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已经退休的哥打来电话,估计喝了点酒,声音有几分悲怆:我给你说,妈说有一天从椅子上站起来,晕病又犯了,两眼一黑,屋顶子乱转,倒在火塘旁,叫不见人,好久好久才爬起来,幸好没有烫着……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母亲八十九岁了。当我出生的时候,她已人到中年。我没能走过母亲的青春,我一长大,她就老了。我竟然连她的中年也不能守住!不管我多么想,我总是握不住满手的时光沙子,只能无奈地任它沙沙而去,而我却像一片落叶,在这细微却清晰的沙沙声里越飘越远。
妻在一旁黯然抹泪。我不禁哽咽,不住地对着电话絮喃:想办法,想办法。
摇摇晃晃的母亲
细心的二哥从武当山买回一根拐杖的时候,我们兄弟才突然间发现,母亲走路的姿势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矫健了。母亲自己也是一个激灵,说:嗨,买这个做什么?给我放到门后面去吧!
母亲对我们的发现有几分恼火,也有几分慌张。她开始故意大声地说话:老二,你把这些茄子广椒带走,还带一口袋洋芋;老五,我去给你取一块腊肉烧了带上;老幺,你喜欢吃炕洋芋,这些小洋芋你就带走,一个也不留……,语气坚定,不容商量。她故意地加快脚步走路,缠过几天足的步子分明有些蹒跚,有时甚至会有个迾蹶,但她总会尽量地保持住重心,一边平稳住一边很不耐烦地挡开我们惊慌的手臂。逢年过节,她号召其实就是强令地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顽固地坚持为一大家子人安排生活,媳妇儿几妯娌们只好挤在她那并不宽敞的灶台周围帮忙拾掇,互相间窃窃私笑。那根拐杖,更是被她打入冷宫,我们有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看到它。
我知道,母亲这是在恼恨着不听使唤的光阴,如同当年恼火调皮捣蛋的我们,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加以提醒一样。她凭着一生柴米油盐的经验,已经准确地嗅到了这光阴里有些发霉的味道,必须折腾着晒它一晒,才能装进生命的口袋里更好地贮存。
母亲生养了六个儿子,因为没有养一个女儿遗憾了一辈子。慢慢地,她的思想里,在身边结婚、分家、独立的三个儿子才是儿子,在外工作生活的儿子其实就是女儿。我们每次回家,母亲就以老家惯用的迎接女儿回娘家的极高规格温暖我们,让我们觉得很是对不起老家的三兄弟。无论怎样,那三兄弟,特别是同屋就里的老四,才是真正能够在风雨里第一个出现在母亲面前的人。只要我们不回避,她会絮絮叨叨地讲上一宿一宿地贴心话儿,都是些她满意或不满意的一些人和事,我们不需要附和评论,只需在一旁偶尔答应一声就行。因为我们不常在她身边,十分遗憾地无法像她温暖我们长大那样温暖她步入年老的路程,等我们突然发现她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时候,我们吓了一跳,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终于有一年春节,我们几弟兄再无可忍,聚在一起商量如何确保母亲安全养老的问题。母亲发现了我们的图谋,晃晃悠悠地踱到跟前,沉吟良久,开出了条件:一不进城,二不跟哪个儿子一起过。她曾经在我工作过的县城家里玩了一个月,那里没有菜园子伺弄,也没有柴火灶表现,就很慌张和茫然,甚至双腿闲得发肿,最后逼着我送她回去,从此对城没有好印象。我一个人开烟火,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们知道,智慧的母亲又在为孩子们着想,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母亲呢?我们妥协,但坚持要在老四的正屋旁做一偏屋,就一个屋檐。随后她就近钦定了一方园田,一块柴山,老四家屋顶就升起了又一柱炊烟。
亲情流淌的艰难岁月
在那段亲情流淌的艰难岁月里,我们的父亲因病离开了我们。我们弟兄六个,还有三个尚未成年。弥留之际,父亲把我们兄弟六个叫到一起,对母亲说:这三个小的,由三个大的一个人负责养活一个,你要把自己照顾好罗,我不行了,我要走了……兄弟们呜咽成一团,母亲更是几近晕厥。
我深刻地记得,在父亲临走的那天,他把我叫到床前拉到床上,在他怀里喂我吃他最后希望吃到食物——糯米米酒。在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被那个时代不怎么待见的四类分子的老婆也就是我母亲,为生病的父亲弄到一口纯粹的糯米米酒是相当不容易的。那时的我刚记事不懂事,吃完了父亲的糯米米酒,他搂抱了我好一会儿,说:你玩去吧,莫跑远了,叫你的妈来。我就真的一溜烟的去了……等人把我唤回来的时候,我被母亲的悲天怆地吓得傻愣愣的哭,看得帮忙的乡里乡亲一个一个地掩面叹息。
坚强的母亲埋了父亲,送走了帮忙、慰问的最后一批亲朋。她再也没哭,带领我们兄弟将房屋院落清扫得焕然一新。多年以后我总在想,当时的母亲一定是不想让孩子们悲悲戚戚,惶惶终日,形势不允许她过多的悲伤,她要带领我们继续过日子,而且要过上好日子。在后来的日子里,母亲没有遵循父亲的遗言让三个大的孩子每人抚养一个小的,而是独自扛起了家的责任。是啊,十指连心,怎堪分离,我可亲可敬、可歌可泣的母亲!
一九八八年,我考取了省城的大学,母亲颤抖着双手清理出她卖木瓜攒下的毛角钱装进我的衣袋,那时的木瓜不值钱,一共才两块。在她背转身去抹眼泪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的背有些佝偻了,她的头发已星雪斑驳了。四哥在猪圈里往田里出肥,也是一耙一声叹息。彼时已经成家的\'大哥三哥正是拖儿带女的时候,在县城居住的二哥情况稍好,但也有自家难念的经。周围相邻伸出了援助的双手,你一块他两块地帮凑了四十多块。我到县城后,二哥给我做了两套衣服,并另外给了50元现金,我就独自搭上了去省城的班车。自此,母亲那双拿着两块毛角钱的皮肤皲裂的手,和她佝偻着转身抹泪的身影,一路温暖激励了我人生几十年。
我们家的生活状况在母亲的带领、坚持和努力下,终于一天一天地好转起来。只是岁月无情,韶华难留。就在孩子们在她的灶台烟火间一个一个长大,成家,独立,昂首而去的时候,母亲的窈窕身躯却慢慢地,慢慢地匍匐到了一根拐杖的身上……
她拄起了拐杖
当我们惊讶地发现她双手拄杖的时候,是她在夕阳下的道场边望我们归来。记得那个冬日的阳光很薄,她的身子佝偻得几乎是匍匐在紧握拐杖的双手上,白发在光影里闪着金光。看见我们的车子驶来,她似乎有些紧张,踌躇着往前挪了几步,脸上漾着孩童般天真讨好的笑容。哥问:拐杖还好使吧?母亲嗫嚅着:好,蛮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发现,这时候的母亲,眼神居然清澈了许多,目光 里充满了一些感受得到却又不好猜透的期盼,笑容里甚至有了几分羞涩和慌张。
今年的年饭我就不弄了,母亲说。但是你们得叫她们几妯娌在我的灶上生火,烘我的肉,煮我的米,小菜我园子里都有,酒在后面墙根下,喝多少提多少……。嗨!瞧你们说得轻巧!那怎么行?这么多东西留这儿,我一个人怎么消受得完?不吃就抛撒(浪费)哒,大家伙儿帮忙捧着吃……。这个事儿就不多说了,就在我这儿弄,可以端到老四堂屋里吃,叫他们几家都来,团了这个年她们几妯娌好各走各的娘屋去。再不能往下说了,再说恐怕她就要委屈得生气了,我们慌忙应允,督促老四媳妇儿把取下来的腊肉又挂回去。
老幺啊,我这身子骨儿不皮实了,走不了多远的地,晴天就在周围磨一磨,要是天阴下雨,这椅子坐得我屁股疼。我就搂着她,摸她背上的皮肉。她很听话,笑着闹:痒死了,痒死了!我眼眶一热。她瘦了,已摸不见多少肉,只有一把温热的皮肤在她的骨架子和我的手指间缓缓游动。妻说我们到宜昌看看吧,看能不能买一个正好一放有软垫子的椅子。终于买回一件,母亲高兴地坐上去,说:好像你家家(外婆)当年那个木桶椅啊,真好,真好。我外婆家曾有一把椅子,是用一整根木材雕挖而成的,铺上一层薄棉絮,柔软温馨。外婆在的时候我还小,要是去了她家就一准儿霸占了她的宝座。母亲由此就思念起了她的母亲,给我讲一些她小时候和家家的一些日常事儿,我才知道,家家那把木桶椅不仅仅是零散着我儿时的一些淘气片段,更是盛装了母亲整个的青春岁月和无限思念。倘或那把椅子还在,我一定会为她寻回来。
后来她又说:老幺啊,我这身子越发懒得动了,坐在这里很屈人,看不见外面,站起来走动吧,又有些头晕,大白天的也不能总睡觉,要是有一把椅子放在门口那儿,新鲜的时候可以坐,倦了躺一觉就蛮好了。我又和妻回了一趟宜昌,到家私城买了一把藤制躺椅,朋友热心,比着尺寸帮忙做了棉絮的垫子和盖被,一并送回去。母亲躺上去,唠叨:我老了,什么事也做不了啦,尽享你们的干福。我就用双手摩挲着她的手,默默地用我的体温安慰和温暖她,直到她沉沉睡去。她的手腕处有一块骨头畸形的崛起。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她想给我炒一碗油盐饭,在楼梁上割肉的时候凳子失去平衡摔了的缘故。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放学,我大嫂说母亲在医生来之前恸嚎了半天。那时的医疗条件有限,母亲的手腕也就长成了这块崛起的畸形的骨头。
母亲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了?这还是我那个叱咤风云、遮天避雨的母亲么?现在,母亲的每一个愿望都很小很小,可要说出来她自己却觉得很大很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吓着了她的孩子们。我在和她的交流中发现,她的世界其实已经很简单很简单,简单到只要自己还能做一口饭,还能和孩子们说一句话,还能自己起床穿衣关灯睡觉,还能在那把躺椅上看外面的春风细雨、秋风落叶……。
你怎可轻易老去
我们不能让母亲就此灰暗下去,她曾经是那样的强大。她往后的生活,不能随随便便地简化为一段时光,而要保持一种静水深流的姿势,在平静的水面下,有幽幽暗流,有鱼虾跃动。只要有些微的波动,这团水就会光阴温婉,岁月有痕。我相信我的母亲,她一定能行。
你想想,母亲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把我们一个一个养育成人:带领老大、老三、老四修了三幢大瓦房,接了三房的媳妇儿;撵着我们上学读书,让老二、老五、老幺也就是我走出山寨,谋到了体面地生计。而今,她有嫡亲孙辈十个,嫡亲重孙辈也已有了七个。这样一个功底深厚的母亲,怎么会轻易地老去?我们决心鼓励她,帮助她守住她的优秀,激活她自动掩藏的能量,让她的身子尽量活泛起来,让她的脑子更好的运转起来,一起拽住那沙沙流逝的光阴。
她的屋子很小,只有两间。前面一间稍大,是做饭的厨房,并置一火塘取暖;后面一间稍小,是她的寝室。老五给她牵了电线,在门口、灶台、火塘、床头安了电灯。母亲过去从来都是点油灯,为此她很高兴,就是为了分不清楚土墙上一排四个灯闸而常开错灯有些烦恼。特别是床头灯的手闸和外面墙上的拉闸串联着,经常忘了究竟是哪个开了哪个没开,反复捣鼓就是亮不了灯。当然,这都是我们不仔细,没有提醒老五同志的后果。有很多次,我发现母亲有事没事地盯着那一排闸阀看着,时而扯扯这根拉线,啪嗒一声,看一看灯泡;时而又扯一扯那根拉线,啪嗒一声,再看一看灯泡。最后她终于找到床头灯那根拉线,拉开了将之束之高处,从此干脆直接到寝室开手闸。母亲很兴奋,将这事儿作为一项重大成绩向我们汇报,并当着我们的面准确地拉亮每一颗灯泡。
时光推移,母亲胳臂的力量越来越小,生火做饭慢慢有了些困难。我们一商量,给她买了个电磁炉回去。母亲不识字,盯着电磁炉上那一排触摸按钮就发懵。她说:你们还是拿回去吧,这个东西我怎么会用?我故意激她:这个东西千把块钱,您要不用,我拿回去也没用,那就送人呗。您看给谁好?千把块钱?!母亲显然被唬住了,她摩挲这个宝贝物件儿,连连说:你教我试试!饭前,我和妻反反复复地叫她死记哪些按钮,一顿饭后,她又搞混了。她看着我,怯怯地笑,我忍俊不禁,遂又叫她数遍。一盏茶后,她又搞混了,我抱抱她,再教数遍。我们回江城后,起初打电话询问,说她还是在柴火做饭,不会用那个电磁炉,我好不郁闷。突然有一天,她在电话里告诉我:那个电炉子真的方便,一按,就可以炒菜;再一按,就可以煮饭;又一按,就可以烧水,真是太好使了。她在电话那头眉飞色舞,我在电话这头心花怒放。晚间自斟自饮,半天才得意地告诉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妻这件畅快事儿。
简简单单的母亲可以有学习,也会有进步,更需要表扬。农耕里成长并老去的母亲,在电子社会里生存,在我们看来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儿,于她而言其实是很大很大的一门学问。我很开心母亲在她的新进步里沾沾自喜,她终于又有了走远一点距离和他人分享喜悦的勇气和力量。
鉴证又一个轮回
快点,快点,快点拿来我穿上。母亲急促地说。不急,不急,还早呢。我说。妻在一旁帮她拾掇衣服。都这时候了,我都听见戏班子唱歌了。那也不急,这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
侄子结婚,我作为长辈,理所当然要回去享受坐上席的尊荣。我电话母亲,问她需要些啥。其实这是例行公事,每次问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什么都不差,你们回来就行。可这次太阳打西边出了,她居然说:你给我买一个新帽子,一件新上衣吧,颜色一定要亮一些。我一下子懵了,母亲有多久没有主动给我们提过要求啦?而且颜色还要亮一些。人就是这样,惯式思维突然被打破,一下子总是难以回神。我很好奇,我家的老顽童这是要整哪一出啊?妻说:我懂了,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包老娘满意。
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们一起手脚慌乱的帮她收拾停当。我把随身的包斜挎在背后,对妻指手画脚道:你赶紧喝口水吧,该准备些什么就准备些什么,妈急了。她腿脚不便,我们一起搀扶她,真走到还得要一会。妻只顾好笑,示意我转身。我了个天!母亲直奔车子去了。我叫唤:妈,妈,你慢点儿,小心摔着,您的拐杖忘啦!我又阻止:妈,我们还是走吧,不急,您千万莫坐车,这坐一回我们得伺候几个星期。
那天,妻上街转悠了一晚上,拎回一大口袋。一顶老年款式的暗红色帽子,一件带有暗花的老红对襟毛线外套,一条泥黄色裤子,一双微红面子的步鞋。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要把我的母亲打扮成老妖精么?妻说你不懂。问我:你回去干啥?我回去参加侄子的婚礼啊。你侄子是你老娘的什么人?是她的孙子啊。这不就结了?!我猛然惊醒,母亲这是要非常隆重地去出席她孙子的婚礼!好久好久,母亲都没有走出门口那一块道场的志向了,她常年在她的三尺天地里,从床上到座椅上,从座椅上到躺椅上,最多也就从躺椅上起身,拄着拐杖顺着屋子周边走走。这次,她居然决定重出江湖了。
我看着母亲在前面人丛里坐着,那一身恰到好处的红把她衬托出了几分娇艳。她乐呵呵地接受着周围人们“老祖宗真有福气”的赞美和祝福,兴致盎然地看着台子上的大戏。那份走过千山万水后的沉稳和坐定江山后的满足,是因为她隆重地鉴证了孙子接过了儿子手里的接力棒。她神定气闲地看到,她的生命又有了一次鲜活的轮回。
这次她居然没晕车。她的最小的孙女守在旁边,替她拿着她的拐杖。
后记
在这个思念绵长的秋天,我远方的母亲,突然地就发了晕病,就倒在了火塘边,过了好久好久她才爬起来。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忧伤和无奈的人生轮回啊!当初,我们在母亲的希望里来到她的摇篮,一天一天变得强大,母亲听我们拔节的声音就如听一首美妙天籁;即或是在那 些老井干渴得余水掩不住枯裂泥土的灾荒岁月,她依然能够在锅碗瓢盆的交响里撑起一家人消瘦的幸福;而今,母亲已经只能在我们的摇篮里辗转,可无论我们怎样小心呵护,她却像一片秋天的叶子,在枝头晃晃悠悠,那么让人揪心。
想办法,想办法。突然地思绪卡壳让我不能组织更多的语言,我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简单的词汇,安慰着我的老哥哥。是的,必须想办法。人到中年,回到家老远就可以叫一声母亲,老远就可以听一声母亲的答应,是多么温馨幸福的事情?可我却因为工作,不得不离她越来越远,想想我又十分的遗憾和伤心。
我知道,母亲是不会进城的,这是她的原则和信念,人已中年的我是能够理解她的。那朝夕相守、一草一木已融入她的灵魂的故土,早就是她的一根精神拐杖。丢掉了手里的拐杖,她或者还可以爬起来;倘或丢掉了精神的拐杖,她往后的日子就只不过会是一个投入巷道深处的影子,里面一定会空无一物,那样,母亲和我们都会更加惶然和忧伤。
我想起了一个好友,一个我在乡下工作时结交的朋友。我曾在家乡的一个高山乡镇工作,那里有一种冬天取暖的火炉,柴火生在炉膛内,外面不见明火。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帮我订做一个……外面要用刨得光园润滑的木头做个花栏格的框子罩着,保证炉身烫不到人……框子帮忙用厚布缠一缠……。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拿起电话:喂,伙计,深秋了,你要快点儿啊……好了就给我电话……拜托……!
花开花落,叶落飘零,凄凄惨惨,迷迷漫漫,无数个春夏秋冬,记载着我们同窗好友的美好回忆。
繁盛的六月,回忆的六月,憧憬的六月,它让我们忘不了母校的孕育,忘不了恩师的教诲,忘不了同学的抚慰,忘不了,忘不了一切的一切。
花开六月,它让我们留恋起慈祥的母校,是它用充足的智慧和历年的,培育了我们,她是我们长大的乐园,它用强壮的骨骼勾勒了智慧的结晶,让一个个天使般的精灵发挥自己的潜能,环境往往影响着成长。母校沙中多年来之所以培育愈来愈多的人才,离不开它的勤劳,它的奉献,它倾注了自己的心血,让血的脉搏源远流长。从儿时到懂事,我一直视母校为我的“精神家园”,它不仅传授我们无尽的知识,更让我们懂得做人的道理,懂得如何尊敬师长,孝敬父母,更懂得怎样立足社会,奉献社会。
严谨的恩师对我们的教诲更是汪洋一片,他们不用严厉的惩罚,呵斥的教育,而是用耐心的谆谆教诲让我们在爱的教育下成长,无论曾经恩师对我们怎样的教育与磨难,我们都心知肚明——“严师出高徒”。我们今天的付出是为明天的辉煌打基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无论历经怎样的沧桑岁月,他们永远是我们歌颂的红烛。
在漆黑的夜晚,沉浸在一种失意的氛围中,你曾想过没有,极端的巅峰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理想,攀登它,则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去努力。是他们,为我们坚定了攀登的阶梯,它既没有那样单调,也没有如此的乏味,他们用殷勤的双手让我们踏进了成功的大门。
两年同窗,共沐一片阳光。他们的存在是渺小的,但力量却是伟大的。失意的劝慰,困难的鼓励,喜悦的警告,无缘无悔今生有缘能相遇,回忆过去的美好,留恋过去的痛苦,共同的分担,共同的喜悦,让我们成为共患难的知己。
无论历经怎样的磨难,不要忘记花开六月的回忆。在一个白色的季节我们相遇,分离却在一个繁茂的季节,它代表着幸运还是美好,共同的六月,花开的六月,充满希望的六月,下一个六月再见!
我很好奇,心想:没有电脑操控的打印机能打印出东西来吗?这时候,妈妈拿了两张纸过来,一张是白纸,一张是有字的纸。只见她首先把一个叫做“纸盒”的部位打开,接着将白纸平放进去,然后又将有字的`纸放在复印的部位。于是,妈妈有序地插上电源,并按下了“启动”按钮。没想到,先前纹丝不动的打印机真的“嗡嗡嗡”地响了,它一边响一边微微地抖动着。过了几秒钟,它又停下了。妈妈不慌不忙地从出纸口取出已经“变脸”了的白纸,又从复印部位取出根本不变样的那张纸。我发现,两张纸上的文字和图案竟然一模一样!
等妈妈走了,我才蹑手蹑脚地走近打印机仔细看了看,这台打印机是黑白相间的,它正面的黑色平板上写着白色的字,是“Brotner”。我问妈妈这些外文是什么意思,她说是“兄弟”的意思。因此我就猜测:这应该是“兄弟牌”的打印机。
此时此刻,一向喜欢追根究底的我观察得更细心了。看吧:“兄弟牌”打印机的尾巴是黑色的,它尾巴的顶端是圆形的,那里有三个亮闪闪的白铁竖在上面,它的“头顶”上并排着好几个按钮,有功能键,有清除键,有扫描键,还有……
有了打印机,妈妈今后的工作就方便了。不用说,只要我不偷懒,它对我的学习也就更有帮助了。
这台打印机的用处还真大呀!因此,我和妈妈都越来越爱护它了。
在我的记忆中有好多事情,有开心的、好玩的、有趣的、尴尬的、沮丧的,每当我想起它们,仍然觉得津津有味。最令我难忘的,是我上学前,跟爷爷奶奶在武汉度过的那段时光,至今仍然是记忆忧新。
在我三岁时,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把我带回武汉,让我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的家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住的小区边上有一个好大的湖,我常常要爷爷带我去湖边玩。春天,去数湖岸边那几棵柳树发了几棵新枝,长堤上长了些什么花什么草;夏天,去湖边追蜻蜓,睁大眼睛去找隐藏在荷叶中的.青蛙;秋天,去看落日渐渐掉入湖对面的山后,我老是要问爷爷太阳落下去会不会把山的那面都烧焦了;冬天,穿着厚棉袄戴着厚厚的手套还偏要去湖边看那只乌鸦什么时候会停到光秃秃的柳树上。
记忆里的那段时光,真的是很开心,整天都是无忧无虑的。爷爷奶奶早上起得早,我也跟着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并且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早上起床后,就跟着奶奶下楼去吃早点,然后就在小区里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再也不愿意上楼去了。有一次,爷爷拿出一副铁环,告诉我说爸爸小时候很会滚铁环,让我也试试看。我以为很简单,满不在乎的拿了就跑,结果不一会就垂头丧气的去找爷爷,告诉爷爷说铁环只会倒不会滚。爷爷听了哈哈大笑,手把手的教我,并滚了几圈给我做示范,渐渐的,我掌握了一些窍门,慢慢的纯熟起来,左弯,右弯,原地掉头,小区里荡漾着铁环欢快的哗愣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现在我跟同学说起那段经历,他们都还羡慕得不得了。
六岁时,要上学了,爸爸妈妈来武汉接我,我禁不住的嚎啕大哭。最后,我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武汉,那段美好的时光却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虽然它的名字长,但是功夫可不小。首先,我介绍一下它的功能。二合一医用打印机分为两部分。A部分是打印器官的。B部分是打印血液的。我先说说B部分吧。B部分里的打印墨不普通。是氮气、氧气、碳水化合物以及MH--3701(一种特殊的水融物质,红色,粉末状,包含了血液基本的`条件,以及血液里75.55%的营养成分,需要用温度约36.35度的温水融化。据说是2014年有架名叫MH--370的飞机坠落到了海里,等2099年发现的时候,MH--370已经变成了这种物质,因和血液性质接近,所以被用来造血,因为这是从MH--370上发现的,所以叫做MH--3701)的混合物。如果要打印血液,就在输入孔倒入温水,假如要1500毫升的血液,就倒入1500毫升的温水。里面会自动注入1500克的混合物,搅拌,然后打印出来。打印出来的血液会自动储存在一个杯子里,供人们使用。用法也很简单,喝下去,或者输液就行啦。
下面我再说下A部分。A部分可以打印器官。这里有A2肠衣、塑模区、鼓气区和MH-3702(一种特殊的水凝物质,红色,液体状,包含了器官基本的条件,以及器官里75.55%的营养成分,需要用温度约36.35度的温水凝结。据说是2014年有架名叫MH--370的飞机坠落到了海里,等2099年发现的时候,MH--370已经变成了这种物质,因和器官性质接近,所以被用来造器官,因为这是从MH--370上发现的,所以叫做MH--3702)。如果要塑造器官,就先塑造器官的形状。然后注入一些温水,让MH--3702在A2肠衣里凝固。再鼓气,然后注入一些人造血液,就OK了。不过这个用起来会麻烦一些。得先做手术,然后缝上去。过半个月如果没有感染过,就行啦。
这就是二合一医用器官血液打印机。
时间过着过着就这么过去了,记忆存着存着就这么没有了!
--题记
一路风尘仆仆,踏歌且徐而行。笔端的故事在轻舞飞扬的思绪低沉中轻盈,尘封的记忆潜入了往昔的悄然,遣散在如水的光阴中,当那一笺失色感伤的诗行爬满了浓郁的心房,我在心海中央,种下了一颗回忆之树,枝繁叶茂,土地湿润,常年花开,四季不倒。每当夏风吹起时,回忆的树枝总是落下凋零的残叶,也不知道是季节的变迁还是要去追寻什么?顿然觉悟,美好的时光总会消失于岁月里;幸福的相依不会长久,四季轮回的风尘,都有未知的风景,人生的旅途苦苦前行,山一程水一路,记录了所有的瞬间,即便有再多的幸福与难以忘怀,一切变迁隧頌的时间,都成往事里的歌,而每一首歌,只为怀念一段时光的过去,美好的韶华,也将告一段落!
且休言止劳飞燕,醉花残曲难赋坚;岁月的风声在失意中撕裂着落幕的心疼,疏别下青春的欢颜也已渐渐离去。在远去的韶华中,聆古韵宫商锦瑟之弦,抒留香墨韵一纸飞花,然那一阕新词酒曲却再也唱不出那般豁然之音。
青春远逝羽翼,划破了伤痛的记忆;
傻傻的笑,伪装自己是快乐的;
打打闹闹,伪装自己是坚强的;
戴上耳机,伪装自己忘掉了;
无谓的笑,伪装自己是不在乎的;
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安静,
也学会了伪装,戴着面具强颜欢笑着,已然忘却了面具下苦苦的挣扎…
沧笙踏歌,岁月蹉跎,花开梦里,且行且歌,摇曳着岁月的旗帜,望着沉迷在忧伤阴影里的曾经,发现是自己太过忧伤,恋上了文字,习惯用文字记录那些远走的时光!
惊悟,当岁月掠过时间的长河,苍白了记忆,挥霍了青春,那些美好的记忆,也便成了一道永痕的风景,淡出你的视线,模糊你的背影!仰望星空,静耳倾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深邃的夜空是对往事无尽的眷恋,虽然青春折翼了梦里的渴望,往事成歌,但却是唱在过去,飘向未来!
从一次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开始,我身上有了淡淡的樱桃体香,像命中注定般,我一步步的接近一个有关《星雨》封印的秘密。时间互相交错的场景里,刘大林,吴家旺,郭锋,还有陈彦任彼此以为很熟悉的人,却恍然已变了模样。当静流向全世界唱出《星雨》的那一刻,谁的眼泪也不法自控……
这是一段的故事也是一个真实的.事迹。虽然没有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凄惨的爱情,也没有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爱而化为蝴蝶,永永远远的双宿双痴,不离不弃。但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很平凡也很青涩。只是青春岁月的朦胧,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小孩都喜欢装成熟,于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接吻,牵手,约会。我们习惯性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畅想积极的未来,偶尔四处张望寻找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说……郭锋。
当时学校的校规很严格,不许学生在校园里面超越同学之间的关系:早恋。于是他们都会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做出另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当年打地下战一样的艰难。
在初三上学期时候的天空好象没有几天是蓝色的,总是灰得让人厌烦。那时侯的他们在上课开始光明正大的开小差,光明正大的传纸条,光明正大的牵手,光明正大的被老师发现后的听老师讲一节关于未来的前途,还有早恋不好的政治课。
初三下学期时,整个人便都沉寂下来。就像是记忆里阴沉沉的天空。没有愿望的梦想,行尸走肉一般。而他们之间也很少联系,仿佛双方都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还记得准备面临中考的时候,郭锋写了一张纸条她说是想要她的一个吻。很意外,也很惊奇简直就是出人意料。而她呢?心里的不知道哪一根弦触碰到了最柔软的的地方。另整个人都瞬间归于平静,然后静静的沉入湖底,不惊起一点涟漪。
中靠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落单,那赤红的分数线离自己的时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她知道一切都失去了,就像泡沫一样永远的沉寂在大海当中。
开始建立于习惯性上的落单。而时间也开始变得一无是处,它开始另人看清对方的缺点然后习惯,却也让人伤感于蓄谋已久的分离。惊喜,怀念以及伤感,然后内心巨大的委屈感便倾巢而出。但个梦想与希望,以超越光的速度汇聚成眼泪夺眶而出时,知道一切都后悔了。
高中是买上的,她开始感叹以后要怎样在学校里过日子,却一边浑浑噩噩地继续。继续争吵,鄙视,互相讽刺与伤害,把所有人性恶都一遍遍的上演,心里却放出整个世界都最肮脏的东西,就像以前一样。但现在却加上了堕落。
我伸出手,却握不住。那个自己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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