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书的时候,一片银杏叶悄然滑落。
我弯腰,拾起,惊觉这是初中毕业时同桌送给我的,背面上写着“珍重,朋友!”不记得当时是否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现在,枯黄的叶片上早已是滴滴泪痕。想起,这世上还有一种心情叫感动。
很长一段时间,我似乎已经忘了感动的滋味,是我心已冷漠,还是我的心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充斥得没有了空间?
曾有朋友写给我这样一句话:“我们之所以会擦肩而过,不是因为无缘,而是我们的生活中少了两个字——感动。”的确,我们的心因此不再敏感,我们不再用心收藏起身边的一丝一毫感动,只有当我们错过它,再回首时,才发现原来我们真的失去了很多。
总有人抱怨这世上可感动的事情越来越少。可是,只要我们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就会发现,其实感动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读书累了,父母为我们削个苹果,是感动;口渴了,朋友帮你打回一杯水,是感动;沮丧时,得到一句宽慰的话,是感动;高兴时,有朋友与你一起分享快乐,是感动;平凡的日子,收到一份小小的祝福,哪怕只是一片花瓣,一片树叶,也是感动……
人啊,每天被多少平凡的事情感动着!或许,有时正是由于它们的平凡才让我们视而不见。有这样一句话:“人之所以会感动,是因为他生活在爱之中。”红尘有爱,人间有情,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让庸碌蒙住我们的眼睛而无法感受感动的滋味呢?
感动是什么?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答案。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对一个毫无感情的人说出感动究竟是什么。因为感动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心品出来的。
感动,如沁人心脾的甘泉。畅饮甘泉,我们的内心变得澄澈而又明亮。
感动,如熏人欲醉的海风。感受海风,我们的内心变得纯净而又宽敞。
感动,如令人心折的白雪。领略白雪,我们的内心变得安静而又平和。
当这个世上已无感动的足迹的时候,那它也就随之成了一个冰封的天地。冷酷,亦无情。
朋友,请把心从泥淖中拔出来吧!请腾出一点小小的空间来承载这足以让我们回味一生的感动吧!
生活让你尝尽酸甜苦辣,忧伤,快乐。生活犹如一杯茶,虽然苦涩,但细细品味,却也醇香。生活常常会有些不如意,可我却这样被你感动。
那是晚秋的一个下午,我飞快的写完做业,便打开电视,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喜爱的节目。不一会,一个使我十分厌烦得声音响起:“你就不能再复习会儿吗,整天——”妈妈的嘴犹如机关枪一般唠叨个不停。因为当时的我有些逆反,听到妈妈的责备,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便和妈妈吵了起来,越吵越凶的我甩门就走。
出了家门,便四处溜达,找朋友解闷。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涌现出妈妈凶神恶煞的面孔,可心中却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心生成就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似得。
天色渐渐变暗,太阳也快落山。我和朋友分开向家走去,好似忘却了下午的事一般,快步走在街上。
晚秋的黄昏还有些刺骨,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路两边的树上,几片枯叶,被风一吹,缓缓落地,它们落在了树根旁,仿佛是在等着来年的重生。
我心中开始有些忐忑,但还是向家走去,到了门口,我犹豫了,又回想起下午的一幕幕。妈妈被气得火冒三丈,语无伦次。心中渐渐有了一丝害怕。算了,不就是再被骂一顿吗!
心中想着按响了门铃,许久,门开了,是爷爷开的门。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妈妈站起身来,向着厨房走去。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妈妈加热了给我留的饭菜,端到桌上,然后回了卧室。
我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冒着蒸汽的饭菜,心中百感交加,心中再也没有了当时的成就感,红润的眼眶挂不住泪水,滴滴流下。我错了,惭愧,懊悔,自责,涌上心头。
我在那儿站了许久,想了很多。我不知该如何去获得妈妈的原谅,她的操劳换来的却是我的这样不理解。
我终于还是走进了卧室,妈妈正坐在床上看书。我走到床边,想说什么,可却哽咽着说不出口。妈妈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看着书本。“妈,对,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边说眼泪便流个不停。
妈妈放下书本,静静的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却没有说什么。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抱住了妈妈,哭个不停。泪水打湿妈妈的衣服,台灯的光将我和妈妈的影子映在墙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在自己还只是一片树叶,没有成为大树之前,我需要妈妈的教导。
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 德川家康不假思索地回答:“等待它啼。”
是啊,等待一件事的发生、一个人的到来,是唯一让一件事发生、一个人到来的办法,而只有诚心想让那件事发生、那个人到来,才会穷尽时光去等待。
合上书,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刚读完的故事讲给朋友听,可他却没有多大反应,眨了眨眼睛,似乎并没有注意我在说些什么,转而将头重新埋进两肘间,闷声闷气地说:“困,困死我了。”便不复做声了。
突然有一种被晾在一旁的感觉,怔怔地,不知该怎么收回脸上急于炫耀的表情;半天,才“哼”了一声,装做无所谓,把书翻开做认真看书状,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手指揉搓得书页直响,要破裂一般。
临分开的时候,他终于把眼睛睁开,以嘱咐的语气对我说:“周六早八点,老规矩。”这里的“老规矩”是指在附近的小学门口会合,然后再决定一天的行程。“这是老规矩了,忘不了。”我淡淡地回答,心里实有点为刚才他对我的不屑生气。
那天是周四,第二天就是奥运会,百年盛会。
周五晚上,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一大群人在奶奶家的电视旁大声呐喊,一整晚都在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直至上下眼皮再也分不开时已是凌晨两点了。
必然,第二天起晚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八点了,打了两个呵欠,正想再懒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与朋友的约定,悚然一惊,紧忙蹿起,连漱带洗五分钟便夺门而出。在离学校约有五十步远的时候就看见他了,竟没走!不觉松了一口气。他蹲在一棵老柳树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地上的石子儿。
看到我,他抬起头,玩笑着说:“我也遇到那个叫德川家什么的'了,我问他:‘等一个人来,他却没来,怎么办?’那个家伙想都没想地答道:‘等待他来’”。
对他来说,也许这只是调侃的话语,但刹那间叫我感动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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