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蓝蓝的天,依旧还是白白的云,依旧还是伟大的父爱。——题记
突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无名的寂寞,其中却又夹杂一种心酸的罪恶感,自己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不敢放下面子,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在发酵的葡萄酒,刚摘下时是青涩的味道,慢慢的在发酵过程中会悄悄变质,那是一个漫长的世纪,只有酸的感觉陪伴。
偶然翻开尘封已久的相册,忽然发现,父亲真的老了!相片中的父亲一直微笑地看着我,眼睛似乎湿润了,抬起头,父亲正在干活,仿佛父亲知道我在看他,他朝我这边看来,我赶紧低下头,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就在这时我的眼光和父亲的眼光接触了,父亲点了点头,微笑着。霎时间,心中的心酸冲垮了眼泪的关卡。
相片中的父亲,是15年前的父亲,正值如日中天的壮年,有着黝黑的皮肤,强健的体魄,但是生活的艰辛,在他的脸上早早留下岁月的皱纹。现在,父亲早早已满头白发,岁月的痕迹早已侵略占领,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不觉中想起朱先生的《背影》一文,文中的父亲为了儿子艰难地爬过站台去买橘子,其实天下的父亲何尝不是这样?我们坐着,父亲们在奔波着;我们在狂欢,父亲们在某个角落抽着旱烟。
天还是朦胧时候,当其他人还在睡梦中时候,静静的,月亮还挂在天边,灰蒙蒙的街上一个身影在晃动着,哦!原来他已经早早起来工作了,为的却只是能都挣几块钱。渐渐,雾散去,人影开始拥挤,声音开始吵闹,慢慢的.,那熟悉的身影被淹没。
曾经听人讲过一个现象:孩子们都喜欢母亲多点,因为母亲比较爱他们,一般孩子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而父亲却是每天早早去工作,晚晚回来,没时间陪他们,而且通常他们会很严肃,对他们的要求也很高,所以他们会觉得母亲的爱是温柔的,但是父亲的爱却是严肃的。不过说真的,其实父亲和母亲一样爱着我们,只是他们不懂得去表达,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记得看过几篇文章,内容是我们的忏悔录,无论我们的父母是什么身份,是农民,是工人,是富翁、、、、、、他们都在为我们的美好生活努力地创造条件,但是无知的我们却觉得他们肮脏,低贱。真的很让人心痛!或许在我们为人父母时才能体会我们父母的心情,体会他们的内心。
我想“父亲”这个词语的意思应该解释为:辛苦的,为了家庭操劳的,对孩子的爱是严肃的,深切的,但却总是被孩子遗忘的却又伟大的父爱的持有者,既是被孩子深爱的,赞颂为伟大的事实上确实是伟大的母爱的持有者的配偶。
无论结果是什么,父亲的爱,母亲的爱,都会陪伴着你,在你需要人安慰时像甘露一样及时;在你寂寞时,填充你空虚的心;在你伤心时,用无尽的爱修补伤口……
突然发现,父亲是那么可爱,微笑着,心中因为他的爱而无限温暖。轻轻抚摸着父亲的头发,希望可以摸掉岁月的痕迹。靠在父亲的背上,听着那厚实的声音,闭上眼睛,安静的在父亲怀里睡着。在我的手背上有一颗闪闪发亮的水珠,我知道,那是父亲的眼泪,感觉那是他会心的微笑。
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出门上班时,父亲总是穿着一身军装,背挺得直直的,精神抖擞,英姿飒爽。他的工作就是保家卫国,哪里需要他,他就在哪里出现;哪里有险情,他一定挺身而出。每当他离家上班,看着父亲厚实的背,心里总有一种自豪感。
每当暴雨袭击时,父亲第一时间赶赴防汛抢险现场,转移被困群众;每当台风肆虐时,父亲一定奋战在一线,参与灾后自救与重建;每当突发火灾,父亲用最快速度赶往前线……
父亲经常丢下一句:“好好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弟弟。”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的天空便阴沉沉的,路旁的花微微地低下了头。
我父亲不仅在单位是一名优秀员工,在家里也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
放学回家,看见父亲的背影在厨房忙碌,我的.天空阳光明媚,鲜花争艳。哦,天气太热,父亲脱掉上衣,光着上半身,系着围裙在炒菜。他背上的汗珠倒映着天空,盛放一朵朵辛勤的夏花。我知道父亲的工作岗位责任重大,下班到家难免疲劳。但再疲惫,母亲不在家,厨房就是父亲的另一个岗位。他常常用左手捏捏自己的右肩,右手捏捏自己的左肩,再握拳锤锤自己的后背,深吸一口气,就走进厨房完成这一天另一项重要工作为读书的我、为忙于教书的妈妈,准备今天丰盛的晚餐。
今天依然是这样的节奏。我望着父亲肩上、背上豆大的汗珠,突然觉得父亲的背不再像从前那么笔直了,甚至有些微驼了。是工作、是责任、是担当的象征啊!
父亲辛苦工作每一天。印象中他是一个歇不住的人。他总是弓背弯腰,忙忙碌碌的……敬爱、满满的敬佩、满满的自豪。
童年时,父亲很少对我们笑,印象中总是一脸威严的样子,所以我们姐弟几个对父亲又敬又怕。
父亲是众人眼中的能人,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抓住机会成了最早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八十年代初,当社会还在歌颂万元户的时候,我们家已经有两辆汽车了,一辆是军用吉普车,父亲托人从部队花了八万元买的,还有一辆解放牌大卡车,父亲是全县第一个拥有私家车的人,也是最富有的人,逢年过节家里客似云来。
但是好景不长,几年后父亲的工程亏了,具体情况当年我们还年幼不是很清楚,全家被迫从桂林搬回了乡下,父亲越来越忙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我们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1987年的时候,父亲在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间接中我们知道父亲在桂林的生意黄了,再也没有返回城里的可能,我们失落倒是不大,觉得父亲能在家就很快乐 ,父亲却一下苍老了许多,白发慢慢爬上了头,笑容更少了,经常和朋友凑在一起喝闷酒,还爱莫名其妙的发火。
1992年的时候父亲病倒了,中风脑溢血,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抢救过来,回到家里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父亲能慢慢下地行走了,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左边的脸部麻木失去了知觉,左手筋脉萎缩伸张不开,左脚也是如此,只能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前移。对父亲来说真是雪上加霜,一时家中门可罗雀,一些经常往来的亲戚也疏远了,害怕我们找他借钱。
那个时候家里确实没有钱了,连我和姐姐一百多元的学费都交不起,无奈之下,父亲决定亲自去学校找领导申请免费,因为1983年学校建教学大楼的时候,父亲曾经捐款六千元,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父亲巍巍颤颤的身影出现在操场上的时,我脸红得跟火烧似的,交不起学费已经很难为情了,再将自己残疾的父亲暴露在同学眼皮底下,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其他同学的脸,好像有上千双眼在盯着我,令我浑身不自在。此时,父亲走过来对我笑了,左嘴角耷拉着,一笑嘴角歪着,口水顺势流了下来,我鼻子一酸,泪在眼眶打转,我知道父亲是在安慰我。那个曾经在我眼中威严如山不拘言笑的父亲,如今却对我笑了,只是这笑容令我心酸,直到如今每每想来仍心潮难平。
我赶紧挽起父亲的左手,却无意中看到父亲拖着步子,艰难前移的动作,先用拐杖找到一个安全的支点,然后再巍巍的迈出右脚,等右脚站稳了,再将左脚拖过去,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父亲走过路,更没有想到在我们看来轻盈的一步,父亲需要三步才能艰辛的完成。
眼泪不争气,哗哗的就流了下来,我的泪水伴着父亲的步伐一直到校长室门口,校长很尊敬的接待了我的父亲,当然这一学期的学费是免下来了,但第二年我们还是不得不辍了学。
第二年,我十五岁,姐十七岁,为了谋生我们纷纷外出打工……
2000年的5月,因为身体不好我辞职回了一趟老家,那个时候父亲已经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看到我只是一个劲的痴笑,浑浊的眼中有一丝泪花,我在家呆了一周,每天喂父亲吃饭,为父亲洗澡,看得出来父亲很开心,没想到这是我陪伴在父亲身边的最后一段时光,也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再回到深圳时,因为工作不顺利,我的手机正欠费停机,父亲却在这时去世了,家里着急万分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我,当我得知这噩耗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我躲在出租屋里泪如雨下,朝着老家的方向跪倒在地,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责怪我在家陪他的时间太少,会不会原谅我没有送他出殡,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
这些年我时常会想起父亲,对于父亲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似乎有些淡忘了,唯独父亲的笑,让我刻骨铭心。
曾经做过几次梦,梦中的父亲咧着嘴笑了,笑容如孩子一般灿烂!
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可是父亲几乎从来就没有笑过,他是一位十分严肃的人,几乎每天都是板着一张阴沉的脸。我以前想我的父亲到底会不会笑啊!无论是搞笑的电视剧,还是引人发笑的生活细节,还是滑稽的我……都不会让严肃的父亲发笑。因为父亲的严肃,就导致了我和父亲之间形成了“隔膜”,并逐渐加深。
这样的父亲让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些日子来,我每天都在想如何让父亲笑一笑,这真是一个让人听了头痛的问题。这个问题比我做不出奥数题还要难,还要艰辛。
父亲真是个固执的人,无论我说再好听的话,做再搞笑的动作他也不会笑一笑。
今天,家里要迎来两位客人,我心想:这一定是一个好机会。今天,我一定要让父亲笑,看,机会来了。母亲在厨房里切着煮好的肝子,于是,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我走进厨房,拿了一片肝子走了出来,走到父亲面前时,将肝子伸到他的嘴边,父亲想用手拿着自己吃,可是我却想喂他吃。当他伸出手准备拿时我,却调皮地将手挪开了,我要亲自喂父亲吃肝子。看着他将手缩回去,我又将肝子喂到父亲的嘴边,这一次,他并没有拒绝,我轻易地将肝子喂到了父亲的嘴巴里。当父亲将肝子吃到嘴里时,父亲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笑了,父亲笑了,我也笑了。这是感受到幸福时的微笑,这是感受到爱时的微笑。
我发现父亲很容易满足,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使父亲笑了。此时此刻,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欢乐!这可能就是儿女对父亲的爱吧!它是多么的神奇与伟大。
那晚,我难以入睡,一直在想这件事。其实父亲笑起来很阳光,也很帅。可是,他就是不常常笑!我多么想对他说:爸,您要是多笑笑该有多好啊!
父亲那淡淡的微笑,却在我的心中有着铅块一般沉重的意义。眼角深深浅浅的沟壑承载着他沧桑的历史,但每一笔都是一个微笑,荡漾着幸福的甜蜜。
盛夏的一天,我和父亲一起到姑姑家吃喜酒——刚刚二十出头的表姐出嫁了。锣鼓喧天,伴着知了顶嘴的鸣叫,肆意地闯进人的耳朵。霎时间,只觉得耳畔一片轰鸣。
我匆匆地吃过午饭,催促父亲送我返校。可他正兴致勃勃地和别人划拳,喝酒尽兴。我叫他,不答,唤他,不应。一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厌恶这喧嚷的场面,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门口。
我往后望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父亲的身影从来没有在我的视线中出现,刹那间,心都碎了。
走到岔路口,一股坚定的力量将我攥向了另一条小径,我的心颤动了一下。转过头,迎上了父亲那微微泛红的脸和鼻头,以及那依旧深邃的双眸。我愕然,父亲把头一偏:“瞧,咱走这条,近路。”他笑了,笑得那样真切,那样朴素,然而在我的眼里却多了一份讨好的意味,于是我无视他依旧荡漾在双颊的笑容,反瞪了他一眼,父亲在收往跟角的最后一抹笑容时,拍了拍我的头叫了声“倔丫头!”父亲拉着我的手,匆匆地往前走着,我跟着父亲的身后踩着他那坚实的步子,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穿过竹林,我傻眼了,面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使我呆愣原地,河水一定是清洌的,但我却从不敢涉足,这是我自出生以来就有的忌讳,父亲是知道的,我忍不住埋怨起父亲:“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
父亲缓缓地蹲下身子,卷起裤腿,脱下鞋子扔给我,笑了笑:“丫头,上马。”我慌忙地拎起地上的鞋子,轻轻地爬到了父亲的背上。
河水并不深,刚刚浸过父亲的脚裸,然而一块块小石头上都布满了青苔。父亲收住了笑容,小心翼翼地探着每一块石头,把每一个步子都嵌进石头的缝隙中。
父亲的脸更加红了,额上渗出了细腻的汗珠,还轻轻地喘着粗气,有的凝聚到他那如刚修剪过的草坪似的胡渣上,有的则伴着清凉的空气被我嗅到了,似乎还有酒的醇香。两滴如水晶般明澈的液体不经意间钻入了父亲的背脊,父亲适时地偏过头来,打算看我一眼,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情急之下,父亲将托起我的手插进水里,以支持平衡。我的一只脚晃过水面,然后又马上被父亲托起来,父亲焦急地问道:“没事吧!酒吃多了,当真耽误事儿。”我赶忙应道:“没,没。”我看到父亲的嘴角轻轻动了一下,他总是爱笑,然而这一次却笑得如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含蓄。似乎连扎人的胡渣也变得柔软,这淡淡的笑意很短暂,几乎是转瞬即逝的。到了河岸,父亲轻轻地把我放下来,我眼见着那笑忽然坠下来,藏匿了。
我依旧跟在父亲的身后,踩在小径上父亲一步一步踏出来的凹坑里,与我懂事以来第一次流泪的地方远去。
父亲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不落的微笑,在前方为我劈荆斩棘,而我,终有一天,也会含着微笑,奔跑在父亲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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