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雨霏霏,残红径里。黄叶地,碧云天里,花月春风,送春春去。
紫蟒逶迤,当朝一品,车如流水马如龙,看尽无限好风景。
今朝破袄,严寒难御。布衾冷,春花秋月,云淡风清,流水无情。
丝丝回忆,何堪苦忆?平生抑郁不得意,独奏《流水》谁知意?
渐行渐远愁更生,欲忘记,藕断丝连消无计。
悠悠往事,浮华如梦,半生枯槁今憔悴,斯人寂寥空泣泪。
九万里风鹏正举,尽吹去,往事后期空记省。
康熙年间,玄烨帝六下江南。每每下至,具居于曹姓之家。一时间蓬荜生辉,国人莫不以为荣。后封赏曹家世代高官,及曹主病危,亲遣御医为之诊断,煲以名贵药材,旁人皆羡之。帝死,其四子继位,是为雍正。雍正五年,曹氏抄家没落。自蒙先帝恩宠,自此已六十余载。
曹雪芹,字号不明,生于南京曹家。自小蒙祖上积荫,享尽荣华富贵。于雍正五年,备受打击:堂堂名门望族,当年万人仰慕,却一朝抄没。其时,雪芹尚幼,约十四,已明人间悲欢离合之意,亦知此乃分内之事,后亦无甚奇。举家迁徙西郊,是时穷困潦倒,难为生计,日食独饮粥尔。
——题记
与她不见已快两年,思念却与日俱增,特别是看到那把坏了的旧伞......
那是四年前的事。生日那天,在合肥工作稳定的姐姐送给我一把精制的遮阳伞。我一直希望能有一把好伞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摸着伞嘴角扬起,姐姐也特别欣慰。这把伞与众不同的是上面有很多小太阳,白天撑开给它吸收阳光,一旦能量够了就会发光,亮如白昼。
自然很是珍爱。下雨天宁愿自己淋着雨,也不舍得用。但她却戳破了我的\'幻想。她有急事,向我借伞。我虽然犹豫,但是还是借给她了,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然而,到了该归还的时候,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攥着伞,低着头,红着脸,紧张得舌头打战。
原来是伞骨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断了,她跟着追伞,陷进了水沟里,连衣服都划破了。她的家境我最清楚不过了,两间小平房,和唯一的母亲相依为命。我决定默默地承担。她在受到我保证能修好的"安慰"后,黯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会天大雨,我撑着断了三根伞骨的破伞,和她漫步在雨中。收伞后我不断地交换握住湿伞的双手,嫌伞骨断得太张狂。她一把将破伞接过去。
只见像变戏法一样,伞骨像钢珠球一样环绕在伞柄下圆环状伞骨边,伞托如幕布缓缓下垂。连参差不齐的伞布也理得似帆布般整整齐齐。溪水般的粘条流过布面,大功告成。我却足足惊愕了一分钟,就爱上了这把破伞,即使伞骨已断。就这样,它陪伴我两年的风风雨雨。
可惜的是,妈妈趁我不在家时,嫌它太旧,丢进了垃圾桶。当我狂奔向环卫时,垃圾车里只剩下一节弯了的伞柄和破布了。我郑重其事地收藏起来,像是收藏一个美丽的秘密。高中我们就去了不同的学校,可是为何我的心听见它在哭泣?
八月的晴天里,思绪被经久不息绵绵长长的蝉叫打乱。天空无辜而澄澈的蓝,尚未被尘世纷扰平凡的思绪沾染。阳光钻过枝叶流泻在青灰色的小道上,印出一个一个层层叠叠斑斑驳驳的褐色树影。温柔和蔼的楼房屋顶,三色的老猫慢悠悠地舔爪子,喉咙里咕噜着满足的音符。尾尖一挑,细长的阴影飞快地掠过,挑起了树下斜倚着的人悠长久远的记忆。
她抬起头,从微风挑起的树叶的缝隙里看着安静的蓝天。简单的蓝色,透露着枯燥与孤单。
她知道少了什么。一幅完美的天空油画里不会没有云。
她想起一个人。那时树叶尚未繁茂,老猫还是一只稚拙可爱的小奶猫,楼房的影子那么挺拔,那么精神。
那年八月的夜里,她们仰躺在屋顶,数着漫天晶亮的没有云彩遮盖的星星。凉爽的夜里蝉鸣依旧,却不呱噪,不烦躁。
往事总是忘却得飞快,就像孩子不懂得好好保存珍贵的手写信,任字迹随着岁月流逝渐渐模糊不清。但总有一两句话,没有写在纸上,而是镌刻在幼时纯真的心里。
“你知道吗?云,是注定要去远行的。”
她记得那天夜里那个人咧开嘴角的笑容,尽管沉入夜色模糊不清,却能依稀描摹出小小的女孩嘴角轻快的弧度,还有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穿过累月经年的\'时光,蛰伏在她记忆深处。
她记得又一年八月,那个人像一朵轻巧的云彩,悄悄地离开了她们的天空,到了遥远的地方远行,在她以后的生命中,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从此美丽的天空里看不到云彩,蓝色独自孤单。
时间流逝,风云变幻,各种各样的天气,各种各样的云,各种各样的雨,各种各样的风,各种各样的人,来到她的生命里。单调的蓝色天空,在她慢慢长大的时候,悄然染上了多样的色彩。
多年以后老树的枝叶已经变得繁茂,活泼的小猫已经长成了慵懒的老猫,而昔日挺拔的楼房早已在风雨中磨去棱角。这时她蓦然回首,猛地发觉自己已经成为凡尘俗世中无数故事中的小小一段。
原来时光能改变所有的东西。从猫和树,房子和天空,到每一个人。除了记忆,没有什么能在岁月洗礼后保持最初的样子。
唯有记忆,永恒不变。唯有记忆,永恒不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蓝天,还有最洁白的云彩。
那些往事,从未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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