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元旦,小区的腊梅早早开花了,似乎在告诉人们2010年的除夕就快到了,可住在城厢镇,我却没有感到一丝丝过年的味道,直到那天奶奶叫我们回老家过冬至节,我才感受到那浓浓的新年快到的味道。
一进到老家的院子里,满眼都是奶奶为过年准备的腌的、酱的东西。酱鸡、酱鸭、腌猪腿,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挂在竹竿上,还有那一根根都累弯了的铁丝箍,分量之重可见一斑了。走进客厅,桌子上推满了白花花的年糕,犹如一座洁白的小山,奶奶说年糕有“年年高”的意思,吃了年糕就意味着新的一年里你的生活和学习能够一年比一年提高。听了这话,我打算等会儿多吃点,让我明年有更多的进步。
吃完中饭,我到村子里走了一圈,哇,那家家挂在院子里的年货才真叫壮观,这样的氛围,不禁让我想起去年除夕的情景。那一天,是老家村子里人们最忙碌也最愉快的日子。天还没亮,村子里就热闹起来,冬日的寒冷根本抵挡不住人们暖和而喜庆的心情的,尤其是贴上春联的村子更是增色不少。
可是,这些都不管我们小孩的事,因为最让我们小孩开心的便是那“呯呯”作响的鞭炮了。到了除夕的晚上,我们几个匆匆地吃完年夜饭,就一手拿着十几个鞭炮跑出了大门,外面的天空早已是五彩缤纷,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礼花飞升降落,在空中绽放,时而如花朵盛开,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忽明忽暗,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在夜幕中嵌上一朵朵的鲜花,整个世界充满了欢声笑语的。
我们在屋前跑来跑去,变着花样放鞭炮,一会儿把鞭炮放进竹筒里,听着鞭炮“呯”的一声闷响,我们开心极了;一会儿又把鞭炮扔进水池里,“嘭”,随着鞭炮爆炸,水花溅得很高很高,如喷泉般的。哎,真是哪里有鞭炮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那样的记忆太美好了,以至于眼前那一院院的年货就让我对今年的除夕充满了急切的盼望。我想:去年的除夕是如此美好,今年的除夕也该如此迷人吧,或者更胜一筹!在老家这浓浓的年味里,我期待着,盼望着……
城里人永远享受着便利,过年过节也一样,或去超市里采购些袋装盒装的速成食品,或举家到大酒店聚一聚,或干脆借机潇洒地跟着旅行团外出旅游。乡间就不同了,特重视过节过年,就像春天播种插秧、夏天灌水施肥、秋天收割打场一样,每一桩每一件都做得非常认真,非常仔细。
乡间的“新年”来得特别早。进入腊月天,外出务工的人们便计划着返回家乡,接着便陆陆续续地拎着大包小包,带着老婆孩子,赶了火车,搭了汽车,匆匆忙忙行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带着切切的思念,带着殷殷的期盼,也带着一年收获的喜悦,他们要与家里的老人孩子、十里八乡的亲朋相见,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年味儿洋溢在那声声的笑语中,在那紧紧的拥抱中……
乡间的“新年”过得特积极。腊月才过一半,集市便日渐热闹起来,一大早就攒动着人头,大姑娘、小媳妇们一拨一拨地挤在肉摊前、百货店里,买几条鱼,提一箱酒,置几套新衣,扛一台电暖气……每个人的手都不闲着。平时难得展开老脸的李婶、刘三姑见了面也笑靥如花:“哎呀,俺家臭小子回来了,带着个漂亮媳妇,还抱着个大胖小子呢!”“恭喜,恭喜啊!俺家老大就爱瞎作弄,买个什么车,这不,一小家子开车回来过年了!”……集市的热闹一直延伸到乡下,家家的门前都挂出大嘟噜大嘟噜的腊物,鹅呀,鸡呀,鱼呀,腊肠呀,简直成了又一个农贸市场。
乡间的“新年”过得特殷实。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家家就准备操办大年了,女人们把买来的吃物分类存放,***两只鸡,宰两条鱼,炸些圆子豆腐泡。过年的前一天,就更忙活了,所有的腊物都要提前煮熟,灶台前弥漫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浓浓的香味,这家的与那家的混在一起,在整个的乡野里飘溢着。
乡间的“新年”过得特喜庆。年夜饭摆上桌,家中老人点燃香烛,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一家人围桌而坐,烛光映照着一张张开心的脸。你敬我一杯白酒,我敬你一杯果汁,你祝我“万事如意”,我祝你“新年发财”,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年夜饭后,大人们围火而坐,叙家常,谈打算,畅想未来,看看春晚节目;孩子们更是乐开了怀,放一阵烟花,玩一会“地老鼠”,又嘴里衔着糖果,给大人磕头辞岁,当然小脑袋里打着小算盘——得到大人的压岁钱。大大的红包到手了,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给大人们唱歌,逗大人们一阵一阵地笑……
乡间的“新年”意味深长,它衔接着收获与梦想,酝酿着来年更幸福的团聚,更浓更浓的年味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途苏,又逢佳节,本应该另人兴奋无法入眠的除夕夜,我却怀揣着一颗平静的心在网上聊着天。什么过年?什么除夕夜?还不跟每周六一样,吃完饭上网聊天,我印象中的欢庆场景去了哪里?那浓浓的年味呢?
在农村外婆家,刚入冬就开始准备年货——腌制品,灌香肠,腌猪肉,腌咸鱼,腌菜。当肥肉在卤水中泡过挂在屋外晾晒,不需几天,一块块油晃晃的肉就开始不停地往下滴油,猪油裹着猪肉,就像冰糖葫芦,冰糖裹着山楂,嗯!
的确很诱人。把肉注入猪肠里挂在屋外,不需几天,也会滴起油来,把鱼用盐抹好一样挂在屋外晾晒,而腌菜却是将菜放入水缸中压上一块大石头摆上一两个月的,用来炒肉丝,也很好吃,渐渐地家里的吃的东西越来越多,炒花生,炒板栗,炒瓜子,听老一辈人说吃瓜子会变美。
吃瓜子,吃瓜子,吃出一张瓜子脸,于是我拼命吃,真希望再长美一些,这致使我的门牙成了瓜子牙,哎,当时少吃点就好了。过年,我们猴孩子就喜欢玩擦炮,取出擦炮,往火柴盒上一擦,摩擦处立刻喷出半寸多长的火焰,接着冒出一缕烟,再抡起手臂向前一扔“叭”一声响,瞧这架势,好象在跟扔手榴弹似的。过小年一家子聚一聚,年货准备也差不多了,青菜,大白菜,萝卜,山芋,羊肉,牛肉以及一些腌制品。最开心的还是小孩子,热烘烘地挤成一团说什么吃的,玩的,到了灶王日,要在灶台上贴上灶王像,嘴里贴上一块冰糖,这样,灶王就不会向玉帝说我们家坏话了。
年三十,往往最忙碌,贴春联,收拾屋子,穿新衣,挂寿星像,搭供桌,做供品,包饺子还分素和肉,包汤圆,贴春联用的不是胶水,而是用面粉和水,再放锅上加热半成熟,粘乎乎的倒是挺好用的,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直到午夜才睡,一家子聊聊一年的见闻,小孩子在院里放了一会烟花不太久就睡了,当午夜的钟声撞开新年的新门,年就这样过了。正月初一一早起床吃颗糖向家长问新年好,这一天不用刀,吃素饺子,直到大年初二才能开刀吃肉。那些记忆总是很美好,尤其是三十那夜不绝的鞭炮声,年味真的好浓。
渐渐地,回外婆家次数越来越少了,只能留在家里过年,稀薄的年味,让我无法察觉这就是过年,正月前一个礼拜才准备年货,不谈小年与灶王日,买的年货很方便,买的年货各种各样,丰富无比,有许多“温室”菜,可我总觉得年味很淡,这哪里是过年,真像是过星期六,心里头对年味的感觉越来越淡,竟忘乎了真正的年味,年味淡了,在我心底的年味真的淡了。
今年,又去了外婆家,大雪挡路,直到年三十才到达,一张张历经风雨磨砺的笑容顺着皱纹蔓延一年的辛劳,伴随着做年货的小调,流失,一年的不悦,在新年的鞭炮声中消散,这浓浓的年味不正是因为快乐与满足而带来的吗?
我心里的那份忽浓忽淡的年味儿不正是因为我心中有太多的不满吗?放下太多的包袱,又变得开心起来,久违的年味又回到了我的心里,只要每天都很开心,每一天都可以过年,那年味时淡时浓,过年只要满意,真心付出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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