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晕的灯光轻敲着生了铁锈的栏杆,苍翠的桂叶婆娑着秋风携着花香,拂过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次我站在天台上,眺望远方,天边的云彩斑驳,像海上的泡沫那样,金灿灿的夕阳渲染着天空。不远处三三两两的楼房耸立在那炽热又深沉的落日旁。路面上的行人,车辆像是这幅画的配角。我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杨树坚毅而又强烈。
是一个万物丰收的金秋吧。我走在街上,黄晕的灯光下坠却照出了这繁华闹市的一棵枯树。莫名的,不是落日余晖给的寂寥,不是枯藤老树给的落寞。是那老树枝丫上的鸟巢,夕阳西下,鸟雀归巢,老树走完了它的一生。凑近看,枯枝败叶下也站着三两个等公车的人。再近些才能看见那被无数生命包围的死物。是往年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他用他的身躯为这个世界添了绚烂的`一笔,或许不是点睛之笔但却是遏不可求,绝无仅有的一笔。或许它的坚毅,奉献才是这个社会上千金难求的吧。
我走到树下,抬眼望向天空。零碎的枯叶在枝丫上摇摇欲坠。树枝割碎了天际,像是一块破碎的镜子,冗杂的汽鸣声频频入耳。头顶的鸟雀时不时哼哼歌。秋风扫地落叶起,花香萦绕的枯树似乎又活了,破碎的天空像一张蛛网似的,飞虫绕着蛛丝杂乱无章的横冲直撞。或许这就是生命的鲜活与勇气。这个时节早已听不见那喧嚣的蝉鸣了,可街道依旧嘈杂,无数的声音在天上盘旋着。
“迎宾小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公车里传出的声音久久不散。
“你看今天的热点话题了吗?”
“工作顺利吗?”
“妈妈,老师今天夸奖我了”
这纷纷扰扰的人间,无处不显生机,我上了车,背后的老树渐行渐远,它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与那殷红的余晖融为一体,可它似乎教会了我坚强和勇敢、
或许,下一次来该见不到它了吧。
后来路边不再是老树,是一棵正值旺年的老树。每当经过后都会想起那年的往事。
“该起床了吧,懒蛋!”农夫对儿子恼火地说。“太阳已经老高了,你还躺在被窝里,不觉得害臊吗?你呀,真是个懒蛋!”
“干吗你总用太阳打比方,叱我,数落我呢?”小伙子一边美美地打着哈欠,一边困倦地说。“太阳的操心事很多,而一天要行的路也很远,所以它一大早就赶紧起来。我要走的路并不远,只是围着家门口转。我就是多睡上个把钟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一棵长得还算茂盛的葡萄藤,为了更可靠,它爬到一棵老树上,别的葡萄藤都趴在农夫做的木架上。
它们对它说:
“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怎么能选择一棵老树当你的支柱呢?你想想,它死了,你可怎么办?”
不过,葡萄藤对自己的选择充满了信心,而且很高兴,没有把同伴们的批评放在心上。葡萄藤一天一天地紧紧地缠着老树,相信比葡萄园中所有的葡萄藤生活得更好。
哎,老树的年纪太大了!它已经不能再老了!一阵风吹来,它都要摇摆不定。它的许多枝干都干透了,劈劈啪啪地直往下掉。
一天,一声巨响,老树倒在田野里,那棵缠在老树上的葡萄藤也滚翻在地,被压在大树下,死亡了。
这则寓言告诉我们,听信好言相劝吧!
“天呀!”我差点叫出声来。这是怎样的一棵树呀!它的枝枝权权全被锯掉了,锯断的枝头严严实实地裹上了塑料薄膜,俨然刚从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抬下的伤兵。高高的主干被牢牢地“钉”在地上,在昏暗的天幕下,远远望去,它就似,根未经加工的巨大炭棒。
尽管它是如此模样,我还是常常驻足树旁,试图去感受它。粗壮的主千上挂着灰黑的老茧似的树皮,纹理间千沟万壑,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巨人。高高的树干,如同一只巨大的手臂从地底伸出,向人们昭示着它求生的本能‘我又尝试着想象它的过去。它也许曾经盗立在某个路边,也许屹立于某处深山老林,果真如此的话,它该有多么博大的胸怀。在它的身影下,定会有不少人发出惊叹:好大的一棵树啊!可是,如今……或许,春天到来的时候,它会有起色的。
春天终于姗姗而来,老树却依然是老树。对它来说,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严冬里。在万物皆绿的春景中,它还是那么黯然无神,就像一位满脸苍白的老翁呆滞地坐在那里,朝故春雨也没能让它的苍老褪色。我想,它莫非就是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站在它的身旁,我忍不住抚摩着这位老者,在心里说,你睡得太沉了吧。
一天,同桌兴奋地告诉我,那株银杏树发芽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一阵激动。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于是,我飞也似的跑出教室,这棵银杏树果然发芽了。不亲眼目睹,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些残存的小枝上,绿叶刚刚绽出,老远望去,星星点点的。我好替它高兴,它终于缓过气来了。虽然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绿,但它却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我觉得这时的老树宛若慈母一般,正用甘甜的'乳汁,尽情地呵护着这些迟到的绿色小生灵,它将倾注自己的心血,来哺育这些小宝贝。
以后的日子,我每天都要去树下走走。渐渐地,树枝上的芽苞越来越多,芽苞绽成小扇,小扇越长越大。老树不再苍老了,它被我的诚心感动了。现在,它拥有了一身的绿叶。多么可爱的绿呀,仿佛不容许你去触摸,似乎一摸,它就会轻轻地滑落。它是那样嫩,嫩得像仙女们撒下的带露的花瓣;它是那样柔,柔得如同婴儿的小手;它是那样薄,薄得如同绿色的蝉翼。绿色的小扇在春风中摇曳着。闪动着,那是树的精灵啊!
现在,老树已不再寂寞,_它有了绿色的旗帜,它呵护着无数可爱的小精灵。小精灵们躺在摇篮里为老树唱着欢快的歌谣。老树充满了生命的活力,透过它的树皮,我仿佛看得到它流动的血液,听得到它心脏的跳动。官如同成熟的哲人,慈爱的母亲,全身上下都透着灵气。
啊,老树,你是校园里的一个绿色的梦,一首绿色的诗,一曲绿色的旋律。
校园里,那棵老树!
几经三世轮回,终将降世重生,这是尊守命运的安排,还是尊照大自然的规律?扑朔迷离的疑惑,想不出什么答案,期待的只有结果。
父母赐给我一个白胖的身体,面带七分稚气三分英俊,惹得左亲右邻人的喜爱。妈妈把我抱在怀里永不放手。父亲张罗了一桌酒菜,一餐却花掉了五年的积蓄,只为我的降临而大庆付出。而我却在破旧的包被里,一直哑哑哭泣。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而又贫穷的家庭,一个穷沟僻壤,交通闭塞的村落里,一个饥荒刚过,接连洪水不断,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年代里。为何我要来到这个家庭,为何我要哭哑不止,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结果。
妈妈怕我哭坏天籁之音的嗓子,赶紧给我哺乳奶水,可是我还在哭哭啼啼。我的妈妈是一个很干瘦的女人,她在***期根本没有什么营养品来补身,哪来得奶水储备!这时妈妈也哭了,放下我,起身走出屋外。
我一个人睡在一个空荡大土房里,昏暗的光线让我更显得无助与害怕。那天籁嗓门又一次提高哑哑的哭声,无休无止。
一会儿,妈妈的手中端来一碗浓汤,轻柔地用筷头粘汤到我幼嫩舌尖上,戛然抚平了我的泣伤。
我把幼嫩双眼睁的老圆,明亮而又朦胧,却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凭借舌苔感觉热汤的浓香、味甜可口。
一碗香汤净干,随之小便喷洒一床!好舒服呀,嘴角显出一丝笑意。从那刻起,我就爱上了这碗热汤。一日三餐顿顿不能少之,包括夜宵,否则就用哑哑哭声来抵抗。
就凭这碗汤,可以胜过我的奶娘。味美香浓回味悠长,浓汤促使我一天天地成长。
一年又一年,就在那一年的那一天。深秋,是我童年记事的第一天。我打开窗帘,看到门前大院子里有一颗老树,站立在院子的左侧边,灰黑的树皮,枝杆蜿蜒,没有绿叶,只有枝头几处青绿细枝,却挂满了沧桑。
虽然第一次见它很陌生,但我内心已感受它的亲近,它的慈爱。在我的脑海中,已浮现出似曾相识的印象。
我蹒跚的迈起小腿,来到大树下,小手摸着树腰,抬头仰望着树梢,相识的感觉陡然辐射到我的心房。粗糙灰皮触击着我的右指尖,它的亲和,瞬间填满了我的心间。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有种紧密的渊源,我问妈妈这是何故?
妈妈说:“这颗老树是颗枣树,每年都满枝坠载着大红枣子,此枣为木枣,又脆又甜,可以秋吃冬藏。你小时候就是吃它结的枣子做成汤,慢慢长大的。如果从养肓之词说起,这颗树也算是你的恩人,也称得上是你的“奶娘”了,呵呵。”
妈妈又说:“这颗枣树的存在,是你爷爷的爸爸自幼亲自栽种的,它已经陪伴着我们王家好几代人的生活,现在算起来将尽有二百多岁了,算是一颗古树了。枣树一直在给我们好几代子孙提供着嘴头零食呢”。
难怪我第一次看到此树,感觉如此亲近呢,那“奶娘”现在为何没有结枣子呀?我问妈妈。
妈妈说:“现在是深秋,季节已过了,要等明年的春天,古树才会发新芽,开花结果子。你别看它外皮老落纷飞,枝杆枯老,虽然历经风雨年轮,但它仍然每季都结满枣子,从不延季,说起来真不容易呀”
听妈妈说话,我觉得就像是个美丽的故事,老让我在她话题后面幻想。我的心中已默默地种下某种期待,期待来年的春天,让我每天守候着“奶娘”浇水,剪枝,直到长出绿叶,开出小花,结出枣子之全过程服务。
在春天里,老树早已发出绿叶,开放小花,把老院的景色美丽地描画。我站在树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画眉鸟在枝头上轻歌,看着蚂蚁在树干上慢爬。这颗老树顺其自然地,成为家庭中不可缺的部分了。比如娱乐,我会在老树腰间绑一根绳子,另一头绑在屋柱上,就可以荡秋千了。妈妈会在老树上借搭一个竹架,就可以用来晒衣晒被了。爸爸直接会在老树上挂农具,等等。
在夏天里,满蓬的枝叶和青枣,就像一把大伞挡住炎阳照洒。房屋在老树呵护下,那是无比的凉爽,可以免去购置空调的想法。我坐在老树下乘凉,聆听着蝉的夜曲,遥望天际的星月,期待流星的瞬间划过,即而闭目许愿的美好幢景。
在秋天里,满枝坠载的枣子,有特大的,有小的,有黄的,有红的,我在数落着一二三,这边多少,那边多少。今天我要摘下这个红的吃,明天我要摘下那个特大的吃。呵呵,心情无拘无束,我的地盘听我的,酷由我自己。
记得在我上初中的那年,秋收的农活***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每一户人家都在抢收粮食,特别是父亲们,全部冲在最前线。每当疲惫时,父亲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说是给自己打气和解乏。可今天,父亲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空烟盒子。妈妈在傍边说:“已经没有买烟的钱了”。
父亲只好从田间里,拔了一节草根叼在嘴里。看得出父亲一定是很累,不仅体力上,精神上也是如此。那不是缺烟,而是缺钱。于是我在想,如果我要是有钱,一定要给父亲买一包上等的好烟。
我抬头看着古树心道:“恩人,奶娘”你能帮助我吗?赏我一个心愿,填满父亲的遗憾。
晚霞的彩光照在老树的.枝头上,大红的枣子在秋风中摇晃,映着晚虹闪闪放光,我的眼差点被闪光刺伤。哈哈,我的好“奶娘”你的摇晃之暗示,让我的心愿有了希望。
第二天,我起来很早,采摘了一篮子红枣,去了集镇上,一会功夫红枣全部卖光,我买了一包好烟,送到父亲的手上。
妈妈说:“你这小皮孩,哪来的钱?”
我道:“是院中的恩人,奶娘所赐,她给我一篮红枣,便卖之后,香烟到手”。
父亲点了一支我买的香烟,看着我远去上学的背影,咯咯的笑了起来。
妈妈对父亲说:“你以后少抽烟”。
父亲说:“哥现在抽的不是烟,哥抽的精神,抽的是希望”。
在冬天里,我穿着小棉袄,靠在树根上晒太阳。哦,伸个懒腰,吃着冬藏的红枣,美妙极了。
老树陪着我走完童年,又步入青年。随着社会的发展,打工的热潮袭卷到乡村,看到村中伙伴们个个外出打工,回来后又盖新房又娶老婆,我就知道了我以后的路是什么样子。
为了生活,只能四海奔波。果然,我在二十二岁那年,放下书包随波逐流到南方,步入我的打工生涯。
外出打工,我遇到第一个问题就是想家,想父母,想老树,想红枣。思念在心中惆怅,牵肠挂肚之痛,催速着笔尖推纸的无奈。
一封家书载满了思念,字里行间里“奶娘”多次出现,什么情况?直到父母的回信,得知一切安好,才能淡然平静我的心房。
后来我才知道,在外打工回家一趟很难,一年才能回去一次,有时候买不到车票只能等到第二年春节。我也不例外,让我这个喜爱念家的人,有所魂不守舍。
打工生涯已经形成人们的一种生活模式,村中的人流动很大,简短的五年里,村里有劳动能力的人都离村了,剩下的只有零零老人在家看守门户。在社会上流传的空心村,老人村,也许就是说我的家乡这种情形吧。
渐渐的,我也因工作原因,很少回去了。可我心中时刻在惦记着我的“恩人之奶娘”那颗古老的枣树,不知她在家可好?
光阴似箭,岁月轻描着我的眼角,皱纹慢慢地陷深,这也是我步入中年的象征。这人到了中年,只要说到自己的年龄之时,内心中自然地添加几分惆怅,其实我也是最怕变老的一个人。
在我刚过完中年生日的第三天,我收到信息,说我家乡的老房子,已倒塌了!务必要回家一趟。我的心陡然跳的很历害,心在瞬间提到嗓子眼之上。此时我所担心的不是老房子,而是院中的那颗枣树,我的奶娘!身处险境,生死未卜。
汽车的轮胎急速碾压着分秒,但路程一步也不能少,最终还是时间把我送到家乡的村口。我下来了车,直奔老家住所。
老房早已经坍塌,沉睡在潮湿的大地上,回归了大自然。杂乱的碎瓦废木中,已萌生出几丛野草。周围的树木与杂草在春季里绿叶如洲,而老树却呆立在那儿,是那么的醒目。因为它已经没有绿叶,已经没有花果,苍瘪干枯的枝条,在春风中嘎哑作响。
夕阳已下,蓬松的枝节上还印附着一缕残阳,显得那么冷清沧凉。刹那间,刻印在我瞳孔里的场景,犹如六月飞雪,心如流完了热血,冰冷而硬瘪。
我紧抱住老树,大声喊:恩人,我的奶娘,你醒醒,别再睡了。声音带着沙哑,眼泪已在流洒。半响,没有任何回答,这颗老树随着年轮已经远逝了。
树梢上的一节枯枝,掉落在我的头上,是那么的轻飘与无力,犹如妈妈的手,抚摸着我的发髻。拿起枯枝,看它没有一点生息,我一下子软坐在地。
我在自责,这么多年来,没有照顾好你,没有人给你浇水。
我在后悔!没有人帮你剪枝,没有人陪你守望天际的星月。
老树,我的恩人,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奶娘之恩,而你却悄无声息地走了。
只注重无私奉献的你,自认为把生命看得很轻,但你却不知,什么叫做遗憾。
你终结了奉献,留下了伟大,传递了佳话。我把你的美以及我对你的千言万语,精心编织成一个记忆,存放在我的血液里,让它一代一代往下传续,永远记住曾经的你。
我站在大地的至高点,用我的天籁之音,最后一次大声喊:老树,我的恩人,我的奶娘,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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