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中,世界上最坚实的,不是冷冰冰的钢铁,最温暖的,不是什么奢侈的柔软坐垫,而是——爸爸的肩膀。
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它是我最舒适的座椅,最坚实的座椅,最温暖的座椅,最威风的坐骑。坐在他的肩膀上面,是那么的快乐。我觉得自己比爸爸要高,可以看到更远的景物;我觉得自己可以触摸到蓝天,把天上那些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摘下来;我觉得自己可以抓到小鸟,让它拖着我在碧蓝的天空中自由地翱翔。这,要比其他有钱人家的小朋友坐的那些什么电动小汽车、旋转木马要好多了。因为它不是冷冰冰的机器,而是充满爱与温暖的肩膀。
小时候,我也喜欢把小手搭在爸爸的肩膀上,它是我最好玩的旋转木马。爸爸让我抓得紧紧地,他就转呀转,我也随着转呀转,可好玩了。我觉得我像飞起来一样,在半空中跳着快乐的舞蹈。轻飘飘的身体好像和风融为一体,它是那样的轻盈,好像在半空中用脚尖轻轻地一点,就能够跳得很高很高,再试试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就像舞台上那些厉害的芭蕾舞演员一样。
我真希望能一直享受爸爸这温暖、坚实的肩膀。可是我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小娃娃慢慢变成一个小姑娘了,到上小学的时候,爸爸的肩膀已经慢慢地承受不住这份重量了。而我,却一点儿也没发觉,一点儿也不懂事,总是想着爸爸哪天能再让我坐到他的肩膀上,能再让我坐一次肩膀旋转木马。总是任性地让爸爸快点实现我这无理取闹的愿望,爸爸一直说:“下次吧,下次吧。”而我还是那么不通情达理。
到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我这无理取闹的愿望实现了,但我也永远地失去了享受肩膀的机会。我坐上爸爸的肩膀,准备享受过去的快乐,却没有发现,爸爸的肩膀,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坚实,爸爸是很吃力地把我抬起来的。突然,爸爸很痛苦地“哎呀”地叫了一声,我赶紧回到地面,惊慌地大喊大叫,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爸爸被送进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我抽泣着对医生说:“医生叔叔!我爸爸怎么了,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了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任性的,你一定要帮帮我呀!医生叔叔”……
现在,我已经完全习惯了不用享受爸爸肩膀的生活。但爸爸肩膀的那份坚实,那份温暖,却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芥子纳须弥,须弥藏芥子。三千世界每个人都是芥子。而正是这小小的芥子,满满的温情才构成了我们的一方天地。
中元节,花朝节这些早已淡出人们记忆的节日。只有在书籍和壁画的记载中才依稀存在它们的影子。在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年轻的女子着盛装,相携相邀去游玩,去踏青,她们嬉笑打闹,相互倚着同伴的肩膀,娴静地坐在青草地上,不远处便是姬伶在跳着欢快活泼的舞蹈来欢庆,期冀新一年的丰收。
女孩们相互倚着,靠着,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私密的悄悄话。在那杨柳依依,芳草萋萋的河畔。在那潺潺流水围绕的湖心,欢声笑语盘旋在天空上,久久不曾散去。
她们相互倚靠的肩膀是倾吐秘密的落脚点是给予对方抚慰力量的源泉,她们之间的友情结成了一张精密的网,绑住了所有人,让她们心甘情愿,在这天,说出自已的新期盼。
元宵节,中元节不仅仅是未婚少年互相挑选佳偶的日子,也不像今天处处是艳红的玫瑰和商家打折的广告。在那天空仍旧璀璨,明月仍旧皎洁的日子。父母会抱起自已的孩子,来看看那繁华的灯市,邻家孩子相互打趣,看那猴子花灯瘦骨嶙峋,怪像你的。你看那兔儿花灯眼睛红红,他蛮像你的。”“你胡说,你扯淡。”没过一会儿,便相互勾着肩膀,奔向那做糖人的小摊。再略小些的孩子,扎着双丫鬓,傻傻坐在父亲的肩头,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指着东西问东问西。
远处的烟花一朵朵绽放在天上,人声嘈杂气氛热闹,这样的日子好幸福。
后来的后来,长乐宫征选仆役、宫人。凶神恶煞,“天使”来催。只道黄土墙,人离家贱,语未尽,泪先流。多少孩子被硬拉离父母肩旁,长长的掖庭,再没有回家的路。那份曾经宽大,温暖的肩膀再看不到了。
小小的肩膀坐着一个小小的人,一个个小小的人,小小的城构成了这小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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