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同桌有个约定,这个约定是几个星期前刚刚立下的。
这个约定主要是针对我的,约定一:不可越过“三八线”,这是最让我头疼的,因为我的手肘常常越过线一点点,可是这个惩罚特别恶心:第一次超线,打三下;第二次超线,打五下;第三次超线,打十下,如果超过三次,帮对方写一个作业,但不能是作文。
约定二:如果同桌想从我的位置出去或进去,就必须说一句口令,口令就是圆周率前20位,如果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惩罚和超线一样。
约定三,这是最最可怕的一个约定:在考试时,如果偷看了对方的试卷,被发现,自觉绕操场跑二十圈,如果不愿意,可以选择把自己的课本往教室天花板上的大电风扇上扔50次,如果书还是没有破,就重新再扔50次。
因为这么可怕的惩罚,我再也不敢“犯法”了。
我本来想撕毁这个约定,但是同桌把这张破纸藏得很好,这张约定纸上有我签的字,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没有找到。
啊,可算换前桌啦!我刚要磕头感谢阳光分座,可接替前桌位置的竟是戴着绿油油眼镜、瘦得像个穷到吃不起饭的“阿富汗难民”的他!
相处仅一天,他就开始嘴欠。那天我和同桌用语言“打”了一架,我赢了。结果刚吵完他就回头说:“老陈你也太不仗义了,竟然欺负一只昆虫……”我倒没说什么,可把我同桌惹火了,她虽打不过我,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见势不妙,又开始耍嘴皮子:“哎呀妈呀!我这个‘玉树临风’可挡不住你这个‘树大招风’啊!你放了我吧……”他天生一张瘦削的脸,这时更是缩到了极致,像一个风***核桃皮。
还有某天下课,我和他赌谁先到草坪——他当然跑不过我。结果就在我遥遥领先时,他却说我跑错方向了,应该在厕所门口集合。结果我还真信了,等我回头一看,他却站在草坪正中对我哈哈大笑。我火了,飞奔到他面前:“你敢骗我!不知道我是二尺长的吹火筒——只有一个心眼吗?”他转身就溜,结果在我的手离他的后背还有不到一公分的时候,他又来了个急转弯,我没防备,急收脚时又踩到了自己的鞋带,结果就是我摔了个“饿虎扑食”,他却乐得快昏过去了。
他是不是很招人烦?别急,接着往下看。
上个月开了运动会,我报了个800米的项目。为了让我班摆脱“老末”,我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用尽了,根本无力走回来。他跑过来:“起来,我扛你回去,要不然在跑道上待时间太长了会挨骂的!”我挣扎着起身,在他的帮助下踉踉跄跄地回到了班里。可“祸不单行”,我班的位置又要紧急转移。他二话没说,提起我俩的两把椅子开始搬运了。我坐稳后,他又递过来一瓶亮亮的纯净水,“可以呀,第二呢!”
“嗯,必须的!”我顾不得肺部火烧火燎地疼,强颜欢笑答道。
现在,我们还是前后桌,一天天在一块“不务正业”,但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他了。
已经到期末了,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状态,我也不例外。可是我的同桌管文浩就是紧张不起来,他一天到晚总是嘻嘻哈哈,经常没话找话地跟我聊天。我又不能不理他,又怕影响学习。怎么办呢?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一个好办法——和管文浩“签合同”。
那天早晨,我早早地来到学校,带着设计好的“合同书”。“合同书”上写得很清楚:第一,上课不能说话。第二,下课也不能说话。第三,如果要说话只能打手势。第四,谁说话影响学习成绩谁负全责。
不一会儿,管文浩就来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把“合同”亮了出来。他问:“这是什么呀?”我答道:“合同呗!”等他看完后才明白,说:“不就是不说话吗?我又不怕。”我说:“明白了吧,那就赶快签字吧!”他拿出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合同后,管文浩真的不说话了。第二天上课时,管文浩向我借笔还比划着“哑语”,可把我逗乐了。可第三天,管文浩忍不住了,他对我说:“我忍不住了,那个合同能不能撤掉啊?”“当然不能。”签了合同还能反悔?“可是这也太难受了。”听他这样说,我把“下课不说话。”这一条改成了“下课可以说话。”管文浩看着我改“合同”,说:“这还差不多。”
每次想起跟同桌“签合同”的事,都令我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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