用来暖手,瞧你手凉的。”我撇撇嘴,鼻尖却开始酸酸的。“没啥事我先走了,记得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知道了。”你踏雪归去,在地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远方。
这时,一切恢复寂静。在大雪的覆盖下,谁都知道有新鲜种子开始萌芽,最后刺破果壳,朝着冻土般坚硬的大地扎下深深的根,春天到来。我无比坚信冬天再漫长,风雪再寒冷,也无法阻止春天的温暖回归。
你,我的父亲,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这次用你那实际行动,让我多了份对父爱的又一层理解,多了份属于我的温暖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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