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总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小时候,每一个假期,我总是催促爸爸“爸爸,快点回老家啊,我要和奶奶玩”如今奶奶慈祥的声音和我小时稚嫩的话语,仍在我耳边回荡。我喜欢奶奶在看见我慢回来看她时的那种喜悦,我喜欢奶奶为我们做饭时那种勤劳,我喜欢奶奶跟我坐在摇椅上乘凉时的那种安详仿佛一切都定格下来,我享受着有奶奶的安逸时光。
现在,我应经不这么依赖奶奶了,不过偶尔翻翻相册,回忆一下那美好的时光,奶奶的样子,一次次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但是,我爸爸接到了大姑打来的电话说:“咱妈病危了,你,快来吧”我听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情如刀绞一般,我悔恨,我惭愧,我痛苦,我恨自己没有在奶奶还健康的时候好好地陪一陪奶奶。我来到了病房,奶奶的脸上一片苍白,看不出一丝红润。我的心,再一次坠入深谷。回到家后,我看到了奶奶和我小时候的合照,我看着奶奶的样子,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慢慢的,我平静的'下来。
我想着奶奶的好,如放电影一般不断放映,好像在责怪我。没有好好陪奶奶。我不再多想,那样只会徒增悲伤,因为我知道,奶奶的样子,奶奶的慈祥,奶奶对我的好,已经全部定格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回忆里,永远,永远。
白驹过隙,韶华易逝。打开记忆的闸门,随时光的洪流涌进记忆深处,时光似乎停滞了许多。
秋天的夜晚隔外冷清,秋虫捂住了耳朵,静静地躲了起来,冷冷的忧伤裹着一袭黑衣在跳独步舞,雨,骤然间被人狠狠地甩了下来,路旁被打湿的梧桐树叶,重重的砸在屋瓦上,砸在了我的心里。
惨白的试卷从桌上无力地飘落下来,冷冷地刺疼着我的心,右上角鲜红的分数扎着我的眼睛,我感觉那鲜艳的红正慢慢融化,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流淌在我心中,爸爸摔门出去的身影静静地,像黑白电影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中,播放,倒带,播放。冷漠的眼神让我对他也产生了冷默感。
窗外的雨尖叫着,我机械般地躺在床上,窗外黄晕晕的灯光温柔地照了进来,但似乎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灯光渐渐变得尖锐起来。
闭上眼,突然,听见房间外有沉重的脚步声,它重重的,带着点愤怒,当声音离我房间越来越近时,骤然间,那脚步声似乎在空中转了个调,变得温柔而舒缓,墙壁上的挂钟的沉闷的摇摆声与它杂揉在一起,近了!近了!脚步声停了,但随即而来的,却是门把锁转动的声音,原以为在一声巨响后就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但是,只听见那声音似乎被小心地提起, 吧嗒 一声,但他仍没有放松,待门开后,又轻轻地将它转回原位,那声音,似乎费了好大力一样的轻,门,开了,真的是他!
他来干什么!脑海中充斥着这样的声音,我眯缝着眼,偷偷地看着他,此时的他,像个小偷,他小心翼翼地将裤管卷上,赤着脚,在地上走,我聆听着这样一种声音,脚与地板小小地摩擦声,这是多么微小的细节,在这宁静的夜里,我都能听得到。他走向我,在我枕边停住了,他伸出手渐渐向我头靠近,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缓慢有力,我急忙转了个身,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收回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此刻的我,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爸爸今晚像个小偷,他偷走了我的心,偷走了我的冷漠,换回了那点点温情!
继续驻足于时光的肩头聆听,有这样一种声音,在记忆深处。
清晨,掀开窗帘,澄澈的阳光透过窗子上冰花的折射到屋子里, 看着这洁白,纯洁的冰花,我似乎是穿越到了那年,那月,那个餐馆。
天寒,地冻,风硬,雪冷,照例,还是到楼下的小面馆吃早饭,面馆的屋檐上挂满了冰凌,如同一把把尖刀,反射着寒冷透骨的光芒,面馆外面飘着大雪,来往的行人们都希望有个地方暖暖身子。我推开面馆的大门,一股暖流席卷了我的全身,僵硬的手指不一会儿就重新又了血色,我急忙找到仅有的一个位子坐下,“老板,来一碗盖浇面”,我大声吆喝道。
与我同坐的是一位花季少女,一双漆黑澄澈的大眼睛,红唇饱满而柔软,从深处投射出一种文静,纯洁与美好。我豪放不羁的吃,而她,儒雅婉约的吃,热气缭绕中,我的碗里早已是“江郎才尽”,而她的碗中还有“半壁江山”。我把碗筷稍稍一推,几乎是在同时----“老板娘,收钱”,我和她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者蹒跚的走到那个少女的边上伸出一双乌黑的手,想要扒拉那晚尚未吃完的面,谁料那个少女眼疾手快,把面碗抢过来,倒到了大缸里。我内心一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少女做出来的事,这是对人格的侮辱!我对她的看法来了一个大转变,我开始不去看她,因为现在看到的只是她内心的丑陋与高高在上。
“剩下的太脏了”。边上传来她的声音,她略有些害羞地说,“老板娘,别找了,再来两碗给这位大伯。”
我目送着哪位少女离去,风雪似乎停止,天气似乎温暖,屋檐上的冰凌也不再发出刺目的光。霎那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蔓延,生长。细细回味,原来是那个女孩心中圣洁的花在生长。
走出面馆,不禁将衣服微敞,去迎接这精灵般的圣洁的雪花。
花会凋零,人会老去,但是有那么一朵花,永远的,永远的陪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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