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经过她那破旧的小摊,准会闻见一阵淡雅的混合果香味,她坐在摊的中央磕着瓜子,小日子过得极为安逸。
刚认识她是因为朋友,朋友当时就住在她水果摊的楼上,一次朋友带我去楼下玩时,正巧看见了她,她穿着一块斑驳得不成样的大红色围裙,围裙里面是一件深黑的老款羽绒服,她看起来臃肿极了,就像只大熊。朋友惺惺地瞟了她一眼,小声对我说:“嘿,看那个女人,可凶了!上次我就是不小心摔烂了她们家一个苹果,就把我骂了一通哩!”朋友拉着我的手,漫不经心地向她道:“‘毛雷锋’下午好啊。”
我被那个女人的名字逗笑了。只见毛雷锋望着朋友笑道:“你个丫头,没大没小!小心我揍你哩!”朋友没再理她,走了。
之后,和毛雷锋熟络。和朋友一样没大没小地叫着她“毛雷锋”,因为她并没有真正地“揍”过我们。每当叫她名字时,她也不生气。黑乎乎的脸舒展开来,冲我们微笑。一次,她家进了一台榨甘蔗的机器,我和朋友刚好在她水果店旁,她便招呼我们:“来来来,尝尝我家鲜榨的甘蔗汁,可甜了。”我俩犹豫地接过了甘蔗汁,问:“一杯多少钱?”“嘿!要什么钱啊,就请你们尝尝甜不甜嘞,哈哈!”她质朴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温情,爽朗的笑声里荡漾的是一种热情,朴实的农家品格。
还有一次,为了盛放捉来的蚂蚁,我便偷偷潜入毛雷锋家的后杂院,偷拿了她家用过的一个水杯,将蚂蚁放了进去,那毛雷锋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到了我的身后,大叫:“你个臭丫头,干嘛呢!”我一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抢过杯子一瞧,嘴角一扬,无奈地笑道:“你这是要毒死我啊,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
“嗯?”我疑惑。
时隔多年,依旧记得她守着水果店,坐在果香里的场景。如今,她的小摊被拆了,不知她的去向。
如果还有机会,你再来我的回忆里开家小摊可好?
忘不了,忘不了。一身花袄,守着小摊。
看见西子浣沙的涟漪,望见貂婵戏水的波澜,听到红拂袖水的誓言,闻到虞姬临江的哀叹。水边的女人,永远带着那一份无悔,保持着那永不失去真彩的灵动。
“汝”,于是我想到了你——黛玉。水做成了女人,宝玉如是说。你就如那一池流过沁芳闸的活水,带着灵动,淌入了贾府。于是,一泉清流被你演绎到了极致。水边,你写下了《葬花吟》。水边,你赋出了《唐多令》。提锄揽篮,收一方落红。扶柳洒泪,送一池飘絮。也许,你又感怀身世了,面对那池清流,你想到了“逝者如斯”。看到了随波而去的落红,你想到了“花自飘零水自流”。水成了你感情的承载,载着水做的女人的眼泪,流向远方。但贾府并不是一个任水自流的地方,你觉得你在被束缚,被一堵堵围堤挤压着,仿佛就要成为一潭死水。
你在抗争,为那一份灵动与鲜活而争取着自由。海棠诗社或许就是一次吧。当你写下“碾冰为土玉为盆,半卷湘帘半掩门”时,你的灵动已无法更变地展现在那一尺白宣之上。然而,李纨却依旧把胜者的皇冠戴在了那个只会写“珍重芳姿昼掩门”的宝钗头上。不置可否,宝钗用她特有的淑女风范展现了大家闺秀自重与懂事,而黛玉,你又输在何处?
一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一句“月窟仙人缝袂,秋闺怨女拭啼痕”。试问你输了吗?没有,恰恰相反,你争得了那一池的灵动。为什么碧蓝的清池不会改变它的颜色?智者乐水,欣赏的就是它的灵性与矢志不渝的心志。黛玉,你总是在这么抗争着,为着你的初衷,也为着你不变的灵气。
也许,你已经头破血流,也许,你带着那一丝不可遗忘的悔憾辞世,然而,如水,如你带来的是不可磨灭的灵性与不可变更的志气。面对封建的枷锁,你选择了水,洗一身清洁,染一池灵动,追一方梦想。汝——水边的女人……
换季了,街上的许多服装店都在打折,这可乐坏了我们家那两个爱逛街的女人。
天刚蒙蒙亮,她俩就大呼小叫的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拖起来,急匆匆地催促着我吃完了饭。来到大街上,服装商场都还没开门,只有一些卖服装的小店儿才刚刚开张,门口挂着“二折”、“三折”“五折”的牌子。两个女人见了,立刻眉开眼笑,挨家挨户地逛了起来。她们俩左挑挑,右看看,不一会儿就看上了一件不是很好看却很便宜的衣服,服务员小姐微笑着,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这件衣服的好处。我为了尽快结束这次“旅途”,也不停地说“好看”。两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动心,扔下衣服,扬长而去。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终于看上了一件比较好看的衣服,就去试穿。然后,在镜子面前,扭动着腰肢,左看右看,觉得不错,便开始与老板砍价。老板说什么也不肯便宜点儿。于是两个女人就开始不停的挑衣服的毛病,直挑到衣服没有的毛病都被她们挑出来为止,这两个女人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去。老板还得满脸堆笑:“欢迎下次再来!”然后小声地嘀咕:“真是气死人了!”
就这样,直到中午,这两个女人也没挑到合适的衣服,而我的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我便大声的**起来。两个女人把我拽进了一个冰淇淋店,塞给我两个冰淇淋,又走进了另一家商场。
她们逛完大街逛小巷,逛完小店逛商场,直逛得我眼冒金星,腿发酸。害得我每到一家商场就急急忙忙找凳子坐下,直到她们招呼一声,我才屁颠屁颠的跟上前去。终于,她们找到一件非常非常好看的衣服。我长舒了一口气,“我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没想两个女人却说:“说不定前面还有更好看的呢!”老天,谁来救救我!
直到晚上八点,两个女人才选到满意的衣服。我想:这下总该回家了吧?没想到老妈把眼一瞪:“还有你老爸的呢。”啊?不会吧!我的天……
就这样,直到晚上10点我们才回家。这两个女人竟然还嘀咕道:“还有摩尔商场没逛到,明天再去!”噢,天哪!
天,依旧蓝蓝的;山,还是那么的葱葱郁郁。泥泞的小路变成了石子路,不光只走人力车了,可以走拖拉机、小车、大点的卡车也可以。
顺着岭上的石子路向前走,就有了一片白杨树,白杨树是前些年栽的,响应号召,退耕还林,大力支持木材事业。近年来,木材厂的生意差了许多,说是速生杨做出来的木板品质差,就滞销了,浑身虫眼的白杨树变成了寂寞的林子。
白杨林的东面有石头彻成的围墙。围墙结实,院墙的钢管大门只剩下一半边,像暖阳下的一个瞌睡老人,懒洋洋地靠在围墙边,或许它知道关与不关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院门正面的一个砖砌的台墩子上长着一棵雪松,是当年学校搬走时留下的,一只癞得没毛的老黄狗伸着舌头躲在树荫下喘着气。这里的主人是后来搬来的,在雪松的后面建起了三间瓦房,瓦房只修了一层却已修了楼梯口,只待日子好些了更上一层楼。
每天太阳从东走到西,经过屋脊,路过窗前,来到门前,门口便有了一小巧的女人,小脸、小手,小脚。“咕咕咕、咕咕咕”正喂着面前的一群鸡,光着屁股的小公鸡刚刚学会吹“魔哨”,却不愿吃食,净追那些老母鸡,瞅准空子便跳到老母鸡的背上,老母鸡红着脸一晃身子,伸头一啄,小公鸡便摔了个跟头,一跳跑了。这个时候,女人便了骂起来,拿起竹竿一晃,小公鸡却飞到了雪松上,仰头便吹了一声“魔哨”,树下的女人恼了,骂着捡起一小石子砸去,一下没中,二下还是没中,三下鸡却飞了。
雪松,那年有人要买,说是到了季节来挖,忽一日没了柴禾,她便拿起柴刀把那枝繁叶茂的分枝全砍了,剩下树稍在风天里摇摇晃晃,好似那小公鸡光屁股上的一根毛。树是没人要了,倒乐坏了那群鸡,夕阳西下,树稍的小公鸡抛着媚眼,仰着血红的鸡冠对着晚霞耀。
天就快黑了,女人早已烧好了晚饭,依在半边门前,等着男人回来,女人最喜欢的是晚上,她知道,男人是带着太阳出去的,晚上带回来的一定是柔情的月亮。
你可以做全职太太,但,有时间一定要出去玩玩,要有角色的改变,要学会轻松的生活。这句话是著名作家梁凤仪,在回答城市快报记者时说的。这种生活是每一位女人都想要的,但,能有几个放得下?我就是那其中的一个!瞻前顾后总是怕离开我,人家过不了!
其实,地球没谁都照转不误!
晚上在饭店,我看着书,外甥女无比羡慕的说:“哎呀,真是羡慕你啊!如果我再找男人的话,我也找一个会做饭的,看着你就眼馋!”
女儿接过姑爷递给她的炸烧饼,冲着她姨姐眨么眨么眼,她姨姐马上把脸扭一边说:“哎呦,放电啊,我本来就眼疼,你别灼我眼!”
按刚结婚的小夫妻来说,我女儿目前是够幸福的!昨天姑爷给女儿炸的鱼丸,就已经让我们羡慕不已了!我也拿牙签戳了一个鱼丸,粘了一下孜然,往嘴里一放说:“哎呀,咱也快粘粘小女人的幸福吧!”
今天姑爷又给老婆炸的烧饼,还是偏开炸的,里面夹的麻将,白糖和圆生菜,跟汉堡包赛的,哎呀,馋得我和她姨姐直流口水!
看着女儿美美的吃着,我说:“羡慕啊,幸福的小女人!”
外甥女馋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说:“唉!你们幸福也不至于非得在我们面前显呗吧?我受刺激啦!不行,我也得赶紧找一个会做饭的男人去!”
我故意吸溜一下口水,接茬儿说:“都找会做饭的男人,那男人也想找会做饭的女人咋办?谁家男人找了咱这样的女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其实别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要知足。如果不知足,即使找到一个会做饭的人,而且做的还非常非常的可口,他也不会感到幸福。幸福是比出来的,多看看那些不幸福的人,再看看自己,找到一位会做饭的人,即使穷点,吃的是粗茶淡饭,活得也快乐。
幸福的小女人,你要知足哦,别到手的幸福,再自己毁坏掉。
我祝女儿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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