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发现爷爷变了,变得糊涂起来了。
今天中午,我在院子里玩,听见爷爷自己在他的房里唠叨起来。我不知道爷爷在唠叨什么,就和妹妹去问他:“爷爷,你怎么啦?”不料,爷爷却指着我和妹妹大骂起来:“你们几个捣蛋鬼,把我的割草刀拿去哪里玩了?拿回来给我!”我和妹妹根本没拿过他的割草刀,我去哪里拿给他?我只好和妹妹帮他找,却没有找到,爷爷当然骂得更加厉害了。突然,妹妹大叫起来:“你看,爷爷的刀插在自己的腰背后。”爷爷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说:“这不是骑着马去寻马吗?”
记得还有一次,爸爸给了爷爷三十元钱,我当时也在场。爸爸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过了一会儿,爷爷就大骂起来:“钱刚刚拿在手里,哪里去了?”爸爸闻声赶去帮爷爷找钱,也找不到。爷爷以为是我拿了他的钱,爸爸发起脾气就要打我。这时,爷爷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爷爷把钱放在床板下面了。我站在旁边,都要气死人了,爷爷每次糊涂起来总是冤枉人。
我爷爷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糊涂起来了呢?我问了别人才知道,是因为爷爷老了,记忆力迅速减退的缘故。
爷爷老了,老糊涂了。
饺子是我最喜欢的食物,可是从来没尝试过怎么做。
今天,妈妈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着包饺子前的准备工作。于是,我便在一旁观察,并开始学习手艺,妈妈又是剁肉馅,又是洗菜,切葱,好个忙活。
终于可以包饺子了,我不会擀皮,就先试着包馅,我学着妈妈的样子,先把馅放在饺子皮上,对折一下,两手一捏,也不知道是馅放多了,还是用力过猛了,皮被挤破了。妈妈在一旁鼓励我不要灰心。于是,我又拿了一张饺子皮,这回我放的馅少,再对折,轻轻的将封口捏紧。终于,我的第一个作品出来了。虽然,比不上妈妈包的好看。接下来我包出了第二个,第三个。
以前我总以为包饺子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今天我包了饺子之后,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终于包完了,妈妈把所有的饺子都放进锅里,我跑过去看,一个个的胖乎乎的饺子都飘在水面上,就像一叶叶扁舟,妈妈把煮好的饺子端上饭桌,我一眼就认出了我包的那几个饺子。然后,我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嗯好吃极了!我一口气把我的果实吃个精光。
我发现包饺子是一件快乐的事!
当记忆的齿轮无意中辗过我们,疼痛而又寂寞难耐。心脏像一颗硕大的草莓,不断渗出鲜红的汁液,感谢它们支撑着我从容地数清身上的每一处伤痕,然后看着这些伤口愈合或者溃烂。曾经,哭着,摔坏心爱的玩具;笑着,任孤单在黑暗中肆意妖娆。无法确定内心深处真实的感受,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酸楚在心头轻轻滑过。看不见的就是梦寐,听不见的就是欺骗吗?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无月明?来世似流水不可待,往事如落花不可追,淡淡的半个月亮,照不亮通往家乡的小道,我只好伸出手去触碰天空中那悬而未决的忧伤。
依稀记得初次离家时莫名的心慌,家的轮廓越来越远,熟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只身一人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像无意落入大海中的一滴雨水,茫然失措,找不到自己。但如今我一样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学会了自己走路思考,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学会了不在别人的庇护下安静地书写自己的故事。也许这并不是我本意抑或是我面对现状的无奈选择,可无论怎样我现在很快乐!
但我真的快乐吗?
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复杂到连自己有时也感到陌生,那是一种可怕加上绝望的感觉,令人窒息。就像有的人一边在怀念曾经白衣飘飘的年代,一边却与昔日的好友形同陌路自己亦昨是而今非。不想去证实什么,也无法去证实什么。有一种力量很强大,强到我们可以不动声色地去忘记曾经如何也不愿丢弃的人,曾经如何也不愿遗忘的事。我们在时光的破碎机里开始变得面目全非,是我们自己亲手残忍地搅碎了韶华,埋葬了青春,然后在繁华落尽、青春散场之时才发现眼角滑落的泪却浸湿了回忆。年华的蒸腾,留下的只有斑驳的'印记,但提醒我们曾经来过。
皑皑岁月里埋藏的往事会在一夜之间抽丝发芽,唤醒她的是王子深情的一吻吗?童话的纯真像一抹淡淡的粉色轻轻地撒在岁月的风中,那时的天空,片片寂寞的湛蓝,渗出清亮的雨滴,然后凝固成希望的形状,然而一切都跟不上长大的脚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因为我们不是彼得潘,我们无法拒绝成长。
当我们不再年轻时,有些事情开始清楚,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蔓珠沙华的命运,花开时花与叶却让人心酸的被生死轮回所阻隔,从此相见不如怀念。当灵魂度过忘川,便遗忘曾经的一切,把美丽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诡异的花,成为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从此明白没有一个人会一直为另一个人在深夜昏黄的路灯下徘徊,没有不老的传说,没有不死的灵魂,有的只是花叶生生相错的惋惜,有的只是苏州湖面上不散的烟雾,有的只是内心深处对生活对命运对未来不曾妥协过的坚持。
有人说过世界是虚幻的,我们活在彼此的心里。不管是活的人,抑或是死者。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该何去何从?也许依然向往彼岸的风景,然后一路走一路丢下,只剩下墓地里盛开的蔓珠沙华依旧微笑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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