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会飞,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假如我会飞,我就可以飞到那万里长城上空看看它到底有多长。
假如我会飞,我就可以飞到长江的水面上看看长江到底有多长。
假如我会飞,我就飞到珠穆朗玛峰的上空看看它到底有多高。
假如我会飞,我要飞过中国最长的城墙,飞过中国最长的江水,飞过中国最高的山峰。
假如我会飞,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但是我不会飞,我要是能飞那该多好。
奶奶养了三只活泼可爱的小母鸡。
活泼可爱的小鸡们穿着一身亮眼的土黄色外衣,圆圆的头上眼睛炯炯有神。它们散步时,两只小爪子在地上颠来颠去的,停下来时,它们喜欢用小爪子在地上扒来扒去的,尖尖的小嘴在扒开的泥里东一啄西一啄,好像总是在不停地找肉吃似的。
一天早上,我去给小鸡喂食,发现里面的鸡少了一只,我想:没事的,反正还有两只鸡呢,而且还能少吃掉点饲料。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又少了一只鸡,这时候,我才发现鸡窝里有一个大洞。过了一会儿,我把鸡窝里的大洞补好了,我想: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过了一年后,这只老母鸡长得又大又美。一天,我听说这只老母鸡要被吃了,在老母鸡被吃的前一天晚上,我把它藏在了一片草丛里。你们想要吃掉这只老母鸡简直是痴心妄想。过了一会儿,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鸡汤味儿,我仔细一看,锅里面真的是一只老母鸡啊。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一个个细节,原来是我昨晚上忘记用草给鸡盖上了。
我每当吃到鸡肉时就会想起那只老母鸡。
妹妹从东营买回了两只“彩色”的小母鸡。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蓝色的。
奶奶接到了妹妹的“吩咐”,精心的照顾着小母鸡,两只小母鸡的嘴黄黄的 ,水灵灵的小眼睛,土黄色的小爪子,“色彩鲜艳”的绒毛,真是人见人爱。有时一只小鸡趁另一只小鸡不防备,狠狠地啄另一只小鸡一下,等“受害”的小鸡回过头来,“坏蛋”已经跑了。还有一次,一只小鸡突然不见了,我和妹妹带着奶奶去找,却看见小鸡在奶奶的三轮车上,我和妹妹高兴的不得了。在奶奶的精心喂养下,小母鸡长成了大母鸡,由于母鸡的羽毛不时的脱落,所以那些彩色的羽毛,也就跟着脱落了,变成白色的,原来彩色的羽毛是染上的。长大的母鸡非常调皮,有时慢悠悠的跟着你,突然叨你一下,又飞快的跑掉。奶奶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我和妹妹在院子里玩,都非常小心,害怕踩到“地雷”。奶奶的菜地里的菜,都被母鸡们啄得七零八碎的,奶奶经常拿着扫帚追赶母鸡。有时,母鸡叨的铁门当当响,害的奶奶以为有人敲门,经常慌慌张张出来开门。
现在,奶奶家不养母鸡了,但是母鸡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过往,是老院子,是乡间田垄,是阴凉老树下的竹藤椅。是院子里晾晒的五谷,是暖日醺,满地的人间生香。
过往,是老阿嬷,是破晓鸟啾,是砂锅里咕咕的小米粥,是八仙桌前的顽童,是炊烟气,满屋的人间清欢。
我的童年长在质朴的乡村,留在多情的乡村。不过是那叼着三叶草撒欢儿奔跑,在田垄上追逐天上浮云的日子,不过是深夜听着床头阿嬷摇着蒲扇,同我道狗哥哥和鸡弟弟的故事。
后来年岁渐长,我离开了乡村,可故意把心落在了乡村。每日破晓我都会站在窗前遥遥望着第一抹刺破扬尘而来的芒光,看那与故乡同一片的天空,却是晴空万里的,大抵是缱绻的云也眷恋娇美的故乡罢。我也时而耸动耳朵,试图听见我远方的.心跳,听见那清脆鸟啾,可终不过是轿车轧过马路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静思往事,如在目底。伴着日复一日的温奶蒸包,两点一线,我愈发的思念乡村童年的无忧无虑,逝去的乡村童年带给我的欢乐。其实,我没有失去。
是一天清晨,我仿佛梦回乡村,在睡眼迷蒙中被枸杞小米粥的醇香溢满鼻腔,听见了咕咕作响的热粥和砂锅悉索的摩擦。心里一悸,我连忙翻身下床,赤着脚寻味探向厨房。“等你看到锅里冒鱼眼泡了,就用木勺慢慢顺时针搅……”阿嬷婉柔的声音从温热电话中续续传来,我探头望去。只见母亲着蓝印花棉纺裙,一头掺杂着缕缕白的青丝随意地挽着,肩耳边夹着手机轻声说话,边持着木勺缓缓地,轻轻地匀着,散发的绵密绵香,都好似在我心头挠痒痒。
炉灶的火正好,熏得满屋生香。旭日也不燥,只是斜斜的倾下,躺在母亲的白发上,析出点点银光;滚在汩汩热粥中,泛出圈圈金芒。我倚在门框边,阖着眼,痴痴的享受着,忽的一声啁啾彻底把我拉回记忆的乡村,阿婆呢喃,鸟声阵阵,树叶沙沙,是那暖日曛,柔风拂,粥香飘……
“你醒啦?闻闻,这粥,你想念顶久了的吧。”我站在田垄上,手中抓着一大颗嫩青的四叶草,正摆弄着。忽地听见母亲清晰话语,顿然醒神。“原来,是梦啊。”边想着,我步至桌前,浅尝一口。又好似梦回乡村,坐在八仙桌边,眼巴巴地望着青瓷碗里细软幼黄的小米粥,痴痴地盯着米粥上浮曳着的几点红。重拾失去过往,似是一个激灵,全身都被调动起来。我等不及纳凉,大口呼气,贪婪地吮吸着,一刻不愿停。
“喜欢吃呀,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喜欢吃呀,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耳边母亲颇为得意的话语与记忆中阿嬷洋洋自喜的话语瞬地交织在了一起,久久回荡在我的脑腔。不知是粥太烫,我顿时热泪满面。再品,粥变得有点咸,有点稀。我仍大口喝着,不为久违耳边在树桠跃动的鸟儿欢快唧啾,不为唇齿间糯软的米粥醇香浓郁。只为我心所念:其实,我没有失去。
我才知道,阿嬷一直挂念我,乡村的记忆里有我,母亲深爱着的,是我。其实,我没有失去。虽离乡已远,但爱,一直在。
去年春天,奶奶从市场上买回三只小母鸡,一只周身雪白,通红的冠子,虽冒出不多点,却像白雪中熊熊燃烧的一团火苗,十分鲜艳夺目,那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姿态,更是有趣!一只像黄绒球,老爱伸长脖子,有一对好奇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无忧无虑的憨样,活泼可爱。这小黄鸡还是一个“马屁精”,整天不离白鸡左右。这最后一只黑不溜秋,活像一团黑炭——黑眼睛,黑嘴巴,黑爪子,样子甭提多难看了。这只小鸡还是个跛子,整天沉默寡言,总爱在屋里踱不成样的方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三只小母鸡在奶奶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下,总算长成了三只大母鸡。
今年入春以来,白母鸡便不时钻入鸡窝,待它跳出窝时,总会时而昂首高歌,时而俯首低唱,犹如一位初次登台的抒情歌手。奶奶天天去鸡窝旁,总能笑眯眯地从窝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蛋来。黄鸡仍旧习难改,总见它又蹦又跳,欢快地跟在白鸡身后。黑鸡则溜到院中“散步”。
近来,奶奶在喂食时,手中多了一根木棍。她先把黄、黑鸡撵走,优待生蛋的白鸡先吃。狡猾的黄鸡见奶奶一转身,便跑
到白鸡跟前咯咯咯直叫唤。白鸡总慷慨大方地把大米分给黄鸡,留给黑鸡的就只是残汤剩水了。后来,奶奶为了公平,索性将食物分成三份。白鸡吃大米,给黄鸡和黑鸡食谷糠。可黄鸡总能凭“老关系”搭着白鸡的福,享受“美味佳肴”。
日子一天天溜走,白鸡同以往一样,悄然钻进鸡窝;出鸡窝时,总是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向前走,就像老练的歌唱家在引颈高歌一样。奶奶早听惯了这叫声,总是笑眯眯地用美食优待白鸡一番,又笑盈盈地拿着鸡蛋走了。可黄鸡总能待奶奶一走,准时跑来分享美食。黑鸡呢,却仍若无其事地在院中溜达。
转眼到了奶奶的生日,当然要***鸡了,奶奶选定了又黑又丑又跛的不生蛋的黑鸡。这当然是我意料中的事,但我的心仍有些不平。宰鸡那天,奶奶微微颤动着手,从黑鸡肚子里掏出一连串鸡蛋籽,其中最大的一个已经硬了皮。我一见,心里早酸酸的了。我眼睛有些模糊,可我仍看见奶奶的手也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这天晌午时分,白鸡蹦出鸡窝,犹如一只凯旋而归的常胜将军,在奶奶面前走来走去高唱凯歌。黄鸡仍一声不响,待奶奶一走,飞跑到吃食处,得意扬扬地分享起大米来。奶奶呢?在鸡窝里摸了好半天,鸡蛋一个也没有摸到,却沾了一手鸡粪。
唉,我早已不平的心更酸酸的了,瞧瞧奶奶,木然地走了,早没有往日的笑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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