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林更新的记忆,还沉浸在《快手枪手快枪手》中的“逗逼”小庄的时候,林更新已经在尔冬升的\'新作《三少爷的剑》中真的就“庄”了起来,他扮演的三少爷谢晓峰,冷静,沉稳,剑术超群,是一个绝版的江湖传说,却在最辉煌的时刻突然销声匿迹,当江湖盛传他的死讯的时候,他却以“不中用的阿吉”的平凡人身份,化身为这个世间最普通的一颗微尘,从风流倜傥的剑侠,到备受欺凌的使唤人,林更新准确抓住了三少爷一张一抑两个截然不同境遇时期的人物世界,奉献了出道以来最深邃内敛的演出。
新版《三少爷的剑》由徐克监制,尔冬升执导。其实在30年前,同样有一部《三少爷的剑》公映,而在当年扮演三少爷的,便是而今的导演尔冬升,三十年的心路旅程,以及对三少爷这个人物的诸多感悟,让新版的《三少爷的剑》更趋于原作者古龙的意志,以及尔冬升导演内心的完美想象,特别是三少爷这个自己曾经扮演过的人物,更是新版《三少爷的剑》的主力担当。因此,谁来扮演三少爷,意义和份量都格外重大。
用尔冬升自己的话说,在横店拍戏间隙偶然“捡来”的林更新,成了新版的三少爷,但,我们又都知道,世间哪有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捡”,就委以重任的事情,这看似的“偶然”,是传承,也是履新,机缘而遇的林更新,恰好是最符合尔冬升内心的三少爷的气质,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优越,和宠辱皆忘的淡定,不动声色中,内心却早已是热潮翻滚,无论是与慕容秋荻的往复虐恋,还是与燕十三惺惺相惜,或者是与娃娃的情愫渐生,都是一个冷面剑客内里的多情呈现,这是一个情绪不溢于言表,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心思的人物,看过了林更新诸多的张扬而外向的角色,再看他扮演的三少爷,会感觉那些之于角色的沉淀,都是基于人生的历练,这是一个演员,在日积月累中所积蓄的力量。
相对于金庸的写实风格,古龙的写意并不太容易影像化,故事好写,风骨难描,对于演员而言,同样如此,小说中的角色往往都是台词不多,却意境幽远,更多的需要通过演员的肢体与表情,来传达人物的内心世界,《三少爷的剑》中的三少爷也是如此,大部分时间,都是隐忍而安静,但他的人生,又全是愤懑的力量,这是一个有着巨大悲剧力量的人物,一边是被父亲操控***人如麻的剑侠,另一边又是被自己滥***的行径时刻拷问的汉子,两相交织,衍生出木讷隐忍到将所有锋芒隐藏的平凡人“阿吉”,其实这是一个武林高手的涅槃式蜕变,正所谓“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三少爷的归隐,有他选择的理由,但也有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相对于诸多的影视作品中的武林人物,三少爷无疑是更加立体和复杂的存在,林更新版的三少爷,完成度很高,让人看到了一个演员在内敛中爆发的力量。
江湖讲究传承,文艺圈也是如此,当三十年前的三少爷和三十年后的三少爷,通过一部《三少爷的剑》,达成了微妙的传承的时候,尔冬升的三少爷情缘,对林更新而言,是压力,更是动力,这其中的传承关系令人动容,无论是在片中,还是于台前幕后,都让我们看到了,两代演员之间的继承发扬,也看到了,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惺惺相惜,这是两代三少爷穿越时空的对话,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转眼,已是深秋,天边云卷云舒,尚未将叶落尽的枝桠在瑟瑟的风里颤动,灰色衣角翻飞,他负手而立,于城楼长。
延州的秋与其他地州的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想家的缘故,面对这百里绵延的景,心中甚是不愉,他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忆他离开长安来到延州时,杨柳青青,柳絮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老友在河堤旁送别他。初融的春水带着余寒向远处淌去,他也向远处驶去。肩头担着的是国家重任,心头挂念着的是与老友的约定和家人。现回想,恍如隔世,他轻叹一声,没有言语。
排排大雁往衡阳的方向飞去,欢快地鸣叫着,那是在期待天气温暖的地方有自己的一栖之地吧。一只落单的雁在队伍最末端,很吃力的它跟不上队伍,把队形拉得长长的,孤寂的嘶鸣让同伴减缓了速度,等待着它归队。这样的雁群,他不知数了多少。听说这些雁飞往衡阳城南的回雁塔便不会再回来了,如此决绝,竟没有半点留恋的意味。他苦笑着摇头,春暖花开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拒绝。
渐渐傍晚,强劲的风声连同营中的号角一齐响起,马儿也撕心裂肺的长鸣着,似在不满这里的秋。像屏障一样排列的山峰重重叠叠,在这重重叠叠里,云雾弥漫,孤烟自平地而起,将天空分割为两半,西半天边挂着半轮残阳,余晖将延州城装扮得红光闪闪。城的周围一片死寂与空旷,方圆几里这座城是如此的醒目突兀。他虽有加强军队训练,把延州城层层保护起来,却只能处于防御状态,不敢妄动。孤独的城紧紧地关着,沉重的朱红木门似乎可以阻隔一切。
他豪迈地倚坐在城墙头长,提一壶浊酒,小啜一口,心念起和老友的约定,待他日归来,定畅饮三日,一醉方休。边患未平,家国未报,还乡的日子无从谈起,怕是遥遥无期了。幽怨的羌笛声不知从何处又响了起来,月光如水般倾洒在地上后立即结成一层寒霜。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营中还没有熄灭的灯火,一点一点。将士们都没有睡意,他知道那是在忧虑何时报国?何时归家?
霜染白了他的发,营中的战士们可有掩面而泣呢?
夏日的一天,一位牧童领着自家的老黄牛,一如既往地出去放牧。
他放牛已经五六年了,家境很贫困,爷爷奶奶去世了,家里仅靠几块田和他放牛以维持生计。这小日子过得虽不好,他却乐在其中。
牧童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衣着简朴,牵着老黄牛,光着小脚丫游走在草丛中。墨绿的野草,一大片一大片地长满山坡。几处灌木丛随意地点缀其间,掩映着牧童的身影时隐时现。时间跟随天边的云彩,慢慢悠悠地流淌。
夕陽还 留着最后几抹紫红的光晕,大片的草地像经过渲染似的,被染成了一块绿中透红的大锦缎。池塘里,鸭子们爬上岸,匆匆回家。原本清澈的池塘,在霞光的照映下,像天神打翻了红墨水,红得醉人,半个太陽映在水面上,又像天上碎了个鸡蛋,蛋黄和蛋清流入人间。
牧童在竹林间行走,他悠闲自得地吹着欢快的曲子,有条不紊地带着黄牛往家走。笛声在竹林里时断时续,此时,小鸟和知了也跑了出来和牧童比歌喉,竹林里响起欢快的交响乐。
夕陽收起了余辉,用地平线掩盖住自己的脸,悄悄离去。牧童也回家了,晚餐桌上,虽然只有白饭和青菜,但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他们也已十分知足而开心。
饭后,月亮出来了,牧童也出来了。月光好像给树上、草地上洒了一层薄薄的霜,白得可爱,白得凉爽。牧童以天为帐,以地为床,以蓑衣为垫,躺在篱笆院的土地上休息。许多荧火虫见此情景,也跑出来享受这和谐的夜晚,满天飞舞,宛然一盏盏天然的催眠灯。草丛里纺织娘也快活地叫着“织——织——织呀——”仿佛在唱催眠曲。
有这么好的环境,牧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春天,春风拂面,阳光明媚,大地一片春色。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跑来一个大约七、八小男孩,他脑袋圆圆的,头发散蓬乱着,他的皮肤黑里透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几分机灵和淘气。他肩上扛着鱼竿,手里提着鱼篓,蹦蹦跳跳地来到小河边。
小河并不宽,但是清澈见底,水底下色彩班斓的石头清晰可见,几条小鱼正在水中嬉戏玩耍。小男孩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他侧着身子坐在一个长满青苔、阴湿的石头上,四周碧绿的青草掩映着他那细小的身子。这地方十分隐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里面坐着个人呢!
小男孩装好鱼饵,拿起鱼竿,高高举起,用力向前一抛,湖面上顿时荡漾起一圈圈的圆晕,河面一会儿便静止下来。小男孩静静地坐着,双眼紧盯着水面上的鱼漂子,十几分钟后,鱼漂子动了一下,一会儿又动了一下,一定是有鱼儿上钩了,小男孩的心里一阵惊喜,刚想拉起鱼竿,耳边就想起爷爷的话: “鱼漂子急速往下沉的时候,才是鱼儿上钩的时候,千万不能拉早了,那样会把鱼儿吓跑的。”小男孩只好屏息静气,站了起来等候鱼儿上钩。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过路人急匆匆的脚步声,见到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小男孩,扯起嗓子问:“小朋友 ,去村西的张大人家怎么走啊?”小男孩一阵紧张,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急忙用左手提着鱼竿,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嘴边,轻轻地发了声“嘘”。又向路人招手让他过来。这时,鱼漂子直下往下沉了下去,小男孩双手紧握鱼竿,往上提起,“哇!”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上钩了。
小男孩把鱼儿装入鱼篓,满心欢喜地对那路人说:“你要去张大人家呀!他就住我家隔壁,我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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