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取这个名号,与老师上课提及的鲁迅先生的忧国忧民的思想有关。所以最近又重新拿起了鲁迅先生的小说,细细品味了一番。故事发生在一个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半洋钱。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他要去买“人血馒头”给自己的儿子小栓治病,天气虽冷,老栓到觉得爽快,仿佛变了少年,得了神通,跨步格外高迈,而当他从康大叔接过馒头之后,他的精神全在一个馒头上,仿佛抱着一个婴儿。
相信很多人看了,都会觉得很荒谬,这和古人求符泡茶治病有何区别呢?而华老栓却跟捡到宝一样,罔若不知。而更荒谬的是这个用血浸过的馒头凝聚着华家夫妇大半辈子的心血。相信,很多人会被这一幕感动。但是恰恰相反,我觉得可悲。假若华老栓有多个儿子,他还会不会倾其大半生的积蓄去为不可救药的儿子治病呢?答案是很肯定的,不会!不只有一个儿子,而有多个儿子,足以让华家传宗接代,那本就贫困不堪的老栓还会不会。因为他还有别的儿子,足以保华氏香火不灭,所以这爱变了“质”。试想老栓生活的年代,尽管当时的封建制度已经土土崩瓦解,但像老栓这一把年级的人,“思想蛀虫”已经深入骨髓了,他的脑子里充盈着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华大妈也被“三从四德”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为了华氏的香火,为了到阴间给自己的父母一个交代,他们必须救自己的儿子,相信这种行为,与其说是父母对儿子的爱,不如说是对祖宗的孝吧!
而在另一边,一个资本主义者,夏瑜被处死了。而夏瑜的血,也就是这人血馒头的来源。但是,这个革命者的死并没有给老栓这些人的生活带来什么风浪。他才不管被砍头的人为何流血。如果这血救不了儿子,他便会觉得这没有什么价值。这就是以老栓这典型人物为代表的“民痞”的声音。
而夏瑜的死竟是如此无声无息,她的母亲为她上坟时,“忽然看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她,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羞愧的颜色”。这又让我倒吸了两口冷气,这有什么羞愧的?难道她羞愧她的儿子闹革命吗?那革命反倒像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这个社会好无知无觉,就算是革命者的母亲也只认为儿子被冤枉了,可是这就是当时的中国的人民,常用自己的血,去洗权力者的手。
这里的底层人民是麻木不仁的,只要与自己不相***,那么把***人也看作一种热闹,“颈项伸的很长,仿佛许多鸭子被无形的手抓住了,向上提着”。他们没有受过教育,愚昧无知,即便康大叔是个大恶人,但他告诉老栓什么时候***人,且人血馒头能治病时,老栓两口子真的是异常感激,就如今天俗话所说:别人把你卖了,你还替别人数钱呢!
而据当时背景了解,革命者夏瑜隐喻了革命烈士秋瑾,对“民痞”的奴性和麻木不仁让我们不禁思考,如果中国民族没有觉醒,那革命就永远无法成功,只有充分发动群众,共同斗争,才能取得革命的最后胜利。
今天我读了《药》下面我为大家摘抄一段: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杨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化过纸,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等候什么似的,但自己也说不出等候什么。微风起来,吹动他短发,确乎比去年白得多了。
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褛的衣裙;提一个破旧的朱漆圆篮,挂一串纸锭,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一坐坟前,放下了篮子。
那坟与小栓的坟,一字儿排着,中间只隔一条小路。华大妈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饭,立着哭了一通,化过纸锭;心里暗暗地想,“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观望了一回,忽然手脚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下几步,瞪着眼只是发怔。
华大妈见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过小路,低声对他说,“你这位老奶奶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人点一点头,眼睛仍然向上瞪着;也低声吃吃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华大妈跟了他指头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坟,这坟上草根还没有全合,露出一块一块的黄土,煞是难看。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鲁迅的《药》无论在人物塑造上,还是在主题突出上都很成功,让人不得不佩服鲁迅良好的文学功底。
小说向我们呈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悲苦生活和他们麻木的心理。从低声下气的华老栓,痨病缠身的小栓,心酸悲苦的华大妈,衣衫褴褛给儿子上坟的夏四奶奶,到康大叔,花白胡子和驼背五少爷,我们都可以洞悉到那个时代人们的凄苦生活。驼背五少爷,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存在了少许的谑成分,还是他曾经真的是个少爷,但又怎会落魄现在这个地步呢,我们不得而知。也许,这也留给我们读者想象的空间。
对于人血馒头,我始终不敢漫谈。在鲁迅笔下的人血馒头是那么地触目惊心,让人竖起汗毛。他写道:“那人的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直搜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简练的语言一笔勾勒,却直击人心,让人不敢忘却。
药是苦的,鲁迅的《药》更是苦上加苦。鲁迅固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怀,而这里恰好体现得淋漓尽致。
底层百姓的愚昧无知是其一苦。人血馒头在华老栓手中,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这是一种多大的讽刺!华老栓,他战战兢兢的经营着小茶馆,努力攒钱。忙碌了大半辈子,自己省吃俭用,却为了救儿子一命,甘愿掏出自己积攒多年的几个洋钱,就只换了几个人血馒头。在我们看来,这是多么的不值。也许很多人都赞同一种看法——华老栓的确很爱他儿子。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也不尽同意。华老栓这般奔波劳碌,未免不是受了古训的影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在那个年代早已深入人心,连鲁迅笔下的另一个人物阿Q也知其意,更不用说华老栓了。假若华老栓家有很多个儿子,试问华老栓还会这般尽心尽力吗?我看未必吧。无论如何,封建礼教制度对人的戕害已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了。还有那个红眼睛的阿义,毫无人性的对夏喻打,反而感到自豪。而人们却也觉得理所应当,毫无醒悟。我想此刻,每个读者心中都是苦涩的。
希望破灭是其一苦。夏喻,是一个革命者,代表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象征着革命的希望。然而,他却得不到人们的支持与拥戴。他讲革命,人们感到气愤;他挨红眼睛阿义的拳打,人们还幸灾乐祸,他说阿义可怜,人们就说他疯了。华老栓,夏喻,代表着华夏。华夏本是一家,原本相互依存的他们,却没有做到。华老栓没有支持夏喻,而且还愚昧到用夏喻的鲜血去治愈自己儿子的病!
夏喻是可怜的革命者。人死后还受到人们的歧视。“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家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的馒头。”宛然阔人家里祝寿的馒头,这是一种怎样心酸的比喻,却道出了中国底层人民的悲苦。
夏四奶奶,夏喻的母亲,可她却不理解自己的儿子。她在清明节给儿子上坟,却是“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坟前……”他只是认为自己的儿子被人冤枉了。对于儿子坟头出现的花环,以为是儿子显灵,这是多么可悲啊!夏喻的孤单,只有少数革命者在缅怀他。
作为一个革命者,革命的失败,暗示着前途的无望。正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也许鲁迅写这篇文章时也是这样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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