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风光渐渐消散,炮火味愈发浓烈。又一个周末,回家看望父母,没等我张口,二老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什么我让他们颜面扫地了,做什么都不跟他们商量了,将来的生活等等。哎,没办法,老人嘛,太保守了。周一,我一脸晦气地走进办公室,原本想心情会慢慢缓解的,谁知,同室们见我后,纷纷停住了交谈,一个个有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使我像受审一般。我知道他们一定认为我抵毁了人类的尊严,伤风败俗,无奈呀无奈,何处才能遇知音呢?
夏季为昆虫们营造了美丽的天堂,蝉儿日日夜夜“不辞劳苦”的鸣叫,蜜蜂穿梭于花丛间。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与父亲一起来到了叔叔的养蜂场。
站在养蜂场外就听见场内蜂鸣惊天,在叔叔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了“蜜蜂大厦”。既然看当然先看蜂王,我们理所应当的到了蜂王的‘卧室’。只见蜂王黑褐色的身体平躺着。我就问叔叔:“这么小的蜜蜂一年能酿多少蜜?”叔叔说:“它们可勤劳了,一年能酿几十斤。”我满脸不以为然说:“一年酿几十斤还勤劳?”叔叔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说:“别小看人家,蜜蜂一生才6个月生命,蜂王最长才活3年。”我的尴尬的笑着说:“那您每天打扫死蜂不累吗?”叔叔疑惑的问:“死蜂?到哪来死蜂?”我惊讶的问:“那它们生命那么短,死了不用打扫吗?”叔叔恍然大悟的说:“不用,那下小东西可懂事了,只到自己快死了就悄悄死在外边。”
我的心一颤;多可爱的小生命啊,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它们在酿蜜,也是在酿在生活,不为自己,而是为人类酿造醉甜的生活。
“感动天,感动地……”回家的路上不知谁在车上放起了这首歌,感动真的要惊天动地吗?不,感动其时很简单。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手中的试卷,再回想着今天自己的表情,还想到了回家后爸妈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苦涩……
这次考砸了,回家免不了爸妈的狂轰滥炸,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这么想着,而且就算我想把考卷藏起来,老师的短信一定会比我先早到家,它们就是老师对学生的家长发送的间谍,拥有超人的速度,绝对会比我早到家,我不禁暗自腹诽:是我是他们的孩子还是成绩是他们的孩子!
额~貌似,我走过头了,我家在我背后的六十五米处,奇怪,平时我走四十五分钟还走不完的路,今天怎么走十五分钟就走过头了?
转身,我又迈出了沉重的步伐,朝家走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家里我越来越近了,可在我看来,那不算是家,而是地狱,而且我的大脑正在飞快地思考着回家后怎么办这一类的话题,可是,无论如何,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我将得到一顿臭骂,我看着门上的门柄,此时它仿佛有千斤重……
没办法啦,我狠下心来,推开了门……
其实我有一套专门对付我爸我妈说我的体系,那就是沉默,这也是我最最擅长的战术,因为完全不想说话而无视其他人的话,要说一句话也最多不超过十个字,我也最最不想用这种这种方法,总觉得这个会让我问两代人的隔阂会越来越大。
沉寂,不是一般的沉寂,难以言语的沉寂,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永远是沉寂的。”
我爸我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严阵以待,我妈手中拿着手机,想必也是收到了短信,我不禁为我的未来而感到担忧,我低下头,静静地从他们身旁走过,一句话也没说,朝我的房间走去……
“琦琦,你过来。”我爸打破了沉默,把我叫过去。
我想个乖宝宝似的走过去,明知故问道:“有事吗?”
“你的考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爸故意把这句话的'为音拖得很长。
我看着地面:“考砸了。”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花费了我的多少勇气。
平静,异常的平静,让我害怕。
我妈看着我:“为什么考砸了?”
“粗心,没检查。”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变成了一个人偶娃娃,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感情。
依旧平静,这个时候恐怕是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吧。
没有我想象中的“暴风雨”,我不禁觉得很奇怪,也是那一瞬间,我才发件我是那么欠骂的人。
包含着对自己的无尽鄙视,和一丝胆怯,还有不知多少的勇气,我抬起了头……
那一刻,我对上了爸妈眼里那复杂的目光,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感到了一抹悸动,也有心酸,更多的是苦涩,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感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琦琦,你希望将来成为我们这样的打工族吗?”虽然语气变化了,可是还是谈到了我敏感的话题,我立即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对这个话题很敏感,但是,可不可以回答我?”我再次被触动了,妈妈第一次用这种卑微的语气问我。
“不想。”我再次吐出了两个字又陷入沉默。
我看不到我妈现在的表情,想必也不怎么好看:“那下次就请不要那么粗心了,我希望,下次,你可以考的好,以致更好,这一点,你可以答应我吗?”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涌出了我的眼眶,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想,我被感动了……
冬天来了,雪花如鹅毛般飘飞。
清晨,无事的我漫步在大街上,感觉到很冷。
前天,市里下令:无论在哪一个角落里所张贴的种种广告单、宣传单等等,统统都要清除干净。由于这个原因,市里所有的清洁工都出动,开始全面清洁这个本来就很美丽的城市。
我看着满天大雪飞舞着,看着一帮清洁工忙碌着。
无意间,我发现对面的一堵光滑的墙上贴了几张宣传单之类的纸,一位年老的女清洁工正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撕着那些纸。看来,那些纸很难撕尽,那位女清洁工用沾过水的刷子在那些纸上刷了刷,然后再用手细心地撕。
我想,她的手肯定是冰凉的,但她不怕冷,她的心里有火。
她很认真,连续清除了好几张纸。
她又走到另一张跟前。
但是,我看到,她的右手举起来,这只手却停在了空中,似乎定格了。又见她身子往墙面靠近了些。接着,我又看见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奇怪。
只见她专心看了一会儿,便缓缓离开了那张纸,没有清除它。
为什么不清除它?她忘了市里的规定吗?一串串的疑问在我脑中浮起。
那好吧,我倒要过去看个究竟,我想。
我正要起步,却见另一个瘦小的女清洁工走近那张纸。她的举动竟和那个老清洁工一模一样:举起右手,定格在空中;微微地摇了摇头;专心地看一会儿,缓缓地离开。
我更加疑惑了,下定决心去看看。
过了马路,来到那堵墙前面。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寻人启事。那上面写着:赵洁,女,14岁……
疑窦冰释,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雪花还如鹅毛般飘飞,但我不再觉得冷了……
高高的个子,一身深色牛仔装,真够帅气的,白嫩嫩的脸上贴着两条浓浓的大刀眉,下面嵌着一双乌黑滑亮的大眼睛。头发仅仅只有几毫米长。
他常来我家,非常调皮捣蛋,尤其是我和爸爸在打乒乓球时,他故意睡到球桌中间,不让我们打。可一会儿功夫,他又热情地去帮妈妈做家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不但调皮,多变,而且还很善良。
有一次,我和他一起看《三毛流浪记》。他看得入神了,把自己也溶入到电视中去了。我关上电视机,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神秘兮兮地跑到家里拿来储蓄罐。数了起来:“一角、五角。”我很好奇,便问:“你在干什么?”“我在数然,你看,这是我存了一个多月的零花钱。”“数零花钱干吗?”他抱着储蓄罐,舍不得地说:“还差二角就是十元了,我本想给奶奶买生日礼物的,不过,他更需要这钱。”“‘他’,他是谁呀?”“三毛哥哥呗,看他多可怜,我要给他买好多好吃的'!” 看着他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我不由得震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笑着摇着我的手腕说:“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帮我给三毛哥哥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他送去!”
我被深深地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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