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犯错时,更渴望的是被尊重,作为教师面对犯错的学生时,不能说有辱学生人格的话,有伤学生自尊的话。
那是在20路的公交车里,下午的天气炎热干燥,去定海的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坐在我斜对面的小朋友叫嚷着口渴,朝她妈妈撒着娇。她的妈妈是位年轻的阿姨,长发圆脸,双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十分温柔。只见她从背包里掏出只洗过的梨子,小朋友见状下子接了过去,开心地啃着。
没过会儿,小朋友就把梨子给吃完了,只留下个白色的核,她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妈妈,我吃完了,核扔哪里?”阿姨听了,眼睛滴溜溜地四下转着,头也像雷达接收信号样不时地转动,像是在寻找垃圾桶的模样。可惜事与愿违,把这偌大的公交车看遍了,也找不到个垃圾桶,阿姨犯了难,只好接了小朋友的梨子核,手捏着梨子的叶柄。“嗨,要是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或者扔到窗户外面也行啊。”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找不着垃圾桶,直拿着,多麻烦呀!”我原以为阿姨会像我心里想的样,马上找个地方把核给扔了,没想到,个站点过去了,两个站点过去了,时间点点流逝,那核依旧被紧紧捏在指尖,没挪过地方。
为了核不弄脏衣服,她不得不指尖捏着梨子柄,而将手臂悬空。没过会,阿姨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再次转头看向后方座位,像是抱着最后丝希望般寻找着垃圾桶。“这回该扔梨子柄了吧?”我有点幸灾乐祸地想。阿姨为了缓解肌肉酸痛,微微甩了甩手臂,转眼,竟然将梨子核转移到右手去了!我下子愣住了,定定地凝视着阿姨的侧脸,旁边的小朋友也乖得出奇,并未对妈妈路捏着梨子核的行为感到诧异,她只是依偎在妈妈身边,小声地念着儿歌。窗外的陽光如同跳跃的金色音符,依然照射在她们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地明亮、耀眼。公交车继续开着,阿姨手中梨核的.位置,不时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
“洋岙医院,到了。”车内甜美的女声播报着站点,阿姨和小朋友起身下车,手里依然捏着那枚梨核。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阿姨快步走向车站旁的垃圾桶里,手中的梨核如同完成了个神圣的使命,消失在垃圾桶中。我望着她的身影,心里无数次地说“阿姨,你真棒!从你的身上让我领略了好市民的风采。”
学校要召开冬季长跑比赛了。体育委员在讲台上问:“谁报名呀?”可是没人反应。比赛要跑5000米,这年头,大家觉得跑这么远流一身臭汗不说,还耽误学习,累坏身体,太不值。
任凭体育委员如何询问,就是没有人报名参加。哎,我们班的同学就这德性,只想着自己舒服,根本不把集体利益放在心上。体育委员都要哭了。
“我参加。”声音虽然不大,可大家听得很清楚,那是班长刘秀芹的。我的天!刘秀芹要参加5000米长跑比赛吗?她虽然成绩优秀,可她是我们班有名的文弱“书生”呀,戴一副度数很高的近视眼镜,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正当大家疑惑地张大嘴巴时,刘秀芹站起来说道:“5000米长跑,我们不能弃权。弃权是一种耻辱,是我们班每个人的耻辱。为了避免这样的耻辱,我身为班长当然要挺身而出!”
想不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说出这般让人热血沸腾的慷慨之言,其他人都感到内心羞愧。“我报名。”“我也报名。”“还有我。”……紧接着吴大鹏、李成山、孙海玲等都举手报名参赛——以班长刘秀芹为首的“班队”组建完成。
刘秀芹站在5000米的起跑线上。一声枪响,运动员们如风卷残云,我们的班长被人流冲得打了好几个趔趄,好不容易才跟上队伍。
“三班连最文弱的\'女班长都出场了。”人群中一阵哄笑。刘秀芹并不理会这些哄笑,虽然她与其他选手的距离越拉越远,但她仍在艰难地前进,前进……所有队员都完成了赛程,只有刘秀芹还在跑,还在跑。渐渐地,她把我们的眼泪给跑了出来,我们的女班长,居然还在跑。
观战的人群渐渐停止了哄笑。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三班的小女子刘秀芹咬着牙在长长的跑道上,一步一步跑着。“刘秀芹,下来吧。”有同学追上去对她说。可是,刘秀芹还在跑,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人群又一次沸腾,这次不是嘲笑,而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加油”声。许多同学跑下观众席,与刘秀芹一起跑,陪跑的人群中除了三班的,还有其他班的同学……终于,刘秀芹冲刺了,有四支发令枪一齐为她鸣响。冲过终点的一刹那,赛场上响起久久不绝的掌声。
我们的班长,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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