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爷爷就嗜酒如命,一日三餐,餐餐不离,有时深更半夜也不忘喝上一杯。
听奶奶说,有一次,爷爷搂着我看完电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忽然想喝酒,偏偏酒瓶空空如也,爷爷硬是一个人摸黑跑到离家很远的商店买回了酒。尽管他嘴巴冻得发青,心里却乐滋滋的。
印象中,爷爷总是端着一杯白开水似的东西,先放在鼻前闻一闻,接着抿上一小口,嘴巴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然后捏着我的鼻子说:“酒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命根。”有时奶奶看到酒瓶里是空的,便对他说:“这次就算了吧!”爷爷便嚷道:“你这是想要我的命。”背着我就乐呵呵地往商店走。
爷爷对酒的狂热,唤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幼小无知的心灵里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有一回,我偷偷地从酒壶里弄到了那白水似的东西,学爷爷的样子,闭着眼睛去闻,一股十分刺激的气味冲到鼻子里,呛死我了,但我还是毫不客气地将它一饮而尽,还学着爷爷的样儿“吧嗒”着嘴。这时,一种难言的`滋味,如洪水向我涌来,一团熊熊烈火,在我体内燃烧。刹那间,我感到了害怕,难受,像有一团团无头细线,将我层层裹住,让我不能呼吸,接着,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我醒来时,爷爷坐在我旁边,怔怔地看着我,泪水从他苍老的面颊滑落,滴到我身上。
吃饭的时候,爷爷再也没有喝过一滴酒。即便是逢年过节,他再也未碰过酒杯。每有人问他:“要酒吗?”他总是摸摸我的头,坚定地对别人说:“不要,我不能失去我的命根。”我眨眨眼,似懂非懂。直到现在,爷爷去世了,我才从奶奶那里知道,爷爷有几十年酒龄,谁劝都不管用,但那次却奇迹般地戒掉了。
只为他挚爱的“命根”我,不染上恶习。“酒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命根。”这句话又回响在我耳边,那样亲切,那样清晰。
我是叶儿,天生的舞蹈家,随着风儿“沙沙”的.拍打声,跳起那优美的舞蹈。
我是柳叶,在万物复苏冰雪融化的季节里,第一个昂首挺胸,随着微风的拂过,跳起优美的舞蹈,好像在向其它植物招手:“春天到了,春天到了!快快醒来吧!”
我是荷叶,在夏日的碧水中探出头来,慢慢地长满池塘,那“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荷花被我衬托得更加美丽,微风轻轻吹过,我跳起了优美的舞蹈,好像在为荷花伴舞。
我是枫叶,火红的身体飞入空中,跳起优美的舞蹈,顺路告诉小笨熊,要准备过冬了;告诉大雁,南去的旅途中要注意安全,祝贺农民伯伯,劳动的果实丰收了。
我是冬青叶,在寒冷的冬天精神饱满地挺立着,跳起优美的舞蹈,让诗人对着我作出一首首诗,让其它植物给我送来一片赞叹声。
我是一片叶儿,一片不起眼的叶儿。我默默地衬托着红花,把大自然染成一片绿。
我是叶儿,一片不起眼的叶儿,但我和那开得娇艳的花一样有价值!
“要长大!”植物说,“要漂亮,要让那些看到我的人都眼睛发亮,这才是生活。它的给予者应该给予赞许!”
不久,植物长出花蕾并开了花,鲜花很可爱,发出香甜的气味,男人们都很开心地摘下这些鲜花。
“真好!”植物说,“将美和芳香送往世界各处,让世界多一点甜蜜,这才是生活。它的给予者应该给予赞许!”
秋天来了,植物孤独地站在那里,但很平静。“花不可能永远绽放不败!”它说,“一个人只要做了他能够做的事情,即使很微小,他也是整体的一部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来了一位草药采集者,将植物的绿叶剪下来。“这些叶子可以治疗瘀伤,”他说,“如果蒸出汁,服用可以治好内伤。”
植物听到这番话很高兴。“治病!”它说,“这比让人们的'眼睛发亮还要好。它的给予者也应该给予赞许!”
现在到了冬天。干枯的植物茎杆竖立在田野里,被霜冻裂了,仅存的几片叶子已经变枯黑,依附在它的上面。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植物说,“一切东西都是一定有一个终点的。”
但是,这时来了一位可怜的人,他被冻得浑身发抖,所以就将干枯的植物茎杆带回家,切成碎片,将这些碎片放到他那空荡荡的炉灶里,然后点燃它们。哦!干燥的植物茎杆炸开变成火焰,开心地燃烧起来,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光亮和温暖。
“这就是死亡吗?”植物说,“所有这一切的给予者都应该给予赞许!”
自从考上重点初中的实验班,有多少同学和家长都曾羡慕我,夸赞我。“考上了重点初中的'实验班,就等于保送上了重点高中。”每当学期末回家时,耳边听到的都是这样一些说法。但想不到最终落榜了!邻村和我在同一所重点初中落榜的还有一人,可她却已经离开了自以为无颜见面的亲人。
我就有脸见人吗?白天又黑夜,黑夜又白天,我躺在床上,一百遍一千遍的扪心自问:自己没有能考上大学,出去有脸见人吗?可好不容易将我养活了15年,弄得一身都是病的母亲该怎么办呢?还有父亲,那只知勤勤恳恳,劳苦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呢?思前想后,竟不知如何才好。
又响起了敲门声,是父亲。
父亲像做错了什么似的,低着头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来;在我床前踌躇了一会,坐下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也许他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说的,或者是要说的早已说过了。父亲的沉默使我感到无形的压力。偶尔一瞥,我发现父亲眼里竟含着点点泪光。我害怕面对父亲那种目光,那样一种深切悲哀的目光。
“孩子,再长的阴雨天总有放晴的日子,你不能总这样苦着自己呀!”父亲说,声音有些发颤。之后,父亲便又沉默了。沉默的父亲便长久地呆在那里。
“你休息吧。”很久,很久,父亲缓缓的起身,却打了个趔趄。父亲晃了晃肩膀稳住身子,一颗苍白的头颅深深地低下了,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身,走出屋子,将房门又轻轻地掩上。在父亲走出房门的瞬间,我发现父亲的腰背越发弯得低了。
我眼里涌满了泪水。
“我怎么了?怎么就那么狭隘呢?怎么就那么自私呢?我这样做,对得起谁呢?”这一刻,我忽然醒悟到,原来自己竟这般不懂事!
是的,再长的阴雨天也应该有放晴的日子。
明天,明天,我就对父亲说:天晴了,我要去复读。是可敬的父亲帮我重新找到了信心和勇气。
温暖是黑夜里的一座灯塔,使迷失方向的航船找到停靠的港湾;温暖是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是心急如焚的人感到无比凉爽;温暖是一泓清澈的甘泉,是心灵枯萎的'人得到情感的滋润。
记忆的门坎上有一次我刻骨铭心:暑假里的一天,我和母亲在整理房间时,由于我的一时疏忽,手没抓住椅子柄,使自己从高高的柜子上摔了下来,下巴撞到了桌角的大理石。顿时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我衣服的领子。闻声从隔壁房间跑来的母亲见到我这样,脸霎得白了。可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从药柜里拿出大把棉花,堵住我的伤口,而后马上送我去了医院。这时父亲正在宁波开会,得知消息,赶快驾车飞驰开往医院。由于父亲不在身边,母亲一人的负担特重,我知道其实她比我更紧张、更心痛。当时,我还以为涂上点药水、包扎一下就了事了。可谁知,医生却说必须要用针把伤口缝起来。因为口子太大了,流血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用针缝,想想都很恐怖,不必说亲身体验了。看着护士拿来的缝伤口的针,我的心跳得疾速,空气仿佛也在此刻凝固了。在医生举起针朝我受伤的下巴开始缝的时候,母亲温暖的手紧紧抓住了我。此时,一股安定、平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的心也慢慢舒畅了。我知道,在这里有母亲温馨的大手和我紧紧相牵,在那里有父亲安慰的话语与我紧紧相连,我很温暖,很幸福。那次,我没有流泪,因为在这谈不上生死边缘的危险时刻,我感受到了父母给予的温暖。
当父亲赶到医院时,我的伤口早已缝好了,扎上了纱布。见到父亲,我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或许现在才发觉到刚刚医务室里的恐惧气氛,或许从没经历过这样事情的我委屈了,在父亲怀里,我才流下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父亲笑着看着我,粗糙却又带有温情的手拂过我的脸颊:“傻孩子,不要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但对于父母所给的一切,我愿它不要过去,永远保存。
也许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让你的心颤动的一刹那就是温暖;也许一句安慰,一次帮助,似一股暖流涌上你心头的一刹那就是温暖;也许一个祝福,一次鼓励,如一屡春风拂过你心头的一刹那就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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