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我常劝外公少喝酒。可是外公却总是红着脸,嘿嘿一笑说:“喝点儿酒壮力气,待会儿下地好干活。”
外公喜欢干农活儿,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即使早在十多年前就搬进城市里,却仍固执的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理出一块儿空闲的地来自己种菜,各式各样:青菜、花菜、西红柿……面对邻里那鄙弃的目光,外公仍是乐呵呵的:“自家种的菜,健康环保,那才会吃得放心呀!”而我听后却弃之如敝,不屑一顾。
正是因为看不起外公,所以我从来不跟外公一起出门,因为我怕他丢我的“脸”。在学校,当我听到同学们炫耀似的说自己外公对自己有多好的时候,我也从来不提起外公。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外公不识字、没文化。
我上了一所寄宿学校,是半个月回来一次的那种。外公常常托人给我送来他亲手做的食物,炸鸡腿、红烧肉、卤鸡、卤牛肉什么的。我咬牙切齿地不想吃,可又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只好一边吃一边骂自己没骨气。外公知道了,笑着说:“我的外孙女儿,吃惯了我做的饭,我知道的。”
于是一次放学回来,我涨红着脸,瞪大了眼睛、恶声恶气的告诉外公,不要再送东西给我,送了我也不吃。听后,外公顿了顿脚步,然后拘偻着背向门外走去。像个喝醉酒的酒鬼似的,外公蹒跚地走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踉踉跄跄,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在昏黄的落日的掩映下,外公头上的几根银丝分外刺眼,背影写满了落寞。而我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双手不安地绞着衣摆,什么也没说。此后,一连好几天,我都避着外公,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会一时心软就弃甲曳兵而走了。后来,外婆悄悄的告诉我,我的话让外公伤心了许久,一连着抽了好几天的闷烟,哮喘病又复发了。
我的了重感冒,昏睡在床上,托同学帮我请了假,迷迷糊糊地,只想喝一碗小米粥。睁开眼睛,就见外公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听说你病了,我急得不行,就熬了一锅小米粥赶紧送过来。路滑,还摔了一跤。还好,我抱在怀里的粥碗没摔着,还热着呢,快喝吧!”外公小声的说着,眼神四下游移,不敢看我的眼睛。那神情,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眼睛一瞬间湿润了。心中那坚硬的地方像冰雪一般,遇到融融春日,化成温情的溪水。
这就是我的外公。此时,她还怕我训斥他,怕我赶他出去。只是因为他爱我。无论我们怎样对待长辈,而长辈对我们永远只有一种姿态,那就是爱!
喝下那碗浸透着外公的爱的香喷喷的小米粥,我也读懂了外公的心。
这以后,我常常与外公一起出门散步。出门之前,我会仔细地帮外公系好鞋带、整理好衣领。过马路时,我会挽着外公的手小心地走。阳光下,外公的一头银发闪闪发光、鬓角也带上了几分柔和的色彩,他慈祥的笑容显得如此温暖。
我不再计较外公不识字,没文化。也不再理会外公那爱喝酒的嗜好。外公的高喉咙大嗓门我已经习惯了。而这份包容的心境,都源于一个深刻的体悟——不要欺负这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
欧洲人觉得星期一是不吉利的日子,我在这里就与他们有所不同,因为我的.倒霉日是星期二,那天是坏运气的聚餐日。
哎呀呀!不知不觉又到了星期二,这可有大麻烦了!可得多加小心哟!来,看看今天的日程安排表,事儿可真多呀:第一节课、第三节课为公开课作准备;第四节课上《我的网上作文》公开课;中午参加洪沙生日会;下午还有两节课的特奥班……
早上,我穿上大衣,精神抖擞地出发了。古人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屡次躲避失败的我,终于决定面对挑战了!第一节课虽重要,但我“平安无事”。可到了第二节课,麻烦就来了……。语文课,李老师查基础训练本的“漏网之鱼”。教室里阴沉沉的,只听见李老师愤怒的喊声、本子“垂死挣扎”的声音和本子“惨遭***害”时的嚎叫声。我的心“嘭嘭”直跳着,因为我知道————死定了。“余地……”,李老师严厉的声音阵阵传入我的耳朵。“哦,我的小宝贝,你终于来了”。我想。紧接着,又是一顿训斥和责备。“哗啦啦”本子由“拉扯”原理飞上了天空,又舞蹈着落了下来。“嘿嘿,得重写了。”不过,这还不算,和中午的事件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话说到中午的那件事,那还得从公开课说起。那是一节准备不够充分的公开课,我只是“随机应变”罢了。可这公开课一上就上个没完,又是画图又是查找,还聊天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背上不由地渗出汗————冷汗。万一洪沙等不及走了,那午饭咋办哪?老妈今天中午可是说好不回家做饭的!得先看看有没有“同命相连”之人。啊,有一个,那就是被校长夸奖为“口才很好”的王欣宇方同志,闪亮登场!拖堂大约个把小时,我们赶往校门口,可这时早巳人去楼空,真所谓:“昔人巳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我一时兴起,作“诗”一首:
愁
洪沙不见踪,电话打不通。
回家没钥匙,真是愁死人!
还好,热心肠的王欣请我到他家吃了一顿。不过中午也不好过,看着他家两台大型游戏机却不能玩心直痒痒;吃火锅太馋舌头遭了秧;作业太多卷子训练混成一锅粥……嗨,今天比较烦:路上遇疯子,痰溅我大衣,防守反击不成功,李某某打人有方,我礼物送人无章。真烦!
那个星期四,我们班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我们要演课本剧啦!经过两个星期充分的准备,每个组都是胸有成竹。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向科学课的汤老师要了那一节的科学课。
汤老师就坐在讲台上看着我们每个小组准备着,偶尔走下讲台了,我便拿着我们小组做的那个栩栩如生的蜡烛给他看,说道,“汤老师,你看!像吗?”
汤老师并没有回答,但是从他那赞许的笑脸中我还是知道了答案。
“你们的鞋盒都带了吗?”蔡和汀问我们,“鞋盒在今天可是主角啊!”
“恩恩,带了带了,能不带吗?”我反问道,说着,拿出了一直藏在课桌里的鞋盒,对蔡和汀问道,“不过,鞋盒里面要装书本呢?还是报纸呢?报纸我也带了!”
“装书本/装报纸!”蒋汶吟和蔡和汀异口同声地说道。
“装书本!”
“装报纸!”
“哼!”两人生气了,谁也不理谁了。
蒋汶吟拿了鞋盒,四处问别人借书本,可谁知一会儿后,她却气冲冲地回来了,“哼!别的人倒是借书的。但是蔡和汀这个家伙却不肯借!身为组员她都不借!以为自己的`书本是用金子还是用银子做的啊?”
我拍了拍蒋汶吟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她的书啊,不是用金子也不是用银子做的,而是用纸张做的。呐,我这里还有几本。”
蒋汶吟生气地接过了书本。
我走到了蔡和汀的座位上,说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赶紧吧!我们应该排戏了!”
“我油灯没有带!”蔡和汀说。
谁知道这句话刚刚好被路过的蒋汶吟听到了,她不禁火冒三丈,骂道,“怎么要你带这么一点东西你都要忘记啊?”
“没事没事,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道。
可是蒋汶吟却并不听劝,依旧骂道,根本就听不进我说的话。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蔡和汀的妈妈送来了油灯。我说道,“好了好了,油灯有了。这总行了吧?”
蔡和汀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妈妈愿意啊?我不演了还不行吗?”
蒋汶吟一听这话就更加地生气的,破口大骂,“你爱演不演!你以为自己是明星啊?我们还不稀罕嘞!”说着便走开了。
等到蒋汶吟还有寿新轶走开以后,我劝蔡和汀道,“蔡蔡,你是演吧!大家都演,少了你可不行啊!再说了,你现在要去找其他的组,已经晚了。我们的小组少了你可以不行啊!”
“既然有人不欢迎我,那么我为什么要去演呢?”说着,蔡和汀的眼睛湿润了。
我继续劝慰道,“没有没有啦!蒋汶吟只是一时冲动才这样说的。”
蔡和汀没有说话,而是趴在自己的位置上哭泣。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继续哭泣着。
“你难道想让我们的准备全部白费吗?”我生气了,质问着蔡和汀。
我想起了在一个星期前,我们小组的四个人在星期五傍晚放学的时候不回家,而是秘密地呆在一个地方,做着工具。大家都说虽然我们小组的人很少,不过也是绝对不会输给其他小组的。想起大家在那天的细雨之下仍坚持地背台词,排演排练。想起了种种种种,不禁潸然泪下,为了不让同学们发现,我只能趴在蔡和汀的课桌上。
这时候,蒋汶吟她怒气冲冲地过来了,拉起了我的手就走,来到了寿新轶的座位上,对我说,“我们少了她依旧能行!”
“不,就算我们依旧可以行,但是蔡和汀呢?”
“那是她自找的!”蒋汶吟似乎不想在蔡和汀的这件事情上再继续停留片刻。
我揩了揩眼泪,说道,“我还可以去劝劝她的。”
“她都把你给弄哭了!”
沉闷的雷声中还是能清楚地听到我房间的开门声——是母亲。她急忙走进来拔去我床边的插头,又缓缓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习惯母亲进我房间时假装熟睡,我喜欢静静地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她看了我良久,才起身离去。黑夜中,我依稀想象着她那单薄的身子。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窗外树愈停却风不止,不时还一闪一闪的。白光中,可以看到树枝摇晃的`身影,像魔鬼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我伸来。我屏住呼吸,感觉空气都足以让我窒息。血腥的风放肆地嘲笑,仿佛电影情节中横尸遍野的大街。我心中极度恐惧,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即使吓得出冷汗,还是不敢随便乱动。
终于,我经不住这样的夜,于是打电话给隔壁房间的母亲,让她来陪我一起睡。很快,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心疼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赶快睡觉吧。我点点头,睡下了。母亲没有离去,也随即睡下。但没过多久,她又小心翼翼地起来,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我以为她这样就要离去了,心生了一种厌恶。却没想到,她是看我房门的窗子是否关紧了,检查完毕后才放心地来到我身边,扯了扯被子,安然入睡。
就这一次,也是第一次,是我看着母亲入睡,那么温柔那么祥和,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就像个孩子一样。
那夜,我睡得很好。房间中,至今还余留着那叫母爱的味道。
天空是蔚蓝的,窗外有一只我亲自折的千纸鹤,我坐在窗前看着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好像在唱歌似的,鸟儿在今天好像格外的开心,花儿在今天好像十分的芳香,我来到院子里,奔跑着,泥土发出的香味让我十分开心。
“张力仁,快过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等着你呢!”在我奔跑之时,妈妈在楼上喊了我。我边跑边说:“好消息,好消息我来了!”我上了楼后,才知道妈妈要告诉我姐姐回来带我去看电影的,坏消息是妈妈要出远门了。
我高兴地跑下楼,可是时光来的匆匆去得匆匆,在去来之间我在一点点地消遣时间,我感觉天阴沉沉的,花儿耷拉着脑袋,柳树的“千头万脑”都低下了头,好像在沉思似的,一阵阵乌鸦声穿过了我的大脑。
我伤心地想:难道姐姐不来接我了吗?难道姐姐还在武汉吗?难道姐姐忘记了吗?莫非妈妈刚刚是为了出远门而来骗我的吗?难道是在考验我吗?
我又静下心来,玩起了打NPC的游戏,院里的所有东西都是NPC,我拿着一架玩具轻机枪打着NPC,于是时间就从我的轻机枪飞越了出去。
时间是十分漫长的\',我一会儿看书,一会儿跳绳,一会儿打篮球,可是姐姐还是没有来接我,我的心情十分地沮丧,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我的心,我的心又像一个玻璃摔破了就难以修复了。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到了我的耳边,我快步跑过去,一定是姐姐来了,我瞬间觉得花儿站直了,柳树不沉思了,可打开门,如天塌地陷,晴天霹雳,原来是一个外卖员,送来了一杯奶茶,上面备注着:弟弟呀!我不能来了,不要伤心。
最后我并未伤心,而是开心的喝完了奶茶。天空还是那样的蔚蓝,我的心还是那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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