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养了两头小白猪。它们全身雪白,一对大耳朵像两把有力的扇子,忽上忽下不停地扇动;鼻子长长的,一对圆圆的鼻孔,像两个小山洞;鼻子下面藏着个大嘴巴,不仔细看,真不会发现鼻子下面还有张嘴;鼻子上面有一双让人捉摸不透的小眼睛,满脸的皱纹,实在不怎么好看。
农忙时,妈妈下地干活,让我在家喂它们。我把猪圈门打开,把调好的食料放在猪圈门口,馋嘴的小猪鼻子尖极了,香味早被它们嗅到了,还没等我把猪食倒在食盆里,它们就一拥而上,把满满的一盆猪食给拱洒了。猪食溅到我脸上、裤腿儿上、褂子上,气得我顺手拿起棍子想揍它们。可刚举起棍子,它们就“嗷嗷”地叫起来,似乎在向我求饶。看着它们那可怜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让棍子落下去了。
小白猪渐渐长大了,更暴露出了它们的本性--贪吃、贪睡。每当妈妈喂它们时,它们便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还不停地发出哼哼声。
我猜,我们的班主任人缘一定很差,因为她连个代课老师都请不到。别班的英语老师一说要请假,一堆老师自愿要帮他代课,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代课老师就出现了。我们班主任就不是这样了,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她的忙,怎么会这样呢?就连别班的老师都不喜欢她吗?
她上课的时候,喜欢发问,我就会举手想要回答。但是她偏偏不理我,一定要叫班上那个反应最慢的“呆头娃”回答,他明明也没举手,大家也都知道他一定回答不出来,老师却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一直问,一直让全班等,我心里一直跟老师说著话:“老师!这也是我们的时间耶!我们的爸爸赚钱很辛苦,希望我们在学校多学一点东西,老师你花这么多时间在那个人的身上,我觉得很划不来耶!”老师当然听不见我说的话,我们就只好跟著她慢慢跟那个回答不出问题的人耗着。
她很喜欢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我常常有做牛做马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是学生,本来就应该要学习适应老师,所以我很努力的忍耐,我一定可以战胜自己的。
如果这些话,老师能听见就好了。
春雨后阳台的小石缝里,时常趴着几只灰黄的蜗牛。每当阳光洒在长满青苔的方砖时,它们就一只只缓缓爬出来,伴着朝露径直向墙沿上爬去,渴望在最高点多沐浴些阳光。
清晨,一夜的雨停了,阳光透过水滴把阳台照得亮晶晶的。墙面上倾刻问充满了生机,一只只小蜗牛好奇地探出头,慢慢地向着有阳光的墙沿爬去,在墙面上留下了一道道透亮的痕迹。小小蜗牛细心编织着它们重重的壳下那大大的梦想在少有生机的阳台,这是一处极有活力的景致。 对蜗牛的回忆很少,只想起孩提时候住在乡村的老石屋里。每到春雨过后,墙角缝中总会有一只蜗牛背着另一只蜗牛在墙壁上爬,找个洞钻进去。再一次的雨后,便多了许多小蜗牛。这时,我总会同玩伴们到长满许多青苔的老墙根下翻开那些久未挪动的石头,提几只漂亮的小蜗牛放到
筷子上,看谁的蜗牛爬得最快。可渐渐长大后,也便渐渐忘了这个游戏。
生活中再也没有蜗牛,只有成绩了。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上几丝无奈与怀旧。这时,那几只渴望阳光的蜗牛已爬到了半墙腰上,似乎都有些累了,丧失了先前的热情,有几只开始往下爬,有的索性缩回了壳里,不再往上了。 仅有只极小的蜗牛仍有点顽固地向阳光靠近,继续着这有趣而艰辛的旅程。
我叹了口气,开始为那些无心向上的蜗牛们惋惜,嘲笑那几只回头的蜗牛不如把回头的精力用在坚持的信念上,都只差着一半啊。但那口气听来更像是叹息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在为自己没有坚持努力而无法考好中考而叹着相同的那口气么?偶然回过神。发现那只小蜗牛已爬上了墙沿,与我一同沐浴着雨后清晨的阳光。它尽情地把弱小的身体从壳内向壳外尽力舒展,算是自己成功的仪式。 蜗牛实现了它渺小而简单的梦想,重重的壳里裹着轻轻的仰望。我们一同在此刻呼吸每一缕阳光的味道和泥土的气息。眼前恬静的青山,远处清晰的平房,虽不迷人,但极和谐地罗列在水灵灵的乡城里。
心中一阵莫名感动。或许,蜗牛就像我一样的无奈但充满希望;更或许,我就是一只努力爬向高处,渴望阳光的蜗牛,驮着重重的壳一步步往上爬,幻想乘着那片叫理想的叶子往前飞,寻找属于自己的蓝天。
晨风吹干了蜗牛流过的泪和汗,在墙上化成那道透亮的痕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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