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离去,可我始终忘不掉你对我的爱。
蝉似乎不知疲倦地叫着,当你向绿葱葱的草中望去,却怎么也发现不了它。“它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我充满疑惑地问奶奶。奶奶满脸慈祥,笑着说道:“这蝉呀,就像你一样,跟个小机灵鬼儿似的,找也找不到。”就是,每次与奶奶玩捉迷藏,她都找不到我。
我朝奶奶笑道,奶奶用她那粗糙的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说道:“走,回家去,奶奶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去。”奶奶的.手上已经充满了褶皱,老年斑无声地暗示着他的年龄。
由于长期的洗衣做饭,奶奶的双手已经干得裂口了,鲜红的肉清晰可见。顿时我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我急忙从房间拿了一盒创口贴,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贴好。奶奶满脸笑容地看着我,并用她那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现在我依然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手的质感,犹如一张干裂的皮,印在我的脑海里。
夏天总是这么热,阳光直射进我家的院子,我总喜欢把洗完手剩下的一点儿水甩在院中,一转头的工夫,它就被太阳公公给吃了。
我无比怀念那个夏天的晚上,月亮在院子的斜上方,年幼的我特别喜欢躺在奶奶的躺椅上看月亮,耳畔不时传来遥远的狗叫声。
蚊子就像***不完也打不死似的,不停地在我的耳边嗡嗡叫,不时还送我几个“红包”。正当我准备起身反击时,一阵清凉的微风从我的头顶拂过,然后流遍我的全身,顿时安抚了我焦躁的心情。原来是奶奶。奶奶手里握的还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扇子。这还是奶奶年轻时候做的那把。
她轻轻地为我扇着风,驱走了蚊群,也驱赶走了我心里的杂念,慢慢地,我坠入了梦乡。
奶奶让我获得了无数的安全感。可当时年幼的我不懂得珍惜,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后悔莫及。和奶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永远也体会不到了,我会将它永远封存在我的记忆里。
记忆深处有一抹光在闪烁着,使我无惧黑暗,时刻感受着温暖。也许,这就是爱的光辉。
儿时,常觉得自己是棵小树苗儿,爷爷是太阳,是大伞,时时刻刻保护着我。所以我画了幅画,彩色的油画棒在纸上舞动着,那时看着自己的伟大画作,赶忙儿跑去跟爷爷分享。他摸着我的头,笑着,爷爷的眼里溢出的是爱。
长大了,变得更加调皮了,跟爷爷出去玩,骗爷爷去买冰淇淋,我就悄悄地躲在电线杆后面。那时的我真傻,真觉得那么细的电线杆能遮得住我。爷爷一回来,很快就看到了我,但他偏不说,瞧瞧这坏老头儿!他假装到处在找我,走到不远处,嘴里还念叨着:“这死丫头,跑哪去了?”这使我憋不住了,“蹭”地一下跑出来,“啊”一声想吓着爷爷,爷爷也装出被吓到的样子,逗得我骄傲极了。
略大些,爷爷教我拉二胡了。爷爷拉二胡可牛了,但他常常因为二胡的事跟奶奶吵架。他闭上眼,摇头晃脑的,但他的手指却弯不了。听他说,是工伤,导致肌肉僵硬了。那时的我还不懂,手指肌肉僵硬对一个二胡爱好者来说有多重要,但他教我的`时候我却不好好练,刚学一个音调就要吃饭,上厕所……爷爷常常宠溺地摇摇头。那时的他,由太阳化为了万般风雨,滋润着我,慢慢地长成大树。
但有一次太阳不见了,我和爷爷走散了。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害怕起来,右手边是一条小河,我不敢看河水,脑海里回想着爷爷跟我讲的“落水鬼”的故事。不远处的头顶是一大片乌云,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孤独、恐惧涌上心头,我像是被人摁在水里,喘不上气来。风变大了,气温降低了,暴雨要来了。我奔跑着,嘴里喊着爷爷。还好他来了,我的太阳回来了。他大汗淋漓,裤脚沾满了泥,脸上浮出的是欣喜的笑。我本来很冷,当那束光照着我的时候,瞬间被爱意笼罩。
但后来,我的太阳永远地消失了。雨下得大的时候,再没有人为我撑伞了。我也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撑伞了。爷爷终究成为了留在记忆里的一抹阳光,而那抹阳光也成了我最后的寄托,使我无惧黑暗。
很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在老屋门口的小院里玩。直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院儿的左上角落是奶奶亲手栽的三四棵桃树。花开时,把干巴巴的\'树枝装饰的粉嫩,如亭亭玉立的娇羞少女。我拉着奶奶跑到树下,让她摘一朵花别在我的小辫儿上。她笑我:“这么臭美哟。”
我没在意奶奶的话,一蹦一跳地回到屋里。可又怕花掉了,一只手还捂着花,结果绊到了石阶,生生摔了个嘴啃泥,哭地稀里哗啦的,却只因为花被我下意识地揪成了几瓣。因这事儿,奶奶笑话了我许久,哼!
院儿的右边是爷爷做的秋千,当太阳懒洋洋地趟着时,爷爷也会抱着我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教我念诗,我也有一下每一下的瞎跟着。爷爷笑着轻拍一下我的脑袋, “严肃点!”嘴上说着“严肃”,却没有再念诗,只是将秋千荡得高了点。我看着对面桃花随着风的抚弄而飞落,轻掉在泥土上,也重重地烙在我心上。
在院儿的这一边,是一个大书桌,上面放着宣纸和黑墨。爸爸有事没事总爱写个字显摆显摆,还硬要教我写。我可不愿意,可抵不过爸爸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拿起笔,刚开始还有点耐心地写了个“大”,到后来,就不耐烦,“唰唰”地乱涂了两下后扔了笔就跑,身后是爸爸气急败坏的骂声:“你这个小顽崽!这纸贵着呢!”我咯咯地笑,震落了快要掉落的花瓣,而后将这笑声纳进。
靠门边是妈妈的梳妆台,我曾用妈妈的口红在爸爸的纸上画了我们一家,他们看了后,脸上都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总归是不知道是该训我还是夸我。
现在,那幅“全家福”还挂在我的床头,而我早已离开那充满回忆的老屋与小院,来到所谓的“他乡”,可我仍能看见飘落的桃花与稚气的脸庞。因为,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记忆中永远的乐园,无关乎简单与否。
那院儿,就是。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总有这么一个地方,它只是个普通的小镇,但四季如春,站在楼顶向远方望去,总能望见那片蔚蓝的海与蓝宝石般的天空相辉映。这是一个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我的家乡。
天,湛蓝湛蓝的,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我们的心灵。偶尔有几丝云彩点缀天空,将天空装饰得如诗如画。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成群飞过,打扰了天空的宁静,却带来了一丝生机。海,就像个顽皮倔强的丫头,不停地向前奔跑,浪花像一个舞者,在海面翩翩起舞,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风,与我们撞了个满怀,那股独属于海的味道扑面而来,尽情洗涤人的心灵,洗掉一切忧愁。
站在海边,空气中没有人们常说的咸味,倒是有股饭香,淡淡的,还混着年糕味。深吸一口气,不用吃饭都饱了。
在去海边的路上,总有一排不知名的大树在那儿站岗,挺直了腰杆。时而有风拂过,树枝和绿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是风再给树挠痒痒,让树爷爷发出了笑声,瞧!它都笑得弯下了腰。在小路旁,还有些惹人爱的小花丛,洁白无瑕的花儿就好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天使,让人不禁心生怜爱。海滩上,细细的沙子,摸起来很舒服,我经常光着脚丫子,在海滩上跑来跑去,还带着阳光余温的细沙,就像母亲温暖小巧的手,温暖了我的心。海滩上还有几座用沙子堆成的山,大约有三四层楼高的样子,在那时的我看来,那是通往天堂仙境的山。于是,我经常与兄弟姐妹爬上山顶,站在山顶上,一切似乎都变小了,成了小人国。而海,仍然是一望无际,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海的彼岸,隐隐约约,带着一张朦胧的面纱,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海滩上还有许多大石头,看着似乎没什么,其实里面暗藏玄机,搬开大石头,底下是一些可爱的小螃蟹,灰灰的身子在湿润的沙上爬来爬去,萌化了心。
在海滩的另一头,有一个小港口,那里只有几艘木船,搁浅在海滩上,旁边就是清澈见底的海水,趴近看,水不是蓝的,而是很清澈的淡灰色,水底下的小石子清晰可见,退潮时,在海中央有座桥,能走进海里捞鱼,还有比成人手掌还要大的海螺。
时过几年,再回到那里,一切都变了。原来如诗如画的\'海景变得满目疮痍,原本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染上了一层厚重的灰色,很难再看到蓝天。道路旁,堆积成山的垃圾无人收拾,经过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只能捂着口鼻快速走过。
最令我感到愤怒的是,是那昔日的小花丛,不知被谁纵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堆堆灰烬,看到这些,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团团怒火,无处发泄。
昔日平坦洁净的海滩,如今,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和饮料瓶散落在海滩上,还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啊,甚至还有一些垃圾挂在石头上,就连海面,都漂浮着垃圾。海滩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那从前的沙山,已经有些塌陷,爬到最顶上,居然也有些垃圾埋在沙子里!
原本清澈见底的海水,现在虽然还能看到一点小石子,但却很浑浊。因为工业的开发,大海逐渐被填了起来,海滩逐渐被封,很难再找到那片曾经能赤脚嬉戏的海滩。
看着不断从家乡传回来的视频,视频中,海面上浮着一大片死鱼,海滩上还有许多混在垃圾里的死鱼,不断散发恶臭,剖开鱼肚子,里面是些红色的固体,显然是被这有害的海水侵蚀了。这些无辜的生命,因为我们人类,一个接一个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们人类做出的事,终究要我们来承担,受伤的终究是我们啊!原本年轻美丽的她,原本充满生机的她,变的奄奄一息,快速衰老,不断走向死亡。
其实不止我的家乡,有很多的自然环境都被严重污染。人们随意丢弃垃圾,工厂违规排放废物……这些都是造成现状的主要原因。因此,我们要少用白色垃圾,严格监管工厂,保护好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她在无声的哭泣啊!
站在海边,听风诉说,听风哭泣,我潸然泪下,还我那片记忆中的海滩吧,我很想她。
妈妈正在厨房忙着,红色的火舌欢快地舔着锅底,锅里躺着两只黄澄澄的.荷包蛋,那是我的早餐。“妈,我的凉鞋哪儿去了?”妈一愣,旋即跑进卧室,不一会儿就提着鞋跑出来,拧开水龙头,洗起来,我满脸不高兴,抓起一本画报,乱翻了儿页。
一股焦蝴味夹着荷包蛋的清香一齐钻进我的鼻子,“妈,荷包蛋!”我一声叫,妈妈又扔开了凉鞋,洗了洗手,奔进了厨房。我更不高兴了,嘴里嘀咕着:“一天忙到晚,不知在忙些啥……”“小兰——”妈妈递给我一碗荷包蛋。我扭过头,很快遇见妈妈的目光,我心一颤。在那目光相对的一刻,我才读出了理解和感激。
放下碗,我倚到门旁,看着水龙头边的妈妈。妈妈低着头,只给我一个背影,头上,竟有儿根早白的头发迎风颤动。妈妈还年轻呀,才只有30多岁呀:妈妈也衰老了,为了我操心劳累,皱纹已爬上了她的额头。妈妈,为我洗过柔长的细发,为我理过身上的衣衫,为我做过可口的饭菜,为我的侮一件事不住地忙着,忙着……可我呢?我一阵内疚。
又一个早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上揉着它的蒙陇睡眼,我便悄悄起床,悄悄做完一切事,又下到厨房,做了一碗荷包蛋,端到妈妈床前。
嘘,小声点,怎能再惊动妈妈,惊动她那颗爱女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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