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旁,屏住呼吸,手缓慢地掀开猫眼,把脸侧贴到门上,左眼紧闭,右眼睁大,眼球死盯着门外,找了几秒,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仍旧是一样的景色。他提起的心这下次可落了下来。他拍着胸膛,在心中默念:刚刚一定是神经太紧张,造成了幻听。他刚要走开,突然,“咚咚~~~”那敲门声再次响起,他刚刚落下来的心又再次提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次敲门声响起,比上次更加有力,大声。他心想:不管外面是魔鬼是神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来到门边,再次掀开猫眼,观察,却仍旧空无一物。他视线往下一移,心底一惊:
那是一个满身穿戴着盔甲的不明生物。那不明生物明明只有五岁儿童般身高,却老态龙钟,相貌与人类相差不远,酒槽鼻,厚嘴唇,眼神如同鹰般锐利,橙色略带银丝的头发和胡子连在一起,身上的铁质盔甲带有一丝丝裂痕,盔甲没有掩盖的手臂上,那应肌肉发达而造成的青筋暴起,右手上提着一个印有狮子头像的锤子,眼镜四处张望,头却不偏离前方,左手不住的敲着门,每一次都比一次用力。他想:这是什么生物?矮人?矮人不是只在传说中存在吗!怎么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这时,门外的“矮人”仿佛不耐烦了,提起手中的重锤,两手握住,朝着铁门就是一锤,那怪力硬生生地将铁门凹进去一个大坑,他在门外吓得瘫倒在地上,心中不断念叨着:哪个天仙佛祖上帝耶稣不管是谁都救救我吧!而门外的“矮人”仿佛没垂倒门而发怒,“矮人”将锤子放到地上,震起了一片尘土,其重量可想而知!“矮人”甩甩双手,将锤子提起,又是猛地一发力,里面的人才刚有勇气爬起来逃离,那连门带墙都倒塌下去,带起了一阵尘土,蒙蔽了“矮人”和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的双目。带尘土过去后,地球上最后一人还在震撼这个怪力,然而“矮人”却马上反应过来,脚上一发力,那势头仿佛猛虎下山般,一下子冲到地球上最后一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锤锤死了地球上最后一人。
妈妈过世后,每天早上上学前我都会去父亲那里看一下。他非常虚弱,行动迟缓,但总是为我准备好一杯刚榨出的桔子汁,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并附上一张没有签名的字条:“给你的。”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从来不曾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小时侯,我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不爱我?”妈妈皱起眉头:“谁说他不爱你啦?”“他从不说爱我,”我抱怨说。妈妈怜爱地看着我:“他也没对我说过。但是,你看,他那么努力地工作,为我们买来衣服、食物,并为我们交房租。这就是你父亲表达爱的方式,通过行动告诉我们:他爱我们,爱这个家。”然后,母亲握住我的肩膀问:“你懂了吗?”我若有所悟地点着头。我脸上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心里还没接受;我依旧渴望父亲用双臂拥紧我,对我说他爱我。
父亲开了个小型的废旧金属回收厂。我放学后,常在他工作的地方晃荡,希望父亲叫我帮忙,然后再表扬我,可他从不让我帮忙。他的工作对于一个小男孩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母亲一直很为父亲的工作担心,怕他受伤。
父亲用手把废旧金属“喂”入一个装置中,那设备看起来像一对巨大的剪刀,切削起金属来,就像屠夫砍排骨一般快捷。刀片比父亲的身体还厚。如果父亲不是适时地投入金属就很可能受伤。
“你为什不多请个人帮你干那活?”有一天晚上,母亲一边问父亲,一边按摩父亲酸痛的肩膀。
“那你为什么不请个厨师呢?”父亲问。很难得地给了母亲一个微笑。
母亲站直了,手放在背后。“怎么啦?艾克?难道你不喜欢我做的饭菜了吗?”“我当然喜欢!但是如果我请得起帮手,那你也应该请得起厨师!”父亲笑了,我第一次感到父亲还有那么点儿幽默感。
父亲工作时那个用于切割厚型钢盘和钢柱的乙炔火炬也非常危险。它发出的嘶嘶声比蒸汽火车头发出的声音还响,它切割时总会飞出成千上万熔化了的金属小块儿,这些小块围绕着父亲,就像一群发怒的萤火虫。
父亲戴着厚重的皮手套、深色的护目镜和一顶宽沿帽。一天,飞溅的火花点燃了他的袜子,回到家时,他的脚踝都打起了泡。母亲为他涂上黄色软膏。“你怎么就不能再小心些,艾克?”母亲心疼地责问他。
“你要我怎么做呢?整天站在水盘里工作吗?”父亲故作轻松地说。
他们笑了起来。我不懂父亲怎么能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父亲不让母亲担忧的最好办法。
一天早上,父亲祈祷完后,举起手臂,轻声问道:“主啊,你可不可以让我的日子过得舒适些?”那一瞬间,任劳任怨、不以苦乐为念的父亲看起来是那样脆弱,我真想紧紧地拥抱他、保护他。
多年后,我每天去看望父亲时,都那么做了。通常,喝完父亲为我准备的桔子汁后,我会走过去拥抱他,并对他说:“我爱你,爸爸。”父亲从不告诉我他是否喜欢我的拥抱;我拥抱他时,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一天早上,因时间紧迫,我喝完桔子汁就径直向门口走去。父亲走到我面前,问道:“走了?”“有什么事吗?”我问道,心里很清楚他问话的含义。
“就这么走了?”他重复了一遍,交叉着双臂,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我。
我特别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现在是说出我早就想说的话的时候了。
“爸爸,我已经15岁了。你还从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呢!”父亲从我身边走开。他拿起空玻璃杯,把它洗干净,放好。
“你告诉过别人,说你爱我,”我说,“但我没有听你亲口说过。”父亲看起来很不自在,非常地不自在。
我向他走得更近:“爸爸,我要你告诉我你爱我。”父亲退后了一步,嘴闭得更紧了。他好像要说话,结果只是摇了摇头。
“说吧!”我大声喊道。
“是!我爱你!”父亲终于说出来了,他的手颤抖着,像受伤的鸟儿。就在那一刻,我见到父亲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这是我一生中从未见过的。
我站在父亲面前,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父亲是那样地爱我,以至于把这份爱说出口都让他哭泣。母亲是对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父亲都以他的`行动告诉我他有多爱我。
“我懂了,爸爸,”我说,“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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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他老实,上班老实守纪,为人老实诚恳。在他的世界里,做好本分的事,经营一个和睦的家,谦让一个好强的老婆,养育一对不省心的儿女。一切,都如唐僧在悟空划定的辟邪圈里运转,从未越轨半步,哪怕只是一点点想法。
年少的记忆里,父亲在家言语不多,像一头永不疲惫的牛,在家里家外忙碌。下班回家,拉过一个小木凳,在院前吧啦吧啦几口旱烟,余光仍在扫视着家里是否有需要他做的活儿。偶有小朋友过来,绕在他的膝盖边玩耍,父亲总是憨憨地将他们举起,逗得孩子发出银玲般的笑,然后满意地跑开。邻里间有需求,自不用多说,力大无比的父亲总是跑在最前,扛起最重的活。至今记得有一天夜里,父亲回来告诉母亲,说今晚学校开会,校长在大会上表扬了某某某搬走了一颗影响学校形象的巨石。母亲出离地愤怒了,因为弄走巨石的人是我父亲,但校长却不明就理地把表扬给了别人。在一旁做作业的我,也在内心嘀咕,明明是你做的,为何不说,为何自己受累却要让别人抢占风头,为何要做那个老实人。再一联系平时,我的眼前就拼凑起了这样的画面,老实巴交地埋头做事,再苦再累不抱怨的,从未给领导递一根烟,从未给领导送一次礼的,就是他,我的父亲,我那并不能给我带来骄傲的父亲。甚至,我开始羡慕那些别家的孩子,有一个圆滑处世,会溜须拍马,和领导称兄道弟,懂得迎来送往的父亲。
但羡慕终归是羡慕,父亲终不会因为母亲的埋怨,我们的虚荣而改变他的处世哲学。多年后,我已经站上了讲台,父亲也早已退休。闲不住的他在学校寻得一份花工的差事,于是,便有了每天和我一起早起上班的日子。很多次,我在讲台上撕扯着喉咙,父亲在窗外推着除草机劳作,那轰隆隆的声音总让我忍不住瞧上一眼。烈日下的父亲,穿着十几年前的旧衣,如老农一般挥汗如雨,黝黑的肌肤灼伤了我的眼睛。铃声一响,我奔出教室,厉声地对他吼道,你看这样的暑天,还有几个人像你一样,你就不怕中暑,一个月给你多少钱,让你这样卖命?父亲拉过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揩去挂在眼帘上的汗珠,振振有词地说,拿钱做事,做事就要做好。除了递上一瓶水,我真拿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他没有办法。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会聪明一点?为什么他除了老实,就只剩老实呢?
但,也就在最近这半年里,我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去看我这老实的父亲。母亲去北京带小陶子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这个没有过多言语的父亲。我,每日忙于上班,早出晚归。而父亲,终因上了年纪,不再和我一起穿梭于徐家坝的校园。一日傍晚,我接到邻里电话,焦急地询问我父亲在哪儿,我平静地回答,他能在哪儿,不是在家,就是在外散步。邻里大概意思是今天不见我父亲一起散步,心里觉得放心不下。我飞奔在回家的路上,在夕阳的余晖里,我看见我那父亲,跟着一大群同龄男男女女在校园的操场,悠闲地踱步,不时发出爽朗的笑,而身旁的那些老妇,甚至笑弯了腰。就这样,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想惊扰,只愿追随。一直来到家门前,我戏谑地问,老人家今天心情挺好?父亲憨憨地答,吃饱穿暖没烦忧,哪哪都好。
是的,我这老实的父亲,一生信奉的不就是活得简单自在而知满足吗?三餐可以无肉,衣物只需蔽体,上床就能酣眠。比起那些在物欲世界里沉浮,在功名利禄里进退的人来说,父亲的生活是乏味的,父亲的思维简单的。但,当我看到那些人,那些曾在宦海中极尽一生之力,在红尘里招蜂引蝶,拈花惹草,老来却孤零零地在操场上郁郁独行的时候,我又不得不欣然地承认,父亲的处世哲学,简单,却又充满了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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