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岁之前的事情对于我从来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忆,我的故事,都只是奶奶与母亲闲聊时的往事,我曾很仔细的听着,用这些往事尝试着再一次编织起幼时的记忆。后来的变化,我都亲身经历,在我幼稚的脑中,牢牢地记住了我快乐时的许多物景。就像老屋被雨水冲刷参差而颤抖破裂的土墙,晚上睡下,便有老鼠在墙缝中欢跃奔跑,墙下枯藤老树,西风瘦马,母亲种下的豆角红色的小花,顺着院中的苹果树,一直攀上墙头。墙角古井辘轳,被岁月旋扭打磨得光滑圆润。墙侧的鸡巢中仍带着鸡腹温暖的蛋卵,被我的黑手一把抓住,欢呼奔跑着交给奶奶。我的身影,就在老屋的处处,我怀念着,就像记起当年的自己。
离开老屋时我只有三岁,随着父亲的奔波,要搬到河西戈壁一处劳改农场去,父亲为实现让我们一家辗转迁往城里的愿望,毅然背井离乡。奶奶不愿我离去,心里难过,时常在打理那么一点贫寒行囊的瞬间,眼泪便掉在破旧的包袱上。我们特意请来邻居的照相师傅,在我出生的床前,母亲抱着我,照了我的第二张相片,我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镜头,剃着小平头,眼睛漆黑明亮,穿着胸前还沾着一片没有洗掉泥污的绒线衣,胸口还绣着一只腾空的老鹰。母亲剪着齐耳的短发,微微笑着,脸上圆润而没有一丝皱纹。我的眼睛和母亲生得很像,同样透着天真淳朴的神光。她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圆头领口,盘线纽扣的夹衣,黄底蓝线的格子,是那个时候的母亲。奶奶倚着门洞哭着,我一步都不曾离开过她,即便是去十里之外的外婆家,没有奶奶也是无论怎样也熬不到天亮的。我那样懵懂未知的远去,奶奶不知曾想念了多久,母亲不知是怎样难过忐忑的心情,摸索着一条漆黑不安的路程,再不见故乡的明月。
于是就到了戈壁滩中一个叫平川农场的地方。我的故乡并不是什么秀美的山川,依然山峦层叠,黄土丘陵,却精致而温暖,无论是泥泞的深巷小道,绊住了乡人的脚步,柴门后狂吠的黄狗,苍老的门洞槐树,檐下呢喃春燕,路中横卧的灰驴,或是荒凉的远山,山涧的铃响,田里等待一场春雨的麦禾,更有山前的溪流,水中嬉戏的顽童,我只到了这里,才觉故乡是那样美好平静。戈壁上没有山峦,一眼望去的尽是无限的沙尘和低矮的土丘,无趣的天空里偶尔飞过的大雁,枯竭的太阳和月亮,时而照着几分孤寂,时而隐在黄沙的后面,只如一副老画中隐约的一滴墨点,分明只是严酷和淡漠。唯一的树木便是屋前的白杨,几块初垦的菜田,用煤渣堆成的地垄,也能长出西瓜和西红柿。西瓜只能分得几个,沙地里的产物,真是甘甜滋润。西红柿却要冷落许多,成片的长着,熟透了就腐烂在地上,只是口渴时随手摘来,在衣襟上一擦便咬,汁水流出,也是爽口异常。最吸引人的,是常停在门口的一辆三轮摩托,白色的车身,碗口大的前照明灯透着几分神气,我央母亲扶着使劲爬上座椅,还够不着车把,便使劲的在装有弹簧的座椅上蹦搭几下。一旁还有一个专门乘坐的车斗,上面安装着一只替换的轮胎,仔细地研究一番,不肯下车,就这样拍了我最喜欢的这张相片。我歪斜地戴着一顶解放军黄绿土布的帽子,皱着眉头,毫无准备的面对着镜头,脸比离家时圆润了许多,个头明显的长高了,可仍有谁不放心我,从旁边伸出一只胳膊拽住了我的右手,我的不快,不知是相机快门的.一闪,还是因着那只胳膊。
这个荒芜又广阔的天地,连云彩都少有生出些许变化。每天跟着羊群,跑野了的伙伴,穿过一阵旋风,夹杂着母亲的呼喊。无趣时便去追逐一只慌张的野兔,看成群的麻雀乱哄哄地冲向枯燥的天空。戈壁滩分明而单调的四季,只有风是无论哪里都不曾遇到过的,刮起时,天昏地暗,连小块的砖头都会跟着跑起来。把脸贴在窗户上,听砂砾击打玻璃的声音。昏黄的灯下,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着衣物。母亲的手已然粗糙,却异常灵巧,就在白天时,还干着男人们才能干得动的体力活,一手牵我,一手用一根铁夹,捡拾卡车奔驰中跌落的煤渣。结伴的妇人爽朗而愉快地开着往事的玩笑,生活的风尘打在各自的脸上,紫红色的脸颊,顺手扯下头巾,只一擦,便随风而去。
我们在这里只匆匆地度过了一年,就传来了要撤离的消息。有人悄悄地在黄昏的灯下哭了,许多家庭依然挺立着,便如屋前那排孤独的白杨,有的家庭,却已在风中被吹得支离破散。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再一次收拾起简单的行装,各自奔往不同的前程。母亲照着父亲军装的样子赶制着我的一件新衣,鲜亮而俊俏的深绿色棱角分明,袖子和裤管做得很长,卷起来露在外面,又把父亲旧军装领口的红领章拆下来,缝在我的衣领上,我异常喜欢,背着父亲的水壶,同母亲在白杨树前照了张合影。母亲从故乡出来,依然还是当时的模样,只是那件圆口的夹衣,已然变成直角四方的狄卡式衣服了。
离去时的记忆,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家,穿越苦难,搁浅在现在的小镇。父亲的愿望伴随着许多痛楚,终于艰难地实现了,但却不得不拿出更大的力量,重新建起我们的归巢。奶奶从故乡赶来,是怎样的情景,我都已经忘记了,我们这个家族的爱,从来都深埋在心里,只一瞬间,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行动表达。唯有那件鲜绿的军装,我一直穿了许久。幼儿园时有次邻坐的顽童故意抹了污渍在这件衣服上,我不知是怎样的愤怒,使劲地咬了他的手指,老师惊异的看我,就像看一条饥饿的小狗守护自己的骨头。
这篇文章写得特别有韵味,不仅写了一件有关大人的“谎言”和童年天真的事,而且很好地写出了对于童年生活中大人“谎言”的思考,这思考是以问题的形式提出的,没有给出答案,但也分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就是韵味,你读出来了吗?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外出的同事,给我指了一条看起来比较安全的乡间小道。无奈我向来有探险精神,于是绕进那条巷子之后没多久就又绕出来沿着公路往前走。
走过灰尘铺天的马路,也一度被挖土机的黑色尾气熏蒸,骑三轮车的大哥疑惑的扫过我这奇怪的姑娘,不过,为自己的快乐努力而已,与他人何干?
就在心中那一点点希望的灯火快灭掉的时候,一片纯粹的绿色跳入眼帘,心之所向,于是奔着那翠绿而去。最初只念着绿色保护视力,而这一片绿又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不禁沿着稻田边的公路往前。远处一辆红色的轿车似拨开绿浪般往稻田深处驶去,仿佛是稻田的呼唤,引着我走进她的幽深奇境。再也抑制不住的喜悦促使我快速奔跑起来,越过一旁小憩的村民,我径直冲向了红色轿车走过的道路,一条乡间小水泥路,路面平整,偶有小草探出头来,昭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已经到了稻田中央,停下脚步欣赏这自然和人类共同筑造的美景,天不蓝,有点灰灰的,但阳光很暖,褪去了夏日午后的炽热,它似乎也在享受一个宁静的下午。我来了,刚好。
金黄的阳光懒懒的躺在稻田铺成的绿色大床上,摇曳着我们共同的休闲时光。微风阵阵扶过杨柳,掠过小径,摇晃着稻田床,似是催眠,更似爱抚。田鸡的阵阵咕咕声和着风的舞步,翩翩然调戏了一下微醺的我。呵,好调皮。
几个孩童从旁边的农家跑出来,小小的身影嬉戏打闹的声音为这幅唯美动图添上了悦耳的.和弦。
绕着稻田走完一圈,装了一下文艺青年,从指缝里流出阳光,45度的位置,刚好抓到了彩虹色的光晕,一圈又一圈,恍惚中好像进入童话故事醒不过来了……
终于走进了这一排杨柳,深绿色的成熟叶子里,一颗颗嫩绿色的小脑袋冒出头来,那是柳树的新芽,深深浅浅的绿在风中摇曳着自己的圆舞曲。
快绕完稻田了,留恋这翠绿的唯美,转过身再次远眺,呼吸着田野的自然气息,感受着生命的顽强和伟大。对呀,周而复始的生长,却从来没有厌倦过这种平凡而注定的命运,活得依然那么用力,那么认真。或许你可以认为,因为每一颗种子就只有一次生存的机会,那我们呢,我们不也只有一次么?可能有轮回,但就目前为止,我们活过的每一分钟,不都从来没有重来过么?我们何曾如此认真的活过?每一分翠绿都是一样的,但也都是不一样的,仔细观察,或许,真的有一点点区别的,不过因为每一份都向着最佳的色彩来努力,所以最后才会长成这么一片纯粹到骨子里的绿。那我们呢?
就像路边随手摘下的蒲公英一样,只需一点点风,她就可以浪迹天涯,永不回头,找到自己的归宿,然后又周而复始的完成繁衍生息的使命,扎了根,又换上另外一幅姿态来面对世界,在不起眼的小角落绽放着自己的美好。从不浪费,从不埋怨,义无反顾,恬静美好。
童年趣事令人难忘,但令人难忘的不仅仅只有趣事,这个思路是立足于“难忘”展开的。不仅可以写自己的童年,也可以采访父母、爷爷、奶奶等长辈们,写他们的童年,通过这些年龄不同的人的童年,来表现“永远的童心”。
比如说,童年憾事。一件心爱的玩具或别的什么东西丢了,到处找没有找到,于是误认为小伙伴拿了,和他大吵大闹直至闹“僵”了,见面都不说话。后来,发现是自己把东西放在了某处,忘了,想向他解释,可小伙伴已转学到了异地,联系不上了。
再比如,同样是玩具,自己的高科技玩具多一些,而父母童年的玩具,自己做的多一些;这样,可以从一个侧面表现不同时代的儿童所拥有的条件不一样,从而突出要珍惜现在大好时光的主题。当然,也可以说自己童年时喜欢玩玩具,父母以及爷爷奶奶童年时也喜欢玩玩具,(范文网 据此表现“爱玩的童年”,也是可以的。
秋收季节,忙于生计没有回去参加田间作业,心里矛盾之余,甚是激动,农村生活会立即填满记忆。
记得春耕时分,父亲总是带上烟袋,牵着一头黄牛,扛着犁耙下田去了。看着一行一行新翻的泥土,我便开始漫长的想象。父亲挥鞭的动作,是他一生最美的姿态,还有那斥牛的声音,就响透我的童年……
当家乡的布谷鸟叫醒沉睡的春雨后,父亲就开始将发芽的谷子均匀洒在泥床上。同时,也洒下了希望。
三月的阳光躺在父亲的背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插秧季节,父亲一手抓秧苗,一手蜻蜓点水般将秧苗插入田里。水里冒出一个泡一个圈,弄碎父亲弯曲的身影。
蛙声四起的暑假,父亲将粗壮的稻穗挥镰收割,脱粒,肩挑搬运至家,几乎每个步骤都是那么稔熟,在我眼里,父亲挑的是汗水与尊严。
一季的农忙,如一场甘甜的夏雨,又快又短。过后父亲又要开始计划将收割后的稻田翻土,插秧……
每次大风吹过稻田,金黄色的稻浪就是我记忆里最美的画卷。因为,这里会让我想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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