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景和动景是客观存在的。高山、花草、树木及建筑物等,在我们平时的观察中往往是处于静止的状态,而聚散的云彩,风雨中摇曳的花朵、树叶和小草等却处于活动、变化的状态。我们观察景物时,既要注意它的静态,又要注意它的动态。若只写静景,就很容易使文章呆滞,而只写动景,又可能失去稳定。动笔时,需把这两者结合起来,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两相对比,相互映衬,这样绘景才会生动、活泼,写出的文章方能情趣盎然。
例如有一篇题为《傍晚》的文章,小作者写被晚霞笼罩着的府山顶、树和望海亭,它们是“静”的,而望海亭上空飘动的云彩却是“动”着的,它们“一会儿像人,一会儿像狗,不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匹奔驰着的枣红马,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只引颈鸣啼的雄鸡……”小作者把动态和静态结合起来描写,静态美和动态美交相辉映,把晚霞描述得十分可爱。
作者在文中既抒情,也写景,从而使情景浑然一体。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既有充满诗意的令人神往的景色描写,如悠悠的彩云、柔美的金柳、迷人的波光、软泥上的青荇、清澈的泉水、五彩的彩虹、斑斓的星辉、悄悄的笙萧、善解人意的夏虫……也有直抒胸臆的情感倾诉:“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满载一船星辉,在星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萧”,情景交融,浑然天成。再如作文片段:“我走上这座小桥,心情是那么愉快。桥下,水底的鱼儿清新地游动;头上,欢乐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微风吹来,镜子般的水面荡起轻轻的波纹,倒映着河面上的桥影,随着波纹轻轻地颤动,真像弧形的五线谱。我禁不住内心的喜悦,真想高歌一曲,又怕惊飞了树枝上的鸟儿。我也真想跳一段优美的舞蹈,又怕吓跑了桥下的鱼儿。”小作者在文中描写了水底的鱼儿、头上的鸟儿和河面上的桥影三种景物,每一种景物的描写中都浸染了作者愉快的心情。要不,鱼儿怎会清闲,鸟儿怎么会自由自在,桥影怎么就成了五线谱了呢!作者把自己的感情注入到景物描写之中,使景物有了情感,有了韵味。最后两句直接抒情也是和景物融成了一体,引起了读者深深的共鸣。
在素描绘画当中,最关键的当然是结构。
现实中很多画家,由于对人物或物体结构缺乏了解,最后只能走形式的路子,在创作中很难拿出具有深度的力作。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方便的照相机(现在都使用数码相机)和扫描仪,可以在电脑中处理图形,能够省却很多造型的麻烦,但是,形是形,结构是结构,并不是一个概念。对绘画的过程而言,形是附着在结构之上的表象,而结构才是对象的支撑;外在形的轮廓无法真正表现对象的内在美。
我们所观察到的对象的外形,那是一种表象,一种轮廓。当对象一旦变换位置,而我们又缺乏对结构的了解,就很难着手。在初学阶段,几乎每个人都经历了利用稳定的三角形来确定形体的大体位置和构图,然后再用小的虚拟的三角形、方形等分解被画对象局部的位置,这样的方法最后只能是比葫芦画瓢,照相般描绘对象。
就像我们已经走过了充饥的年代一样,我们已经走过了缺图的年代,正跨入一个读图的时代。各种图形、图像、图库层出不穷,再用照相的方法——抄照片去再现对象,倒不如干脆去搞摄影算了,那我们还不如照相机来得客观。对画家来说,最难以接受的便是被人夸奖为:看画得多好,像照片一样。也就是说,那些个作品没有强烈、强调和更深层次的东西,缺少画家对形体结构的理解和对对象的内涵表现的创意,这又怎么能算得上绘画的艺术作品呢?
艺术的真实,并不是纯客观的真实,而是画家通过自己的感官和手,表现画家内心的感受的一种艺术的真实——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刻画与刻划。
景物是客观的,但若不能给“景”自然地烙上“情”印,这样的景物只不过是苍白美丽的“躯壳”,难以达到感人的目的。其实描摹景物的过程本身是写作主观感受的过程,正如王国维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景与情是密切相关的,情由景所背负,景为情而浸蘸,情是灵魂,景是载体。这就要让景与情有机融合,只有在描绘客观景物的同时,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等感情融注到作品中去,才能使读者产生共鸣。
那么如何为情感的抒发找好“婆家”使之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呢?
关键要挑选好景物,所选取的景物具有的特点必须与作者抒发感情的主旨有某些相似或相通之处,正所谓“亮景写喜情,暗景写悲情”。例如:鲁迅在《故乡》第五段中,他是这样描写故乡的:“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这枯萎的野草,没能享受阳光雨露,在寒风的摧残下,只能是“断”了,“抖”着,一个“断”字,何等伤痛;一个“抖”字,何等凄惨;由静到动,何等传神。此情此景,“我”心伤故乡之情,已跃然纸上。在写景的字里行间,自然渗透感情,景与情可谓是有机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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