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间一溜烟就过去了,门外一阵哄闹声,那是小朋友们放学了。我好奇地打开门往外瞧,只见小朋友们一个个陆续离开了,隔壁家里只留下打扫客厅的`老教师。老教师见了我,和蔼可掬地对我说:“小朋友,想来学写字,练书法吗?我可以教你。”我没有回答,心想:这个老师这么老,还戴着一顶兔子帽,这么古怪,他会书法吗?无非是想挣点养老费罢了。于是,我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老教师又在教学了,我忍不住又打开门去看。他家没有关门,我静静地走了进去,看见老教师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国”字和“永”字,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声,哪知却惊扰了他们。我本以为老教师会怪我,没想到他热情地把我请了进去,让我坐到椅子上,看他写字。我仔细地看他写着一笔一画,心慢慢静了下来。
老教师写完后,撇着嘴风趣地说:“涛弟,你也来试试。”之后又询问俊哥、芮妹儿,涛弟写得咋样。我左看右看,发现旁边没有比老教师更大的人了,也没有跟他年龄相近的人,他在叫谁呢?难道是……哦,他在“扮嫩”,呵呵,一个老顽童!一会儿,我看到一个小朋友摇了摇头。老教师嘟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还是让俊哥来吧。”这时,一个比刚才那个小朋友还小一点的弟弟,很自信地拿过笔,在纸上照着老教师教的“国”字也写了一个。我一看,惊呆了,简直和老师写的一模一样。这时,老教师露出几颗孤苦伶仃的牙齿,嘴巴笑成了一个月牙。但那笑容没持续多久,他又立刻严肃起来,给他们认真讲解、点评。
放学后,我问老教师为什么和这些小朋友称兄道弟。他用手往上撩了撩衣袖,抖了抖衣服,假装很郑重地告诉我:“我们是拜过把子的,是兄弟姐妹。想当年,我年轻时,曾经有过许多兄弟姐妹,他们都拿过很多奖项,怎么样?能干吧?”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自豪地讲道:“那时,我辅导了一个老兄,他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了。那时,我每天都要求他练字,练作文,所以他还是个作家。”我想:老教师这么能干,一定有很多优秀的兄弟姐妹吧!
后来,我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老教师这么些年来辅导了很多学生,但从来没有收过任何人一分学费。他说自己的有生之年已经不多了,与其让这些本领荒废掉,不如教教小朋友们,也可以为社会做点有意义的事。难怪,我每次看他打扫卫生时都要哼着小曲,他幸福着呢!
顽童老教师,让我打心眼儿佩服!
在班上,最令我敬佩的同学是我们的班长,虽然她是班上娇小的女孩之一,但她很公正,讨厌的人不会乱记,喜欢的人反而常常因为跟他讲话而被记,他的个子并不高,登记别人时,都要踩着一张椅子,否则会记不到,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笑,笑完觉得自己很不对,应该去帮她,可惜又不敢。
当她觉得很吵时,就会爆发力十足的说:“安静!叫你们安静没听到吗?”全班当下鸦雀无声,偷瞄到班长满意的点点头,真可爱。
偶尔,我会注意她,上课认真且踊跃回答,再乖不过了!不像我。所以我觉得这位班长在我心目中是标准的乖学生。从三、四年级跟他同班到现在,她写的字越来越端正,字体不但很成熟,还很干净。她也乐于助人,不会排斥、歧视她人,她因为这些种种优点,令我非常的欣赏与敬佩。
外婆今年87岁,头脑还算清楚,可身体却真的很不好。因了年岁大了的原故,外婆的脑血管收缩的特别厉害,经常性的头晕头疼,每天都得靠药物来缓解。外婆刚到我家时天气正冷,头晕症状严重。我们陪她到人民医院看过医生,医生给开了类似于她以前吃过的药,说不能保证能收到好的疗效。
外婆是从来没有去过大医院的,也从来没坐过小汽车。这次的“享受”让外婆喜出望外,掉得只剩几颗牙的嘴是乐得合不拢:哎呀,看到我的这些后代过得好,我打心里高兴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坐小车子到大医院看病,这是何辈子修来的福喔!随后的好久,外婆都是开开心心的\',头晕症状好了很多。
其实,外婆以前就唠叨着到人民医院来看病,舅舅们都觉得这乡下医生看了好几回了,老年病想治好是不可能了,所以没有搭理她。这次我带外婆去人民医院看病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安慰一下老人家,免得她老唠叨,想不到竟是如此效果。
老外婆是个性子极要强的人,如果不是舅舅他们都外出打工了家里没人照料,她是断不会到这几个女儿家里住的。总记得以前,她只有在女儿们家里办喜事时才过来一趟,而且从不过夜,说自己住不惯——其实是不愿麻烦女儿女婿们。如果哪家留她过了一夜,那绝对是脸上有光的事,其他几个姊妹可是羡慕得不得了。
的确,老外婆可是我们晚辈心目中的女强人。她和外公一起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月里硬是把七个子女拉扯成人,而且每个子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婆经常不是接济这家就是安抚那家。
她,就像一把伞,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总是那么强大地庇护着伞下的亲人,包括我们这些后代。而此刻,外婆却真的老了,瘦小的身子倦缩在椅子里,深陷的双眼昏昏欲睡,没了神采。
她把坚强和强大留在了生命的过去,而今,“老”,让她有了认命的迹象。每每看到此种情景,我的心里总会涌起阵阵酸楚,这就是生命?这就是人生谢幕的场景?
由于我们都要上班,母亲也是里里外外忙个不停,老外婆经常是一个人呆着,大多的时候总是孤独陪伴着她。只有在双休日的时候,在我们得空的时候,才会凑在一起大声地和外婆说话。
也只有这个时候,老外婆的脸上才会重新绽放出生命的笑容。由于外婆听力不好,所以在交谈的时候,我们更多地是听她说,说她过去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说现在世道咋变得这么快,要过日子还得到外地去找生活,以前可都是外地人到我们这儿找生活……
只要我们随便拉扯上一个话题,老外婆就能连篇累牍地联想过去,抒发感慨,而且是周而复始,不断重复。母亲听烦了,找点家务去做避之;爱人听烦了,约几个好友出去逛去;小女儿是没时间听的,老师布置的作业让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只有我老老实实地陪老外婆说着话。其实也不用说什么,只要在关键点上大声地应和一声就行,让老外婆知道我在听她说,我在和她聊。
和外婆说话成了我得空时的一堂必修课。母亲和爱人问我跟她说话累不累?不烦吗?我说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她闷死吧。
坐在老外婆的身边,看着她的眉飞色舞,我明显感觉到老人家的生命凭添了几份活力。这是一种需要在得到满足后的毫不掩饰的释放。我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了。我是要腾出更多时间来陪伴老外婆的,哪怕是一种神不守舍的陪伴,都是值得的,珍贵的。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这不,都过了晌午,还在不停地练着她响亮的歌喉,还真是有点意思。“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边唱还边比划着,跟一个老婆婆的身份极不协调。像这种幼稚的歌曲啊,我早就听烦了,况且还打扰人家睡觉无奈之下,我只好小声说了几句:“还有完没完啊,都老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姥姥就像顺风耳似的听到并回话了:“真是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谁老了?”我晕!
姥姥对音乐的热爱还体现在弹钢琴上。禁不住老人家的软磨硬泡,我只好勉强做起“老师”来。可她的手让人看不顺眼:她的手,根本不是弹钢琴的料,像螃蟹的钳子一样在钢琴上移动,而且老是弹错地方,更不用说什么节奏、轻重和旋律了。看到如此不成器的`学生,我忍不住批评:“人老了,连地方都找不准!”“乌鸦嘴,你少说几句好不好,没有听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牢牢反驳的很快,我真拿她没办法。
姥姥的脑筋比我快。我们玩扑克牌,每人拿出两张,算24点,谁算得快或多,牌就归谁。唉,我真是“曹操下江南——来得凶,败得惨。”很快便输得一干二净,两手空空了。姥姥踢毽子也特好!她每次与我比赛,都能取得胜利。她最多能踢二十多下,而且还能踢出不同的花样来,而我这个“茁壮少年”也只能踢十几下。姥姥真是不能不令人佩服啊!
姥姥真是个老顽童,虽然她年纪大了,但是她那颗童心是永远都不变老的!
“丫头,回来啦!中午我刚进家门,就被妈妈的熊抱拥了个满怀。我比她高上一点,所以她抱我时下巴会抵在我的肩膀上,枯燥的发丝,杂乱的挠着脖颈,像是细密的电流穿过全身。
我急忙把妈妈拉下来,在一旁站好。她那双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头微微下垂了几分。分明没有语言交流,可我就是感觉到十分的委屈在身旁沸腾——妈妈委屈了。我只能重新给她一个拥抱,嘴上说着:“好吧,敷衍一下算了。可手上珍重的劲儿出卖了我的口是心非。
妈妈这才笑了,拉着我的手坐在桌边。一边揉着我的肉手,一边让我和她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她就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喜欢听人讲故事。听到别人的\'糗事会捧腹大笑,手上的劲儿不觉间就露出来了,狠命捏我的手,仿佛不是捏手,反倒是盘的文玩核桃,不盘出包浆来誓不罢休,真盘的我五官扭曲成梵高的画作。她听到别人的好事也会赞上几句,随后而来的就是几句带着笑声地揶揄:“你看看你不如人家吧,我没说错吧!妈妈这还真像电视剧里的老顽童,恶作剧之后还要到人前显摆,让被捉弄的人——比如我,气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看着妈妈狡黠的笑容明晃晃的挂在脸上,眼里仿佛都盈满了活泼劲儿,我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默念静心咒,我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位老顽童呢?是上天安排好的。
每天中午,我妈妈都会比我早上一个多小时出门上班。她就会突然打开我的房门,扑到床上,兴冲冲地大喊一声:“丫头,我走了啊!直将熟睡着的我震醒,迷糊间看着妈妈瞪着发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一下子清醒大喝一声:“妈呀!妈妈见我吓愣,达成了目的,从床上爬起来,颠哒的开门上班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床上恍然回神,想到妈妈刚才老顽童式恶作剧,我只得叹息。
我躺在床上睡回笼觉,迷迷糊糊的想:有时我们俩不像母女,像姐妹;有时她像是孩子,我像是大人,完全不像自己。我的老顽童,我的妈妈。
翻个身继续睡,在梦中呓语妈妈说过的话,老了把花儿戴,不好看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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