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室内仍是闷热难耐。那台小小的电风扇根本无法吹散我的焦躁,与数学题几度交锋都败下阵来,我变得异常狂暴易怒。
一只飞蛾不知从何处闯进来,直接朝台灯撞去,撒下一桌的细粉。这不速之客翅膀扇动得如此欢快,将灯拍得“啪啪”作响,似乎在嘲弄着我。
我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一把抓住那只飞蛾,然后从抽屉取出打火机:“我受够了,你不是向往光和热吗?哼!我让你在火中重生。”
我按下打火机的开关,毫不犹豫的。窗外,是蝉的尖唳。室内,是飞蛾的涅槃。在火舌窜起的刹那,飞蛾双翅快速扇动,极力远避它所向往的光和热。“哈哈!懂了吧!光是邪恶的,热是邪恶的。是它们毁了你!”
当我闻到一股焦味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飞蛾的双翅已经炭化,再也扇不动丝毫,触角轻微而快速的颤动着。我把它放在桌上,它的足不停的划动着,挣扎着向台灯爬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仍然没有放弃对光明的追求。那柔和的灯光下是一幅多么壮美的画面呀。霎时,我心里一颤,又有些不知所措:噢!我做了什么?我毁了它,毁了一个生命,毁了一种对光和热向往的精神,毁了一个生灵的梦!渐渐的,飞蛾不再动弹,我如梦初醒:每个生命都有它生存的'权力和追求梦想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剥夺。
奇迹没有出现,那只飞蛾还是死了。我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之情将它埋葬于后山顶。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到第一抹阳光,也算是慰安它的灵魂吧。
今天,我们班级有一个小测试,然后我只考了90分,班级第五。这对以前常考第一的我来说是个打击。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个林荫小道,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在嘲笑我。回到家,我闷闷不乐地打开电视,脸上无尽的失落。爸爸看到我这样,就过来和我聊天,聊着聊着爸爸突然叫我去楼上。
到了楼上,我们透过窗户看到了宏伟的高楼大厦,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美丽的灯火。我心里的阴霾淡了一些。爸爸问我: “你能找到你们学校的方向吗? ”“要是在白天,我会毫不犹豫地指出,可是天黑了以后,我就找不到了。”我回答道。爸爸说:“这不就是人生吗? ”
“人生? ”我猛地醒悟过来。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黑夜就是人生路上的坎坷、挫折。我们不能被人生道路上的坎坷和挫折所折服,而要战胜它。
花开灿烂,你的爱是清宁低婉的陌上花;星光流转,你的爱是温存清幽的明月光;清歌不歇,你的爱是晴朗绵柔的四月天。原来,原来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是爱,是暖,是希望。
“叮铃铃——”拿起电话,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大中午的,谁啊。平淡而生硬刻板地问:“喂,您好,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习惯这般客气的语气,很快又略带兴奋“囡囡啊,我带了点水果给你,你下来吧,我在门口等你。”挂下电话,更加不耐烦起来,都周五了,还拿什么水果,麻烦死了。
近视度数颇深的我,站在栏杆后,透过斑斓镂空的大门,扫视了一圈不曾发现那个麦色皮肤,健壮且带着满头卷发的男人。
“囡囡,这里。”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下,摇晃着头发稀疏的脑袋朝我欢快的挥了挥手,脸笑的皱起了一大堆褶子。真让人讨厌,就不能严肃点吗?还穿的那么老土,真是丢人。
皱皱眉头,几步跨过去,夺过水果,漫不经心抛下一句:“我先回宿舍了。”迅速转身,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眼角一闪而过的是他满脸的落寞与尴尬。
拐弯处,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意料中的背影,只身一人,不知为何,却有种恐慌感正中心头。
他昔日那略带亚麻色的浓密头发,如何成了一片地中海,可笑的将头发留长,试图遮住那显眼的的一片空白,本就柔软的头发被轻轻一吹,就暴露出精心掩藏的小秘密。而不再挺拔的身躯只能硬是站的笔直,在深秋的寒风中微微颤抖。
凝望着那个背影,往事历历在目,那个总为我操心的爸爸。他,终是老了。
难以忘记和妈妈视频通话时,看见身后他满头大汗亲自打扫卫生,腰酸背痛的半天直不起腰来,却总说没事没事。
难以忘记和他一起逛街时,总会大大咧咧什么都想要买给我,自己却不敢花一点钱,大男人也学会了斤斤计较。
难以忘记和他相伴而行的日子,我看见野花一直,一直烧到了地面。
原来,原来我是他的珍宝,是他一生的心疼。时光潋滟,总有一些细细的心事,正在滴墨盛放。
一张张被撕碎的画纸,把纸篓堆得满满地。一旁正响着《月光曲》,音乐也变得凄凉悲伤。几天下来,我一直找不到下笔的方向。
这或许是我学习画画这段时间来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了。练习素描的这近一个月来,从起初的形态相似,之后的意境一致,到现在的思想感情也达到了一致,但老师总说还缺少点什么。
我明白,画画要求的并不是你要临摹得有多像,要的是一种你自身的思想,要画出你自己的风格,光是一味地模仿是不够的。如今,我却被困在了这里,丝毫寻求不到方向!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幸来到了义乌的一个书画展览会上。我欣赏到了一幅出自农民之手的《父亲》。在这佳作尽显的展览中,我唯独偏爱于它,它纯朴、简洁的画面深深地吸引着我。画中的“父亲”,朴素简洁的衣着,粗糙的双手,无不体现了农民那肯吃苦耐劳的精神,更为画营造了一种独特的乡村氛围。
看到了这幅画,我仿佛看到了东边那一缕曙光。回到家中,我拿起画笔飞快地画了起来,脑海中一幅幅画面犹如幻灯片一般闪过。画笔不断与纸触碰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我眼神专注地看着画纸上渐渐清晰的图画,心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觉。
我思索着我的画,思考着画中的人、景、物,我仿佛看见了辛苦了一天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为我和爸爸烧着晚饭。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母亲的不易,我明白了母亲的劳苦。我明白了,明白了画画的道理,明白了画画时要有一颗平静的心。我明白了,明白了画画要从身边的事物入手,描画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和情景!
我从画画中明白了许多,明白了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明白了许多,许多……
走过,才明白
也许,不曾想过在这烟雨迷蒙之际走过如画江南,也不知脚步怎样踏上曾在梦中多次幻想的石板桥,怎样看乌篷船消失在缠绵溪流的尽头。江南梦的追念似乎只在这如雨的季节里描绘那份憧憬。亲身走进这江南的画卷,却已被它的美丽、真纯与自然所折服。
走过青石小巷,街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却不令人厌倦,他们似乎已经融进了这里,少了一样,便觉得少了些韵味。古老的油纸伞安静的躺在地上,伞面上的山水画清丽淡雅,偶尔看见几位身着古装的女子,撑着伞路过,她们就好像是从古典画里走出来的人,不染一丝尘埃,那种气质,约是江南女子所特有的吧。
走过长桥短亭,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闭上眼,任轻风拂面,细雨沾裳,停步折花,享受水乡风情。隐约的,从远处传来一阵琵琶的乐声。悠扬的乐曲如行云流水一般明澈、欢快,隐约流动出一种莫名的伤感,恍惚看见一对才子佳人站在亭中,叙说着相思之苦。倏尔,琵琶别调声声转为凄婉,仿佛倾诉心中的无限惆怅,句句催泪。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窃窃如私语。仿佛重温琵琶女的惆怅悲叹。直到曲终,琵琶语音却未尽。曾经相约的地老天荒,如今只有她等待几番,却是绵绵飞絮亦白头。终是曲终人散尽。
走过茂竹修林,远处的山水被浓雾渲染开来,晕开一片,空灵飘渺,仿若雾中寻花,叫人看不真切。略施朝露的一草一木也在雨露的冲刷下,显得越发迷蒙,像极了一副水墨画。梦雨露微凉,晨雾吹醒花棠,风掠过,微凉。此情此景,那个故事便又浮上心头。似又忆起当年,花随人舞,人醉花舞风中。十载韶华须臾过,独立宛城亦萧索,那年樱花何处落,风雪白头怎堪说。即使有着美好的过去,此生,他们还 是错过。
走过杨柳炊烟,伴着黄莺的鸣叫打开了一卷浓郁的墨色,隔着远处是流不断的河流,轻轻的在夕阳的依恋中化作朦胧烟尘。当炊烟升起,宛若天降的'仙气,只在那一线之间,便涵盖了千里之外。轻哼一曲恋歌,鸳鸯入藕,荷香绕水,周围,白墙黑瓦,青石成路木成堂,雕花成门窗,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渔火,摇曳着明灭的思绪。
走过江南,感受它诗的空灵,画的明净,歌的淡雅,词的静美;走过江南,体味她的千年文化,体味她的纯真自然。真正走过江南,才明白白居易为何会发出“能不忆江南”的感叹;才明白江南梦的依恋。江南的灵韵,只有走过,才明白。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黄龙体育中心的时候,路上突然飘过二胡声,悠扬婉转,却直击人的心弦。这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飘飘渺渺,飘散在空中回旋着。我很惊讶,第一直觉告诉我,这个音乐的主人是卖艺的,于是我寻着声音走去。
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看见他时的那份诧异:一个面容清秀的、衣服虽破旧却也干净整洁的男子正在拉着二胡,奇怪地是他的眼睛虽然睁大着却似乎对周围过往的人群毫无反应,直到有人往他前面的小罐子里扔了一两枚银币,那叮当的声音才引起他的注意,他优雅地点点头表示感谢,依然陶醉在他音乐的世界里。他的家当很简陋,一张凳子,一把二胡,一个铁罐子,仅此而已。哦,原来他是个盲人。于是,我忍不住再一次地打量他。他的脸上很平静但是有一种不服输的神情;他的脸很平凡,却有一种不能侵犯的尊严。一个盲人,可以把二胡拉到一种境界,让你不由得停住脚步思索。他既看不见手指在弦上的位置,也看不见谱子。一个乞讨的盲人在人海之中多么地无助,无家可依,他只能靠着自己。想一想,他在这个茫茫世界里努力生存中受过了多少的挫折?也许,他曾经辛辛苦苦的靠卖艺赚来的钱被那些没有一点点节操良知的人给无声无息地拿走了;也许,他在背后默默练习的时候遇到过多少的困难;也许,他还要面临着被人给嘲笑…生活对于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多么不易。他本可以不付出任何努力就单单坐在那里乞讨,即使那样也会有好心人给他钱的。但是,他没有,他没有放下尊严,他选择了靠自己的劳动,哪怕,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努力。他虽然生活在一个黑暗又孤独的世界里,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乞丐,但是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尊严,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因为自己乞讨而感到的羞愧的神情!他用他的音乐带给我们感动。
我曾经看见过两个年轻的哥哥姐姐低着头跪在那儿乞讨;我曾经见到过一个中年男子装成有病,当得到了许多钱后,一转身,立马病好了。我曾经见到过许多身体健全的人在讨饭,哪怕没有文化,其实他们也可以去做体力活,但是他们却没有一点点的尊严,跪在路边,乞求路人的施舍。连一个盲人,一个盲人都会苦练二胡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成果,那么那些人算什么?
再后来,我总能在那附近听到悠扬的`二胡声,平静地就像他的人一样,那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安静的声音。我们和他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黑暗,却有音乐的陪伴。而我们的世界是多彩的。我们也许难以理解他,但是我们能从他那淡淡忧郁的二胡声中读出他的尊严和努力。
每当听见这二胡声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尊严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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