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生在兰州,长在兰州,对兰州的名胜也算略知一二。黄河水看过,水车也见过,但惟独白塔山我没去过。
去年暑假,我回到兰州的第二天,妈妈突然对我说领我去白塔山游玩。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只听说过白塔山,但没去过。妈妈告诉我白塔山位于兰州东部,临近黄河。
早上八点多时,我们已经到了白塔山的对面,中间隔着宽宽的黄河。我一路小跑地穿过了横跨两岸的中山桥,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白塔山脚下。举目望去,白塔山和我的想象一点也不相同。我原以为是又高又大的土山但它却是十分的低,植被却很多。
我的登山旅程开始了,我轻轻的登上第一层台阶时已经是十点多了,我加快脚步向山顶登去。一路上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唱歌,小松鼠也时不时地探出小脑袋,好像在欢迎我们一行人的到来。
走没多大一会儿,我便已汗流浃背了,突然,我发现了前方有一大片树林,我就像沙漠中看到了绿洲一样,看到了希望。两旁的树都是被有意往路中间斜栽的,那形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隧道,一进去就感到特别凉爽。汗水也不再调皮的向下跑了。这不正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后,我又踏上了征程。我咬着牙,顶着日光向山顶发起冲刺。
当到达山顶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成就感。站在山顶上,看着身边的高塔,又看看似乎被我踩在脚下的黄河,我不禁心生一种豪情,我想:人生不也正像爬山一样吗?无论条件多么艰苦,都要坚定自己的意志。人生没有永远的安逸或永远的困难,只要有坚强的意志就可成功。
从机场到达兰州市区,我们先到宾馆把行李放下,洗把脸,我已经觉得饥肠辘辘了。爸爸的好朋友巴叔叔在楼下等我们。已经晚上10点多了,吃什么呢?我提议吃烤肉(因为之前许老师告诉我说兰州的东西都很好吃。
巴叔叔开车带我们到了一家名为“大漠烤肉”的店。店里不仅有烤肉、烤肚、烤鱼等,还有凉拌的拉面、杏皮水、羊肉汤。我们先喝一碗羊肉汤,味道很鲜美,清清的汤上面漂着绿绿的香菜末和小葱末,没有一点羊肉的膻味。杏皮水的味道一喝很像我们吃过的杏干味道,甜甜酸酸的带着杏香,很开胃。烤肉上来了,哇!真香!不像我们西安的烤肉大多是考得干***,这些烤肉上面刷了一层酱汁,入口后肉是香滑的,很鲜嫩,我一口气吃了好多串。妈妈笑我说:“什么叫大快朵颐?你今天明白了吧。”我只点点头,顾不上回答她。又吃了几口凉面,我饱饱的啦!
回宾馆的路上我还在想,这几天在兰州要有时间,我还来吃烤肉!
告别的时候,请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我站在初秋微凉的风中,任泪水盈满眼眶,双手紧握那皱褶的烟袋,不知该身向何方。天色开始微微泛黄,我望向天空最亮的方向,如果可以,我想要预支一段有你的时光,哪怕将来的某一天,加倍还偿。
那次是在医院里,我最讨厌的地方。我轻叩开病房的门,看到爷爷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发呆,听到了我的声响,爷爷看到了我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唤着我的小名招呼我坐在他身旁,爷爷说话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很多,我听不懂几句但从爷爷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很高兴的,爸爸在整理爷爷的衣服,衣服一抖尽是爷爷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那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让我不由出了神。
小时候麦子成熟的季节爷爷牵着我的手在麦田里,骄阳炽烤大地我与爷爷在葡萄架下乘凉,天空阴沉沉偶尔飘落雨滴我和爷爷在屋檐下……一切一切我与爷爷在一起的恬静的时光里,爷爷都会拿出他皱皱巴巴的小烟袋,用两个手指小心翼翼地捏出烟丝,仔仔细细地卷进烟纸里,点上火猛吸一口吐出层层烟圈,甚是惬意与满足。我望着那随风飘转的烟圈转瞬消失不见,嗅着那烟草的淡淡清气,度过无数自由自在的日日夜夜。就是这烟草的味道,盈满我的童年和记忆中的故乡。
就在我的遐思中,护士走进病房要给爷爷打针了,我开玩笑的问爷爷:“打针疼不疼啊?”爷爷眯着眼睛说:“怎么能不疼,疼。”说完还嘿嘿嘿的笑,看着针头扎进爷爷的肚皮里,心疼漫上心头。我简单地跟爷爷絮叨了几句就和他告别了,临走前爷爷嘱咐我有空就回老家玩,我确实好久都没有回去了,我点头答应爷爷,爷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再一次有爷爷的消息,他已经离世了。电话里爸爸低沉的声音让我不敢相信,我又一次去了那家医院,看见爷爷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穿戴整齐紧闭着双眼没有了呼吸,我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恨自己没有多回家看望他,我恨自己上一次没有好好的与他别离,我恨自己不是一个好孙女。我回到老家送了爷爷最后一程,屋子里依旧是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而此刻,却让我那么痛心。我拿起爷爷最后放在桌子上的烟袋,里面还有没抽完的半袋烟,我小心地捧在胸口,让那烟草的味道溢满我的鼻腔,泪水决堤。
我站在初秋微凉的风中,任凭泪水肆意,捧出烟袋里的烟丝,双手扬起,就让它伴着那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与我的深深愁绪,在风中飞扬、离去。想必今生,我再也无法忘怀那烟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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