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已则攻短,论人则取长。
“不,我只是刻苦而已”、“我只是其中的一员”、“我并没有超越他”,三位大科学家的回答多么谦虚!他们是多么令人尊敬啊!这些事例适用于“人生”、“品质”和“修养”等话题。
吕岱哭徐厚
三国时的吕岱位高权重,名声显赫,但能虚心听取批评意见。他的朋友徐厚为人忠厚耿直,常常毫不留情地批评吕岱的缺点。吕岱的部属对徐厚不满,认为徐厚太狂妄,并将此告诉了吕岱。可吕岱反而更加尊重和亲近徐厚。徐厚死后,吕岱失声痛哭,边哭边诉:“徐厚啊!以后我从哪儿去听到自己的过失啊!”
写我一生的错误
受世人崇敬的周因来,一生谦虚谨慎,平易近人,身为总理虽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但每到一处都要深入群众了解情况。60年代他有一次到上海考察,与电影演员们会面,在亲切交谈中,有同志热情向他建议:“总理,您给我们写一本书吧!”可他回签说:“如果我写书,就写我一生中的错误,让活着的人们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
梅兰芳拜师
京剧大师梅兰芳,他不仅在京剧艺术上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还是丹青妙手。他拜名画家齐白石为师,虚心求教,总是执弟子之礼,经常为白石老人磨墨铺纸,全不因为
自己是外名演员而自傲。
有一次齐白石和梅兰芳同到一家人家作客,白石老人先到,他布衣布鞋,其他宾朋皆社会名流或西装革履或长袍马褂,齐白石显得有些寒酸,不引人注意。不久,梅兰芳到,主人高兴相迎,其余宾客也都蜂拥而上,一一同他握手。可梅兰芳知道齐白石也来赴宴,便四下环顾,寻找老师。忽然,他看到了冷落在一旁的白石老人,他就让开别人一只只伸过来的手,挤出人群向画家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师”,向他致意问安。在座的人见状很惊讶,齐白石深受感动。几天后特向梅兰芳馈赠《雪中送炭图》并题诗道:
记得前朝享太平,布衣尊贵动公卿。
如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
梅兰芳不仅拜画家为师,他也拜普通人为师。他有一次在演出京剧《***惜》时,在众多喝彩叫好声中,他听到有个老年观众说“不好”。梅兰芳来不及卸装更衣就用专车把这位老人接到家中。恭恭敬敬地对老人说:“说我不好的人,是我的`老师。先生说我不好,必有高见,定请赐教,学生决心亡羊补牢。”老人指出:“阎惜姣上楼和下楼的台步,按梨园规定,应是上七下八,博士为何八上八下?”梅兰芳恍然大悟,连声称谢。以后梅兰芳经常请这位老先生观看他演戏,请他指正,称他“老师”。
名人谦虚
古希腊的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不但才华横溢著作等身,而且广招门生奖掖后进,运用著名的启发谈话启迪青年智慧。每当人们赞叹他的学识渊博,智慧超群的时候,他总谦逊地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自己的无知。”
被人们称颂为“力学之父”的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在热学上,他确定了冷却定律。在数学上,他提出了“流数法”,建立了二项定理和莱布尼兹几乎同时创立了微积分学,开辟了数学上的一个新纪元。他是一位有多方面成就的伟大科学家,然而他非常谦逊。对于自
己的成功,他谦虚地说:“如果我见的比笛卡尔要远一点,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的缘故。”他还对人说:“我只像一个海滨玩耍的小孩子,有时很高兴地拾着一颗光滑美丽的石子儿,真理的大海还是没有发现。”
扬名于世的音乐大师贝多芬,谦虚地说自己“只学会了几个音符”。
科学巨匠爱因斯坦说自己“真像小孩一样的幼稚”。
法国化学家安德烈取得了化学成就时,他对慕基人之一。他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欧文斯学院专门为他设立了有机化学的新教授职位,格拉斯大学选他为名誉博士,这许多荣誉丝毫没有改变他的谦虚为人。肖莱马逝世后,恩格斯在悼文中称他:“是世界上最谦虚的人。”
满招损,谦受益。
孔子不耻下问,周公不耻下,故行成名著,后世以为圣。
全片结束时,黎明扮演的梅兰芳,一袭白衣,朝着众多仰慕者微微欠身,轻声道:“谢谢大家,都别跟着了,我要去扮戏了。”
戏是好戏,词是好词,全片意境歌行至此,轻轻巧巧弄了个花腔,逝入云端,似有若无之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尾,可就是……,就是缺了点韵味,少了点劲道,这个梅兰芳,总不如我们想的,似乎也并不是影片所要交代的,陈凯歌对媒体的记者说:
“在等着拍他(黎明)的时候,他一直在摄影棚的走廊里走来走去,右手撩起他的衣襟下摆,我看了很感动。对这样的演员,我们还能说什么?”
似乎的确也无话可说,黎明并非是个不努力的演员,除他以外,当今世上再找一个 “梅兰芳”扮演者,恐怕至多也只是与他在伯仲之间。他在戏中,一直努力的靠近梅兰芳,以至于片中邱如白的扮演者孙红雷看完影片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演得真好;以至于梅葆玖看完他的“梅兰芳”,表示有生之年,再不会授权给第二人去扮演梅兰芳。
然而,这个梅兰芳,还是有其形而失其魂,似其貌而无其神。编剧严歌苓说,梅兰芳是一个温柔的抵抗者。要知道,梅兰芳抵抗的不是某个人,某种势力,某样困境,他抵抗的是一个时代。首先,要抵抗京剧从“老戏”向“新戏”转化时候,来自业界同行、广大票友的普遍置疑,甚或是明枪暗箭的诋毁,背负的是“输不起,一输就永不翻身”的压力;其次,要抵抗戏子从“下九流”向“有身份”转化时候,来自包括鲁迅、胡适、陈独秀在内的文化巨擘、社会主流声音的蔑视与不理解,背负的还是“输不起,一输就是永不翻身”的压力,他所抵抗的,是当时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他一个人走在时代最前端的时候,整个时代都在拖着他往回走。仅仅“温柔”是抵抗不了的,支持他拖着时代朝前的,必然有一股内在的无比坚定执着的力量,然而这在黎明身上看不到。
黎明还是那个黎明,那个《甜蜜蜜》中的黎小军,那个《半生缘》中的世均,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不是一个披荆斩棘的\'斗士,他学会了梅兰芳的妆容,学会了他的身姿手势,甚至学会了极具专业水准的京剧的身段台步,但是他没学到梅兰芳的斗志与魄力,因为他从来没有跟一个时代决绝过——恰恰从前有过一个决绝的人,演过一个类似的绝好的角色,只是可惜:世间已无张国荣。
20XX年4月1日,张国荣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宣告了他与这个世界彻底的不妥协,在他留下的难以计数的角色中,最光彩照人的是《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同样是导演陈凯歌,评价张国荣的表演是这样说的:
“张国荣必以个人感情对所饰演的人物做大的投入,方至表演上这样的境界。正是他的一个眼神,将《霸王别姬》迷恋与背叛的主题说尽了。”
其实,一个导演对演员,不可能是“无话可说”。只不过也许,他了解到,多说也无用,因为表演到了一定境界,演得是骨子里的那股疯魔,除非再世为人,否则难以企及、无法复制。
然而,在影片《梅兰芳》中,的确有许多地方需要那股子疯魔,比如:
梅兰芳对“平生最爱的女人”孟小冬可望不可即,最大心愿只是与她一起看场电影,就当两人即将成行,却有戏园子老板要他去救场——这是一个极富象征意味的情节,因为错过了“这一次”,也会错过“下一次”,永远错失下去了。于是梅兰芳对老板说:
“去不了,我有急事。”
老板笑道:“还有什么事比救场急?”
梅兰芳沉声道:“我要是非要犯上一回浑呢?”
老板笑道:“您不是这样的人。”
梅兰芳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要就是那样的人呢?”
只言片语中,是梅兰芳拼了命的要抓牢自己手中命运的线绳,恰好《霸王别姬》中也有类似的情节:
段小楼与程蝶衣在后台卸妆,蝶衣试探小楼,说要与他演一辈子的戏,小楼觉察不对,尴尬笑道:
“不是演了一辈子了吗?”
蝶衣听出他话中有逃脱的意图,嘶声道:
“不成!少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都是想抓牢而抓不牢,张国荣的表演是倾尽全力,玉石俱焚的拼***过去,而黎明却只是温水绕身,似怒非怒,一股子气都提到嗓子眼了,却没有逼仄住口腔鼻舌,平平无奇的吐了出去。
再比如,梅兰芳被逼出席日本军方安排的“复出表演的记者招待会”,事先替自己打了可以制造病情的伤寒针,又早早蓄起胡须,表达自己决不妥协的态度,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这样说:
“我有个长辈,临终之前跟我说,婉华,你以后成名了,能不能给咱们唱戏的地位,提拔提拔啊?我说好啊。”
而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不肯向造反派低头,段小楼前往劝说,蝶衣不让他进门,隔着门告诉他:
“你楚霸王都低头认罪了,那京戏能不亡吗?”
一样是在凭一己之力对抗时代重压时候,追溯内心,掏心掏肺的一句话,掏出了支持自己的最本质单纯的力量:
不过是在尽一个戏子的本分。
一个是要在全世界面前树立一个堂堂正正的戏子的形象,一个是想要老老实实唱戏,该怎么唱就怎么唱,不被其他因素干扰。可惜一样境界,两种表演,张国荣把他那股子疯魔全部收缩到体内,又一字一字的往外吐,凄婉绝伦,而黎明的台词在胸腔,英雄气短,只是借了个“梅兰芳”的躯壳,说的不是他内心的话
而在《霸王别姬》中,张国荣讲的似乎句句是他内心的话,不疯魔不成戏,他也最终把自己的生命演绎成了一出让万千人落泪伤心的大悲剧。
“谢谢大家,都别跟着了,我要去扮戏了。”
看来看去,这句话仿佛不属于“梅兰芳”,倒好像是写给张国荣的迟到了5年的绝好台词。我想,在那天晚上,张国荣在高楼上凭空远眺,身前是香港岛繁花似锦的炫目夜景,对着他心目中万千影迷,说出这样一句台词,可能是所有热爱他,至今仍在思念他的人,所能够设想的,他留在世界上最美好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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