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五岁离家从军,耄耋之年才孤身归故地。
你走在熟悉的故乡小路上,阳光跳跃在叶间熠熠生辉,你想起你曾和玩伴在这条小路玩闹;曾有小贩在这条小路上叫卖;你的父亲曾扛着锄头与你在这条小路上走过,阳光和叶的阴影在每一个路过的人的脸上翩翩起舞。你又想起在黄沙漫天的战场上,你几次九死一生,每每陷入绝境你总是会想起故乡的父母和阿姊,想起儿时的玩伴,还有院里的松柏,他们如今怎样了呢?这么多年过去,即使你乡音无改,他们也该是认不出你了吧,不知他们是否也跟你一样日夜渴求有朝一日团聚呢?想着想着,你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远处走来的是故乡人。你快步走上前,告诉他你的名字,问他你家里人的情况,他讲的是温暖亲切的乡音,说的话却让你微微颤抖起来。他遥遥地一指,说,那应该就是你的家了吧。你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叹了口气,又道那儿早已没有人住,松柏和坟墓都已很多了。你一时怔在那里,失望、痛苦、悲伤好似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想过无数种与亲人相见团聚的情景,却从未想到十五岁那年一别,再见已是阴阳两隔。当你再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乡人已经走了。你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落魄的小院,脚步犹如千斤重。有野兔从狗洞窜过,有野鸡从房梁上飞起,有谷子在庭院长出,有葵菜在井上生长,曾经有过呢喃笑语的小院,如今却早已破败不堪。你站在一个个坟冢前,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看着碑上一个个你熟悉的名字,泪水沾湿了斑白的双鬓。
你舂去谷子的皮壳做饭,采了野生的葵菜煮羹,羹和饭一会儿就熟了,你望着这个萧条的小院,却不知能送给谁吃了。你走出家门,向东望去,那太阳升起的地方。你忆起双亲。你想到阿姊。你缅怀你的战友。你思念小院里的笑语。你想起曾经的生活,想起那改变了一切的十五岁的夏天。那造就了一切的六十五年。
太阳渐渐沉下了西山,光渐渐暗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斑驳细碎的日影。你的衣襟已被泪沾湿,你回到你荒芜的院落,你在那儿出世,你将在那儿度过你的余生。
我15岁参军,80岁才得以回到家乡。在路上遇见了同乡人,就问:“我的家里还有谁在?”乡里人说:“远远望去那儿就是你家一座坟墓。”
野兔从狗洞里出入,野鸡在屋梁上飞来飞去,院子里长着野谷,井边长满野葵菜。我就用他们做饭,饭已经做好,却不知道叫谁一起吃。我想起了家人,一口饭也吃不下,只能东张西望,默默流泪,感到绝望。战争给我们带来深厚的苦难,我已经没有依靠了。
凄凉的秋风卷起四周凋零的黄叶,风中,白发苍苍的我手持一碗煮好的饭食,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裳。看着那满院坟冢,我独自在那秋风中独自叹息,是一声声低沉而微弱的叹息,我想抓住那流失的岁月,但力不从心啊!
往事随风,思绪渐渐回到从前。十五岁,一个多么令人振奋的年龄!当年我气宇昂扬,欲攀天摘月、下海捞蛟。少年大志,尽显心头。当征兵之令传来时,没有半丝犹豫,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背负行囊,策马扬鞭,消失在那天际之中。
来到边疆,拿起武器,一股傲然于天地之情从心中升起:从此,我定要保家卫国,***敌立功。
几十年,都在腥风血雨中度过;多少次,看着战友们含恨而别。少年的不屈之心,已在一次次伤痛中消逝;少年的壮志豪情,已被时光磨平。几十年了,虽然在一场场战争中侥幸逃生,可仍未成为将领,是怀武不遇,还是老天的玩笑?铜镜中,发现满头青丝变白发;看见乌黑的胡须已披霜;脸上也起道道皱纹;已是老大徒伤悲。毕竟我不是赵子龙啊!是到了离去的时候了。一次次申请,一次次等待,连头上白丝也随着秋日边疆的枯叶一起凋零。终于,将军同意了我的请求。一丝凄然苦笑浮现脸上,回乡时,才发觉自己已一无所有,少年心志已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掏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了。
到了家乡,已是面目人非。昔日共同嬉戏的同伴皆已夕阳西下了,唯我断肠人还在天涯。村中一个个未程相识的面孔令我感到心寒:回来又有何用?家在哪儿?家中还剩余谁?问了位同乡,见他指了个房屋,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其实我早就看见了那间破败的房屋:屋顶残砖碎瓦,院墙已被推倒,正门仅剩半片门板,院中伸出一棵枯树,显得阴森恐怖。看着我走向那间屋子,周围的人都心生猜疑:那间屋子十几年前就已无人居住,他来干什么?
走进屋,看见屋梁上有野鸡在哀啼,厅中、院中长出了各种杂草,后院中的狗洞已变成了野兔洞,一股悲痛心情顿时将我的心填满,那一座座的坟包,都诉说着一个个我不知道的故事,幼年时的回忆,与之形成了今非惜比的鲜明对比,两行热泪从我憔悴的老脸上空流着。往事随风,一切皆缘。缘起缘灭,由天注定。我采集好食材,回屋做饭,饭好后,看着那些坟冢,伤痛之情又一次浮现。谁人与我共餐呢?心中问道,无奈一叹,细细算来,自己已耄耋有余了,而那尘缘往事,皆随残风而去。改写《十五从军征》-eletric-eletric的博客
远处,是谁在叹息?天际,是谁在哭泣?风中,有谁人远去?心里,有几许泪滴?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荒凉的山上松树密密麻麻地生长着,秋风把落叶吹到了树根处。战士们一去数千里,残酷的战争,还能让人回到故乡吗?
他十五岁,就被皇帝的士兵带走,从事了不甘心为皇帝而战的兵役。
直到他八十多岁,战争才结束,皇帝才准许他回到故乡。
回家的这一路,他不停地走,兴奋的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自己的家人啦!
可是刚到村子,一种凄凉的感觉,就涌入了他的心头,他立刻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儿时的玩伴,只是经过漫长的岁月,她也已经白发苍苍了……
他立刻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去,激动地问:“我们家中还有谁?”
她十分悲伤,眼睛还有些躲闪的说:“真想不到你还能回来,嗯,那里是你家”她指着一间破旧的房子说:“松柏在一个个的土坡上,生长的很茂盛……”
他一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连忙跑到家中。屋子里住满了野动物:野兔从狗洞中出来,野鸟从房梁上飞走。
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花环绕着井台儿。他用捣掉壳的野谷子来做饭,摘下葵叶煮菜。
生锈的饭锅中,冒着热腾腾的气,他仿佛在这里看到了他小时候母亲含笑为他做饭的情景。一阵寒风吹来,把这幅温暖的画面儿吹散了,留给他的只有无声的孤单……
饭熟了,他端着这简单的饭菜,来到了厅堂,却没有人与他一起吃饭。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院子中,看着那片亲人的坟墓,老泪纵横。
战争已成往事,胜负不在被挂念。当脚步已显得蹒跚,我想我该回家了。
没想到自己还会认得这山路,它已随岁月的流逝变得平滑,偶然突兀的石子也不甚明显。我定步凝望,看到了七岁满头蓬发,举着蒲公英飞奔的自己;看到了十一岁背着山柴,袖口里紧紧地裹着一本书的自己;看到了十四岁因为丢了镰刀不敢回家,半夜里被家人在大杨树下找到的自己;看到了十五岁的自己,然后时间定格,父母、姐姐、小弟,来为出征的我送行,还记得父亲眼中的坚定、母亲低声的抽泣、姐姐递过来的荷包、小弟珍藏的小木棍,还记得风一路往南吹,而我一路向北走。
回忆飘散,视线清晰,眼前的这个人他是谁?“虎?你是虎吗?”我努力回忆,他就是后排房的阿虎。“阿毛?”他微颤的声音,让我压抑了六十余年的情感迸发出来,六十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属于我的外号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接着它流露出了使我不安的怜悯,一片干枯的叶子划过眼前,似乎预示着悲哀。
“前面那有两棵松柏的院子,就是你的家了,那一个一个的坟墓,只是你家人的归宿吧。”他用与我同样苍老的手拍拍我的肩,然后转身,不见。
我带着近乎绝望的一颗心,来到家门口,低矮的四个小土包,将心逼向绝望之颠。一切注定会是悲伤的。野兔从狗洞跳进跳出,野鸡在屋梁上扑扇着翅膀,院子中有野生的谷子,水井上生出了莫名的葵菜……我尽力以平静的心情面对眼前的一切,而心,已被撕成碎片。
我上前,摘下庭院中的谷子和葵菜,生了火,我要做饭。我对自己提出了这辈子最苛刻的要求——微笑。我试着咧一下嘴,却感觉生疼。
那口破锅里的水沸腾了,水中的几棵干巴巴的谷子和葵菜也随之翻滚,除此,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忽而一阵风吹过来,我似乎听到些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苦笑地摇摇头,幻觉吧。可是那声音又随着一阵风飘过来,它不是幻觉。我循声而去,看到的是一只灰褐色的、生了锈的小铃铛,它像六十多年前一样挂在门口,孤孤单单地挂着。我轻轻地把它摘下来,轻轻地把它放在左边胸口的位置,只有手中一碗粗糙的、没有任何味道的饭,还有一点温度。
看门外东边那棵大杨树,还如六十多年前一样站在那儿,可是世事变迁,一切都已不是从前。
望着天空,轻呼一口气,心想:离开家已有六十五年,不知现在父母是否安在,亲朋好友是不是已经儿孙满堂。
在回家的路上,和熙的春风轻抚着我的心,勾起我心底的回忆:六十五年前,我正和父母与妹妹在院子中闲聊,突然一群士兵闯入了我家,那群人说:“就这小子吧!我看着他行。”一群人强硬的把我拉走,我强烈的反抗,父母也求着不让他们带我走,看着父母眼睛流出的泪水,我满脸的愤怒。最后,为了父母不再为难,我还有踏入当兵的征途中,那时我还仅仅十五岁,听到前面的车夫说:“老大爷,到了!”我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慢慢的下了车。
走在村中,发现村庄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路途中我碰见了一个我的乡邻,我问他,我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乡邻说:“想那边远远看过去就是你家,门前松树和柏树中是一片坟墓。”我的心突然惊了一下乡邻又告诉我:“你走近看野兔子从狗洞里面出入,野鸟在你家屋顶上飞来飞去。院子里长着各种各样的野生的谷子,还有野生的葵菜环绕在井台上,包满了整个井台。”当我回到家中做饭的时候用野谷和舂米来做饭,摘下葵菜来做羹。汤和饭不一会就做好了,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叫谁一起来吃我做的这些饭菜。
我走出大门向着着东边的方向望去,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我的征衣上。我从小就出去参军,现在我的亲人都没了。我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现在的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会去参军。
以后的每个清明节,我都会去看看我的家人,和他们说说我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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