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望得到救赎的时候突然顿悟到,很可能,并不存在着什么救赎。大都市的一间昂贵而狭小的公寓,可能不构成救赎。或许救赎这个词太沉重了,不符合你低调而立足于平实人生的世界观,那么,让我们换一个说法,让我们说,“问题的解决”。是的,问题在变换的环境中,依然不能得到解决,正如许多在大都市的公寓中生活的人们所感受到的那样。因为敌人是某种更普遍、更广泛、更本质也更无处不在的东西——你让你的人物意识到了。重要的是找出那些更普遍、更本质的东西是什么,这就是你在你许许多多故事中所做的,你致力于找出那些噬咬着我们的,花样繁多而又层出不穷的困扰,你展现它们出现与袭击我们的形式,并描绘我们与它们作战时的样子。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希望人们将你看成“小镇作家”,因为这个词太容易引起与视野狭小、平庸这类词有关的联想。事实上,读过你作品的人都知道,你小说世界中传递的经验是普遍的,甚至是有世界性的,这就是为什么,以宣传高眉文化著称、深谙世界主义精神的《纽约客》杂志会如此钟爱你的.小说,将你视为精神知己的原因。
有评论家称,你小说中的女性总是在试图理解自己的生活,理解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去理解(to make sense)的过程可能没有听上去那样容易,它要求的是一种积极主动的心理与情感状态,要求尝试与更深入地参与(engagement),而要获得真正的理解,则要求一种开放与坦诚。于是,阅读你的小说,正是与你的主角们一起,去获得这些理解,进入一个更深入的、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常进入的、感受与反思的空间。我们也常常随着故事的进程,在一个不经意的时机,接受震动与顿悟,得到了某种启示——似乎解开了生活中某些隐隐困扰我们的谜团。但随着对更多故事的阅读,我们会发现,一些谜团解开后,永远都有更多的谜团在前面等待着我们。而现在,作为你的读者的我,则安心地认为,我并不畏惧那些更多的谜团,而是能够与它们安然相处。为此,我深深地感谢你。
你的小说世界中充满了热望与激情,但我却感到它被一种隐约的绝望感所笼罩。比如,《逃离》中的卡拉在逃离又回归、与丈夫和好之后,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她像是肺里什么地方扎进去了一根致命的针,浅一些呼吸时可以不感到疼。可是每当她需要深深吸进去一口气时,她便能觉出那根针依然存在。” 我想,这是一种艺术选择,也体现了一种对生活的基本洞察,对“真实”的追求让你拒绝为你的人物提供廉价的希望。
或许,你的读者并不需要所谓的希望,而更感激你提醒他们注意那根针,因为,那才更加接近生活本身。和你常常被比较的契诃夫一样,你的小说,也正是生活本身。
你的诚挚的中国读者
我 一路小跑的跑向菜市场,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也听到夸自己商品好的'人,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按菜单买了西红柿、土豆、茄子等蔬菜,一看菜单只剩 下两样东西没买,猪肉和鱼。我来到猪肉店,很有礼貌的问卖猪肉的叔叔:“请问,有没有猪肉?”那个叔叔瞥了我一眼说:“都摆那了,难道你没看见?”顿时, 我的头就像被泼了冷水、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买下来了。
我又来到鱼店,看到新鲜的鲤鱼说:“拿条鲤鱼,再麻烦你给我剖一下。”那位叔叔熟练的捕鱼动作,不时溅到我头上一点水,那剖鱼流出来的血,使我毛骨悚然,想这样一条小生命没有了,它太可怜了,但一想到妈妈把一盘香喷喷的糖醋鲤鱼端上饭桌的情景,我的想法马上也云消雾散了。
我提着重重的篮子回到家,妈妈从我手里接过了菜,笑着说:“我儿子很厉害,妈妈太高兴了。”妈妈把奖励给了我,我也拿到了属于自己劳动的第一份收入,很高兴。
你们好!
我虽然不认识你们,但很想和你们交朋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否存在,但还是下定决心发出了这封信。请问您是住在哪个星球的呢?火星?水星?木星?金星?海王星?……您有名字吗?您是四只脚,没有脚,还是两只脚?您有爸爸,妈妈吗?您是有善的还是邪恶的?我想您是有善的。
我是地球上的一名小学生。今年12岁了,正在体育馆路小学上学。地球你知道吧,从宇宙中看他是一个有蓝色的海和白色的花边状的云组成的星球。地球上之所以生机勃勃,是因为上面的人口很多。他离太阳不近不远,所以“冬暖夏凉”。不像别的星球,不是离太阳太近,就是离太阳太远。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地球上还有洋气呢!
地球上有许许多多的小动物,它们十分地可爱,而正是因为它们陪伴着我们人类,才让我们生活的不寂寞。地球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树木,正是它们,为我们人类作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它们吸进二氧化碳,释放出氧气。地球上也有许许多多的建筑,是它们为地球“画出”了美丽的风景线。
地球今年已经有40亿岁了,而我们人类才有20万年的历史,如果你们驾驶飞碟从宇宙看地球,会看见这个椭圆形的星球主要是蓝色的,那是海,是地球的'最低处,里面有我们大部分人类所依赖的食物——鱼类,还有我们做饭必不可少的盐。在我眼里,地球大部分地方都很美,除了蓝色的大海,还有绿色的森林、湿地和草原,有金色的沙漠,白色的冰川和河流。我们把陆地分成七个大洲,我就住在面积最大的亚洲。
外星人,你们的星球是不是也很美丽?我有可能去参观一下吗?我这么说,是因为地球正在面临着一些让人忧虑的问题。现在,地球上有60亿人,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城市的变化快得惊人,就拿我们国家的城市上海来说吧,20年里就建了3000多座高楼大厦,现在还有几百栋正在兴建。越来越多的人和越来越大的城市让我们更多地开采地球的资源,而大自然给我们的东西越来越少。一些沿海地区大量捕鱼,海里的大鱼都快被捕光了,因为来不及繁殖,鱼类有可能灭绝。有的地方大量砍伐树木,可以种庄稼的地在减少,而洪水、干旱和飓风比原来增多了。如果有一天地球要毁灭了,你们愿意帮助我们吗?
您如果收到我的信,想来地球看看,可一定要来找我呀。
我是一个由奶奶拉扯大的女孩,在我3岁,那样爸妈都去外地工作了,直到我10岁那样,他们才回来。
可在我爸妈回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奶奶便抛下我,无情地走了。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一起 床便兴奋地去叫奶奶,可奶奶没反应,我以为奶奶是在跟我开玩笑,没在意,直到妈妈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
我无奈地滴下了眼泪,我哭了,哭得好伤心,这是我生平以来最伤心的一次哭,比爸妈去外地时哭得还要伤心。
天同情了我,也为我的可怜流下了“泪水”。雨水把我的浑身淋湿了。
它淋湿了衣服,淋碎了我的心,遮住了我往常的快乐,遮住了我往常的笑脸。
那年我才10岁,这是一个悲伤的10岁。伤心的10岁……
小镇出身平凡的女孩们,看似平静的家庭生活——这是你故事世界中的主要背景。表面看起来,这里不会有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但我读到的你所有的故事,却无一例外,都是惊心动魄的。在你平实、朴素、控制得极好的叙事中,无一例外不展现一种根本性的紧张关系。我想这紧张的根源来自于,你所有的女性角色,都在努力逃离某种对于自己的束缚和限制——虽然很可能,她们往往并不知道这种束缚和限制具体是什么,来自哪里,谁是她们的敌人,什么又是她们的挑战——直到生活带给她们意外和天启,推动她们做出出其不意的选择。
《逃离》是你目前在中国出版的唯一一部小说集的名字,其中的一些故事,我看了很多遍。“逃离”是你小说世界中的一个重要主题,也是对你的人物行动一个核心的概括;在你的故事中,“行动”并不多,逃离可以算是其中最激烈、最引人注目的一种,但即使是这一点点局限的行动,也常常是不彻底地——一个感觉不受丈夫尊重、厚待的女孩,一直策划出逃,并终于在年长的邻居太太的鼓励下决定坐车逃往温哥华,开始全新的生活,却在只走了一个小镇后,匆匆折返。逃离改变了一些什么,却又帮助你的人物们探测出,有一些东西无法改变,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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