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这个人物形象因小说需要设置的单薄,但又极为生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心中那唯一的理想:做一名游侠骑士,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他所做的一切,没有是为自己的,都是为了他人,挨饿、受冻、挨打都没有关系,都不能打击到他心中的信念。屠格涅夫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道德的人。”由于他的头脑不清楚,他做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但他的心中是非分明,有自己的道德准则。他更像是一个剪影,一种象征,而不是一个人,人没有像他一样的,他象征着人的一种精神:对真理的信仰,对理想的执着。而堂·吉诃德忠实的仆人桑丘,则更像一个真实的人,他关心生活,关心钱财,有着老实人的淳朴,也有着人类共有的缺点。难得的是他能不离不弃的跟随着疯癫的主人,而不仅仅是为了海岛总督的称号,这使小说在堂·吉诃德荒谬的悲壮之外有了人性的温暖。
《堂·吉诃德》讽刺骑士小说,但我认为作者反而推崇骑士精神,他借他人之口道出骑士小说的庸俗无聊,又借堂·吉诃德之口道出骑士精神的崇高。就如同批判遵守道德而衍生出的虚伪陈腐来保护推崇道德一样,塞万提斯批判骑士小说来保护推崇骑士精神,而这时便有一种保护美的神圣感。人们总是在美丽的事物上覆盖以低俗无聊的事物来混淆是非,在原本纯洁无害的事物上乱加阴谋论猜想来哗众取宠,人类每天猜疑这些破坏那些,损人不利己,却又乐此不疲。再说骑士精神,古代欧洲的精神财富,没有法律去规范,骑士们所依靠的只是内心的`道德法则,怀着崇高的理想拯救世人,神圣得不真实,这也确实只是人们心中所向往的,现实中却少有甚至不存在。像乔治·马丁说的一样,骑士也不是只有黑白两面,也有灰色地带,但至少古代的人们还保有这样一个纯洁的愿望。
塞万提斯同莎士比亚属于一个时代,欧洲文艺复兴,“人”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崛起,与莎士比亚这个坚定的人文主义斗士不同,塞万提斯处于矛盾。,他一方面倡导以骑士精神为代表的抛弃自我,追逐理想,为国为民的崇高美德,却又以堂·吉诃德的形象表达出这种精神的空想、荒谬、违背真实人性;另一方面他以桑丘和神父等其他人的形象表现了人文主义的人性至上带来的利己、庸俗,而桑丘的不离不弃和神父等人的帮助又体现了人性中不同于骑士精神崇高伟大的平常中的善良与温暖。书中的人物也带有这种矛盾,牧羊学士的葬礼一节中,玛赛娜独立思想正是人文主义的光辉,堂·吉诃德也赞同她,但其他人仍沉浸在形式化的爱情故事中,认为她这种非形式化的女主角冷酷无情。到了最后,堂·吉诃德悔悟,像常人一样病死,表明了作者最后的观点,人文主义战胜了骑士精神。但这种观点也许是无奈的,屈从于现实中人文主义浪潮的观点,作者的心中,也许更向往骑士的时代。
其实我们的心中何尝没有对骑士精神的向往,但当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堂·吉诃德可笑的时候,我们的心中利己主义的根就扎得更深了一点。是了,骑士已经是不复存在,骑士精神也被遗失在历史的尘硝中,我们的时代是进步的,理性的。但我仍希望,我们的心中可以留出一个角落给那个瘦弱的、老朽的、荒唐的最后一个骑士堂·吉诃德,来盛放他所代表的精神力量。像一个童话一样,供我们做荒谬但美丽的妄想。
我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任由无情的风刮过我的脸颊,生痛。泪水顺着脖颈滴在翻腾的海里,是不是这样,彼岸的你就能顺着海水找到我,依旧笑呵呵的望着我的眼睛说:“沫沫公主,你的浩宇骑士来了。”
6岁。
“沫沫!沫沫!你在哪儿?快点出来呀!”母亲一边叫着,一边从梧桐树下走过。我躲在树上暗自发笑,仿佛出了一口气。“喂!树上的,我可看到你了,下来吧!”我的心揪得一紧,悄悄地掰开树叶往下瞧。哟,真的有人呐!“喂,树上的,他们都走啦!你快下来吧!”男孩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直往上瞅,与我的目光碰了个对照。望着他天真的表情,我隐隐中相信了他,麻利的从树上下来了。“我知道你叫沫沫,你可以叫我浩宇!”男孩笑着说。“不行!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公主!”我任性地叫着。“那…那我就当骑士!永远保护公主的骑士!”男孩依旧笑着。
10岁。
“浩宇骑士!”我不客气的大吼着。“沫沫公主,你的骑士来了。有任务吗?”浩宇气喘吁吁的'说。“你帮我背书包,重死了。”我把书包扔给他。“嗯。”他毫无怨言的背着。毫,无,怨,言。
昨天。
“刚才和浩宇吵架了?”母亲严肃地问道。“嗯。”听到我的回答后,母亲大怒:“沫沫,你立刻去给人家道歉!从小你欺负人家就够多的了。这次人家都要搬家了,你也不给人家清静些!浩宇这些年白对你那么好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真不容易。”单亲家庭!难怪他今天心情那么低落,我,却还骂他…
原来是我错了!我飞奔到浩宇家,拼命敲打着紧掩着的门:“浩宇!开门!浩宇骑士!…”门开了,却不是浩宇。
我失望的走着,走着。这一次是我错了,可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回到家,母亲递给我一盒新蜡笔。我拆开一看,哭了。母亲拍着我的肩膀说:“浩宇是个好孩子。”
蜡笔盒上写着:“亲爱的沫沫公主:对不起!我弄坏了你最爱的蝴蝶结。我没钱,也没有蝴蝶结,这盒蜡笔送给你。我要搬家了,我不会忘记你的,因为我是你的浩宇骑士!只属于你的浩宇骑士!永远保护你的浩宇骑士!”
我在母亲怀里抽噎着:“笨蛋浩宇!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浩宇骑士,你这个笨蛋!…”
第二天,我去了海边。希望彼岸的他能够知道:沫沫公主没有属于她的的浩宇骑士,过得,也很好。
晨庵初露,我们来到共青森林公园,开始了我盼望已久的马背旅程。我来到一匹马面前,只见这匹黄马体格健壮、四肢有力,尤其是那四个马蹄,乌黑锅亮、神气活现。我把脚伸进马澄内,用力一蹬,跨上那与我差不多高的马背。两腿一夹,那马便摇头晃脑地走了起来。太阳抖开那金色的披风,阳光普照大地。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马神气了,我也兴奋起来,仿佛在几分钟内就成为了一个骑术大师,做鬼脸、吐舌头、挤眉弄眼,还不时地做出几个高难度动作,有种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的感觉,犹如一个古代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不久,我突发奇想:遛马还不过病,不知奔马的.感觉是如何的?我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在公园里乘电马的情景:一定更刺激!我暗自打算。随后便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谁知马立刻竖起耳朵、一声长嘶,便在跑马场上风驰电掣起来,我吓得紧闭双眼。风声中夹杂着马蹄声在我耳边呼啸,刚才那得意劲儿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万分的恐惧。我六神无主,只能任马儿撒蹄飞奔。好不容易马儿才停下,我已经头晕目眩,筋疲力尽了。而爸爸则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永远地留在镜头中。
红日西斜、彩霞满天,我仍心有余悸。看来要当一个真正的骑士既要勇敢,又要平时刻苦的训练。
第一个是关于生孩子的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好有趣,其一在于村上春树一生没有孩子,其二在于它恰巧在我违背了村上的丁克主义之后被他提及。村上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过:我不能有孩子,我没有我父母那一代人的信心,认为这个世界会越变越好。
可以说,村上在他的文学作品中,第一次正面提及主角对于有没有孩子、要不要孩子的思考。书中的免色怀疑真理绘是他前女友在与他分手后生下的他的孩子,于是想方设法接近真理绘,“我”也鼓励妻子生下在未与“我”发生性关系的时间段怀上的孩子,并疼爱有加。村上春树一生没有生育,但到了晚年他不再对此持一种坚决的拒斥态度(大概是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有所缓和),而是含蓄地表达了对孩子的爱,甚至使得书的最后充满了油腻童话故事般的温情。
但村上春树在书中的表述还是十分暧昧的:免色不去求证真理绘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愿意永远携带这种疑问来保持自己的平衡;“我”在物理上确实不是妻子孩子的父亲,但“我”似乎在超越现实的情况下“真真实实”地在那个时间与她交合,从而使妻子受孕。
这就要提到本书的第二个主题:现实与非现实。村上在许多作品中都试图探讨世界的现实性与非现实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1Q84》。在《刺***骑士团长》中,“我”被妻子抛弃后寄居在著名作家雨田具彦的山中小屋里,其时雨田具彦已因老年痴呆被转移至护理机构,“我”发现了他藏于阁楼的一幅名叫《刺***骑士团长》的画,又在小屋后面发现一个洞,从中释放出一个与画中骑士团长一模一样的小人,他自称“理念”,只对“我”显现,接着真理绘失踪了,“我”在雨田具彦的病房里进入一个叫“隐喻”的地下通道,穿过那里,来到了屋后密封的洞,最后被免色救出,真理绘也因为“我”的这一举动而被找到。
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想讨论的东西其实很多,理念啦,隐喻啦,非现实啦,等等。
村上所说的理念,不是萨特等一批哲学家所说的.原型、本质那类的形而上,而是狭义(我的理解)的创作理念。村上认为(创作)理念是创作灵感的自律(第1部288页),它不关注现世性(第1部332页),并且灵感(关联性)会在你写作时如水般自然流溢(第2部262页),这近似于天才作家的表述。我之所以时而生发出这种“我也能写”的狂妄,是因为它不需要现实的积累,甚至不需要构思,好像创作是空中楼阁啦生长旺盛的花朵。
作者也想谈论一些哲学范畴的本质与有无,书中的理念喜欢说“无有…”,喜欢称单数第二人称“你”为“诸君(你们)”,它把自己称为“接近觉醒的存在”,并且依赖人的意识而存在,“我”在隐喻的通道里穿行,是穿过了“无与有的缝隙”,等等。这些都表达了作者对世界的哲学思考。
关于人的存在,村上的理解和我在其他地方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书中的理念(骑士团长)说,它这次暂且采用骑士团长的形象,但它下次采用什么形象,或者说它究竟为何物,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在佛学里说“诸法实相,般若无知”,万物都一样,“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打个比方,人是一支蜡烛,然后用这支蜡烛的火点亮了下一支蜡烛,人死火未灭,这个火就是“业”,佛家的“因果报应”也基于此;在物理学上有一个“反物质猜想”,费曼认为,从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起,整个宇宙本来就只有一个电子,全宇宙的庞大的空间、数不尽的星体和物质,其实都是这一个电子在不同时空的分身而已;在最近读的一本名为《生命:万物不可思议的连接方式》的绘本里也写道:所有构成地球生命的元素都来自太空,当我们凝视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时,看到的其实是自己在亿万光年外的映射,我们身体里的某一个碳原子,也许曾经构成了贝壳和钻石。
因此佛家得道即是泯灭了差别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住异灭,成住坏空。
而村上春树关于“真相”的表述,也与存在主义“存在先于本质”的说法异曲同工。村上说:“真相即表象,表象即真相。道理也好事实也好猪肚脐也好蚂蚁丸也好,那里一概无有。”萨特也说,普鲁斯特的本质并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写作天赋”,而就是他的《追忆似水年华》,这些“表象”就是普鲁斯特的“真相”(这种思想使存在主义不再令我着迷)。
但是村上所理解的永恒就有些争议了,书里写道:“永远是非常长的时间。”相比而言,我更赞同“永恒就是静止”的观点。萨特认为,自为“是其所不是”,自为即欠缺,这就凸显了自在的意义(自在只“是其所是”),即自在具有非时间性,永恒并不是绵延的无限性,而是绝对的静止;渡边淳一《失乐园》的主角选择在爱的顶点自***死去,其实就是用死亡叫停了猖狂的自为,让他们的爱情凝固为永不变化的自在,从而实现永恒,“死亡是通过对整个体系的过去化而实现时间性的彻底终止,或者说是自在对于人类整体的再度捕捉(《存在与虚无》)”;佛语也云:涅槃无名。“涅槃”就是永恒,《心经》对涅槃的形容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此外村上春树还想谈一谈战争,这个话题在《奇鸟行状录》里也有提及,但恕我直言,村上的文字堆砌出了一种精致而冰冷的人工感,就像他描写免色的豪宅,令人敬而远之,并无艳羡或向往之感(我又想说,如果是纳博科夫来写,想必是另一种温度),这就使得他笔下的战争也好,其他什么宏大的主题也好,都呈现出电影《犬之岛》里那种“地狱般美丽、神经质般工整”的道具布景的无机感。
敬佩村上春树的笔耕不辍,然而就作品论作品才是对作家最大的尊重,何况正如他所言:真相即表象。
古时候有一个骑士,一心想经历种种伟大的冒险,他准备去攻打幽灵,攻打魔法师;他披上铠甲,命令把马拉到台阶前,然而在他跨上马鞍之前,他认为 有责任向马匹发表一通演词,听我讲话,英勇而忠诚的'马匹,越过田野,翻过高山,穿过密林,遵照骑士律令吩咐我们的,你的眼睛看到哪里,就向那里奔去,去 探索那通向光荣殿堂的道路。到了我完全制服凶狠的喀拉蚩人,取得一个中国公主做我的夫人,并且再征服两三个王国的时候,那时候我决不会忘记你的辛劳,我要 同你共享全部荣光,我要下令为你造一所像宏伟的宫殿一样的马房,到了夏天,我要带你到草原上吃一个饱。到现在为止你还不大认识燕麦,到那时,我们这儿就会 应有尽有,你的饲料就会是大麦,还能喝到蜜酒。
骑士立刻跳上马鞍,放松缰绳,可是这匹年幼的马,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而是径直向马厩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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