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上面这些,相信大家能够理解,对于我这样漂在外的农村大学生,回家过年既是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也是一件情怯的事情。
回家究竟看什么?其实真的没有刻意去观察,但是很多事情却不停地往你心里撞,也就有了很多感受。越看,对乡村的未来越迷茫。
(作者系上海大学博士研究生,本文系作者在2月“我们的城市”论坛上的分享。此文曾在市政厅等刊登
这十多年来,外界对于农村的关注主要集中于农民工身上。众所周知,他们在城市打工的日子很苦,而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往往无人照料。其中酸甜苦辣自不待言。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现在农村日子过得较为殷实的,也恰恰是这些有几个成员在外务工的家庭。(仅仅只有一个成员务工,通常不足以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应该说,他们的辛劳和泪水还是得到了适当的回报。
倒是有两类家庭,他们处于最困难的境地,却往往被忽视。一类是孤寡老人。一类是举全家之力,把子女培养成大学生的家庭。
在第一类家庭中,这些老人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身体一天比一天衰败,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有人会问:国家不是有低保吗?是的,他们中的确有部分人吃上了低保。在我的家乡,低保的额度是每年八百。但是,绝大部分这样的老人,仍在低保的福利之外。因为他们处在农村的最底层,没有人替他们说话。低保名额通常被身强体壮者拿走。甚至,有些村干部为了堵住所谓“刁民”的嘴,不让他们到镇上或县里反映村里的问题,就把这些人变成低保户,有的甚至全家吃上低保。“有钱人吃低保”,早已成为农村公认的一桩怪事。过年的时候,大家也不再像传统社会那样,家家户户给这些孤寡老人送点东西。
这里所谓第二类家庭,主要是指有孩子在1980年代出生的家庭。这些孩子,从小学读到大学,一直都在经受教育收费的最高峰,没有哪一坎能够躲过。并且,二十多年来,农村税费多如牛毛,家里一年的收入,不够交税。大人内外应付,心力交瘁。最要命的是,作为满载家庭希望的大学生,毕业之后勉强找到一份饿不死的工作时,又面临结婚、买房等种种压力。可以说,几乎每一个农村的80后大学生,都是以牺牲整个家庭的幸福为代价来读大学的。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毕业后没有希望收回成本,倒是让年迈的父母继续陷入困顿。
最近一个博士师兄请吃饭,他说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回家,感觉很难融入到村子的生活,所以他每年过年他都回去得很迟,来学校很早。为什么呢?因为当你一出现在村子里,村里人其他的不问,就问一个问题:“你现在能拿多高的工资?”所以,他过年回家,基本不出门。这个体验跟我是一样的。你要问我过年在家乡看什么,其实我没看什么,因为一大半时间是呆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写东西。
作为农村大学生,当你回到家乡的时候,你童年那些伙伴都衣锦还乡了,而你连自己的问题都不能解决,你还能做什么呢?没有人信任你的知识!
(1妻子。这一点主要是针对农村的男青年来说的。在今天的社会,农村男青年在本地找媳妇越来越难。一来,这是由中国男多女少的现状决定的。而且,农村稍微长得好看点的女孩子,基本都嫁到城里去了,愿意嫁在农村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二来,农村青年讨媳妇,要具备的物质条件很高,现在普遍的一个情况是:彩礼六到八万,房子两套:在老家一栋楼,在县城一套房。这个压力,并不比城市青年讨老婆的压力小。
过年的时候,打工的青年男女都回来了。只要哪一家有适龄女孩子,去她家的媒人可谓络绎不绝。这在乡村已成了一门生意,农村说亲,几乎到了“抢”的地步。如果初步说定一个,男方至少要给媒人五百块,最终结婚时,还要给上千的报酬,有的甚至要给到两三千。
传统的农村婚姻,从相亲到定亲到结婚,要三四年时间,男女双方有一个了解和熟悉的过程。现在却不同,年里看对的,过了年,马上定亲,然后女青年跟着男青年出去打工,等到半年过去,女方***了,立刻奉子成婚。
曾听过一个搞量化统计的学者对农民工的调查报告,得出的结论之一是:农村孩子结婚越来越迟。但我看到的情况恰恰相反:因为女孩子难找,男孩子一到二十岁,父母就张罗着给儿子物色对象,物色好对象之后,既怕女孩子变心,又考虑要到城市讨生活的现实情况,就催着孩子赶快结婚。可以想象:在现代社会这种动荡不安的生活中,这样的婚姻会出现多少问题!事实上,农村离婚的情况,也是与日俱增的。
(2房子。刚才已经说了,现在农村人娶老婆要房子两套:一套在家里,一套在县城。其实县城的那套房,平时都空着,只是过年时回来住,但对年轻人来说,那就是城市生活的一种代表。过年时,有的也会把父母接到县城过年,但父母住不惯,在县城过了大年,初一就赶回来了。在老家的生活是“老米酒,蔸子火,除了神仙就是我”,而在县城除了那套房,什么都没有。
但是,为了添置这两套房,将来给儿子娶媳妇,很多家庭是举全家之力在外打工。
下面给大家看我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写的一则笔记,涉及到房子和婚姻的问题,但还有其他的含义在其中。
跟大哥、细哥到二郎庙水库捕鱼。(细哥承包的这座小水库只有三十亩的水面,在海拔八九百米的山上,水很纯净,可直接饮用,鱼放在里面长得非常慢,一年下来甚至还要瘦。每年腊月底或者年初,细哥就要从外面进鱼秧,虽说是鱼秧,其实有三斤多一条——这种鱼是在平原地带的池塘里用饲料喂养的,进价是两块多,但是鱼在纯净水里清洗了一年之后,肉味大大改善,可以卖到五块多一斤。
一个拉砖的师傅把车停在坝上。我们问他,从山下往山上拉一趟要多少钱。他骂了一句话粗话,然后说:“两百块,划不来!”又说,就是这样的生意,也越来越少了。山里的楼房基本都做完了,没有做的也都在县城里买了房。大哥说:“在县城买房又么样,到时住在那里做什么呢?”司机说:“只要是人,总有个生存的法子。”又来了一个人,是细哥的同学,他的摩托车上带着老婆和还在读初中的儿子。得知他在这山里做了楼房,还在县城买了一套房。细哥问:“你要买那么多房做么事!”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这时代不叫人过的时代!没办法!”“做了一栋楼,买了一套房,还叫没办法!明年还去打工吗?”“不去打工,在家里做么事?”而这座水库上头的两个塆子的人家,基本上都在这里做了一栋楼,在县城买了一套房。
其间来了一人,开小车,戴墨镜,手腕上戴着很粗的黄金链子。老远就用粗嗓子喊正在水上下网的细哥,问有鱼没有。细哥正划着独木船,一只手划,一只手下网,笑着答:“你又不买,问着做么事!”同我们说话时,他的墨镜始终没有摘下来,神气得不得了。墨镜又对细哥喊:“别扑了麻雀(翻船哈,我是秤砣,到水里就沉了,帮不了你。”说完就独自哈哈地笑。他同我们说起晚上要陪开挖机的斗地主。说是挖山种天麻,规模很大,已经买了十五万斤树。从言谈中得知,他平时在县城住。细哥的同学也说,他准备将家里几面山的树都卖了——分田到户后交了几十年的税,没有沾过任何光。后来听细哥讲,墨镜小学没读完,就在外面混,替人讨债,拿斧头砍人,就这样起家的。
一会儿又来了母女三人,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她们是来买鱼的。跟墨镜是亲戚。墨镜却不认识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呀!”墨镜说,“在哪里打工?”她说在温州。“属什么?”“属鸡。(刚满20” 墨镜说:“还没有说人家吧?我帮你介绍个。”女孩的母亲说:“她回来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来介绍。”“某某某正为儿子找媳妇急得哼,我把你说到他家。”(说,替人说亲的意思女孩母亲连忙说:“那怕是不行,她想嫁到县城里。”墨镜说:“他家在县城有套房子。那男孩的娘脾气不好,但你们又不跟她过,你们到县里住,做点小生意。他家也有钱,你叫他们现在拿个四五十万,轻而易举就拿出来了。”墨镜走的时候,表示过两天,要带那男孩上门相亲。
(2013年腊月25
(3车子。近些年来,对在外打工五年以上的农村青年来说,对一种东西的渴求,可能比对房子和妻子更为强烈,那就是车子。车子不一定要多么好,五万,八万,二十万,各种档次的都有。老百姓不认识车子的牌子,不知道车子的价位,只知道这些车叫“小车”。不管什么小车,关键是要有!
在农村,房子是一个媒介,车子更是一个媒介——是你在外面混得好,有身份的代表,房子不能移动,车子却可以四处招摇,表示衣锦还乡。很多二代、三代农民工,当下最大的期待就是买一个车子。尤其对那些好些年没回家的人来说,他再次回家,必须要有辆车,否则他怎么证明自己?
春节的县城,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这些车子绝大部分都是从外面回来的,与此同步的情况是:物价飞涨。
一个深秋的早晨,一棵枝叶凋零的白杨树下,一片满身枯黄的落叶,伴着一阵疾风,无可奈何地从树冠的顶端颠簸着、颤抖着,飘落下来,落在潮湿寒冷的地面上。
我牵着那匹跟了我多年的战马,回到故土。由于赶路劳累,我先在云来客栈歇脚。小二向我热情地走来,“老人家,您需要什么?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来一坛?”
“行!再来两个小菜。”
“好咧!您稍等。”
小二转身刚想走,我又叫住了他:“小二,这几十年来,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挥了挥手,说:“哎。咱们这种小地方,哪能发生什么大事。几十年了,都还是老样子,百姓受苦受难,朝廷拨的款被那些污吏占为己有。接连不断的百姓没饭吃,就都饿死了,太可怜了。”
“可恶!”我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小二沮丧地摇摇头,继续说:“这不,几天前才听说的,那边山上一户农家四口人都相继去世了,有的是生了大病,有的是忍受不住饥饿……”
我心头一怔,还没等他说完,“快带我去看看那户农家。”
没过多久,我已累得气喘吁吁,唉,老啦,当年在战场上的\'威风现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小二用手指给我看:“就是那户人家。”我望过去,腿一下子软了,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顶凉到了脚尖。小二从后面扶起了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像个小孩一样呜咽地哭起来……
小二扶着我到门槛坐下,看着野兔从原初家狗的洞中出入,野鸡从朽屋的梁上穿飞。以往的庭院当中长满了野生的谷物,原来的井台之上也生出了野生的葵菜。轻风吹乱了我那蓬乱的白发,我心如刀割。
小二不解地问我:“老人家,您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您为何如此伤心?”
我沉默了,满脸愁容。我望着热情洋溢的小二,决定向他开怀畅谈我的故事。“这里是我的家。”小二诧异了。我接着讲:“我今年已经八十有余了。我原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勤劳的父亲,慈祥的母亲,见义勇为的哥哥和知书达礼的嫂子。十五岁那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朝廷急需用兵,官府查到我家,他们本想让哥哥去当兵,但哥哥行动不便,于是他们把眼光落到我的身上,母亲和嫂子都哭着跪下来求情,但那些官员根本不理会,就把我抓走了。没想到那天竟然是我与家人见的最后一面。以前我也曾经写信回家,也不知道家人收到没有。”小二点点头。
“几天前,我得以退役回归故乡,我激动得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没想到……”
小二说:“老人家,您也不必太伤心,一切都是命!今后,您就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吧!我看您也饿了。”小二采摘了一些野葵菜,又拿了些野谷。“这里只有这些东西,就凑和煮着吃吧!”
这是我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想不到65年,少年变老翁,举目家无踪。如今身边还有这个小伙子。这辈子,足矣!
定好时间,背起行囊,开启导航,踏上返乡之路。看着窗外美丽如画的风景,想着心与家的距离缩短,产生了心中想象的美丽画面。
回老家的路总程1270公里。想起上次回老家的场面,不由得开始期待母亲小时候成长的地方,母亲一定会长时间拥抱祖母,谈论他们的生活。16小时后,漫长的旅程终于迎来了母亲日夜思考的地方。
父母在老家很受欢迎,但是脚步还没有站稳就被叫去吃饭。母亲没办法拿起手机拨号,打开了免提:“母亲,今晚不回去吃饭了!在外面吃,吃完就回去!”我只听到奶奶在另一边慢慢说:“哦!不回来……是的\',爸爸,我煮了汤。就这样吧。早点回来,哈哈。”母亲答应挂断电话,可以看出母亲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妈妈不怎么吃,我觉得她很伤心,我脑子里又有妈妈看到祖母祖父的场面,大家都很着急吧。吃完饭后,汽车在回家的路上行驶,远远地看到老家门口坐着爷爷,那是慈祥的老人,头发很认真,一点也不乱。但是,那根银丝般的白发在黑发中很清楚。一双深棕色的眼里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越靠近,眼前的爷爷和我印象中的样子越来越重合,那一定是爷爷。
妈妈也看到了,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睛,但是不能流出来。一下车祖母的爷爷就迎来了,摸了摸我的头。“又长高了呢时间过得真快。”站在一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一瞬间就受到了像雨一样的爱。回到各自的房间,母亲在祖母的祖父的房间呆了很长时间,想到母亲一定会谈论她小时候的事情。听着,那个笑声是从那个房间传来的。祖母的祖父听了母亲的话,觉得眼睛会笑吧。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等了四年。我不方便打扰你。
渔灯暗,客人梦想回来,声音滴人心。孤舟五更家万里,离人几行眼泪。站在寂静的夜空看着故乡,回忆着过去的美丽画面。
十多年前我上本科的时候,从大西北到武汉,坐的是那种编码没有字母只有四个数字的绿皮火车,22小时,通常要晚点两三个小时。西北往武汉的路线,不是人流最多的,但春运那个挤啊,大大超出了今天90后的想象。好在那个时候,学生一般都可以提前集体订票,买得到座位。而站着回家的,几乎全都是农民工。每次上车的时候,无论有票的还是没票的,都一窝蜂往车上挤。
我对过年回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我背着一个包,提着一个包,与同学一起,从第一节车厢狂奔到第十几节车厢,然后被后面的人推着挤上了车。上车后一分钟,车就开动了。我记得火车广播里号召大家发扬风格,让站着的乘客挤一挤。大家真的很友好,四个人的坐位,挤了五六个。火车过道里人贴着人,想蹲下来都没有办法,连厕所里也挤着好几个人。
男乘客还可以想办法,可苦了女乘客。记得有一次我身边坐着一个在西安读书的大学生,他要小便,就脱下外套让我给他挡住身体,想把尿撒在矿泉瓶里,但他很紧张,用了十几分钟才勉强撒出来。我还记得有一次身旁坐着一个从西北打工回家的河南妇女,尽管有位子,但她实在太困,太想睡觉了,就把位子让给别人坐,自己钻到座位底下睡觉去了。
应该要肯定,我们国家这十年间的铁路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铁路线路的增加,尤其是动车和高铁的开通,极大缓解了交通压力。火车站、火车上,起码不会像过去那么拥挤了。
过年回家那种路途的遥远、时间的漫长、竞争的激烈、拥塞以及不安全感,让我对“男儿有志在四方”的观念产生了极大厌倦。所以,本科毕业时,我找工作坚决要回到湖北。后来我就在家乡隔壁的县城一中当老师。自2004年到2011年来上海读研之前,我再也没有遭受春节回家难的痛苦。尽管从隔壁县回家的汽车在过年时依然被塞得满满的,但毕竟只有两个多小时,实在挤不下,还可以花两百多块钱请出租。我在上海读研的这几年,其实也没有遭受回家难的痛苦,因为上海到武汉的高铁和动车很多,普通车也有几趟,买票很方便。
今天各位出行,如果坐火车,不是高铁就是动车吧?但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那种速度慢、见站停的.普通列车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大家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在乘坐普通列车?
我想大家肯定一下子就能给出答案:除非没有其他更好的交通工具,学生不会坐,城市人不会坐,主要是那些底层的老百姓,比如农民、农民工在坐。
去年暑假和寒假回家,我特意选择坐慢车,16个多小时的硬座。就是要看看是哪些人在坐慢车,看看慢车上还是不是过去那个样子。的确,主要是农民、农民工在坐慢车。对农民工来说,选择坐慢车,比动车起码节约一半的钱,比高铁节约三分之二以上的钱。从深圳到武汉,高铁一等座要八百多,二等座五百多,但慢车硬座不到两百。尤其对于全家在外打工的人,从深圳到武汉,可能要节约一千多元,这对农民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
不过,慢车也没有过去那么挤了,因为农民工虽多,但很多都被动车和高铁分流了——既有主动的分流,也有被动的分流,因为价格便宜的慢车越来越少了。
大家可以注意到,今年12306网站通告的春运期间的加班车,三分之二以上的是非动车高铁。这个安排还是挺人性的,因为说到底,加班车就是为了农民工而加,低价位的车符合他们的需求。
而且,你会发现,普通火车与动车的氛围完全不同。
在动车上,相对比较安静,大家不是玩电子产品就是睡觉,相互间很少交流,;但是,在普通火车上,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热烈地交流,还有打牌、吃东西的,做什么的都有,也有用劣质手机放歌曲的,大家都不担心打扰到别人,也没有人认为别人的做法对自己是一种干扰。慢车上的风格是粗犷的,是人间生活的那种氛围。
对比动车高铁与普通火车,很容易就能发现这里的阶层差别、生活方式的差别。而且你还能感觉到,底层人的心理,比我们想象的要乐观得多,健康得多。底层的状况虽然普遍很糟糕,但大家还是很听话地活着,这里面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如果在外面活不下去,还有家园可以退守。
开私家车回家过年,在青年打工者中越来越普遍。我待会进一步讲这个事情,因为它的意义大大超出了交通工具本身。
骑摩托车回家的情况,大家可能在新闻里看到了。每年春节,总有摩托大军回家过年。我的一个表哥,每到过年时就让他的儿子坐汽车回家,而自己骑摩托车带老婆回家,路上要两天一夜。另一个表哥也是骑摩托带老婆回家,有一年在途中撞了人,不知是真撞还是被讹诈了,反正被人家扣了一天多,赔了一万多块才放人,半年的收入就这样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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